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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钦扶着季善出了花厅,四下张望一番后,见不远处有个八角亭,因是冬日,窗格都安上了,封得严严实实的,好歹能挡风,比在穿堂里强多了。

便扶着季善去了那亭子里,打算在里面坐着等沈恒。

不想走近一看,里面早已有人了,不是别个,正是徐佩瑜。

程钦便又扶了季善,打算换个地方。

徐佩瑜却已先看见他们了,招呼道:“程大爷、沈太太,这里面就我一个人,还有热茶与火盆,若贤兄妹不介意,就请进来稍坐片刻吧。”

程钦听得里面还有火盆,他自己皮糙肉厚的倒是冻一会儿也没事,妹妹却本就怕冷,又还怀着身孕,哪能也跟着他一起吹冷风?

遂在低声问过季善,得了季善的肯定答复,“既有现成的热茶火盆,傻子才去吹冷风呢,大哥就别想那么多了。”后,应了徐佩瑜,“既徐大爷盛情相邀,我们兄妹便却之不恭了。”

然后扶着季善,进了亭子里。

果然里面比外面暖和多了,尤其在各喝过一盏徐佩瑜递上,由程钦先尝过、再递给季善的热茶后,兄妹两个更是由内自外都暖和了起来。

程钦这才向徐佩瑜道谢,“多谢徐大爷的热茶,也……多谢方才徐大爷的话,若不是你的话,只怕我们说服长公主,还要一些时间,可能现下都还僵持着。”

徐佩瑜的脸仍是苍白得没有血色,苦笑道:“程大爷千万别这么说,再说我就要无地自容了,本来整件事就是裴瑶不对,家母却还意图包庇,我不过就是帮理不帮亲,说了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该说的话而已。那现在……里面怎么样了?怎么没见沈大人?”

程钦道:“詹嬷嬷应该已经动手了,舍妹夫怕再横生枝节,所以留下帮忙,想来过一会儿也该出来了。等他一出来,我们立时告辞,不会再给贵府添麻烦的。”

徐佩瑜如何不知道沈恒为何会担心‘再横生枝节’?不外信不过他母亲,信不过他们徐家。

又是一个苦笑,“如今我也没脸再留程大爷和沈大人夫妇,想来三位也不可能再在我们家多留了。也是怪我,身为枕边人,这么多年,这么多个日日夜夜,却从来没发现过她的异样……若我能早些发现,早些规劝开解她,让她消除心病心魔,肯定许多悲剧都能避免,她也就不会落得今日害人终害己的下场了。”

程钦没有说话,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

平心而论,裴瑶做的恶还真怪不得徐佩瑜,在京城的豪门大户里,徐佩瑜这个丈夫已算当得够好了,之所以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发现,说到底还是裴瑶遮掩得太好。

当然,徐佩瑜丈夫当得再好,在程钦心里,还是差沈恒差一大截的,让他不止一次由衷的庆幸,亏得妹妹遇上的是妹夫,若不然,妹妹富贵是富贵了,却肯定不会像如今这般幸福满足。

可怪不得徐佩瑜,却怪得豫章长公主,她就算最终同意了让裴瑶死,也不过是因为权衡利弊后,才不得已的决定;是因为心惊于裴瑶的狠毒,才会松了口。

却改变不了她一心包庇裴瑶的事实,程钦心里岂能痛快,又岂能不多少迁怒徐佩瑜几分?

不过徐佩瑜看样子也没一定要裴钦应答自己的话,自顾又说起来,“方才我走时,她都还没有悔悟的意思,也不知道之后有没有悔悟?她肯定很恨我,恨我绝情绝义吧?可她真的错得太离谱了,实在罪无可恕,她再恨我,我也只能忍痛眼睁睁看着她为自己犯的错,付出应有的代价。”

“不然便是我,也不敢保证她以后还会做出什么事来,毕竟,她连骨肉至亲都能杀了灭口,已经可以说是泯灭人性了,还有什么事是她做不出来的?我也怕就算将她看管起来,终究还是会让她找到可乘之机……”

说着看向季善,正色道:“对不住,沈太太,本来你该有更好的日子,更好的人生的,却被她生父生母给毁了,还几度差点儿着了她的道,几度涉险。虽然如今说什么都是于事无补了,但我还是认为我应当代她郑重向您致个歉,再就是,力所能及的补偿您……您放心,等过些日子,我会把她的嫁妆都清点好,再加上我的一些补偿,打发人送到府上的。那本来就该是您的,还请您千万收下,我也能稍稍心安几分。”

