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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改】如果说前面的一番痛斥只是针对聂兴和个人的话,那么后面这一番陈述,则是直指联邦本身。
这番见解没有什么深度,但是揭露的现实,却是能让在座的众人深思。
当然,这不意味着联邦权力顶点的首相与议长大人有多愚蠢,要知道就算是覃南锴也同样为圣子的见解感到震惊,他们之所以没发现莫测所说的制度弊端,只是因为他们是罗迪尼亚大陆的原住民,本就身处联邦政坛此山中。
此刻,圣子一语道破,反而有种惊醒梦中人的效果,越是深入权利中枢的人越能感同身受——
说对联邦权利乱像的体会,没有人会比在座的众人体会更深。
即便是与圣子并不对付的联邦首相以及议院院长聂兴和,都无可辩驳。
圣子再次陈述事实,并且,切中要害。
此时,莫测的形象在众人看来似乎都高大了不少。
因为圣子的见解是有高度的......
聂兴和与首相克里夫特·韦伯斯特沉默不语,似是已经忘记了对这位圣子发难的初衷。
克莱门斯则是数次张口,却没能说出任何话。
心下,对这位赫塞圣子几乎佩服的五体投地。
就连最远端的治安部长马尔科姆·塞勒斯都停下了一直以来自斟自饮,微微侧目看向莫测。
他的眼神中有着一丝惊讶闪现,同时,似是忘记了保持一直挂在脸上的习惯假笑,脸色少有地凝重了起来。
红牛长老梅琳达·萨曼莎此时忽然心下一动,隐隐捕捉到了乌牛祭祀大人为什么要派他来九州市混政圈的原因。
初到联邦首府第一天,他就能够如此鞭辟入里地针砭政局,说明他要么以前就对此有过思考,要么就是天才般的人物。
同时,她心下又有些难以言明的些许失落。她自己潜伏在九州市已有多年,更是爬到了元首幕僚长的高位,原本是对自己的优秀是极为自信的,但是此时,却忽然感觉到自己对联邦的认识深度,却赶不上这位到来仅仅只有一天的同僚。
这或许,就是天赋吧,让人羡慕却无法企及的,与生俱来的东西。
薛常元帅是个直性子,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赫塞圣子这些话后竟是如同被点燃了沉寂已久的热血。
他出生在九州市,父辈便是治安系统的高管,家庭影响之下使得让他自幼便树立了拥护联邦的人生理念。
为此,他甚至没有借用父辈的荫庇,坚持从治安部的基层做起,凭自己本事一步步向上晋升。
只是,随着他在治安部的职位越来越高,得到的却不是实现理想的满足,而是因为见识了更多联邦内部各种无力改变的混乱后,对联邦逐渐心灰意冷。
他之所以追随覃南锴,或许就是希望能够跟随这位有匡扶联邦为志愿的公子,期望能够转抓住本以已经失去的人生理想的小尾巴,做最后一点力所能及的努力。
没想到此时,他却从和自己同意阵营的赫塞圣子那里,听到了自己一直以来最想听到的内容。
要找到联邦混乱之根源啊!
不然,何谈改变?
圣子的一番话,不就是让他找到了那个原本虚无缥缈而不见的目标么?
覃南锴同样没有说话,只是看向这位赫塞圣子的眼神越发深邃。
他早就觉得这位赫塞圣子不是凡人,不然也不会与之一拍即合,成为一个阵营的盟友,只是,他原本对于莫测看重的是他的胆大心细,更是以南部落为支持的强横实力和底蕴,而此时,似乎赫塞圣子这个人本身更值得挖掘。
这个人除了以上的各种有点,还见识不凡!
