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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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楚西诚抱着心爱的老婆，正躺在阳台上，看着一望无际的星空。

他们的思绪陷入了共同的回忆。

“老婆，你又买了什么啊。”楚西诚拉低着个眼神，眼神里面饱含着一览无遗深深的无奈。

他看着眼前依旧年轻貌美的妻子，正拿着一件崭新的精美连衣裙，往身上不停的比划一二。

白清寻一脸纯真好看的笑容正看着镜子里头的自己，并没有注意到老公脸上那满脸的愁容。

“我就买了一件，真的。”

“你又花了一万啊，咱们家里什么情况你都已经知道了，我们连住的地方都快没有了。”

三年前的今天，正是两人结婚的时候。

那时新郎英挺而俊俏，新娘满脸幸福的笑容。

两人看向彼此的眼神里蕴含着的浓烈的爱情，成为了许多人羡慕的对象，以及对婚姻有了美好的向往。

而如今，公司遇到了财政问题很久以来都一个人默默撑着。

他的老婆每天在家里，等着他回来吃饭，有时加班晚了，也不会冷落了老婆，常常让她买自己喜欢的东西打发时间。

结果这一买，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嘭，嘭，嘭。”门外传来了一阵迅猛，大力的敲门声。

楚西诚与老婆白清寻都被门口的声音吓得哆嗦了一下，紧接着继续传来声音。

“楚西诚，快还钱，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开门，别逼我一把火烧了你的房子。”

“老公，我怕。”白清寻躲到了自己老公身后，拉住他的手臂。

“怕也没有用，为了公司，为了你这双把持不住的双手，我已经破产了。”

“老公，我最近真的只买了几件衣服而已，实在是很漂亮没能忍住。”

楚西诚别过头看着房间里占满了第三分之二地的十个衣柜，里面满满的都是衣服。

再看向脸上挂着隐约两行眼泪的老婆，他也只能无奈的叹口气。

“嘭，嘭。”

门外的喊声，敲打声依旧持续，显得更加猛烈和急不可耐。

楚西诚心中像是摆着一滩死水，没有任何波澜。

只是两眼无神走向不远处辽阔的阳台。

一瞬间在心里涌出一番珍惜，看着窗外那美丽的景色，眼皮底下水河相间，远处高山暖云微微飘过，带动着吹来的微风，真是舒服。

楚西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满怀自在，但心里却是对着自己，一字一句的说：可惜，再也住不了。

“老婆，如果你的衣服全部被扔下楼去你会怎么办？”

“呀，我会很难活下去啊。”

“我和你的衣柜一起掉下楼，你会选择救哪个？”

白清寻眼睛咕噜噜的转着，认真中带着天真无邪的目光正视着楚西诚的眼睛思考着。

松了松手上的力气，依依不舍的放下手中的衣物。

“我也一起掉下去吧。”

“呵呵。”

站在阳台上，楚西诚紧紧的抱着怀里的老婆，慢慢的往下看。

距离地面大概有百米的高度，顿时让本来就有一点点畏高的他产生了一点晕眩。

如果不是因为欠得太多无路可走，他也不会抱着老婆一起走到这一步。

公司赔进去了，高利炮，利滚利，能借的都借了一遍。

但也没有能承受得住白清寻对服饰穿搭的狂热，为了让老婆能够感受他毫不保留的爱。

如今，希望破灭了，一切都在一瞬间被踢进回忆的洞穴。

“老婆，你愿意和我一起离开这个世界吗？”

“嗯，你去哪我就会跟着你去哪，我不会放开你的手。”

“嘭嘭！”

“开门！再不开门我就砸门了！”

防盗门已经坚持了20分钟了，昨天高利炮警告他再不还钱，就把他老婆卖了。

楚西诚为了最后的尊严，以及致死守护自己心里最重要的东西，也只能走这一步了。

他走进厨房看了看，确保了一早就故意漏放的燃气管道，只要一把火，这间房子就会在一瞬间灰飞烟灭。

做完这一切之后，楚西诚一眼镇定加坚定的回头，对白清寻说：

“老婆，下辈子我们再做夫妻，我一定更努力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嗯！我相信你是最好也是最棒的。”

“现在，你去拿一件你最喜欢的外套穿上，跟着我一起离开。”

“只能是一件吗？”

“不要担心，我已经准备好，点燃一把火，所有的衣服都会陪着你，一起跟我们陪葬乐的，不会有任何后来的人来玷污它们。”

白清寻听到老公的话一脸放心及开心的笑了，毫不犹豫的走到了楚西诚身边抱紧了他的腰。

楚西诚跃跃一试的撑起了地面，心底已经做好了准备往下跳。

“呀！老公等等。”

“怎么了？”楚西诚心悬一线的带着疑惑。

“我忘记拆快递了，是今年最新的款，我必须得要试穿一下，就一小会儿，不然我会死不瞑目。”

“...”

楚西诚蹲在阳台边上，手里拿着一根香烟，颤抖的想点燃，最后还是忍住了，准备再等等。

耐心的等待，心里无处可宣泄的无奈感在肆意翻滚着，比门外砸门的人还要急不可耐。

“老婆，快点，门坚持不了多久了。”

“好了，我过来了。”

楚西诚看着如此美丽的老婆，他很心痛，嘴角上扬着一丝苦笑。

她老婆什么都好，就是喜欢买买买，即使买到倾家荡产也无法停止。

但还是会义无反顾的选择和他一起离开这个世界。

似乎人间的美好回忆，到了天上也能继续延续完全不担心。

“呀，这是什么啊。”

“怎么了？”

楚西诚看着发呆了几秒钟的老婆，带着疑惑。

“老公，你知道这是什么？刚拆完快递，就有奇怪的东西跳到我的脑门上，我还以为是苍蝇呢，结果就拍一下。”

“这是...？”

白清寻站在原地，眼神带着空洞但是又散发着无法估摸的光芒。像是在认真的阅读着看着面前，从鼻腔中嗯阿阿的回应着什么。

“这些画面到底是什么？我到底是谁呢？。”

楚西诚看着自言自语的老婆，紧接着见的他的脸上表情不断的变化，一会儿清纯可爱，一会儿又冷若冰霜。

但脸上是更多处于表情变换中的狰狞。

“呀，老公，你手里的钱是哪来的啊。”楚西诚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在老婆的几次的提醒下，才恢复了一些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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