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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行简愣了一下,俯下身要把袖子抽出来,夏初岚却用手揪着他的袖沿,又往他的方向挪了一些。
她还在睡梦中,只是无意识地这么做。但就是这么个简单的亲近动作,让顾行简的心一片柔软。
他缓缓蹲在床边,看着她。好似从未这么仔细地看过她。这是张非常好看的脸,肤色白里透红,脸上有细软的绒毛,浓密纤长的睫毛覆在下眼睑上,无论是脸侧还是脖颈的线条都十分优美。
他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她睡着的时候,不像醒着时那么活灵活现的,全无防备的娇软之态,直击人的心房。这个人即将成为他的妻子,只要这么想着,心里那冰封的一角如同被光芒照亮,慢慢地温暖起来。
“相爷……”她喃喃地喊了一声。
梦见他了?他的目光落在她微微张开的娇嫩唇瓣上,心念一动,低头吻了上去。像亲吻了一朵花,有甘甜的花汁,尤带着芳香馥郁。原本只想浅尝辄止,却被深深地吸入其中,无法自拔。
夏初岚觉得被一种温暖的气息包围着,意识清醒了一些。只觉得嘴唇似被什么东西吸吮着,温热而又柔软。她慢慢睁开眼睛,看到眼前放大的脸,吓了一跳。
他闭着眼睛,吻得很专注,丝毫没发现她已经醒了。
他们换过定帖,已经算是未婚的夫妻,她也要努力适应跟他的亲密。只是乍然醒来,脑海中还空茫茫地一片,被他吻得透不过气来,无力地扭动了一下。
顾行简发觉她醒了,连忙退开些,耳廓有点红。仿佛做坏事,被当场抓住了一样。
两个人静静地对视片刻,都没有说话。夏初岚率先垂下视线,脸颊发烫。他在她睡着的时候偷亲她,还把她亲醒了。她是个女孩子,也会羞涩无措,更何况是她的初吻。
“是我弄醒你了?”顾行简只是尴尬了一瞬,很快就恢复镇定了。他善于掌控局面,何况这是他的未婚妻子,早晚会更加亲密。
他初次亲吻一个姑娘,显然生涩,但那种愉悦和满足,是前所未有的。难怪陆彦远不肯放手,只要将她拥入怀中,恐怕没有哪个男人会愿意放手。
“没有。我睡了一阵子,本来就要醒了。您什么时候回来的?”夏初岚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还揪着他的袖子,好像被烫了一下,迅速松了手。
“我刚回来。”顾行简笑了笑,抬手摸她的头顶,柔声说道:“我还有些事要处理。这是我的屋子,你若想睡再睡一会儿,不想睡可以去院子里走走。”
“好。您去忙吧。”夏初岚应道,低头看着被子。他的屋子?他的床?难怪有这么浓郁的檀香味。
顾行简看她很乖的样子,心情大好。虽然还想跟她说说话,但是不能让官员们等太久,就起身走出去了。
一众官员久等顾行简不至,纷纷议论宰相抱着那个小郎君干什么去了,还有的生出不少旖旎之思。近来都城好男风,很多漂亮的小倌装成女相,十分吃香。只不过律法禁止,所以很多官员没胆子公然亵/玩,偷偷在府里养一两个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于是官员们有种忽然抓到宰相弱点的感觉。难怪相爷这些年身边没个女子,原来是好这口?
直到顾行简回来,议论声才消下去,可谁都看出来,宰相的心情跟刚才回来的时候截然不同了。
顾行简坐下来,正色道:“继续说茶税的事情。审计院已经在算这几年茶税的递额,若无意外,这几日就可以交付户部复核。我的意思是官府不与民争利,重税不利于茶商规模的扩大,而贩茶之人增加,同样能够补上减税的差额。当然,各位有何高见,也可畅所欲言。”
户部的官员们看他进宫时脸色不好,本来正绷紧精神,战战兢兢的,生怕自己说错什么话。可相爷忽然就从阴云密布到了春光明媚,商榷的内容也进行地十分顺利。
不过一会儿,户部的官员们就打道回府了。
顾行简喝了口茶,润润嗓子,正要起身去隔壁屋里看夏初岚,崇明忽然带了一个人进来。那人趋前几步,深深地拜了下去:“老师,许久不见,您身体可好?”
