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九阴真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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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冲关胜杨志甚至连梁红玉，都一起参与了徐宁如火如荼的新军训练工作。

其实比初期高方平和徐宁训练五百人还简单。因为练出来的那五百亲军如今都作为骨架，分散在了新军中作为指挥官。

主帅徐宁对两千五百人喊一句冲锋效果是有限的，徐宁杨志等人体力再好也打不动两千多人。但是那些最基层的军官“十将”却都是高府出来的精兵，训练时候他们对麾下报以老拳的场景真个是太壮观了。军校场之内经常出现近千人被打哭的场面。

第一次组织起两千多人冲阵时候的声势，就连徐宁都被鼓动得心惊肉跳。因为就连他也没想过仅仅近三千人的骑兵对撼声势如此可怕。

杨志第一次见到这种军阵的时候热血沸腾，仅仅这样就产生了石破惊天的声威，不敢想象一但更多的精锐炼成后，将来有天在平原地带，和蛮子精骑硬派战法的时候，那会是怎样的一种场景。

或许只有真正经历过那种局面的兵才叫军人，只有指挥了那种形势的军官才叫真正的将军！

梁红玉总喜欢戴着虎头帽骑在燕青脖子上观看训练，她一边吃奶糖一边好奇的问：“咦，我的虎头营是不是被打败了？小玉有点分辨不出来谁是虎头营。”

……

林冲他们忙于练军，高方平则忙于建设猪圈。

手下去练军，主人盖猪圈，此已经被东京城里的贵人引为笑谈，猪肉平的名号真真实实的出现在了某些圈子里。

被叫什么不重要，当猪肉平某天一口咬死“老虎京”的时候就叫扮猪吃老虎。谁是老虎谁是猪历史根本不关心，只会记录到底谁咬死了谁。

高方平几乎和是有的奸商一样、地契上是十里，但建设猪场围墙时默认往外扩展半里。张叔夜是知道这情况的，却没那么多的功夫和这些奸商斗智斗勇，将来也真的不可能把他小子的围墙扯了，但重新丈量一下敲诈一笔钱进入开封府还是可以的。

严格来说城外的猪圈还没有影子。北京之行离开了一月，现在这边一共三千厢军在劳作，只是把整片场地整理了出来，然后一边建设烧砖窑，一边从别处购买上等烧砖建设围墙。

花费很大，但高方平是以城堡的标准来修建围墙的。打算把这里变成汴京旁边的一个迷你型卫星城，一个小堡垒。这才下血本动用烧砖的。

而当初也正是抱有这样的心机，这才千方百计需要张叔夜亲自批准，然后动用厢军。如果不是张叔夜批准，恐怕已经有巡城御史来喊拆除了。

建设围墙的同时，于东京本地搜寻各种匠人的工作也在同步进行，现在麾下已经拥有一支达百人的匠人团队，其中以铁匠为主，其他为辅。

匠人不论在何时何地都是一群相当富有创造性的人。只是说在大宋“唯有读书高”的大气候下这些人过的不得志，不受世人重视。

高府“广开言路”的气氛基本已经形成，所以这群以往最喜欢保留、隐藏手艺技术的家伙间，形成了内部的“技术论坛”。高方平甚至没有干涉，这些家伙之间自发的“技术大比武”，各种技术争论，几乎是三天小，十天大。

由此一来“大宋工程院”初形已经有了，这群曾经的劳改犯就是院士。

这区区百人的威力强大无匹，高俅总算弄明白这些家伙为毛能享受比军官还高的待遇了。因为派一百个杨志去挥舞着鞭子监督军，或许建设进度会快一层。但这群匠人一但进驻工地，仅仅是各种建设过程中的建议，器械工具的小改良，就让整个建设进度快了一倍不止。

第二组勉强能用的轴承，在三十多个铁匠高手的修改讨论中终于出现，就应用在了“简易起重机”上，以及运砖小推车上。

效果惊人，原本需要八人费力操作的小起重机，现在三人，原本需要三人推的车，效率提升不止一倍。三千厢军几乎能扛住以往一万人的活计。

这就是生产力进步。

当然不是说轴承出来高方平就发财，大宋就天下无敌了。

这只是刚刚开始，相反高方平在巨幅亏损。因为轴承还有太多的毛病，不完善，也无法批量的生产，那些都是高手凭借纯手工，想尽了各种办法一刀一刀锉出来，一锤一锤打出来的。

实际情况下这些轴承的成本，远高过再调两万厢军过来。

但是没办法，工业之路就是要烧钱。高方平蛮世界的拉仇恨抢劫就是为了应对这些。国家政权的建立需要人命和鲜血，需要敢死队奉献。民族工业也一样，也要有这样一群技术敢死队去开脑洞。

