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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受伤了。
贺翊翊露出惊诧的表情,犹犹豫豫不确定用中文问他:“你还好吗?”
她是怕那几个人听得懂他们说话,才用中文。
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下颌,站在他身后,小手下意识揪着他衣襟,逐渐握紧,力道对他来说,不大不小的力道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她的紧张情绪也随着传给了他。
陆礼寒和她说话自然也是中文,“小千金,我还能有什么事。”
这里是医院,人不在少数,而且外面还有巡捕巡逻,这几个人不敢现在这种时候乱来,陆礼寒也不担心。
“我们不要和他们正面冲突,我们走吧。”贺翊翊清楚看到他胳膊上的伤,还在往外冒着血,衣服是黑色的,不仔细看真看不出来他受了伤。
因此,她有点担心他的身体情况。
到了关键时候,她的潜意识彻彻底底出卖了她真实情绪。
如果不是关心,怎么会在意他的生死呢。
陆礼寒低声笑,自然是听出她的弦外之音,淡淡说了一句:“你是在关心我?”
难得的关心,让他感觉心情好了一些。
贺翊翊张口还没说话,那几个人朝她吹了吹口哨,调戏了几句粗鄙的话,眼神是上上下下打量她,直白又让人生厌。
她揪着陆礼寒的衣服躲得更后面。
那几个人看到走廊上出现的巡捕便悻悻走了,不敢被当成危害社会治安的人抓走,他们走的时候还丢下一句话让她别多管闲事。
那几个人走后,陆礼寒问她:“你又做了什么?”
贺翊翊不太喜欢他质问的口吻,却无比认真回答:“我没有做什么。”
陆礼寒也不多问,目光看向走廊另一边,说:“你公寓又遭偷窃?”
贺翊翊不想提公寓的事,倒是关心他的伤势,淡淡说:“你的伤看起来蛮严重的,先去看一下吧。”
陆礼寒嗯了一声。
关键时候贺翊翊没有选择和他争锋相对,而是带他去处理一下伤势,这几天来医院就诊的人不占少数,多半都是因为暴乱动荡被牵连,也就不足为奇。
但依旧礼貌询问需不需要报警。
陆礼寒说不必了。
半个小时后,再度走出医院,贺敏的电话打来了。
“你那边的情况我也才知道,你要不要紧?”
“不要紧的姑姑。”贺翊翊下意识瞥了陆礼寒一眼,不得不承认,多少因为他来了,她没那么害怕。
“翊翊,你要注意照顾自己,我让你姨丈过去找你。”乌克兰没有直飞这边的航班,需要转机,有些地方干脆停了飞往这边的航班,只能飞出去不能飞进来,就是怕引起更大的暴动。
而陆礼寒乘坐的班机,是江城航空飞到这边最后一班。下一班要在五天后才有。
“不用了,姑姑,陆礼寒在我这。”
贺敏有点惊讶:“他在你身边?”原本是想打电话给陆礼寒叫他过去翊翊那边,没想到他已经在了。
陆礼寒拿过她手机接听,说了几句:“敏姑姑,我是陆礼寒,翊翊没事,我会照顾好她,您别担心。”
少见的温文尔雅,贺翊翊视线忍不住落在他胳膊上。
风衣脱下来,露出里面的衬衣,胳膊一处被划伤,绑着白色的绷带,刚才医生给他清理伤口,他一动不动,似乎察觉不到疼痛,换做是她,早哭出来了。
这一点,她还是挺佩服的。
挂了电话,陆礼寒不把手机还给她,而是说:“接下来每分每秒,都得待在我身边。”
回酒店的路上,贺翊翊还是忍不住问出来:“你为什么会来?”
陆礼寒似乎不想多说,闭目养神,一脸漠然。
是打车回去的,贺翊翊见他不说话,她也就不说话了。
路上还是那么乱,巡捕出动也越来越频繁。
眼下这幅情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恢复以往的宁静。
到了酒店,走进大堂,卫和他喜欢的女孩子在前台说话,回头一看是贺翊翊,卫离开走过来,关心询问:“听说你昨晚一晚上没回来,我很担心,怕你一个人走丢了,差点报警。”
说话间,看到陆礼寒,卫皱了皱眉,又问贺翊翊:“你昨晚和他在一起?”