来人是凤子鸣,顾行简的确许多年不见了。当初在太学里意气风发的少年,已经被磨成了一个全无棱角的青年。凤家这几年光景如何,顾行简十分清楚,包括凤子鸣如何费尽心思地周旋于各方势力之间,奋力往上爬。
说起来,他可算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了,同一届太学生中,没有谁比他爬得更快的。
幸亏凤子鸣一心想与萧家结亲,否则如今与夏初岚交换定帖的恐怕就是他了。
“士卿来了。坐吧。”顾行简抬手道。
凤子鸣不敢,急声说道:“学生当真不知夏姑娘与老师……还请老师不要怪罪学生。”一想到他几次动了要娶夏初岚的心思,就十分后怕。那可是顾行简的人!他若是动了,后果不堪设想。
“不知者无罪。我们那时也没有到谈婚论嫁的地步。”顾行简轻描淡写地说道,“坐下喝茶吧。北苑茶,你应当喜欢。”
凤子鸣这才敢坐在下首,恭敬地接过茶碗。他跟顾行简叙旧,然后说道:“我此次进都城除了来拜望老师,也要去萧家一趟。学生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老师可否答应?”
“你想我为你保媒?”顾行简立刻就猜到了。
凤子鸣又郑重地拜了一下:“正是。萧家高门,原本乃是皇族。凤家虽然名为蜀中的名门望族,但与之差距甚远。何况萧昱现在掌管皇城司,风头正劲,学生着实怕他刁难……”
顾行简喝了口茶,没有说话。人往高处走并没有错。自己当初在官场的时候,何尝不是钻营人心,对各路高官假意奉迎,不断获得提拔的机会,最后才能走到皇帝的身边。他知道皇帝喜爱书法字画,便收买董昌,刻苦钻研,频繁获得在皇帝面前露脸的机会。
其实说起来,他的确没有英国公父子身上那股浩然正气,怨不得他们说他是佞臣。
凤子鸣见顾行简犹豫,继续说道:“若学生与清源县主的婚事能成,将来必定报答老师的大恩。”
顾行简看了眼凤子鸣,长得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表面上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其实很懂自己要什么。日后,或许有需要他的地方。朝堂上的势力本就是此消彼长,而无论哪一派占上风,萧家都是各方势力最想要争夺的力量。
毕竟丹书铁券和皇城司这两个诱惑实在太大了。
“我答应你。”顾行简点头道。
凤子鸣大喜,欣然起身行礼:“如此就拜托老师了。”
顾行简又说道:“你有空去张府看看你的恩师,他的小女儿刚夭折不久,正处在悲痛之中。”
严格算起来,顾行简只是教过凤子鸣,一直带他的是张咏。顾行简知道凤子鸣是嫌张咏的分量不够重,所以先来了相府,还是提醒了一句。他不是不赞同他的做法,只是人有时候还是不能忘本。
凤子鸣愣了一下,立刻说道:“学生这就前去探望,先告辞了。”
顾行简点了点头,凤子鸣便告退了。
顾行简终于能够去看夏初岚,她却不在屋子里了。被子放得整整齐齐,只有枕头上留着她发膏的香气。
……
夏初岚在屋子里呆不住,戴好了幞头,到院子里走走。相府虽然很大,但是道路笔直,岔路很少。南伯养了一院子的花,正在细心地浇水。她走到南伯的身边问道:“南伯,要我帮忙吗?”
南伯连忙摆了摆手:“怎么敢劳烦姑娘?这些事我做惯了,没关系。”
夏初岚便在旁边看着他:“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照顾相爷的?”
“从相爷回顾家开始就跟着了。我没有子女,相爷说以后要给我养老送终,我便一直呆在这里了。”南伯自然地说道,“唉,原本以为相爷这辈子都不会成亲了,幸好遇到了姑娘。往后府里可就热闹了,姑娘再给相爷添几个儿女,满院子跑,多好……”
夏初岚听了脸微红。南伯意识到自己说多了:“瞧我这张嘴,年纪大了唠叨,姑娘别见怪。”
夏初岚摇了摇头,询问南伯几种她不知道的花名。她对花不是太有研究,只识得几种,很多都叫不上名字。她看到道旁有矮树,姿态优美,粉色花朵如同吐丝,便问道:“南伯,这个花好漂亮,叫什么名字?”