季善本来没打算与徐佩瑜说话的,所以一直由程钦应酬他。

但他既问到自己了,想到他这会儿心里还不定怎生的崩溃,毕竟跟一条毒蛇同床共枕了十年,谁想到都得后背发凉,后怕不已。

到底还是开了口,“多谢徐大爷的好意了,但没必要。过去的事说什么都已经没有意义,要紧的是现在,我现在过得非常好,正是我最满意最想要的日子和人生,我很知足,甚至从某种程度上说,我还挺感激她生父生母当年的所作所为,若不然,我也遇不上我相公了。”

“固然我前头十几年过得真的很苦,但如果吃那些苦,都是为了能遇上我相公,我觉得那些苦都是值得的,我甘之如饴。所以徐大爷这声‘对不住’我收下了,旁的便不用再说了。”

徐佩瑜心里就越发的五味杂陈了。

从头到尾,受伤害最大的便是沈太太,阜阳侯兄弟的所作所为,连他一个旁人听了都寒心。

可她却没有半点不平与怨恨,而只有对自己所拥有的一切的知足满足,便是裴瑶,若此番不是踩到了她的底线,她肯定都不会与她计较,而只会继续无视她,不让不相干的人影响左右自己的心情与生活。

都是一样的人,为什么差距却是这么的大?

沈太太才真正情有可原,该报复、该作妖、该搅得阜阳侯府天翻地覆,让他们和裴瑶都没有好日子过好吗!

半晌,他才低道:“沈大人真是好福气,能娶到沈太太这样一位宽和通透的好妻子,沈太太也真是好福气,能得沈大人全心相待,祝贤伉俪白头到老,永结同心。”

若没有当年的变故,这么好的沈太太,就……该是他的妻子了吧?

也不一定,他毕竟是先取中了裴瑶这个人,才跟阜阳侯府结了亲的,可见跟他有缘的只是裴瑶,若换成是沈太太,肯定一切也不一样了,——只可惜他跟裴瑶终究是孽缘,他也终究看错了她!

他既诚心祝福,季善自要道谢,“多谢徐大爷的吉言,我与外子一定会白头到老,永结同心的。”

她满眼都是对未来的自信与笃定,半点也不担心她和沈恒中途会走不下去,而始终都会心心相印,互相信任与支持一般,看得徐佩瑜又是一阵叹息加羡慕,这样的福气,他怎么就没有呢?

徐佩瑜片刻才又道:“我往后一定会好生教养淼淼,让她胸襟广阔,与人为善的。她虽有那样一个在旁人看来,的确不够尊贵的母亲,却也是我的亲骨肉,我会尽可能让她此生都平安顺遂,知足常乐的。”

就跟沈太太一样。

季善与程钦都没接他这话,淼淼跟他们兄妹一点关系都没有,徐佩瑜当然犯不着与他们交代这些,何况他的愿望也未必能实现,豫章长公主与阜阳侯府都不可能让淼淼似寻常小女孩儿般长大,淼淼自己怎么想的,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徐佩瑜见兄妹两个都没接自己的话,想到他们若非要等沈恒,怕是根本不可能与他同处一室,往后更不可能再与他说一句话,无声苦笑之余,到底也没有再说。

如此沉默了好一会儿,花厅那边终于有了动静。

程钦眼尖,第一个看见沈恒出来了,忙与季善道:“妹妹,妹夫出来了,我们可以走了。”

说着便起身到了亭子外,扬声道:“妹夫,我们在这里。”

沈恒便应声走了过来,虽一眼就瞧得季善脸色好了许多,整个人也处于一种松懈的状态,仍是先低声问了季善:“善善,你还好吧?”

得了季善的肯定答复,“我很好,放心吧。”

方松了一口气,抱拳向徐佩瑜道:“多谢徐大爷款待内子与家舅兄了,事情既已办完,我们便告辞了。”

以往还曾酸醋过,瞧得徐佩瑜这般俊美出尘,出身高贵,家世显赫,善善会不会动摇,会不会伤心难过若当年没有发生李代桃僵的事该多好?

可如今他却再不会有那样的担忧,反而只会觉得曾经的自己有些可笑,因为他自己知道,自己不但外在,内心更是早已比以往强大了许多;他和善善之间,也早已是生死相依,他们很快还会迎来自己的孩子,他当然什么都不怕了!

