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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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活人做实验听起来挺吓人，但考虑到舞马和青霞之间处于敌对关系，且实验的性质也并非草菅人命，舞马做了简单的心里建设就心安理得进入了实验状态。

舞马找来纸笔，边作记录边进行实验。

舞马在纸上这样写道：

……

如果后来人有幸看到这些文字，

请注意，以下均为伟大的觉醒徒先行者舞马先生亲笔所作的科学严谨的实验记录。

当然，你们看到这段文字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人世。

如果他还健在，你们决计是看不到的。

所有的记录都将被舞马先生汇集成册，起名为《伟大先知关于大唐妖怪图鉴的科学试验记录合集》以传后世。

关于《图鉴》如何出现在舞马先生脑袋里，《图鉴》外观、内部构造等相关情况的说明，先知舞马将在《合集》序言中进行集中叙述，正文以内将主要记录试验具体过程、产生结果，以及舞马先生的注解和推论。

……

写到这里，舞马忽然想到，自己在郡丞府密室内所作的一系列试验应当算是最早期的探索实验，更应该记录在册。

于是，舞马将自己通过图鉴发现和驾驭灰雾，对着图鉴画像念咒语、跳舞，触摸画像，解开锁链，对着祭台念咒语跳舞，用灰蛇逐个钻进祭台圆洞的过程及推论详细记录下来。

并在最后作以总结：

“以上试验均为先知舞马被困太原郡丞府密室期间所作求生探索实验。

通过试验，舞马先生在剧烈的痛苦、生死的考验、垂死的挣扎之中，用顽强的意志、坚定的信念、不懈的努力，克服了重重阻碍，掌握了驾驭灰雾的方法，为郡丞府密室大逃亡这一史诗级逃生案例开启了光明通道。

同时，通过实验，舞马先生敏锐地发现了《图鉴》与密室祭台，与神秘锁链，以及画像与田德平、与青霞的不可名状的关联。”

写到这里，舞马才想起自己竟然忘记把对祭台和神秘锁链的探索纳入接下来的试验内容中，这简直是对科学严谨的严重亵渎。

话说祭台和神秘锁链，都已经被刘文静收走，成为李渊捉拿内奸的重要证据。

舞马要想拿到试验素材，就无可避免要加入所谓的觉醒府。这么想来刘文静找上门来实乃多此一举。

另外，田德平化为齑粉后仅存的器官——一双透着异芒的眼睛珠子也被刘文静收走了。

这实在是欺负舞马是个新来的又势单力薄。

待以后混熟了舞马一定要讨回来的，这些全部都是血肉筑成的战利品啊。

舞马愤怒地思考着，并在纸上写下了自己对第一阶段系列试验的定性：

“总而言之，这一系列探索实验对于舞马先生，乃至早期的觉醒界思想启蒙、手段丰富、路径探索具有重大意义，必将影响到整个觉醒世界的发展进程。

先知舞马在慎重思考之后，将这一系列试验命名为【密室之伟大启蒙试验】。”

及至此处，舞马忽然觉得这次试验的意义尽可比拟五十多年后的禅宗六祖惠能大师悟道。远可比肩九百年后王守仁同学的龙场悟道，大可命名为【晋阳密室悟道】，实该记入史册以供后人敬仰铭记，反复钻研，说不准也会整出一套【舞马觉学】，供养一批以著书为生的【舞学家】，也足以福泽后世。

想着，当即拿出油墨未干的【隋觉记一】，找到“然舞马素机敏，有大智，以勇敏破其诸般谋划，于覆巢之日力挽狂澜，保得众人性命”这一行，在后面加了一段：

“当日舞马身困密室数日，滴水未进，然神清智明，以鬼神莫测之手段勘破觉术之奥秘，乃知天下觉术本无可悟者，其觉之功道之妙皆在试验二字上做，决然以圣人为人人可到，先知乃人人可为，便自有担当了。

其悟道一事，乃自称之【晋阳密室悟道】亦或【晋阳悟道】。”

写完这一段，舞马心中有愧，暗道一句：“守仁兄，对不住了，您的金句在下先借用着，总归您一定能想到更好的。”

乱七八糟一打岔，试验竟还未开始，舞马虽然觉得自己有些拖沓了，但改写历史和记录历史之妙实在难以言表，只能道一句谁改谁知道，谁写谁快乐。

重回一世，开心快乐不正是最重要的么。

舞马透过门缝往院子里看，青霞舞剑早就累了，靠着院中垂柳歇息，一边又往院外张望，似乎还等着院外那人高喊一句大豫方言。

“青霞，”舞马冲着院子里说道：“接着舞剑。”

“累了，动不了了。又没热闹可以瞧。”

“那我与唐家二郎说一说，与你换个舒服的活计。”

“郎君，我再舞十套剑法给你瞧着。”

院中舞剑声再起，呼呼直作响，比先前可生猛的多。

舞马暗笑一声兵者诡道也，回到桌前翻开《伟大先知关于大唐妖怪图鉴的科学试验记录合集》，在空白处写到：

【关于图鉴的第二系列试验】

时间：大业十三年五月十七

地点：晋阳县先知舞马临时府邸

试验一：关于画像与对应觉醒徒的关系

试验对象：身份不明人士青霞（田德平称其为那燕）；《图鉴》第二空格中的古佛青灯图

试验工具：神秘灰雾（刘文静将其称之为觉识）

试验方法：用灰雾改变图鉴第二个画像上青灯灯芯的状态

实验步骤：

第一步，用灰蛇对着灯芯吹气

……

写到这儿，舞马忍不住笑了笑，放下笔，走到门口，瞧向院中舞剑生风的青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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