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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脸捕头也是淫淫地笑了:“别还说,你这闺女身材还不错。要是没死,让她陪老子困一觉还是要的的。嘿嘿嘿”

这话又引得那几个地痞一阵哄笑。污言秽语不绝于耳。妇人赶紧把女儿尸体放下,想打横把她抱起来,可哪里抱得动。

刚才那一瞬间,杜文浩也瞧见了那女孩雪白的腰肢,不过,他的目光落在了腰肢上的有几道新鲜伤痕上,那似乎是抓痕,从位置上看自己不能形成。禁不住轻轻咦了一声,再仔细一看,发现女孩的手臂上也有乌紫的一些痕迹,这样的抵抗伤对学法医的他来说再熟悉不过的了,忙对林青黛低声道:“这姑娘的死很蹊跷,去帮帮她!想办法问清楚女孩是怎么死的!”

“我去!”柯尧抢先跑了出去,哭着喊着道:“姐!姐你怎么了?”扑过去跪倒在尸体旁,抱住尸体呜呜哭了起来。

柯尧低着头,那妇人看不见她的脸,一时不知道是谁。

那黑脸捕快低头瞧了一眼,听声音是个女的,看穿着却是个男的,见她脸上又都是黑灰,也搞不清是男是女,不过古代穷苦人家女子穿男人的衣服很普遍,也不以为意,厉声道:“他娘的,还嚎个屁的丧?还不赶紧把尸体拖走!”

黑脸捕头抬起脚,就要朝柯尧的脑袋踢去。柯尧瞧准了他的来势,抬手要抓他脚,准备摔他个跟头出气。

不料那黑脸捕头脚刚抬起来,还没等踢,便哎哟一声惨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抱着膝盖惨叫不已。

围观众人大哗,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除了杜文浩。他也只看见林青黛垂在体侧的手腕抖动了一下,那黑脸捕快便惨叫着倒在地上了。只知道她射出了一道暗器,但不知道是什么。

旁边长脸捕快赶紧蹲下身一瞧,见黑脸捕快的腿上都是血,赶紧帮着黑脸捕快把裤腿拉了上来一瞧,只见黑脸捕头的膝盖处,赫然一枚铜钱,已经大半没入!

捕快们见此情景,知道来了高手,又惊又怕,拔出腰刀虚张声势叫着:“谁?那位……,那位高人,为何要暗算我们捕头?出来啊!”

他们知道对方的身手只怕他们所有人叠一块都不够看,所以尽管虚张声势,却不敢口出不敬,生怕把那暗中高手惹恼了,给自己也来上一枚金钱镖。

捕头更知道厉害,眼下只能打掉牙齿往肚里吞,不过这嘴上得找点面子,咬牙忍住痛,喝道:“乱叫什么?我没……,没事,是我自己扭着了,快扶我回去!快啊!”

几个捕快赶紧过来帮着搀扶起捕头,一瘸一拐走了。甚至都不敢再呵斥几声那妇人赶紧把尸体抬走,心里只想早点离开,打定主意就算她把尸体摆上几天几夜,也不管了。

柯尧已经猜到是林青黛暗中帮忙了,用力将那女孩的尸体抱上板车,一边用手揉着眼睛,一边呜呜哭着对那妇人道:“婶子,咱们走吧!”推着那板车往城外走去。

妇人心伤女儿惨死,眼见柯尧来帮忙,听声音是个女孩,尽管一时还认不出是谁,想着总是熟人,心中感激,帮着推着板车往城外走。围观的人也都散了。

杜文浩扔了一小块碎银,让酒店掌柜的把酒席预定了,说自己有点急事要处理,等一会再来,那掌柜的没口子答应了。

他们三个远远跟着柯尧和那妇人。柯尧一边哭一边问:“婶子,我姐是怎么死的?”