当初与他合作对抗王者之灾的时候,覃南锴本来没有什么信心的,但是这位赫塞圣子仿佛如同早就胸有定论一般,一步步实现了目标。
此时的话,这个惊喜再次被放大了不少。
有圣子帮忙,或许......覃南锴想到这里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在加速......或许,真的能很快在他的帮助之下,成为联邦新一任元首。
覃安婷此时则是有些呆滞,一时间忘记了将自己的目光从旁边的赫塞圣子身上挪开。
这个人,不,这个男人......简直太完美了。
他不但有着让任何女人都无法自制的漂亮脸蛋,还有着与年龄几乎无法匹配的自信气质,仿佛什么重大的事情都不能引起他任何的慌乱。
他就这样气定神闲地,将联邦首相克里夫特·韦伯斯特和议长聂兴盛辨的哑口无言!
她其实并不是很懂得他刚才那番话的意思,但是眼下这情形却是骗不了人的,在座的所有人,似乎都在仰视这位圣子。
这种感觉,不是对他的身份有所忌惮或者尊敬,而是对他这个人本身,在仰视中流露出了难以形容的尊重。
这个年轻的赫塞圣子,仿佛就像是一个如同山峰般傲然耸立的男人,雄伟,难以撼动......
这才是她幻想中的完美男人!她紧紧地闭了闭眼睛,让酸涩的眼皮得到一些舒缓,几乎是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了桌尾的丈夫,治安部长马尔科姆·塞勒斯。
如果他能像这位赫塞圣子一样,我怎么会......
覃安婷似乎感觉心下有某种东西在蓬勃而发,难以抑制。
聂兴和终于还是说话了,在经历了一段不短的沉默之后。
他声音低沉了不少,脸上的坚硬表情也似乎舒缓开来,转为难以形容的凝重。
似乎,是小看眼前这个人了!
本来,不请自来参与这场晚宴本就是抱有目的的——覃二公子一派最近壮大了不少,虽然仍然无法撼动元首所代表的保守派和以及首相带领的激进派,但是已经成为了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更何况,这位覃公子与首相克里夫特·韦伯斯特本就有着不可调和的过节,因为元首赐婚的那件事。
于是,数个目结合在了一起,在首相大人电话相邀之后,他立刻便决定跟随首相大人赴约——
这场晚宴的目的是覃二公子为一个自称赫塞圣子的家伙接风,这代表着覃派正在进一步壮大实力的,何不来帮助首相打压一下覃南锴?
即便谈不上打压,但是和首相大人同来的话,光凭身份就能给与覃南锴警告——不要再继续非法扩张了,否则,激进派会在今日开始,便要与覃二公子正式为敌。
而在见到赫塞圣子本人之后,聂兴和几乎没用任何思考就改变了主意,决定今晚可以将这位圣子作为突破口。
原因无他,这位赫塞圣子太年轻了,而且初入联邦首府第一天,更是没有任何经验。
把他压制住,就能然覃南锴知道激进派的态度。
在他看来,这原本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才对。
结果,几番争斗下来,貌似丢人的是他自己。
要知道,联邦议院院长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遭遇过这番窘境了。
一个二十岁的毛头小子,竟然一语道破联邦制度的弊端,让自己这位局中人都自惭形秽——干了一辈子,还没一个小子见识深?
更可悲的是,以事实衡量的话,还真的没有。
他审视着莫测,似是在心下不断挣扎,最终还是被恼怒的情绪占据了上峰,不顾一切地冷声开口:
“圣子!不,或许只能称你为贾先生了!你要知道,你要为你在此说的每一句话负责。”
“你在公然诋毁我联邦!”
莫测闻言顿时轻笑:“议长大人是觉得本圣子说的太多了,准备为贾某寻找个罪名吗?”
聂兴和此时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淡淡说道:
“我联邦自统合纪元成立一直以为铁民服务为宗旨,别的不敢说,至少,联邦为子民带来了千年的和平!”
“这说明什么?说明联邦制度运行千年是经过岁月与事实检验的!更说明我联邦初代开拓着之大智慧,订立的三院分治之制度是不可置疑的!”
“你仅凭言语,就像颠覆我联邦前辈订立并运行千年之制度,是何居心?”
“呵呵...”莫测这次真的没绷住,笑了出来:
“所以,本圣子就成了联邦的敌人?”
