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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秋冉被迫以一个很扭曲的姿势跪在她胯间,扯着她头发的手还没有松开,昨夜被扇的那半边脸已经肿起来了,可见陈艺青力气之大。

陈艺青嘴角翘起的弧度看得出来她心惊,她知道不能跟吸毒的人讲道理,因为这种魔鬼现在已经没有理智了。

“有没有给那个条子舔过?”陈艺青扯着她的长发强迫人仰起头来,那对猫儿眼还一如既往的清澈,卷过烟草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娇嫩的唇瓣,莫名其妙地问了这么一句。

徐秋冉没有说话,偏过了眼睛,浓密的睫毛低垂发颤,像山野里扑扇翅膀的蝴蝶:“听不懂?这里,那条子有没有用鸡巴插过这里?”按在自己唇上的力气重了几分,她怒目瞪着从前的玩伴,用最下贱的话羞辱着自己,张嘴狠狠咬住了陈艺青的手指。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清醒了几分,一甩手就把徐秋冉推开,砰地一声,少女的头直直地砸在了扶手箱上,硬物撞击得额角破皮,渗出鲜红的血来。

陈艺青还在气头上,看见自己手指被咬出了血,按着喘息着的徐秋冉在座椅垫儿上骂:“当你妈的贞洁烈女呢?都不知道被人操了多少回了。”

“要不要给前面的哥们儿含一次?”她的皮鞋还踩在徐秋冉的绑起来的手上,无情地碾压,上了头的陈艺青根本没有了人的样子,一切都是最原始的兽欲,暴力和色情都可以尽情地羞辱着发泄着。

前排的两个壮汉听到都淫笑起来,没有人愿意管徐秋冉的死活,如果青姐允许,操这个婊子的嘴爽一回也未尝不可,整个车厢就像是炼狱,只有她默默咬牙承受着。

翻过几座山后,风尘仆仆的山地车终于驶向了村子的入口,有路过的村民看见熟悉的车牌,颇为热情地跟他们打招呼:“回来了啊!”

下车的时候,陈艺青又恢复了那副斯文礼貌的样子,态度转变了个一百八十度,仿佛刚才的人不是她:“欢迎回家呀,阿冉。”

要不是徐秋冉手脚被捆着,流了一额头的血,看见站在车门的人眉眼弯弯的样子,还真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个下等的垃圾场。

陈艺青扶她起来,动作轻柔地给人解开脚婉上的麻绳,随手拿起毯子擦徐秋冉额上的鲜血,声音温柔得让人毛骨悚然:“是不是很疼,没关系的,我们阿冉怎么样都好看呢。”

仿佛还是那个昔日帮自己擦泥巴的大姐姐,为什么现在就变成这个样子,明明二十分钟前,她还想按着自己的头多砸几次,徐秋冉在这一天一夜里第一次生出了一丝绝望,不知道接下来等着自己的是何种折磨,但是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她实在是无法做到怜悯。

她抱着徐秋冉下车,牵着她的手往前面的那栋小洋楼里走去。徐秋冉的脚早麻了,几乎是被半抱半拖着往那边走,她知道那是自己住了十几年的屋子,昔日的梦魇还历历在目。

跟她半死不活的样子相反,陈艺青异常地兴奋,给她介绍起来:“你看,我还帮你装修了一下里屋,是不是比原来好看多了!”

“你以前就爱在这个院子里写作业,记得吗?”就算得不到人的回应,她也难掩激动,自顾自地说起来,两人仿佛是久别重逢的老友记。

那时候徐秋冉在镇上放学了,趁天还没黑,又不想开灯浪费电,就搬了椅子到院子里借光写作业,徐若冬就在一边玩泥沙,有人路过都要夸她们姐妹俩听话。

徐秋冉不想听她说往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村子里的路况比以前好,估计是赚钱了,又攀上了周生的高枝,以前的泥巴路统统都打上了水泥。格局倒是没怎么变,她甚至都记得这条巷子拐过去是哪个孃孃家,有个老头儿就特爱坐在路口的大石头上抽旱烟袋。

进了屋,房子倒是没什么变化,不过装修精致了,家具也换了一批。陈艺青扯她坐下,殷勤地在柜子里掏出一大本相册来,里面装的都是徐秋冉从小到大的奖状。

“阿冉,你的奖状我都帮你收着呢,”陈艺青笑起来颇有从前的味道,一扫发狠时的阴郁,就那么一瞬,徐秋冉眼眶都湿了:“你从小到大就聪明,真好,真好。”她翻着一张张过了塑的奖状,视若珍宝,嘴里来来回回就念叨着好。

徐秋冉转过身子喊了她一声,打断了她近乎痴迷的动作:“陈艺青,你去自首好不好?”她真傻,就刚刚那双眼里的内容,居然会让自己认为面前这个毒贩还有药可救。

果不其然,变脸只在一瞬间,着迷于相册的女人嘴角的笑凝固了,抿着唇一手把相册扬开。

徐秋冉以为她扬手又要打自己,瑟缩了一下往后躲,谁知她只是很温柔地抚着自己的长发,喃喃自语道:“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一定是我把阿冉弄疼了,对不对?”