这个过程中匠人队伍会升级，会持续性出现各种失败的办法，但也会大浪淘沙，偶尔出现一些改变国运的智慧火星，当有一天轴承真正便宜又稳定的时候，种师道就再也不需要把陕西的农民全部抓壮丁还忙不过来，那时高方平派遣一只失业闲汉组成的工程队跟着在后面，就能帮他把堡垒修建到莫斯科城！

工业没有秘方可以yy，严格来说穿越者们带着图书馆和电脑来也没什么卵用。工业需要的是钱，以及做事的决心，还有适合的制度，然后大数据法则下大浪淘沙，一代人两人三代人的滚动下去，没有巅峰，直至地球被吸干……

这天午后，高方平仿佛包工头一样坐在工地上，小萝莉带着虎头营充当保镖。

“大人，卑职等发现工地的周围，隐藏着一群鬼鬼祟祟的人在偷看？”这个时候一个虎头营的悍兵入场汇报道。

“大胆，竟敢窥视军事机密！属下等这便去捉了来交给大人！”

一群悍兵跨上战马就冲了出去，不多时，真被这些家伙捉了三个书生模样的人进来，准备报以老拳之际，高方平看到了他们腰间的腰牌。于是抬手打住道：“慢。”

又问三个书生：“是匠作监的人吗？”

三个家伙东拉西扯就是不正面回答。

“还果真是匠作监的人，小家子气，要看就大大方方的组织人进来学习，偷偷摸摸的，真个被老子的手下误会给斩了，我最多也就赔点钱。”高方平扇子道。

几个书生几乎晕了：“你竟然愿意让我等偷学？”

他们的当心是对的，这个时代的人技术是有的，却基本都在藏私，杀人可以，秘籍却死也不交出来！

“可以的。”高方平理所当然的样子。

三个家伙面面相视，见他们的样子高方平也算明白了，张叔夜的军阵在建设这里他们还敢来，显然是经过了张叔夜批准的，老张又把自己给卖了。

现在也不方便殴打他们，首先他们中间肯定有一个是匠作监的官。

干脆给他们一人一杯茶，坐下来后笑道，“乃们想的太多啦。我高方平是个很和气很大方的人，你们尽管派人来组织学习，甚至就是要技术要图纸，我直接给你们都是可以的。”

其中一个沉不住气的家伙道：“如此就好，匠作监不会忘记你的恩惠，直接把滑轮图纸交给匠作监就可以，咱们带回去，也不用来学习。”

高方平暗骂一群草包，真以为一张图纸有用？

那不过是奇技淫巧，真正有用东西是与之配的整个流程，制度，士气，思想的感染。而这些家伙则是本末倒置了，以为一张图纸就能解决问题？

譬如把b2战略轰炸机的全套技术细节交给印度阿三，但相信一百年后他们也不会有b2，还是只有一套被称为“九阴真经”的图纸，真正的精华根本就不是九阴真经本身，而是那些东西怎么来的？什么样的环境气氛制度下产生了那些想法，又有多少人才前赴后继的在为九阴真经付出？这才是重要的。

“真的只要图纸？”高方平摸着下巴道。

“是的，你简单咱们也少点事。”三个狗头书生嘿嘿笑道。

“图纸给你们可以，但我的匠人团队需要进入匠作监去观察学习。还需要匠作监的一些典籍。”高方平道。

“那不可能，匠作监有许多机密，比如火药什么的就是不能触碰的东西，至于其他可以公开的，你在街市上买一本书就能看到。”三个书生说道。

大宋的匠作监就这德行，会出版些民用技术，真的在街上买一本书就可以得到许多农具啊，器械什么的制作方法。这是好的一面，这造就了大宋的黑铁匠到处都是，也带来了大宋独步全球的冶金能力。

但是这些家伙还是没能弄懂关键，大宋独步全地球的冶金能力真不是依靠的他匠作监的秘籍，而是这样的环境制度引发了私家黑作坊到处开花，最后结出的果实。

“我和你们不同，我要的不是那些图纸，我要观看你们的流程，管理，方方面面。真正机密的东西你让我看我也不看，就是去参观一下就行。”高方平嘿嘿笑道。

“这个简单，你不觉得吃亏的话就这样说定了，仅仅参观能有什么心得呢？不是说你猪肉平是个奸诈的人吗？”一个小胡子鄙视道。

敢叫猪肉平说明这家伙的官不小，他肯定也是技术高手，只看他观察高方平手下这些半吊子匠人的鄙视模样，就知道他是个高手。

这就是高方平不要什么秘籍，却要派人去参观学习的用意。大宋的匠作监真是大内级别的匠人高手，最顶级的一些想法技术手艺什么的就在里面。

精英用得好用不好先不论，匠作监里的人还真是科班出身的诸葛亮，高方平麾下这些顶多是草根出身的臭皮匠。所以能派去参观学习，比一本什么秘籍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