毕竟是曾经喜欢过的女孩子,卫还是很担心她的。
贺翊翊说:“不是,我在医院,金生病了,我去看她了。”
提起金,卫一脸凝重说:“贺,你不要和金走太近了,她男朋友不是好人,有过案底,是个不负责任的人,很坏。”
贺翊翊点点头:“谢谢你,我知道了。”
卫的女朋友一直在前台站着看这边,因为和贺翊翊不熟,自然没话题可以聊,视线落在她身边穿着黑色衣服沉默寡言的男人身上一眼,飞快带过。
等他们都进了电梯,卫被她追问说:“那两个外国人是什么关系?”
“你说贺?刚才那个男人,是她的丈夫。”
“结婚了?这么年轻?”
“人家是青梅竹马一块长大,都到了他们国家法定年龄,自然可以结婚。”
卫见她愿意和自己多聊几句,又想起贺翊翊的病情,有点担忧,那个男人来的是不是时候,会不会加重她的病情。
……
回到房间,陆礼寒拿了根烟在抽,五官隐匿在迷蒙的烟雾下,说:“那个叫金的女人,她为什么在医院?”
贺翊翊脱了鞋子,穿着袜子在地毯上走着,听到他的胡啊,回头狐疑看他,“她生病了住院,没钱交医药费,我借了点钱给她。”
陆礼寒哦了声,咬着烟蒂漫不经心,说不上是嘲讽还是夸奖:“你还是那么好心肠。”
这话听不出来是贬义还是褒义,贺翊翊念在他受伤的份上不吭声,摘下帽子,进了浴室洗了一把脸。
洗完脸出来,打开浴室玻璃门的瞬间,陆礼寒站在门口,居高临下打量她,她仰起头,“借过一下。”
她以为陆礼寒会有下一步动作,没曾想他真的让开了,视线不在她身上多停留一刻,她出来,他进去,关上玻璃门。
贺翊翊握了握拳头,复杂看了一眼玻璃门,咬了咬嘴唇,坐在沙发上。
她说不上来,陆礼寒有点不太对劲,怎么说呢,想不到形容词,只能视作这也是他正常该有的表现。
最后她把这一切异样归咎于他的伤势,他不肯说,她也不问,反正与她无关。
晚上是卫打包了食物送上来,贺翊翊要给他钱,他不收,待在房间里也没走的意思,他毕竟送吃的东西来,贺翊翊也不好赶他走,就算陆礼寒冷脸,她也是十分坦荡。
卫想问一下她最近的压力大不大,碍于陆礼寒在,他没问。
贺翊翊和卫聊得比较轻松,偶尔有笑声传出,窗户外与房间内截然不同的风景,偶尔有警鸣响起,由远及近,由近及远。
卫深表遗憾:“没想到这座城市会乱成这样。”
贺翊翊也没想到,但时政说变就变,不讲道理和要不到糖吃的小孩子一样。
“再大的暴风雨都会有过去的一天。”她说。
卫的眼神落在站在窗户边抽烟的男人身上,对贺翊翊小声说:“贺,你不要想太多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指的自然是她这桩出了很多问题的婚姻。
太小结婚也不是好事,一方面还不成熟,过早经历婚姻的洗涤,她也没有意识到婚姻对一个女人来说有多重要。
但卫所受的文化教育与贺翊翊是截然不同的,他不能过多干涉人家的隐私,就算再苦再难,也不能主动问及,因为擅自过问或者插手人家的婚姻生活,是极其不礼貌的。
再多的话也不方便说,卫不再逗留,选择告辞。
他一走,贺翊翊关上门,看着桌子上的食物,说:“你要不要吃一点?”
陆礼寒抽了不知道几根烟,没回应。
贺翊翊也没什么胃口,他在,她有点尴尬和无措。
两个月不见,的确很生疏。
她只能进浴室洗澡,出来的时候又穿得严严实实,犹豫再三,说:“你要不要重新开一间房休息?”