“是!”聂兴和重重肯定,环视在场众人:
“三院分治的制度,是我罗迪尼亚大陆之根基,没人能够动摇。”
“质疑我联邦制度,就是妄图颠覆联邦!”
“够了!议长大人!”覃南锴见对方已经不顾一切撕破脸了,也在不顾及其他,替莫测接过了话题:
“我联邦有《言论自由法》,任何铁民都有发表自己观点的权利,这是同样是联邦议院通过并执行千年的法律!”
“此刻,是我覃南锴家宴,大家讨论联邦事务理所当然,圣子是只发表观点,您这颠覆联邦的罪名,过于莫须有一些了吧!”
覃南锴一席话,立刻再次让场面安静了下来。
这并不单单是因为他说的在理,更是因为他本来的身份,此时更是具有联邦英雄的称号。
就连首相韦伯斯特都是给了聂兴和一个眼神,笑着出来圆场:
“各位,此时的确只是大家随意讨论,并不是联邦议院立法表决,更不是至高法院审理案件,大家没必要如此针锋相对?”
“老聂,你是不是糊涂了?圣子所言就不要上纲上线了,圣子的话虽然离经叛道,但是也算是一种意见,而且,即便提出我联邦制度之缺陷,也仅限于探讨而已。”
“我想,圣子大人应该还没有对自己的说法付诸实施吧?”
这老家伙话里带刺,阳奉阴违的功夫倒是厉害......莫测见他出来打圆场,知道再争论下去并没有任何意义,反正他已经给这次风波定性——大家只是随意讨论而已。
不过,他也没有对首相韦伯斯特做出任何回应,当他根本不存在。
聂兴和这才意识到自己出格了。
作为联邦立法机构的议长,竟然想要以莫须有的罪名当面审判下议院议员,这实在太离谱了一些,相当于将至高法院的活都抢了过来。
首相的一句提醒,倒是让他快速冷静下来,脸上回复了僵硬的表情。
靠嘴巴是没办法分出输赢的,甚至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没有人输,也没有人赢,联邦大多数会议的结果都是如此。
聂兴和知道,自己应该保持沉默了。
只是,他最终看了一眼莫测,眼中闪烁了某种莫名的寒意。
莫测自然看在眼里,明白他的意思:
这是暂时停手,但是你要小心!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记威胁我一下,好像这样就能显得你很有面子一样......莫测心下吐了个槽,还是觉得这帮联邦顶层的大佬真不好惹,像条疯狗一般纠缠不休。
虽然并不担心你能把我怎么样,但是,苍蝇也是烦人的啊。
首相克里斯特·韦伯斯特却是呵呵笑了一声: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今天也算是参与覃公子的晚宴了,大家相谈甚欢,都已经认识了圣子的风采,可谓不虚此行了。”
“我与老聂还有公务,需要先行一步了。”
这是准备退场了?听他这话的意思,就连莫测都觉得他们是要撤退了。
两院大佬要走,众人当然是起身相送,至少表面上的功夫是要做好的。
哪知道,韦伯斯特首相带着聂兴和一一与众人道别之后,却是最终将目光放在了覃安婷身上,笑着:
“可惜了啊!马上就要到舞会环节了,这一次看不到覃女士的热舞了。”
说完,像是提醒众人一般说道:
“各位估计都有耳闻吧,覃女士的舞可是我们联邦一绝呢,无论看多少次都会有惊艳的感觉。”
“这一次......”
他似是想起了什么,将目光直接转移到莫测身上:
“圣子英俊非凡,正好是覃女士理想的舞伴啊!这一次如果两位共舞,岂不是天作之合。”
“哎,可惜看不到了。”
覃南锴闻言顿时一惊。
幕僚长梅琳达也是下意识地侧目,看向覃安婷与莫测。
莫测眉头微微皱了皱,却是听到覃安婷呵呵笑了一声:
“都等了这么长时间了,还跳什么舞?”
“圣子,我可是等你了这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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