她把徐秋冉锁进卧室里,美曰其名让她好好休息,实际是软禁起来。房间里的布置也很诡异,一罐罐玻璃瓶子里面用福尔马林泡着形状各异的洋娃娃,人偶的做工都非常精致,细看有些眉目很像徐秋冉,但有的缺头,有的少胳膊断腿,总之都是个残破的样子,一堆整整齐齐地排在墙角,开了灯看清楚很吓人。

陈艺青绝对心理已经不正常了,任谁看了一眼都要做噩梦的程度,她却视若珍宝,跟徐秋冉介绍她的宝贝,亲昵地说:“如果可以,我也想把阿冉变成这样的宝贝,这样我就可以每天都看得到你了,我们再也不用分开。”

徐秋冉惊恐万分,面上不显,害怕刺激到她,乖顺地躺到铁架床上,任她帮自己掖被子,听她哼唱方言歌谣,强迫自己把眼睛闭上,欺骗她也欺骗自己可以入睡。

看她睡着了,陈艺青尽职地扮演着温柔大姐姐的角色,欣慰地用指节蹭了蹭她的脸,又蹲在墙角静静地看着那些装在罐子里的人偶,足足一刻钟才站起来走出房间。

徐秋冉躺在床上,能听见她在外面跟房门上铁锁的声音,睁眼一看,原来的窗户已经被水泥浇上了。来到浴室,她盯上了那个排气儿用的小天窗,只有一丁点大小。

旁的人肯定想不到能从这逃,可是徐秋冉高瘦的身条儿就可以。她真的要多谢陈艺青的自大,以为她逃不出去,手脚都松绑了,所幸小时候没少爬树,她思量了一下高度,觉得自己有能力爬出去,又折回床上躺着了,现在还不是时候,不可以鲁莽。

房间里没有挂时钟,所以也不知道几点的时候,陈艺青果然又进来了一趟,在门口也没有进来,黑暗中能看见明明灭灭的火点,看来是又磕上了。

徐秋冉很紧张,呼吸佯装很均匀,实际攥着被子的手心潮湿一片,终于等到铁锁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外面还有其他人交谈的声音,提到嗓子眼儿的心终于落回到肚子里。

她在心里默念着数数儿,大概六百多下,也就是十分钟后,才蹑手蹑脚地起身走向那个窄小的浴室。一只脚踩在洗手池上,另一只脚蹬地想借力爬上去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一下,要不是她眼疾手快扶住了一边的架子,一准儿要跌下来发出声响。

徐秋冉的心脏几乎都要跳出来,无声地喘着气儿,慢慢地往上爬,竟然给她爬过去了,农村的房子不高,何况是她家穷得响叮当,只有一层楼,放心跳。

从天窗往外挤的时候,任是她这样身量都被卡住了,一咬牙用力,硬生生挤出去,手臂被擦破了一大片也无暇顾及,扒住窗棂慢慢地往下探,几乎没有发出声响落到了平地上。

眼看就要获得自由了,徐秋冉屏息凝神,按着记忆里的村子的路线往外摸索。夜很深,家家户户都熄了灯,但也指不定在地下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谁料没走出几步,刚到她家路口的时候,一条油光水亮的狼狗窜了出来,一双眼睛在黑夜里闪着青亮的光,呲着嘴露出又长又尖的獠牙,恶臭的口水流了一地。

徐秋冉愣住了,呼吸都窒住,她没有想到过村子里居然新养了狗,狗不识人,指定要吠起来。她深吸一口气,几乎在她撒腿跑起来的同时,恶犬的吠叫就惊破了天际,也打破了村子的平静。

她疯狂地跑,两边儿的人家灯渐渐亮了起来,后面的狼狗紧追不舍,几乎不用回头,就可以肯定陈艺青定然发现自己逃跑了。

眼角有生理性泪水渗处,她跑得缺氧,大口大口地呼吸,慌忙之下已经不知道该往哪里躲,在巷子四处地喘,脚步声和狗吠声追赶着,她又惊又怕,一刻都不敢慢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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