按照她的经验,陆礼寒会拒绝的,没想到,他点了点头,说:“嗯。”说完抬腿就朝房门走去,临走前留下:“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我就住你隔壁。”
看样子,他是早订了房间。
晚上,贺翊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了,突然被一阵浓烟呛醒,她挣扎醒来,发现房间内弥漫一股刺激呛鼻的浓烟,是从门缝下面渗透进来,似乎是外面着火了,浓烟侵蚀了酒店。
贺翊翊有点常识,不能直接打开门,而是拿了背包跑到窗户边打开窗户向外呼救。
大火是突然着起来的。
想起陆礼寒还在隔壁房间,她咬牙去浴室拿了湿毛巾捂住口鼻,想去找他。
门把不烫,火源应该不在这边,贺翊翊弯腰蹲下身体打开门,从底部钻出去,敲响隔壁房间,没有人在。
事实上,陆礼寒没有回房间,房间信号不好,他出去了一会,打电话联系温燕时,让他托关系找人,还要在这边五天,这边又乱,得找一些人手。
温燕时认识的人多,他的势力比较广,虽然有时候他自己也不太明白,温燕时那么厉害,为什么要在贺氏的分公司将就呢。
等他回来,酒店已经着火了。
底下的人乱的不行,不断有人在哭喊,给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加上了末日的氛围。
贺翊翊还在房间,他想都没想立刻抬腿冲进火场救人,有人在救火,拦都拦不住他。
贺翊翊没敲开陆礼寒房间的门,以为他晕倒在里面,他还受了伤,更加不放心他。
虽然不喜欢他了,但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去。
“礼寒!”她的声音被湿毛巾挡住,闷闷的并不大声。
火势是从楼上延展下来的,发生火灾也不能乘坐电梯,陆礼寒是从楼梯一鼓作气跑到八楼,他心里一直打鼓,跳动的心脏下一刻就能窜出来一样,越是这种时候他越是冷静沉着,可抵不住慌乱的心。
还有伴随而来的窒息和绝望,强烈的不安,宛如尖刀利刃,狠狠剖开他血肉。
怕失去她——
更怕她出事——
多年前泳池那幕出现在脑海,他在边上冷眼看她被陆覃风安排的服务生‘不小心’推入泳池,她不会游泳,她惧怕游泳,是在多年前那个下雨夜,她被人暗算,那些丧心病狂的败类,因为对贺漳的不满,把怨气撒在一个小女孩身上,她被打在泥泞的水里,翻腾着,哭着叫求他们别打了,她很怕很怕……
在浓烟里穿行,他仿佛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那样的无助彷徨,她在水里挣扎,是不是也是这样?
无助彷徨,甚至感觉到了死亡的逼近……
是的,他不止一次次伤害她,肆无忌惮,不想后果,就仗着她的喜欢。
八楼,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走廊,陆礼寒捂着鼻子吸进不少浓烟,靠着意识在支撑,找到贺翊翊的房间,而酒店本该有的防火灾洒水装置坏了一半,只有零星几个喷头在洒水,他经过被溅了一身。
隐约,他似乎听到有人在喊他名字,那声音从他房间方向传来。
陆礼寒离开冲过去,终于看到蹲在地上的人影,走进蹲下,喊了一声:“小千金?”
“嗯?”回应他的是一声极小极小的鼻音,这一声鼻音把他拉回现实,赶紧抱起地上的贺翊翊,低声安抚:“没事了,我带你走。”
贺翊翊乖巧顺从待在他怀里,双手无力揪着他衣服的前襟,没什么力气似的说:“是你吗?礼寒?”
声音逐渐带上浓重的鼻腔,她说:“你终于……来了……”
“嗯,我来了。”他摸到她手里的湿毛巾,给她捂住,不让她吸入浓烟。
陆礼寒按照原来的方向,步伐飞快,抱着没有什么重量的贺翊翊直接走楼梯,八楼,实在太高,烟雾很重,他的呼吸道和嗓子似乎吸入了不少的烟雾,他强忍着不适和她说话,吸引她的注意力。
原本是足够冷漠的人,不贪婪温暖,可他后悔了一开始对她的所作所为,一开始再努力一点,不惧怕陆靳宾,大胆向贺漳表达他对她的心意,或许她也不会经历后面的一切。
还会拥有原本就健康的身躯。
跑到楼下,救护车和消防车都赶到了,正在忙着救人。
陆礼寒抱着贺翊翊出了火场,立刻被救护人员抬上担架,因为她已经昏迷了。
……
贺翊翊再次醒来是第二天的下午,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身边没有人,她插着氧气管,说不出话,嗓子极度不舒服,被什么重重打过一样。
片刻后,想起什么,她赶紧挣扎起来,随后进来的护士见此连忙让她躺回去,用英语沟通。
“女士,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请不要乱动!”
助听器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丢了,她听不到声音,只能无助的说:“我要找人,我朋友呢?”
护士是当着她的面说话,她听不到,读得懂护士的唇语:“你是说跟你一块来医院的那个男人吗?你先别着急,我帮你问下。”
同样东方面孔的人不多,昨晚又是一起来医院,护士自然是有印象的,赶紧去问了同事,得知的消息是,那个男人在另一间病房。
护士说:“他吸入过多的浓烟造成上呼吸道感染,病情比较严重,还在观察,你还不能去看他,你自己情况也不好。”
贺翊翊闭上眼睛,眼泪划过脸颊,她说:“他有没有危险?”
