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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些话之后,孙思邈再不说话,闭目运功,呼吸却很急促,专信知道,他损耗的功力真的是难以想象,不敢打扰他,听唐朝说他肚子痛,想如厕,随即扶着他进入厕所。

唐朝刚一蹲下,肚子中汩汩声响,哗啦啦的声音传來,鼻中随即闻到了恶臭,向下看去,吓得脸色苍白无比:“我的天,全是血耶,”,,,,。

忽然之间,唐朝感觉到头昏脑涨,眼前金星直冒,手胡乱的舞动起來,专信赶紧稳住了他。

直过了好半晌,他才重新恢复神智,看了看屁股下面,触目惊心的一片暗红,也不知道在这片刻之间,究竟屙了多少血液出去,反正,他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几乎都已经在这一屙之中流光了,只觉得身体虚弱无比。

“怎么办,我现在好象就要脱力的感觉,”唐朝的心中产生了一种巨大的恐惧。

“沒关系的,唐贤弟,你要顶住,”

多么艰难,唐朝才在专信的搀扶之下回到了卧室。

唐朝困得要命,但却以自己最大的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说道:“快,快派我的随从去向高力士大人说说,就说我今日生了重病,不能上朝,快去,”

“是,贤弟,”专信说这句话的时候,唐朝已经再次昏迷了过去。

专信叹息了一声,小心的将他放在床上,拉被子盖好了,这才急匆匆的向书房走去,他想问一下药王,唐朝现在的身体状况要不要紧。

就在专信打开门的一刹那间,孙思邈的眼睛张开了一线,轻声说道:“哦,是你,”

随即,他闭上了眼睛。

显然,他刚才似乎担着极大的心事,专信立即就感觉了出來,忽然明白了什么,也许他是担心这个时候有敌人來袭,但还是说道:“孙前辈,唐朝现在感觉全身脱力,屙了许多的血,已经连续昏迷了两次,不碍事吧,”

这些话,他本不想说的,毕竟,孙思邈现在的情况,也很不妙,但义弟生命垂危,只得说了。

孙思邈再次缓缓睁开了眼睛:“沒事的,那是淤血,经脉断折之后重续,血管中的淤血都会冲进肠胃,然后从肛门排出,至于全身无力,那是失血过多的症状,让他好好的睡吧,不过,你不要离开我,就在这里看着我一会吧,”

“是,前辈,”

说完这些话之后,孙思邈闭上了眼睛,呼吸仍然很急促,似乎在调息。

要知道,孙思邈武功虽入化境,但究竟年事已经高,以百岁高龄的年纪來行此危险之事,消耗竟比自己想象中的大,服用了自己研制的“千金丸”之后,才勉强保持住心脉不伤,缓缓恢复。

不过专信随即觉得奇怪,唐朝现在的情况,明显要比孙思邈严重得多,为什么他却让自己在这里看着他,而放任唐朝不管呢。

但他现在,已经对这药王佩服到五体投地的地步,自是不敢违拗他的言语,静静的坐在他身旁。

四周是死一样的沉静,在专信的吩咐下,阖府的仆人侍女,不得召唤,不能踏进书房和唐朝的卧室半步。

就在万籁俱寂之中,一个轻盈的脚步声传來,专信的神色紧张起來。

孙思邈就在这个时候睁开眼來,忽然一笑:“沒什么,专将军,这是莲儿,”

门吱噶一声开了,进來的果然是端着托盘的李莲。

专信心中惊叹:“孙前辈,你怎么知道的,”

孙思邈就微微一笑:“我练习听劲七十余年,只要是谁的脚步声落进了我的耳朵,以后就永远逃不过我的灵觉,莲儿和我交往密切,岂有不知之理,”

专信骇然,他在大损内力之余,仍然有这样敏锐的感知能力,要在功力丝毫未损的情况下,那真是什么也沒想逃过他的耳目。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

当武功到达孙思邈这样的化境之后,内脏包括耳目等都无比的强大,有的甚至能以小腹伤人拿人,能以深厚的暗劲将毒液从身体里逼出來,有的更是匪夷所思,能以**抓水,用**将水吸到肛门,膀胱里去,整个内脏连成坚如铁板的一块,特别是肺部功能强大,,,,,,,,,,,,,,,,,,,,,,,,,,,,,,,,,,,,,,,,,,,,,,,,,,。

像先前给唐朝治病之前,孙思邈的那种似乎永无止境的深呼吸,就是肺部功能无比强大的体现。

人的肺部功能强大之后,呼吸就非常有讲究,因为它可以调节心脏的跳动,一般的人,心脏都是均匀的跳动,一分钟数十次,剧烈运动的话,跳得快些,反之则慢些,但只有一个大体的规律,并不能准确的控制。

而像孙思邈这样的高手,肺部功能强大,却可以准确的因此控制自己的心跳,平时呼吸的时候心脏跳动比一般人要慢得多,而在动手运用武功的时候,却比一般人快点多,甚至快上数十倍,以满足剧烈的运动需求。

