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读懂了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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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丹师，炼的是心！

这句话，是张剑上一世的师尊对他所说的话，张剑久久不能忘。

而此刻，张剑也是明白了第五层的考验。

眼前的一切，都是丹青子的记忆，但在这记忆中，却是蕴含了丹青子的丹心，能否品位出来，这便是考验。

脚畔濒死垂危的青儿正紧紧的攥着裤脚，嘴里不断喊着少爷快走。

苍穹之上，背水一战的莫寻云嘶吼着怒战，被那黑白两色压制，战况惊天。

张剑伸出手，想要将青儿扶起来，然而他的手掌却是从青儿身上穿过，好似虚幻。

微微怔了怔，张剑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自己早已不是丹青子的摸样，而是恢复他本来的面貌。

这一刻，张剑站在此地，四方战火纷飞，嘶吼震天，这一切，凝聚成了一幅画，一副定格在丹青子记忆深处的画。

而此刻的张剑，如同看画的人，站在画外，望着那一切。

这一刻，张剑没有再去管丹塔试炼，也没有去管身外化身的最后半成丹气，他的心，被整幅画所渲染。

脑海中，青儿第一次的展颜一笑。

回忆中，那条名叫小小青的青龙在丹雾中遨游。

大殿内，莫寻云那温柔慈爱的眼神，烙印在心中。

丹塔内，青儿临死前不舍的容颜，莫寻云拼死的嘶吼，无声的没入张剑的耳中。

闭眼，如同一团火焰，将所有的画面都烧成灰烬，只有黑暗，伴随着张剑。

三杯酒，三种感悟，三种遗憾！

再次睁开眼，张剑回到了天地酒楼中，四周依旧冷冷清清，张剑的手上还握着黑色的酒杯。

三杯酒已经彻底空了，张剑再也进不去丹青子的回忆，但此刻，他却是站在原地。

“丹心丹心，炼丹，也是炼心！”

这一刻，张剑似乎明悟了上一世师尊的所说的话。

将酒杯放回青木桌子上，张剑一挥手，顿时霸王鼎从储物戒内飞出，落在酒楼之中。

唰的一声，地心炎飞出，落在霸王鼎下，开始加热升温。

张剑要炼丹了，只不过这次所炼之丹，与以往不同。

张剑没有取出任何灵药，四周也没有丹气幻化出灵药，地心炎燃烧，霸王鼎内的温度越来越高。

张剑闭上眼，似乎看到了青儿那明媚的笑容，以及青儿出剑时的刹那。

“第一杯酒，是青涩之忆，可惜当初不懂！”

张剑左手抬起，忽然有虚幻的风出现，此风蕴含淡淡的青色，随着张剑的举动，没入霸王鼎中。

“第二杯酒，是思念之忆，可惜那抹慈爱，再回首已是无尽岁月！”

张剑依然闭着眼，此刻他右手抬起，一团虚幻的赤红弥漫而出，这赤红并非火焰，而是一朵三叶花，此花绚丽，像极了莫寻云的眼神。

虚幻的三叶花也随着张剑的举动，投入霸王鼎中。

“第三杯酒，是哀伤之忆，哀伤自己的无能为力！”

张剑再次开口，而这次，他睁开了眼，在其双眼闭阖之间，一道精芒爆射而出，此精芒并非真实，而是虚幻，迅速没入霸王鼎中。

青风、三叶花、精芒，三种虚幻之物，皆是张剑于丹青子的记忆中所感悟到的。

地心炎熊熊燃烧，霸王鼎内有丹香溢出，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这一次，张剑没有施展震丹之法，也没有去操控霸王鼎，而是长身而起，从储物戒内取出了土葫芦，从里面倒出剑酒。

清冽的酒水洒落，顿时整个天地酒楼中都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酒香，至于其内的剑气，此刻却是似乎被压制一般，无法出现。

“唉！”

一声叹息，幽幽而来，仿佛穿越了岁月的长河，落在了这一刻。

“你果然读懂了我的哀伤！”

那个声音再次，是丹青子的声音，但与一开始的潇洒不同，此刻的他，每一个字，都仿佛由哀伤凝聚而成，天地间都在演奏着一曲哀歌。

张剑喝下了三杯酒，品味了丹青子的三种不同记忆，也明白了丹青子的丹心。

那便是……追忆！

在这丹塔内，在这天地酒楼内，这一切，都是丹青子的追忆。

砰，张剑收起土葫芦，一拍霸王鼎，顿时一颗丹药飞出，悬浮在半空中。

此丹，并非真实，而是虚幻之丹，悬浮在半空中。

没有丹香成雾，也没有完美级丹药的异象，这枚半透明的丹药悬浮在半空中，也是张剑给予丹青子，最好的答复。

“你读懂了我的哀伤，这枚虚幻之丹，我收下了，此关，你已闯过，你赠我一枚虚幻之丹，我也赠你一道机缘！”

丹青子的声音再次响起，那枚虚幻之丹消失在原地，而此刻，在张剑的四周，却是有丹气出现。

这是……五品丹气！

“你的丹心是追忆，而我的丹心是问心无愧！”

张剑深吸口气，抬起头，感受着四周出现的丹气，目中露出精芒。

他从丹青子的追忆中，看到了天地丹宗，也看到了毁灭之日，更是知晓了毁灭了天地丹宗的，乃是太极门！

太极门，诸天万界中三巨头之一，其底蕴，强的可怕。

不过此刻张剑却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他的身外化身，还差最后半成便可凝聚成功。

此刻四周浮现的五品丹气，蕴含的能量极为惊人，而这，也是丹青子所说的机缘。

“身外化身，给我凝！”

张剑双眼刹那一闪，露出执着之芒，抬起头时，整个人的气势轰然扩散，扫去了哀伤，绽放出坚定。

漩涡迅速出现在张剑的体外，顿时强大的吸扯之力，快速吸收着四周的丹气。

张剑运转身外化身，快速吸收着丹气。

在丹青子的馈赠下，张剑疯狂的吸收着丹气，半个时辰后，身外化身水到渠成的凝聚成功了。

身外化身，无上神体的第三种神通。

此刻在张剑的身旁，站立着一个和张剑一模一样的人，这并非千变之法那种易容，而是真正的分身。

不管是外貌还是气息，甚至是灵魂，都完全一模一样，只是与张剑不同，这具分身体内没有丝毫灵气，连铸体境都未达到，需要分身自己去修炼。

张剑望着自己的身外化身，一股奇特的感觉浮在心头，此刻他望着这具身外化身，仿佛在照镜子。

张剑沉吟少许，身子一晃，身体向前一迈，顿时分身也迈步而出，二人如同是折叠一般，合二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