南伯还没来得及开口,一个声音在他们身后道:“这是合欢花。”
夏初岚回头,看到顾行简缓步走过来,姿态翩然。
南伯行了礼,笑眯眯地提着水桶走了。
合欢……她怎么刚好问了这么个花名?而且相府里为何要种这种花……她正胡思乱想的时候,顾行简走到她身边,抬起手臂,摘了一朵花下来,说道:“据《神农本草经》记载:合欢,安五脏,和心志,令人欢乐无忧。”
原来是药用的,看来是她想多了。
顾行简看到她脸色变了几次,觉得很有趣,又说道:“合欢亦有夫妻恩爱之意。”然后顺手将花插在了她的幞头上。
夏初岚抬手摸了摸鬓旁的花,目光闪烁。这个人常常撩拨得她不知所措,像个纵横情场的老手,哪里像是不近女色的?她收起心里的那点局促,仰头看他:“四娘子的事,我都知道了。其实您不用为了我,跟家里的关系闹得这么僵。”
顾行简回看着她:“不全是为了你。这些年她行事,有诸多错处。我若一味纵容,将来难保不惹出更大的祸事来。皇上一直在抑制外戚,也是这个道理。”
顾四娘子算什么外戚,明明是他的亲姐姐……真正的外戚是她的娘家。她知道夏静月的事情,皇后出面,也是因为他的缘故。
她喜欢他,嫁给他,却从未想从他的身上得到什么。
“静月的事,也是您帮忙的?其实如果吴家不愿意……不用这么麻烦的。”
顾行简知道她的想法。她不喜欢开口求人,不习惯依赖人。他将她收入羽翼之下以后,就不想让她事事独当一面了。比如上次粮价的事,这次韩家的事以及家里姐妹的婚事。
她固然事事能处理得很好,但是这些事,原本不该压在她纤弱的肩膀上。他会心疼。
顾行简缓缓说道:“吴均家中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何况三叔也是官员,算门当户对。我查过吴家各人的品行,没有不良,他母亲也是宽厚之人。五妹嫁过去,日后不会受委屈。至于皇后娘娘出面,也是觉得这桩婚事好,并不全是我的原因。”
这人已经随着她称呼家中众人了,分明是让她不要见外的意思。
夏初岚又问道:“老夫人还是不同意我们的婚事?”
顾行简淡淡道:“这些事我自有办法,你不必操心。”一副不欲多言的样子。
夏初岚不知道他的法子是什么,不过从他把顾四娘子直接送到庄子上的做法来看,恐怕也不会是什么好法子。她知道顾老夫人不喜欢她的出身,还有从前的那些事。她原本也可以不在乎顾老夫人,但到底是顾行简的亲娘,母子俩这样僵着也不是办法。
闹大了,言官肯定会参他不孝。他虽然是宰相,权倾朝野,但官声亦是十分重要。她不想他为了自己,失去家人。
思安跟厨娘做了几碗面端来给他们吃。夏初岚看到顾行简的碗里有肉,还暗暗吃了一惊。这人不是惯常吃素的吗?后来才听思安说,最近一段时间,顾行简都在吃肉。难怪好像看起来胖了一些。只是跟常人比,还是偏瘦。
吃过面,夏初岚便带着思安告辞了。她想去顾家一趟,只是没告诉顾行简。
八月十五前后这段日子,是观潮最好的时节,八月十八日达到最高潮。钱塘江之潮,天下奇观。早在汉魏之时,观潮已经形成风气,近世尤甚,还有检阅水兵的仪式和弄潮儿在水中表演。
只不过都人倾城而出,街上车马纷纷,行进困难。尤其是通往侯潮门这一路,要堵上半日。
夏初岚坐在马车中,闭目小憩,忽然听到有人来驱赶马车,让所有马车都停靠到边上去。道路本就拥堵,自然有达官显贵的人家不愿意配合,那来赶车的人就叱道:“英国公世子回都城,车马就要过来了,尔等敢不让!”
陆彦远如今在都城里可是个响当当的英雄人物了。他跟陆世泽不仅打得金兵节节败退,还率军深入敌后,仅用几十个人就将被金人俘虏的大将救了回来。
那些人也不敢有怨言,驾着马车让到旁边去了。
夏初岚听说陆彦远在前线的事情,不过那人已经与她无关了。
她轻轻撩开帘子,看到外面一队步伐整齐的士兵先走过去,后面跟着一个骑马的高大男人,接着是一辆规格很高的玉辂,这好像是皇帝出行才能用的。
道路两旁的百姓都在振臂欢呼,似乎在庆贺英雄凯旋。
坐在玉辂中的陆彦远没有想到皇上竟会让仪鸾司派出玉辂来接他,以示恩宠,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九死一生,为国奋战,本就从来没顾惜过性命。这一刻,听到道两旁百姓的欢呼声,忽然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看到外面路上有个驾马的小厮很面熟,不由多看了一眼。
恰好这时,李秉成驾马走到玉辂旁边,对陆彦远说道:“一会儿殿帅见了皇上,可要好好讨个赏。兄弟这条命是你捡回来的,若有何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直言。”
“李兄客气了。”陆彦远回道。他忙于思索一会儿如何向皇帝开口,也没再管外面。
等到了丽正门外,董昌等在那里,脸上笑意盈盈的:“殿帅可算是平安回来了。官家这几日十分挂心您。您身上有伤,乘着这步辇进去吧。”
陆彦远连忙推拒:“都知,这可使不得。”
“官家的意思,殿帅就别推拒了。”董昌亲自扶着陆彦远上了步辇,陆彦远也只能拘谨地坐着。内侍抬着步辇到了垂拱殿外,董昌又要上前来扶,陆彦远说道:“不敢劳烦都知,还是让李兄扶我一把吧。”
董昌笑了笑,也没坚持,退开一些。
高宗已经坐在殿中的御榻上等着,看见陆彦远扶着李秉成慢慢走进来,知道他受伤很重,连忙道:“两位爱卿不必多礼,来人,搬张杌子给陆爱卿坐。”
陆彦远受伤很重,的确久站不得。高宗又叫了翰林医官来给他看诊,亲自过问伤势,以示隆宠。陆彦远简单地说了这次与金兵交战的经过,临了,他看着皇帝说道:“实际上,臣有一个不情之请。”
李秉成知道陆彦远对皇帝有所求,只是一路上闷着不说,他还好奇到底是什么事。眼下终于要说了,聚精会神地听着。
“陆爱卿但说无妨。”高宗果然痛快地答应。
“臣想向皇上求一个女子。”陆彦远慢慢说道。
高宗听了,反而笑道:“你是堂堂英国公世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还向朕求?说说吧,是哪家姑娘?”