像孙思邈现在给唐朝治伤之后,呼吸急促,就是因为他正在以内力在体内搬运周天的缘故,只有通过这样,才能渐渐的恢复元气,恢复元气之后才说得上将损耗的功力练回來。

李莲微笑的将托盘上的东西放在地上,在专信的眼色示意之下,到唐朝的房间中去照顾他。

李莲事先已经由专信告诉,唐朝的伤已经治好,只是需要调养,叫她不要打扰他,这才敢专心的守在孙思邈身前。

四周一片寂静,就在这样的寂静之中,传來了一个重浊的脚步声。

专信本來觉得沒什么,但孙思邈的神色却忽然大变,睁來眼來,说道:“专将军,我现在不能动,你将我的位置挪动一下,”

“干什么,”

孙思邈的神色很紧张:“來不及解释了,快,别问为什么,将我抱进对面那个佛像下面,用黄幔遮挡住我的身子,”

专信从见到孙思邈的时候起,就见他不管做什么,都是从容不迫,从來沒有像现在的神色紧张,知道事态严重,抱起他身子,将一个蒲团踢翻放到神像之下,将孙思邈的身子小心的抱了进去,用黄幔小心的盖好。

正在这个时候,书房的门响了,一个声音说道:“专管家,小人李丰回來了,”

哦,是他,不禁有些怪孙思邈故作紧张,原來刚才回來的只是去向高力士请假的那个随从李丰,当下安然坐进了一张椅子中,说道:“进來吧,”

那个叫李丰的随从就推门进來,恭身道:“专管家,已经向高大人请假了,高大人同意了,说将來礼部问的时候,他自会作证,叫你好好养伤,还特意叫一个家人跟着小的回來,说是要送一点礼给唐朝大人,”

专信就向李丰身后的那人看去,只见此人四十上下年纪,穿着一身宫中服色,中等身材,眉宇之间却隐隐然透露出一种逼人的光,端着一个托盘,似乎里面就是李丰刚才所说的礼物,当下说道:“好吧,唐朝大人身体欠安,我就代他收下了,请拿进來吧,”

专信以前曾经是一军大将,说话之中自有一股威严,很有威慑力。

李丰一听,神色就是一变,似乎不知道该怎样接他的话,,,,,,,,,,,,,,,,,,,,,,,,,,,,,,,,,,,,,,,,,,,,,,,,,,,,,,,,,,,,,,,,,,,,,,,,,,,,,,,,,,,,,,,,,,,,,,,,,,,,,,,,,,,,,,。

那个前來送礼的汉子似乎微微发出一声冷哼,抢前两步,将礼物放在专信身边,说道:“专管家,这是高大人送给唐朝大人保养身体的千年人参一支,请笑纳,”

专信一惊,这么贵重的礼物,五千两银子也不一定能买到,真是重礼了,当下说道:“这怎么敢当,礼太重了,”

这汉子就从容的说道:“高大人说了,这是小小意思,不用介意,不过,高公公临走的时候吩咐了小的,要亲自看看唐朝大人,看他得的是什么病,高公公说,他昨天还好好的上朝,不知道今天怎么就不能上朝了,要是实在严重的话,可以将严太医來给唐大人看看,”

专信一听就知道这里面有文章,明虽是來探病,但其实就是对唐朝产生了怀疑,想看看他弄的是什么玄虚。

专信迟疑了一下,知道让这人看到了唐朝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出事,只好推脱道:“实在抱歉,唐朝大人昨夜忽得重病,现在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需要休息,高公公的心意,小人这里代唐朝大人心领啦,”

这汉子的脸色就连转了几转,忽然一声冷笑:“高公公还说,要是唐朝大人昏迷在床,不能见客的话,小人就在窗口外看看,,务必要见到唐朝大人,高公公说,唐朝大人要是不同意的话,他就不敢给唐朝大人保证,曾经请假的事情,”

这几句话其中的威胁意思已经很明显,很显然,要是这人见不到唐朝,高力士就不会给唐朝左证,那样的话,唐朝变成了公然不早朝也不请假,按照唐律,这可是一个巨大的罪名,不仅他黄门侍郎的乌纱帽要掉,而且还有性命只忧,因为这可是公然的藐视皇上,藐视朝廷了。

专信在心中权衡了一下,知道高力士现在可是唐朝唯一的靠山,要是连他也倒戈相向,唐朝的处境危矣。

当下说道:“那好吧,不过唐朝大人昨夜得了急病,请了医生给他放了不少血,现在正在沉睡,我们进去看他的时候,绝不要惊醒他就是了,”

这汉子一听,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很好,高公公吩咐的,只要亲自见到唐大人,小人就可以复命了,”

专信心中忽然掠过一种奇怪的感觉:这汉子一定不简单,还有,他刚才的话也不尽不实,高力士真给他说过那些话吗,恐怕不见得。

专信随即问道:“请问这位是高公公府上什么人,怎么称呼,”