徐佩瑜将夫妻两个那种自然而然流淌出来的情意与温馨看在眼里,沉默了片刻,才道:“我不过只是略尽地主之谊罢了,当不得沈大人这么说。沈大人,里面……可是已经,已经……?”

他虽说得吞吞吐吐,沈恒还是明白了,点头道:“人已经去了。我们这便告辞了,还请徐大爷打发个人,替我们引一下路吧,也省得我们不识路,万一冲撞了府上哪位贵人,或是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

徐佩瑜虽已做好心理准备裴瑶很快就会与这人世间、与所有人阴阳两隔了,他甚至还小小的推了一把。

这会儿听得她人真的已经不在了,心里霎时仍是难受至极,一度差点儿连气都喘不上来了。

还是捂着胸口接连深呼吸了几口,才觉得好受了些,道:“本该我亲自送三位出去的,只是、只是……到底夫妻一场,这么多年的情分,我得去送她最后一程,还得与见家父家母,说服家父家母允准让她好歹仍能葬入徐家的祖坟,以免往后四时八节的,连个香火供奉都没有。所以只能安排下人送三位出去了,还请三位见谅。”

知母莫若子,徐佩瑜如何不知道以豫章长公主的心性,别说让裴瑶葬入徐家的祖坟入土为安了,让人秘密把她的尸身往乱葬岗一扔,让她暴尸荒野,死无全尸都不是不可能的事。

反正也不是现在就得发丧,等过些日子能发丧了时,谁知道棺木里真正装的是什么?

到底同床共枕这么多年,还有淼淼这个女儿,裴瑶死是罪有应得,可要让他眼睁睁看着她死了都不得安宁,却是委实做不到。

沈恒却并不关心徐佩瑜怎么想怎么做,只淡声道:“徐大爷只管忙您的,安排个人送我们出去便是了。”

“我……”徐佩瑜有满肚子的话还想再说,也不是就非要季善三人给他什么回应,只要他们能听他说就好,毕竟这种事拢共就只有那几个人会知道,他们家更是只有他父母和他,并詹嬷嬷等豫章长公主的心腹会知道,他总不能跟他们说去。

那便只剩季善几个同为知情者的好说了。

可惜三人都是一脸的寡淡,一副急着要走的样子,徐佩瑜纵已话到嘴边,又如何还能说得出来?

只得都咽了回去,扬声叫了自己的贴身小厮过来,如此这般吩咐后,瞧着沈恒扶了季善,程钦则护在季善另一侧,由他的小厮引着渐行渐远,直至彻底不见了踪影。

这才长长吐了一口气,急匆匆赶去了花厅里。

很快季善便由沈恒扶着,程钦护着,出了豫章长公主府的二门,上了自家的马车。

一直等在马车里的杨柳忙拿了大迎枕垫在她腰后,又忙递了热茶给她。

季善却是摆手,“等会儿再喝,先吃点儿东西,有些饿了。”

杨柳忙又递了点心给她,沈恒与程钦都满脸心疼的看着她狼吞虎咽,等马车缓缓出了豫章长公主府的角门,上了大街,程钦才先道:“事情既已了了,往后妹妹便只管在家安心静养着,再不许操任何心了。”

沈恒也是一边给她拍背,“善善你慢点儿,别噎着了。”

一边道:“大哥说得对,今儿回去后,善善你便什么都不用管,每日只需给我吃了睡,睡了吃,知道吗?这会儿事情办完了,我才说,我是真不想让你今儿来这一趟的,可又知道劝不住你,只能由得你,不过后面我可不会由得你了。”

季善把嘴里的点心咽下,又喝了几口热水,觉得缓过来了,方笑道:“吃了睡睡了吃,你们都当我是猪呢?好好好,我听你们的,往后一定在家安心静养,什么都不管不问,门也能不出,就尽量不出,总成了吧?”