妇人抹着眼泪道:“今早上,我正在地里干活,隔壁王大哥跑来说,草儿……草儿从绣坊隔壁的一家酒馆楼上摔……摔下来了,伤得很重,我赶紧……,赶紧扔下地里的活,跑进城来,看见草儿已经没气了,就借了架板车,把草儿拉去看伤,没想到……,我可怜的草儿啊……”

柯尧跟着呜呜哭着,估计这姑娘是绣坊的绣女,便又问道:“那……,那绣坊掌柜就不管吗?”

妇人神情有些紧张,左右看了看,支吾道:“掌柜他们……我还没见着……”说到这里,妇人忽然想到还没问人家是谁,忙抹了一把眼泪道:“对了,姑娘,你是……?”

柯尧早就想好了答词,呜咽着说:“我和草儿姐姐是好姐妹,她经常照顾我的,昨天我……,我出城有事,回来就……,就听说姐姐死了……,呜呜呜”

妇人不疑有他,也以为是女儿在城里绣坊认识的姐妹。拉着柯尧的手呜呜哭着:“多谢你了,姑娘。”

柯尧哭着道:“婶子,准备怎么料理姐姐的后事?”

妇人哭着道:“还能怎么办,拉回去埋了呗……呜呜呜。”想到家里穷得叮当响,地里没收成,以前全靠女儿在绣坊挣点钱养家糊口,现在女儿死了,这日子真不知道怎么过下去想到伤心处,哭得跟个泪人一般。

柯尧道:“婶子怎么不去找绣坊的掌柜讨个说法?姐姐到底怎么死的还没弄明白呢。找他们要点烧埋银也是应该的呀,到底人是在他们那死的!走,我陪婶子你去找他们掌柜的!”

妇人双手乱摇:“不……,不了,姑娘,多谢你了……,我不去了……”

“为什么?”

“这是草儿自己不小心从楼上摔下的,是她自己命苦……算了,多谢你了……”说完,这妇人深怕柯尧强行拉她去似的,有些慌乱地推着板车戚戚然地走了。

柯尧跑上前几步:“婶子,您也不要太难过了,我姐在哪家绣坊?我帮你去找他们掌柜的!”

妇人更是慌乱,忙不迭摆手,也不说话,加快了步伐,推着板车走了。

柯尧回头瞧见杜文浩他们在远处张望,这才垂头丧气走了过去:“掌柜的,只知道这姑娘名叫草儿,是绣坊的绣女,上午从绣坊隔壁的一家酒楼摔下来重伤不治死的。可她不肯说是哪家绣坊,更不肯去找那掌柜的讨说法,好像很怕似的。”

杜文浩点点头:“咱们先回去吃饭吧。”

四人回到那间酒楼,掌柜的正在门口眼巴巴望着,见他们回来了,赶紧迎了上来:“几位爷回来了,酒菜就预备好了,楼上请!”

上楼来到雅间,掌柜瞧了好几眼柯尧,终于小心地问道:“姑娘初到我们县城,怎么会认得那妇人的女儿呢?”

柯尧一愣,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杜文浩笑道:“刚才舍妹见那妇人可怜,所以冒充她们姐妹上前帮忙。”

掌柜的恍然:“原来是这样啊,唉,是够可怜的。”

柯尧问道:“那几个官差怎么这么凶啊?人家女儿摔伤了来看病,没治好死了,谁都会哭几声的,他们怎么凶巴巴的把人往死里逼啊?”

“这个……,嘿嘿,小的不知道。”掌柜的下意识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道:“见几位都是热心肠,小的好心提个醒,在咱们静江府,凡事多个心眼,特别不要招惹官家,也不要随意打听。”

“多谢提醒!”杜文浩拱手道,“听说贵县绣坊不少,我也该让舍妹也去学学,掌柜的能不能帮着介绍介绍?”

掌柜笑道:“客官开玩笑了,谁会舍得让妹妹去受那种苦啊?我们鹿高县学织绣的大多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为了给自己找一碗饭吃,才不得已到绣坊去做学工的。”

“绣坊很苦吗?”

