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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暖玉温香的身子靠过来,罗天珵身体火热,热的甚至让他有瞬间就地解决的冲动,可他的心却渐渐凉了。
这样的失控,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
好像有另一个他脱离了自己的身体,冷眼旁观着这一qiē。
他倒是要好好瞧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远山见罗天珵没有推开她,心中一喜
世子已经有两年没碰她的身子了,极度的喜悦之下,她再顾不得丝毫女子该有的矜持,甚至连内室都没有进,就这么伸出纤纤玉手把那小帐篷握住了。
罗天珵瞬间吸了口气,咬了唇,尝到淡淡的血腥味,眼底深处仿佛结了冰,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远山。
远山飞快的把外衫脱下来。
春衫本就不如冬装厚重麻烦,今日远山穿的又格外单薄,只这么片刻功夫,她就已经只剩了一身雪白中衣。
随着那衣裙落地,那股幽香越发浓郁了。
罗天珵已经感到那里胀的发疼,这种疼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仿佛不把面前的女人揉进体内,就要爆裂似的。
可这种疼痛,让他的神智更加清醒,与身体剥离的越发彻底了。
这样的远山,是前世在他落难时给他送银两的远山吗?
是为了拒绝嫁给别的男人,一头碰死的远山吗?
罗天珵有些困惑了。
他的面前仿佛是无尽的黑暗,而他是那一叶孤舟,在黑暗的冰水里挣扎沉浮。
到底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前世伤害他的人他毫不留情的报复,前世有恩与他的人他善待,这样有什么不对吗?
唯一的例外,便是皎皎。
这两个字犹如一道曙光。乍然把无尽黑暗划开。
“一个人,从这么小到长大,很可能一个不经意的选择就让他变了模样。你只看最后这些人的模样,又怎么会想到他们的最初都是那个孩子呢?”
甄妙说过的话又在耳畔响起,像是朝阳,驱散了让人迷惑的雾霭。
是了,眼前的远山和前世的远山,是一样的,也是不一样的,不。或者说,哪怕就是这一世的远山,因为他对她的态度不同,她的选择也是不一样的。
复杂,才是真正的人性。
前世远山的举动可以让他多些包容,却绝不可能影响他的决定。
这一刻,罗天珵前所未有的清明。
远山面色绯红,眼波朦胧,长长的头发不知何时已经披散了。仿佛带着氤氲雾气的水妖,在暗香萦绕中,攀上了罗天珵的脖子。
她微微掂了脚,想去亲他的唇。
就见那薄唇微动。低低吐出一句话来:“远山,你在身上洒了什么?”
他们二人就站在外间,灯影朦胧,把二人的影子投射在新换不久的碧色窗纱上。
白芍提着灯笼过来时。正看到那男子身影修长如青松,笔直而立,女子身影窈窕如细柳。抬了双手,飞快的脱下衣裙。
她甚至能看到那衣裙在窗纱上投下的影子一晃而过,落了下去。
白芍的脸瞬间通红。
一方面是羞的,一方面是气的。
要多急切,里面的两个人连内间都来不及进,就在这外间宽衣解带了!
大奶奶可真是傻!
她想到甄妙,觉得她刚刚说的那些话分外傻气,可又替她揪心般的疼。
她转了身,急切的往回走,路过月洞门时不知被什么绊了一脚,一个趔趄往前栽去,匆匆扶住墙壁才没有摔倒,额头却碰在了门沿上。
钻心的疼痛袭来,手中的灯笼落到地上,烛火闪了闪,就熄灭了。
骤然暗下来,白芍眼前有瞬间什么都看不到,她却顾不得,匆匆往前走去。
猛地推开了门,甄妙刚刚绞好了头发坐在锦杌上,夜莺立在她身后,拿一柄暗黄色的牛角梳为她顺着发。
这本来就是每次甄妙洗头后,夜莺该做的事,可今日夜莺似乎格外心不在焉,在白芍进来的瞬间,甚至手一扯,把甄妙两根青丝带了下来。
甄妙吃痛的哎呦一声,却没有责怪夜莺,而是望着立在门口面色惨白的白芍。
“白芍?”
白芍似乎知道她这个样子太过失态了,勉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笑,用尽量平和的语气劝道:“大奶奶,世子爷……世子爷已经睡下了……”
“睡下?”甄妙站了起来,“在远山那里?”
她那双眼睛是极美的,清透明亮,白芍却不敢看,只轻轻点了点头,每一下点头都有千斤重。
甚至想到刚才大奶奶所说的信任,她都替大奶奶难堪,也替她心疼。
“我不信。”甄妙抿了唇,抬脚往外走去,“我亲自过去看。”
白芍下意识的把她挡住,语气急切起来:“大奶奶,您不能去!”