待沈恒与程钦都笑起来,“这还差不多。”

这才正色问沈恒:“方才我和大哥先出去后,一切都还顺利吧?我们都以为你还要一会儿才能出来,没想到出来得还挺快。”

程钦闻言,则道:“妹夫,你确定人的确已经……不在了吗?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实在担心万一有诈。”

沈恒道:“她被灌了药后,很快便开始剧痛起来,之后越来越痛,还打起了滚儿,但没多久,就没力气动弹了。据詹嬷嬷说来,那药小半瓶便足以让人剧痛而死了,她还被灌了整瓶,当然更痛,也死得更快。不过面上倒是看不出任何异样来,我是亲自探过她的鼻息,确定人的确已经不在了,才出来的,大哥只管放心吧。”

程钦片刻才吐了一口气,“那就好,她心肠实在太过歹毒,不确定她的的确确已经死了,实在不能让我安心。至于后面长公主府会如何做,何时发丧,就不关我们的事了……只盼她如果有下辈子,能做个好人吧,这样害人终害己,连死都要受尽痛苦才死,之前也一直活在妒恨与不甘里的人生,还有什么意趣?”

沈恒可没有这么多感慨,他只有痛快与如释重负。

却也能理解程钦的心情,终究还是做了十几年的兄妹;兼之也不想让季善再听这些事,她可还怀着孩子呢,没的白污了孩子的耳朵。

遂笑道:“事情既已了了,我们便翻篇吧。也不知岳母和姣姣醒了没?应当已经醒了吧,我早间出门时,也与我娘说了,中午要多做几个好菜,给大家都好生补一补,我们现在回去,正好赶上饱餐一顿。”

程钦见沈恒把话岔开了,有些自悔失言,裴瑶都是咎由自取,与旁人何干?

忙也笑着:“从昨儿到今儿,大家都辛苦了,明明不过两日,却像过了几年似的,中午是得好生吃一顿,压压惊,定定神才是。”

季善笑道:“那得吃火锅才成,毕竟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不过中午应当是赶不及了,那晚上吧,今晚上我们就吃火锅,正好全家人都热闹热闹。”

“那得把子桓一家也请到才是,孩子们一多,肯定更热闹。”

“大哥确定是热闹?我就怕家里的房顶怕是要保不住,生生被掀翻了……”

如此一路说笑着,回到了家里。

果然程夫人已经醒了,姣姣也醒了,只是可能昨儿受了惊吓,有些蔫蔫儿的,一直都趴在程大奶奶怀里,不肯下地,也不肯说话,与平日的活泼判若两人。

看得本就爱女如命的程钦又是心疼又是懊恼,因见姣姣连他抱都不肯,只能程大奶奶一人受累,低道:“我下午就去裴家一趟,把母亲和你的陪房们、还有奶娘都带回来,身边都是熟悉的人,姣姣应该就能尽快好起来了。”

程大奶奶点点头,“大爷看自己时间合适吧,早两日晚两日也没什么差别,我有范妈妈和青梅她们帮忙呢,没大爷想的那么难。大爷还是快去看看母亲吧,有什么话,我们回头再说也不迟。”

程钦这才应了,去了内室看程夫人。

季善已先他进了内室,这会儿正握了程夫人的手,在关心她:“娘,您真没事儿吗?相公已经打发人去请大夫了,很快就能到了,您稍等片刻啊。”

程夫人脸色有些苍白,双眼也有些红肿,笑道:“我真没事儿,我自己的身体自己还不知道吗?善善你就别担心了。倒是你,这么大冷的天儿,还怀着孩子,还要到处奔波,回来了也不先去歇着,反而先来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这不好好儿的吗?真是个不省心的,姑爷心里肯定很急吧?”

季善笑道:“我自己的身体自己也知道,强壮着呢,娘就放心吧。大哥,你来了,姣姣她肯让你抱了吗?”

程钦皱眉摇头,“还是不肯。看来昨儿受的惊吓不小,便是骥哥儿看起来没事儿,估计心里也留了阴影,回头得让大夫好生瞧瞧,最好能开两副方子,调治一下才是。”

程夫人闻言,为了让儿女安心的强笑都笑不出来了。

片刻才恨声道:“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却连对自己的亲孙子亲孙女,都能那般狠心,简直畜生不如!亏得钦儿你和善善已经替我办好了和离,户籍也重新落过,还把我接到了这里,不然让我一醒来,就得面对他,就得与他说话,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不会再跟他说一句话,这辈子与他死生都不复相见!”

当年她便一心和离了,只不过没能成行而已,如今总算和离成功了,她只有高兴与称愿的。

可姓裴的连对自己的亲孙子亲孙女都能那般狠心,便实在让人太寒心了,她当初到底是何等眼瞎,才会嫁了这么个东西,还与他同床共枕了那么多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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