掌柜的道:“那倒也不是,不过就是相当于将自己卖给了绣坊,学满出师之后,也要一直呆在绣坊织绣三年。一个月不过几十文钱却要累死累活的干,不容易啊!”

沈师爷道:“我们听说,你们静江府遭了天灾,好多田地都荒芜了,这田地都很便宜,所以过来看看,若是真的,想买些房产良田在这住下,这山清水秀的很适合养老啊。”

那掌柜的笑道:“你说这说对了,我们这山清水秀,风景宜人,的确很适合养老的。买房没问题,不过,要是想买田地,恐怕只能去衙门了。”

杜文浩和沈师爷互视了一眼:“什么意思?”

“府衙早几年久通告了,本府县之内,禁止私人收购田产。”

“那要卖田产,又该怎么办?”

“只能出典给衙门,半价,为期一年,计息四分利,逾期不赎,视为绝卖,由衙门处理。”

“衙门卖多少钱?”

“市价啊。”

杜文浩假装很吃惊:“那……,那出典的人也太亏了吧?谁愿意啊?!”

掌柜的压低了声音:“走投无路的人,还有得选吗?”随即又醒悟自己说的太多了,连连摆手:“好了不说了,几位客官慢用。”说罢,退出去将门关上了。

掌柜的话印证了谢大夫告诉杜文浩的事实。加上先前的事情,四个人一时都没兴致吃饭。

柯尧见杜文浩阴沉着脸,小心地凑上前去,轻声问道:“哥,这姑娘的事情我们要管吗?”

杜文浩看着柯尧,一双清澈的眸子正盯着自己,道:“你说呢?”

柯尧:“我觉得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那妇人一听我问绣坊的事,要去绣坊讨个说法,推着车子就走,似有难言之隐。”

杜文浩点点头:“死去的姑娘身上的伤是抵抗伤,而且明显是新近造成的,其中或许有什么蹊跷,既然咱们遇到了,应该查个清楚。”

三人一起点头。

吃过饭后,杜文浩四人问了绣坊的所在,下楼来到了绣坊。

这条街名叫绣街,整条街几乎全是绣坊,房前屋后到处都挂着成品和半成品的绣品,让人仿佛置身到了江南的一个小镇。

柯尧瞪大了眼,道:“天啦,这么多的绣坊,我们怎么去找啊?”

林青黛道:“那大嫂不是说那间绣坊在一间酒楼的旁边吗?查查看。”

四人走过整条街,发现有三家酒楼,但是只有一家是挨着绣坊,其他两家则不是,于是三人站在了这家绣坊门前,见门上写着三个字——“佛手春”

门内站着个伙计,看见他们,热情地上前说道:“几位是要选绣品啊?”

柯尧大刺刺道:“嗯,就看你们这货够不够,我们要的多!”

“我们‘佛手春’是整个府县最大的绣坊了,若是我们的绣品都不够,那就没地方买去了。嘿嘿,几位客官要多少?”

柯尧双手抱肩,哼了一声:“口气不小,我们要上品一百,中品两百,下品三百。有吗?”

那人一听,这几人口气不小,再看打扮却又不怎么地,不过有钱人很多都藏而不露,这叫财不外露。看他们不像是和自己说笑,这可是一笔大买卖啊,于是赶紧满脸赔笑道:“几位大爷要的数量这么大,那得缓缓日子,我们会加班加点赶出来的,质量绝对包你满意!几位客官里面请,小的去请掌柜的来跟您商量。”

杜文浩等人撩衣袍迎了院内,跟着那伙计来到院中大厅里坐下。

杜文浩先是让伙计拿了一些绣品过来看,翻看了一会,漫不经心地对那人说道:“你们绣坊可有一个叫草儿的绣女?”

那人先是一愣,继而笑着说道:“大爷问草儿做什么?”

“我们不过是在隔壁的绣坊听说这个绣女的绣品不错,所以才想问问,若是她的绣品,有多少要多少,钱不是问题。能叫她出来见个面吗?”

