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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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回到百里家阁楼上，匆忙吃完晚餐洗浴结束后的百里倒头就睡，也来不及探究小千寻脸上那消散不去的璀璨笑容，今天着实把他累坏了。

散发着朦胧光晕的圆月高高悬挂在夜幕上，月光倾洒从顶楼的玻璃照射进来，百里安静的睡容一览无余。

突然，谁都没注意的时候，瞬息间发生了个月全食，过程只有短暂的零点几秒，不似云雾遮盖时产生的景象，反倒是像人类眨巴眼睛一般。

······

“还在睡觉？你完成的那段程序代码又出现bug了，修改不成的话，今晚你得留在公司住一宿。”

蓦然间，百里听到耳畔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眼神迷蒙的抬起脑袋，望着眼近在咫尺的女人，愣了愣，然后伸出手抚摸了下后者的脸颊，温声道：“美纪。”

身穿公司制服的白领女性没料到百里会这样做，踩着高跟鞋腾腾腾的后退几步，跟前者拉开距离，眼神有点小怕，接着想起百里的失礼举动，又恼怒起来，拔高音量喊道：“百里秀一，这里是公司，你耍流氓回家耍去。”

百里的神智被女人尖锐的嗓音给刺激地稍微清醒一些，直起了趴在桌面上身子，一股记忆中的腰酸背痛感接踵而来，伸手抓到黑框眼镜戴上，看清楚了叉腰的都市丽人——谷岚。

“抱歉经理，我认错人了。”百里见势不妙直接认怂，他的美纪可不会这般无礼的大喊大叫的，只是······，这时候的他应该处于tgos世界中才对啊，游戏还没攻略通关呢。

“哼，再有下次你就等我的律师函吧。”

谷岚恶狠狠的瞪了眼头发乱成鸡窝的程序员，空降到公司一周她知道自己威信不足，但还是没想到有人竟然敢调戏她，哼了一声重重地踏着地板离去了。

“哈哈，真看不出来啊，平常老实人模样的百里还有这样的一面。”有同事走上前打趣道：“不过漂亮的女人都是带刺的玫瑰，你被扎手很正常。”

“我看百里一定是睡昏头了，前晚聚会喝酒，昨天早晨上班迟到脑袋还没清醒呢。”也有同事分析道。

“她那不算玫瑰，都进入了豪猪的范畴了，谁接近都得‘大出血’。”百里撇撇嘴道，拿起手机看了下屏幕倒映的人影，颓废的中青年程序员模样，摸了下乌黑油亮的头发，不再是标识鲜明的黄毛了。

点开日期一看，今天是他跟两位神灵客服对峙后的第二天，一切看起来跟往常一样并没有任何区别，偷偷打开一部小电影观看一下，发现也只能听得懂有限的几个词汇‘哈亚库’‘伊莫吉’之类的。

作势比划一下剑道的起手式，脑海中的确有印象，但身体就是有种不听指挥的感觉，跟在tgos世界的敏捷身手差了一大截。

办公室那边，谷岚气呼呼的回去后，打开了屏幕监控，办公场所的情况尽收眼底，包括在那做‘课间操’电脑上播放着小电影的百里。

谷岚脸颊上升起两抹绯红，这是把她的话当成耳边风的节奏啊，愤愤的拍了下桌子，又走出了办公场所，见经理又走了出来，办公室里一群程序员ctrl+tab键快速切屏，假装出一副认真工作的模样，咔哒咔哒的键盘声响个不休。

百里见势不妙，回到座位上已经来不及了，便听到谷岚怒不可遏的喊道：“百里秀一，你在做什么！这里是公众场所，不要把公司当成你的廉租房，在电脑上看小电影合适吗？”

“不、不合适。”百里被骂的老脸一红，忘记了公司电脑都有监控的，他想验证一下tgos世界的能力有没有被带出来，就发生了这种事。

噗嗤，周围的同事们都没忍住，虽说办公区只有他们一群大龄男程序员，但没想到百里很放得开啊。

谷岚听到笑声，柳眉倒竖道：“笑什么？你们感觉很光荣吗？”人以类聚物以群分，都是一批的货色，眼神最后落在了弯腰道歉的百里身上，神色有点复杂，似乎有点······怒其不争？

明明眼前的这个略显颓废的男人也叫‘百里秀一’的，却跟印象里的那道身影相去甚远。

见经理离去后，办公区逐渐热闹起来，同事们有的向百里竖起了大拇指，有的走到其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各色的夸奖词汇从这群人嘴里冒出，‘勇士’‘佩服’和‘甘拜下风’之类的。

百里咳嗽一声道：“真的猛士，敢于面对惨淡的人生，敢于直视淋漓的鲜血。”

啪啪啪，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同事鼓起了热烈的掌声，若不是条件不允许，看那架势，他们还要放两个礼炮助助兴似的。

到了夜晚，公司夜宵后，一个个白天里精神活虎的同事都变成了软脚虾，佝偻着背紧皱着眉盯着电脑屏幕，伴随着时间流逝，同事们也都渐渐离去了，倒数第二位同事伸了个懒腰，bug总算都解决掉了。

