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七十九章 掌控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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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着训斥一番，看看对方是不是能有改正的机会。可经官员这般一闹，朱祁镇放弃了所有的幻想，“牟爱卿，抓人吧。”

“臣...遵旨。”牟木脸上露出了一丝犹豫的神情。他当然不会替钱僧保求情了，但此时应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的，毕竟所有人都知道，他能有今天，最早的时候是钱僧保帮的忙。

这一丝的犹豫被朱祁镇尽收眼底，心中感叹着牟木的仁义，嘴上说道：“好了，爱卿要说什么，朕都知道。但钱僧保之罪不能恕也，你也就不必多说了，去吧。”

“是。”牟木知道应该做的样子都做完了，接下来就是将钱系连根拔起。而没有了钱僧保之后，整个太监集团将尽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如此一来，他终于可以起到帮助杨晨东的作用。试想一下吧，有着这些太监的帮忙，那以后南明有任何的举动，又岂能逃过牟木的眼线，就等于南明做什么事情都已经被杨晨东和杨系所知，这一仗还要怎么打下去呢？

钱僧保被抓了。

连同一起的还有钱亮和宋德等人。当大批的锦衣卫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钱亮还大声的喝斥着，“瞎了你们的狗眼，不知道我是指挥使吗？”

还想耍耍威风的钱亮迎来的是一阵的拳打脚踢，彻底变得老实了下来。至于钱僧保，则是大声的喊着要见皇上，可一样无人搭理于他，上绑带到锦衣卫的镇抚司狱。

大狱之中，钱僧保终于见到了牟木。与以前不同的是，现在一个是囚，一个是官。

一见到牟木出现，钱僧保一改颓废的样子，扑到了牢笼前的铁栅栏上，“牟公公，快去见皇上，就说本公要话要说，臣是冤枉的呀。”

这个时候了，钱僧保还一幅命令的口吻，实在是让牟木所不喜。此时他也不在需要像以前那般的低头了，他一改态度的昂头说道：“怎么？这个时候了钱公公还以为皇上会见你吗？你想想自己做了多么的错事，皇上一再的迁就于你，可你是怎么回报的。仅是粮食一项就要贪污五百万两呀，你心还真是大呀。”

一番挖苦下来，钱僧保的面色大变，咆哮般大吼道：“咱家知道了，知道了，一切都是你，都是你干的。这次事情就是你怂恿咱家接下的。好呀，你好狠毒呀。”

看着终于清楚一切的钱僧保，牟木只是摇了摇头，一个败军之将而已，已经不值得他在此人身上花费什么力气了。伸手入怀拿出了一道白绫扔进了牢中，“皇上说了，念在你服侍这么多年的份上，给钱公公一个体面的死法，自我了断吧。”

说完话的牟木转身而走，在不理会身后钱僧保的怒喊声，接着就是哀求声，直向着大狱中的另一个方向而去。那里关着的正是王佐和陈循等朝中大员。

要说这些个大员被抓进到镇抚司狱之后，还真的没有受什么罪。他们被安排在干净的单间之中，每天好吃好喝的管着，面前还有纸墨笔砚，明着是让他们交待自己的问题，暗地是给他们练习书法所用，毕竟狱中实在是没脸什么娱乐项目，练练字也是可以静心的。

之前牟木虽然也来过几次，但一直没有深入的聊过。那个时候他的地位还不稳，现在不一样了，资历比他老的太监总管们一个个被拿下，余下的又都识相的归于他门下，他终于可以一言九鼎，在这狱中做些什么也就不怕旁人去窥伺，去汇报了。

最先来到的就是王佐的房间，当锦衣卫狱卒将大门打开的时候，王佐正在练习着书法，余光看到牟木来了之后也没有丝毫的停下的意思。他曾有过感觉，牟木这个人与其它的太监不一样，但在对方没有表露目的之前，他也不会和对方深说什么的。

“小的见过王大人。”狱中没有了旁人之后，牟木当下便行了晚辈礼。

王佐也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笔，转过身来道：“牟公公这是为何？现在你是官我是囚，无需行此大礼的。”

“不，王大人并非是囚，你也无罪。之所以把你弄到这里来，只是不希望你在为南明出力了而已。这一切都是武南王的意思。”牟木终于决定实话实说，他也相信这个时候了，王佐应该明白要怎么样做。