“很抱歉,草儿……,草儿不在我们绣坊干了。”

柯尧道:“不会吧?我们是听说你们绣坊的草儿刺绣是一绝,所以慕名而来的啊,她……,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那人的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淡淡道:“四位客官如果是做买卖,鄙坊欢迎,但如果是想打听啥事情,请恕无可奉告。”

柯尧正要发作,杜文浩看伸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起身道:“只不过好奇随便问问,挑绣品当然要看绣娘的了。既然不让看,那就算了。告辞!”

那人听杜文浩说得有理,忙追上来陪笑道:“几位爷,鄙坊的绣娘都很不错,可以到后间实地看看就知道小的没有骗你们。”

柯尧哼了一声:“我们是做生意的,不是受气的,你刚才那德性我们看不惯,这生意不做了!”

“别价,小的给您赔罪还不行吗?那草儿姑娘早些日就不在绣坊里做了,你到哪家绣坊也找不着她的。比她绣花好的多了去了,几位进去瞧瞧就知道了。”

杜文浩拱手道:“这样吧,我们先挨个瞧瞧,货比三家,若还是你们这好,那咱们再回来就是。”

那人倒也不勉强,连连点头:“行啊,整个绣坊街就我们这最是价廉物美,看完了欢迎几位回来。”

四人出来之后,沿着绣坊街来到隔壁那酒楼前,只见牌匾上大书三个鎏金大字——“逍遥楼”。

门前的青石板地面湿漉漉的,显然刚刚冲刷过,似乎这里就是那位少女香销玉焚的地方,只是已经找不到丝毫的血迹了。

柯尧道:“咱们进去问问吧。”

杜文浩道:“咱们这幅摸样,打听这事,只怕不会搭理咱们,弄不好报了官更麻烦。”

“那怎么办?”柯尧皱眉道,忽然瞧见酒店斜对面小胡同里有几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突然灵机一动,对杜文浩他们道:“你们先上去。我等一会来!”

杜文浩见她瞧着那几个乞丐,猜到了她的想法,点点头,带着林青黛和沈师爷进了逍遥楼。

柯尧走到不远处一个卖包子的小摊,买了一纸袋的小笼汤包,来到那小巷前。

那几个乞丐正斜躺在墙角,闻到包子香,目不转睛盯着她手里的包子。

柯尧蹲下,用鼻子故意很夸张地闻了闻纸袋里的包子:“啊,这小笼汤包真香!”

几个乞丐不约而同地咕咚咽了一声口水,眼巴巴望着那纸袋。

柯尧问:“想吃吗?”

几个小乞丐一起点头。

“好,姐姐问你们三个问题,如果回答让姐姐满意呢,这一纸袋的包子就归你们了。”

几个小乞丐又都一起点头。

“第一个问题,——今天凌晨你们在不在这里?”

几个小乞丐一起点头。

“好,第二个问题,前些天街上一个乞丐都没有,怎么今天都出来了,你们到哪里去了?”

一个年级稍大一点的小乞丐咽了一声口水,盯着那纸袋道:“衙门的官差老爷说这段时间不准要饭,把我们都赶到城外兵营里不让出来。每天只给喝半碗稀粥,都能照见人影,好些个老人和病重的都活活饿死了。昨天半夜才把我们放出来。”

几个乞丐都一起点头,用放着绿光的眼睛死死盯着那纸包,口水淌下来都不知道。

“这些个畜生!”柯尧恨恨地嘟哝了一句,“嗯,你们回答的两个问题,姐姐都比较满意,每人先赏一个。回答上第三个最关键的问题,包子便都归你们啦。”说罢,从纸包里取出汤包,每人分了一个。

几个小乞丐伸出脏兮兮的小手接过包子,几乎没有咀嚼,两口便将那汤包整个吞下去了,又半张着嘴盯着纸包。大一点的小乞丐吸吮着手指头:“姐姐,你接着问第三个问题啊。”

“好,听着,今天凌晨的时候,对面的逍遥楼摔死了一个姑娘,你们应该看见了,告诉姐姐,她是怎么摔死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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