“这不好说,呼吸系统并发症的发病率也很高,常见有上呼吸道梗阻、急性呼吸功能不全综合症和肺部感染。具体要看后续医生诊断治疗。你先照顾好自己,别害怕,女士。”
护士说太快,她对英语的唇语不太熟悉,只能艰难看明白几个单词的意思。
贺翊翊躺在床上,无助的流泪,嗓子发干疼痛,她都这么疼了,他是不是更疼。
她记得昏过去最后一幕是陆礼寒抱着她冲出了火场。
哎,死去的情感被生拉硬扯拽了出来。
视他为唯一那么多年,怎么可能短短两年就忘记呢。
是她在逃避,不肯面对,答应顾行之,也是绝望的挣扎。
现在好了,一番生死,又让她重燃了对陆礼寒的情愫。
他千万不能有事。
第三天,温燕时来了,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打听来的消息,得知了陆礼寒所在的医院,来的时候,身后还有其他人。
贺翊翊见到他很是意外,明明飞机航班都停了,温燕时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温燕时倒是轻笑,“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世界上,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情,而且我再不来,你们只怕会双双死在这殉情了。”
贺翊翊躺着,并不能看清他的唇语,所以自然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温燕时也不清楚她耳朵听不见的,自顾自说了一串话,才离开病房,去了陆礼寒那边。
陆礼寒已经醒了,却迟迟不去见她,温燕时觉得奇怪,就问:“你是不是不想见她?”
天气寒冷,外头还下雪,酒店那场火来的迅速,又诡异,发生火灾第二天,当地电视新闻便报道了这场火灾是人为的,依旧是那帮不满的激进分子所做的恶果。
他嗓子发哑,说:“她没事就好。”
温燕时想抽烟,考虑在医院,陆礼寒又是呼吸道感染,不能吸到烟,便作罢,说:“没事也去见见她,她眼眶好红,想哭又不能哭的小脸蛋,换做其他男人,看了也会心疼。”
明明是故意调戏的口吻,陆礼寒似乎没听到,坐起来,眼神平静望着白茫茫一片的窗外,“燕时,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做过一件错事。”
温燕时有点好奇,配合着说:“你也有错的时候?不过,是什么事?”
“把她的人生毁了。”
他说这话,特别平静,眼里无波无澜,当年年轻,以为她的喜欢、她的爱是阻挡他前进的绊脚石,所以他不屑甚至厌恶,然后就是把她推给别的男人,还一二再而三算计她,让她一度濒临深渊。
温燕时不以为意:“那就对她剩下的人生负责,所以你纠结什么?”贺漳已经死了,以他现在拥有的,足以对抗陆靳宾。
陆靳宾到底年纪大了,还忌惮他什么?
温燕时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眼光是不错的,贺翊翊没什么不同,吸引男人的往往是有味道的女人,她看起来太清纯无害,没有一点杀伤力,可偏偏也是特别的,光是站在那不说话,便能吸引到男人的注意力。
也许对陆礼寒来说,偏偏是这一点不同,吸引了他。只是那会他年轻,不把爱情放在心上,更加对她不注意,所以才酿造后面的结果。
陆礼寒沉默许久,想起昨晚火场,她出现在自己房间门口……
她明明可以自己先走,却在他房间门口走,是担心他吗?
温燕时咳了咳,说:“你还是去见一下她吧,总感觉,她现在状况不好。”
陆礼寒垂下眸,淡淡嗯了一声:“你帮我多留意一下,目前,我不打算见她。”
再见她,也许带给她的是痛苦和不好的回忆,那就暂时不要见面了。
温燕时搞不懂他在迟疑什么,拉开病房的门走了出去。
又来到贺翊翊的病房,温燕时走到病床边上,说:“你有没有哪不舒服?”
贺翊翊一直没睡觉,睁着眼睛看天花板,因为他靠近,她看得到他的唇语,答非所问说:“你是不是不喜欢陈绒?”
提起不相关的人,温燕时轻蔑一笑:“你想做小红娘呀?不好意思,我结婚了。”说着,他举起手,露出无名指的婚戒。
新娘不是陈绒。
所以陈绒逃了,一个人又怕孤单,带着周正一起去了遥远的北方。至今未归。
那枚婚戒真是刺眼,贺翊翊想起自己的戒指,是陆礼寒单方面给的,她抬起手,举高,说:“麻烦你帮我摘一下。”另一只手还在输液,没法抬起。
温燕时挑了挑眉,依她所说,伸手摘了她手指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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