这家人打扮的汉子就道:“小人叫阿豹,跟随高公公已经二十年了,现在是三品太监,”

太监,可这人的胡子,明显是刚刚刮干净的,一种男人的表征,虽然不强烈,但还是从神色之中表现了出來。

这样一想之后,心中增加了一种戒备之心,來到唐朝的卧室旁边,招手将照顾唐朝的李莲叫了出來,小声的说道:“这人奉命前來看望唐大人,不过路数似乎不正,你最好将剑抽出來守卫着你大哥,我担心这人是來行刺的,”

李莲自是相信专信的话,果然抢先一步回到唐朝的卧榻旁,抽出了碧沉沉的剑來,严阵以待。

这个时候,专信就带着这个名叫阿豹的太监,进了唐朝的卧室。

这个时候,唐朝正在沉睡之中,脸向着外面,脸色苍白,脸上的青筋露起,有一种大病初愈的感觉,阿豹心道,看來这专信果然沒有骗我,唐朝果然是生了一场大病,当下几步走到唐朝的卧榻旁边,伸手道:“小人略懂医理,我给他轻轻搭一下脉,不会惊醒他的,”

李莲大惊,将手里明晃晃的剑扬了一扬,低声喝道:“你想干什么,让开,”

这太监阿豹微微一笑:“专管家,这位是,”

专信就道:“这位是唐朝大人的红颜知己,唐朝大人已经请了名医治,把脉的事情,阿豹大人,就免了吧,”

阿豹的脸上忽然现出一种阴险的笑容:“可我非要看看,”

这句话一说完,他脸上忽然现出一种狰狞的笑容,一掌虚按。

李莲刹那之间就将手里的剑向阿豹一扬,向他的手上割去,只要这太监继续伸手,手掌立即就会触到剑上,李莲从來沒有杀过人,这一剑自是比个样子,并不想真的杀了这汉子。

但这汉子一声冷笑,手腕不知怎样的一转,竟从绝不可能的角度将手穿出,在李莲的剑身平面上轻轻一击。

“当”的一声郁闷的响声,李莲手上的剑被震飞,跌落在墙角里。

李莲少对敌的经验,顿时花容失色,但还是不顾一切的扑在唐朝的身上,她心中想:就是被这个人杀了,我还是要保护唐大哥安全。

也幸亏李莲这样舍命相救,不然的话,唐朝昏迷不醒,立即就遭了这人的暗手。

阿豹的手掌正要接触到李莲的后心,忽然硬生生住了手,因为背后响起了利剑的破空声。

他这一掌足可以立即杀死李莲,但自己也必须死在专信的剑下,以命换命,这个买卖做不得,于是他一闪,豹子一样的身法,躲开了专信的雷霆一击,原來,自从那日和大师兄一战之后,他对剑法的领悟,已经有了更深的理解,这些日子中在孙思邈的身边,时时听他讲论上乘武功,更是大有裨益,虽沒有达到暗劲的层次,但却在明劲中达到了颠峰,有一种向暗劲转化的似通非通的感觉。

阿豹一直小看了专信,以为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管家,沒有放在眼里,至于李莲,更是不在意下,知道这少女虽然有点武功,但在自己的眼里可是不值一哂,所以见她居然向自己出剑,一招之间就震飞了她的剑。

只见阿豹转过身來:“呵呵,想不到,我一直看走了眼,唐大人府中,竟然有这样武功的管家,”

说话之间,忽然将手举了起來:“呵呵,专管家,我只和你开开玩笑,看你是不是会武功,这不,我现在已经知道了,我这就回去向高公公复命,”

专信正想进击,却想不到这太监说变就变,不禁楞在当地,说不出话來,半晌才挤出一丝笑容:“好好,”

阿豹冷笑一声:“专管家好高明的剑法,”

专信也不示弱:“阿豹大人好高明的身法,”

阿豹就残忍的一笑:“彼此彼此,我这就回去了,”

说着一闪而出,消失在门外。

李莲这才擦了擦汗水,从唐朝的身上立了起來,叫声好险,却忽然尖叫起來:“专大哥你看,这是什么,”

这个时候,唐朝居然并不醒來,鼾声平稳的传出,但专信一看,脸色也变了:“这是什么,”

原來,不知道什么时候,唐朝的手背上出现了一个黄豆大的孔,隐隐露出脓血,而且还在不断的扩散之中。

显然,这是刚才那个叫阿豹的家伙下的手,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手法,明明沒有机会靠近唐朝,却能使唐朝手上出现那样大的脓血疮,就在这个时候,专信鼻中忽然闻到一股恶臭,显然,就在这片刻之间,伤势已经扩大。

“这奸贼,”专信一抽剑就想追出,不杀了这个叫阿豹的家伙,他实在不甘心。

但李莲抓住了他:“专大哥,还是求孙前辈看看大哥的伤要紧,”

专信立即醒悟:“不错,这个仇,先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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