“臣爱慕她,因为她的出身,家父家母不容进府。但臣这次从前线回来,差点丢了性命,才意识到不能不与她在一起,还请皇上成全。她是绍兴首富夏家的姑娘……”
陆彦远话还没说完,高宗已经觉得耳熟,然后回过神来,怔怔地看着他。怎么又是绍兴夏家?那个女子居然能让他的两个大臣先后来求她。
“皇上?”陆彦远不确定地叫了一声,继续说道,“她虽是商户出身,却深明大义。此次北征,绍兴商贾之中,便是她率先捐钱。”
高宗叹了口气:“朕知道,但爱卿求晚了。那女子,朕已经许给顾爱卿做妻子了。这会儿传旨的小黄门应该都去顾家宣完旨了。”
陆彦远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股腥甜堵在胸口,整个人向后栽倒,顿时不省人事。
传旨的小黄门去顾家宣旨。原本官家赐婚,乃是天大的喜事。可他宣旨的时候,余光看到顾老夫人阴沉着张脸,越来越难看。
他念完旨,顾老夫人也不谢恩,就跪在那里不动。还是顾居敬接过圣旨,请小黄门去喝一口茶。
“好,真是好啊。”顾老夫人冷笑道。
顾居敬解释道:“娘,阿弟他不是……”
“为了娶那姑娘,竟然请了圣旨来压我?”顾老夫人扶着侍女站起来,吩咐道,“给我收拾东西,我明日就去庄子上住。”
“娘,您这是干什么!”顾居敬这段日子为了安抚老夫人,也不敢与顾行简往来。毕竟事情闹大了,对两边都没有好处。
可圣旨一下来,顾老夫人觉得顾行简拿皇帝压她,自然没有好脸色。
“我活到这把年纪了,没什么看不开的。他是大官,想要娶谁便去娶谁,我眼不见为净。你们就当我死了吧。”顾老夫人甩开顾居敬拉她的手,扶着侍女往回走,当真叫人收拾起东西。
顾老夫人健在,若是到时候妻子进门,喜堂上没有顾老夫人在,顾行简免不得又要被言官参一本。顾居敬和秦萝苦口婆心地劝着,顾老夫人却什么都听不进去,硬是要去庄子上住。
顾居敬见劝不动,索性跪在了老夫人面前:“娘若是要走,让别人戳着儿子的脊梁骨骂不孝,儿子就跪死在这里罢了。阿弟是百官的表率,娘这样做,可有考虑过他的官声?”
秦萝也跪了下来:“娘,五叔不是这样的人,他心里头是孝敬您的。等过两日,五叔的生辰,我们让他回家一起过。一家人是没什么解不开的结的。”
“他若有心,早就回来了。可这些日子,对我不闻不问。”顾老夫人摇头叹道,“我这辈子跟他没有母子的情分,想必也做不成母子了。你们也不必劝了,我心意已决。”
“娘!”顾居敬和秦萝齐声叫道,顾老夫人摆了摆手:“多说无益,都回去吧。”
就在这时,侍女跑进来禀报:“老夫人,门外来了位姓夏的姑娘,求见您。”
屋中的人皆是一震,顾老夫人眉头皱起:“她倒是还敢来?不见!”然后想了想,坐在榻上说道,“让她进来吧。”
她倒是想看看,此女要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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