甄妙没有说话,只挑了挑眉。
白芍一咬牙,说了出来:“世子爷正和远山一起呢,您千万别过去。”
见到那样的场景,该多难堪!
甄妙脚步一顿,只停了瞬间,就绕过白芍疾奔了出去。
白芍和夜莺都愣了愣,阿鸾匆匆把搭在屏风上的一件外衫抽下来追了出去。
白芍和夜莺这才赶紧跟上。
甄妙跑得飞快,她比阿鸾还要轻盈灵巧,这样狂奔起来,拿着衣裳的阿鸾根本追不上。
远远看到窗纱上靠在一起的影子,她没有像绝大多数女子那样绝望离去。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可眼睛有时候也是能骗人的。
只是影子而已,如果室内的两个人交错而立,形成错位,也是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
她要真真切切的看到他,才安心。
或者死心!
还没有弄明白,默默转身就走,从此给那个人判了死刑,这不是她的风格。
罗天珵跟着远山进屋。本来就是存了疑虑,想看看远山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才让他身子有了反应。
这样的反应,他敢说,换了任何一个男人,恐怕都抵挡不住。
这其中,有没有二叔二婶的手脚,甚至是月夷族余孽或者废太子方面的算计呢?
他查了这么久了,虽然没有查个水落石出,可也渐渐发觉。月夷族余孽似乎对镇国公府格外仇视。
这也不难理解,当初是父亲支持长公主,率兵攻打的月夷族,一朝族灭,那些余孽把仇恨算到镇国公府头上,也是极有可能的。
罗天珵本就不是秉着睡人而来,当然不可能想着去锁门。
甄妙到了门口,她没有犹豫,也不想犹豫。伸出手一推,门就大开了。
她看清了里面的情景。
“远山,你在身上洒了什么?”罗天珵这句话刚刚低声问完,远山双手还攀附在他脖子上。
一个质问。一个震惊。
远山甚至还在踮着脚,脑袋中却一片空白,忘了任何动作。
罗天珵深谙问询之道,心理压力会让人把话不知不觉吐露出来。而想造成这种压力,当然是保持高深莫测的样子,并且尽量少些动作。以免惊醒了对方。
于是二人维持着这动作,听到推门声,才齐齐转头。
罗天珵瞬间身子一僵。
甄妙只着了中衣,雪白雪白的,脚下是鹅黄色的软鞋,满头青丝就那么披散着,随着开门的动作随风飘扬,站在光与暗的交界处,仿佛夜昙化作的花灵,随时都会随风散了。
“皎皎!”
这一刻,巨大的恐慌袭来,罗天珵快步走了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他怕她立刻转身就跑,从此再也不理会他。
“皎皎,你先听我说!”
甄妙看了同样只穿了中衣的远山一眼。
中衣款式本就差不多,颜色大体也都是白色的,此时她们两人的中衣,看起来几乎就是一样的。
一妻一通房,穿着同样的衣裳站在通房的房间里,面对着男主人,这对妻子来说是怎样的羞辱!
随后而来的白芍、阿鸾三人几乎是怒视着罗天珵和面色如土的远山。
在她们看来,远山定然是被大奶奶撞破了好事,脸色这才如此难看。
还听世子爷说什么啊,都这样了,再说什么都是狡辩!
所有人都这么想着。
就连远山都从罗天珵刚刚的质问中回过神来,看着衣衫不整的甄妙,心中竟升起一种难言的快感。
是的,她疯狂的嫉恨着眼前这个女人!
她要求很低的,只要这辈子能一直守着世子爷就好了,世子爷有了妻子,她不敢争,一个月能去她那一两次,让她能亲近到他,就知足了。
可是,这个女人却连这点奢望都不给她!
凭什么?
她本来就是世子爷的通房,就是为了伺候世子爷的啊!
她到底哪里做错了?
就因为她出身低微,所以明明遇到世子爷更早,早就是他的人,只是默默守着他一生的机会都不能有吗?
就是皇后娘娘,都没有这么霸道的!
这一刻,远山因为被罗天珵发现不妥而升起的巨大恐慌甚至都散了,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扯出一抹因为好事被打算而露出的懊恼幽怨的表情,然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穿着中衣的身体瑟瑟抖着:“大奶奶,都是婢子的错,您千万别误会世子爷啊!”
世子爷就在她屋里,他那处甚至因为香气的作用还在撑着,误会什么的,呵呵。
远山几乎想笑了。
若是大奶奶和世子爷从此有了隔阂,或许她才真的能多亲近世子爷了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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