果然，这番话一说，王佐就愣然在了当场，足足过了好一会，这才叹口气道：“武南王当真好手段，把手都深到了皇宫中来。呵呵，如果老夫猜的不错的话，现在皇宫中牟公公应该是说了算的吧。”

“如王大人所想，应该搬掉的石头都搬去了，现在臣说话在宫中还有一些的份量。”牟木略显谦虚的回着。

“呵呵，厉害呀厉害。”感叹般的叹了口气，王佐在看向牟木的时候，态度也认真了几分，“只是老夫何得何能，可以让武南王如此的算计和安排呢？其实就算是老夫在朝，南明也不会是武南王的对手。”

“这不一样。”牟木摇了摇头，“武南王是要带所有的汉人走向世界的巅峰，如果杨系与南明真的大打出手，那只会便宜了其它异族而已。这才有了此等下策之举，还望王大人可以理解。”

“理解，理解。”王佐有感而发的说道：“武南王所图之在，为汉人所做之多，实在是让我等汗颜。说起来老夫也是即将要入土之人了，如果可以在临走之前为我们这个民族做一些什么，也是情之所愿。”

这就是要相助的意思了。牟木等的就是这个结果，当下喜道：“武南王若是知道了王大人的选择，定然会十分的欣慰和感激。”

“哈哈，这个老夫愧不敢受，武南王才应该得所有汉人的感激才是。好了，即如此，还望牟公公稍等一下，待老夫写上几封信，麻烦差人送去。他们都是老夫的学生，老夫之言他们不敢不听。”

“请王大人动笔，小的荣幸为大人磨墨。”牟木也未听到事情会如此的顺利，当下一脸激动般的说着。

事实上，像是王佐这般的老臣，一生之所见实在是精彩之至。见惯了皇权的更替，也见多了官员间的相互倾轧，更是闻多了百姓的疾苦。现在终于有人可以改变这一切了，他们又岂能不会相助。况且这些天的狱中生活，早就让他们想明白，皇上即然如此的不信任他们，他们也就没有必要为其卖命，如此不如顺应潮流的好。

当然，这其中还有一个重为重要的原因，他们的如今所为，杨晨东定然心中有数。就算是他们享受不了这份恩德，他们还有子孙，总是可以受到照顾的吧，如此他们现在的所为一切都是值得了。

牟木磨墨，王佐亲笔所书了十余封密件，这就代表着朝中至少有十余名官员会在杨系与南明的争斗中站在杨系的一方。而整个狱中被抓的南明大员何其之多，可以想像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了。

......

南明的局势终于稳定了下来，牟木上位，控制了整个太监集团。他手下的张尘成为了御马监太监总管、手下的祝海成为了皇上面前的秉笔太监，负责着皇上和日常照顾工作。有了这些人的相助，外加锦衣卫早就成为了手中的利器，可以保证那里有什么大的动作时，杨晨东都可以第一时间知晓。

赤嵌城中。

北明的观察团也已经离开而返。胡濙因为年纪大，受不了颠簸之苦，被留在了赤嵌城中，王后胡嫣在王宫之外找了一处大宅子，想念祖父的时候便可以随时去看了一看，以解思乡之苦。

在此期间，杨晨东与北明观察团的部门代表见了面。其中就有观察团的团长，太子少傅、大学士兼刑部尚书的徐有贞。

说起徐有贞这个人，他的命运是彻底被杨晨东给改变了。这个历史中救朱祁镇立下了大功，后来造反被杀之人，现在依然还活的好好的，不仅如此，还成了朱祁钰唯一儿子朱见济的老师。

更重要的是徐有贞还是杨晨东的人，这让他在即将可能出现的北明与杨系之战中可以保持着极好的心态。

徐有贞是在晚上被杨晨东秘密的接到了一个小院中相见的。现在他的身份还不能曝光。

黑骑龙卫的引领下，徐有贞看到了小院中正对月当歌的杨晨东，连忙快走了几步。待靠近前来的时候，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臣徐有贞见过大王。”

“呵呵，快快请起。”杨晨东脸上带笑的将徐有贞扶了起来，一幅群臣相欢的模样。

会谈的内容少有人知晓。便是黑骑龙卫也不清楚具体的内容，只是知道徐有贞要离开的时候，整个人脸上是带着满足般的笑意。

北明观察团终于还是到日子离开了。赤嵌城中的见闻对他们的影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发酵。杨晨东已经不去在意，因为接下来他已经要准备对南明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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