“百里，今晚准备一个人住在这吗？”倒数第二位同事调侃道。

百里扶了下黑框眼镜，端起浓咖啡灌了一口提提神道：“你先走吧，勇士必须持续作战，才能保持胜利战果，所以就变得非常孤独。”他早就做好连夜奋战的准备了。

“那好，拜拜了您嘞。”

见最后一个同事乘坐电梯离开，百里瞬间没了正襟危坐的模样，瘫软在旋转椅子上，像被谁抽了根筋似的，接着，寂静的办公区响起了一声冗长的叹息声，他好累啊。

另一边，谷岚在下班时间后就回到了高级单身公寓里，泡澡结束后，本就白皙的肌肤透着一股红润色泽，如同熟透的樱桃一般，冷傲的容颜也释放着别具一格的魅力。

拿白色浴袍裹住了曼妙身躯，头巾包住了湿漉漉的头发，粉嫩玉足踩在柔软舒适的地毯上，妙步生莲，两腿交叠扭动时无意扬起的衣摆，能在第一时间吸引男人的注意力。

来到了窗前驻足，谷岚端了杯红酒遥望着夜晚的城市，灯红酒绿，环城公路上车辆川流不息，然而她却找不到丝毫的归属感，一种孤独从心底油然而生。

红唇轻抿一口酒液，任由苦涩在口腔中扩散开来，摸了下柔软的唇瓣，她又想起了埋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眼神略带些迷离。

拿起手机，看了眼作为屏保的照片，谷岚脸部的曲线骤然间柔和下来，如同一只小刺猬丢掉了保护自身的甲胄，纤细食指触摸着屏保，从左到右抚摸而过，指尖微有些颤抖。

上面是一个平平无奇的黄发不良少年，脸上露出了愕然的表情，看向了摄像机的位置，这是她偷拍下的场景，回想起那时候的事，谷岚的唇角不自觉地弯起了一道弧线。

少年的那双眼眸无论什么时候看，都带着一股猥琐的意味，以前对此感到讨厌的她现在却有些怀念了，只可惜，她再也没机会看到了。

明明立下过誓言的，她宁愿单身独处一辈子，也不愿意去找这样平平无奇的男生，可错过之后，她才知道珍惜。从那之后，她又遇到了不少优秀的男人，却再没有当初脸红心跳的感觉了。

为什么偏偏是他？住进了她的心房。

每当夜深人静时，无边的思念如同海面涌动的浪潮，将孤立无援的她深深淹没，关起手机将其贴在了饱满的胸口位置，仿佛这样做能填补内心的空缺似的。

抓住手机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谷岚缓缓地闭上了眼，扪心自问着：她后悔了吗？

她…后悔了呀。

······

这边，在百里终于完成了所有工作后，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喂，是言福吗？”

“有你这样深夜打电话的？！”

“先别抱怨，我问你件事，昨晚你到我家去了吗？”

“没有啊。”

“那行，我知道了，就这样，改天请你吃烤肠。”

言福听着话筒内传来的嘟嘟声，愤然的挂断了电话：“有毛病。”然后抱着他的miku抱枕又沉沉睡去了。

公司内的百里双手撑着脑袋，露出了副前所未有的严肃神情，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他脑海中的记忆都是虚假的吗？还是蝴蝶偷了庄周，又或者是庄周出轨了蝴蝶？

登上了galgame同好群，百里发帖道：“你们有谁记得tgos这款游戏吗？”

“这是什么？以前没听说过啊。”

“那高天原游戏制作公司呢？”百里追问道。

“有这样奇葩的公司名称吗？取名的人一定是个鬼才。”

冒泡的这位大佬就是推荐他玩tgos的那位，如果说言福一个人还存在欺骗他的可能，但这位大佬则完全没有那个必要，躺在转椅上的百里深吸口气，手指揉捏一下思考过度发疼的眉心。

他有离开公司回出租屋一探究竟的想法，但此时窗外的世界一片寂静，恐怕打个出租车都难。

所以说，他脑海中的这些天在tgos的记忆完全是虚假的，只是在他在同学聚会后，心中郁郁不平，在睡梦中臆测出的画面？

“不管了，先睡。”百里打好地铺，躺在上面盖起棉被，望着炽亮的灯管，一股强烈的倦意袭入脑海，眼皮挣扎着眨动几下，随后悄无声息的办公区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睡梦中，

百里看到了一个身穿泳装制服的女孩，两手正放在肩带位置，周围都是黑暗一片，女孩的动作在他眼里播放的格外的缓慢，莫名的带有一种挑逗他的意味。

百里有理由怀疑这女孩是在诱惑他，反正这是梦境，老话都说在梦里百无禁忌，这个‘百’指得就该是他百里秀一，百里脑袋混沌的想着。

手不自觉的放在了裤腰带上，耳畔响起了一道不清晰的话语声：但行好事，莫想后果。

声音很模糊，却说出了他内心深处的想法，百里像喝醉酒似的，脚步踉踉跄跄的，比划了下手指回答那个声音道：你说得对。

然后眼前画面抖动的厉害，百里发癫似的胡乱笑着，盯着那个还在换衣的女孩，一个猛扑抱住了对方，嘴里瞎乱嚷嚷着：呔，妖精，看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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