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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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人类的思维是那样的浅薄，而且混乱是那样的容易被生活当中的其他事情所影响，能够影响一个人思维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比如说各种各样的情感。

苏艳碧在过往的很长一段时间感觉自己身上的情感已经逐渐的被不断填充的异能而渐渐的剥离掉了。

他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坏事，人类的很多脆弱的地方都更属于他这种本能这种来自于本能的情感。

他在现在在某些瞬间也会感受到自己因为情感而带来的深刻的困扰。

但是很快的，他会笑着摇摇头。然后感慨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或者说在那样多的时间里自己到底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

风司初见自己时的样子应当是…

苏艳碧都不敢接着往下想去，他很难想象这样的自己居然能够得到那样好的一个人的垂怜。

一想到这儿，他忍不住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他的五官长得本来就极为明艳，做出这样一副表情落在别人眼里，是何等的楚楚动人。

风司一推开门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幅景象。

她短暂的一愣。一时间也是被这样的美貌所迷惑了。

风司并不是没有见过美人，她走过那条路的世界，尤其在元界当中。

在这样的高等位面，几乎在这里生存的人都有着漫长的寿命。

而在那样漫长的寿命和相对于平和的世界当中，每个人的生活似乎都是那样的漫无目的，他们并没有可以进一步提升的空间并没有下一个可以奔赴的世界。

他们漫长的生命，极高的修为能力还有颇为不俗的脑子都用在了各种各样的方面，绝大多数人都选择庆祝一部分精力在维持自己的容貌之上。

风司是因为她原本长得就不算差。无论是五官还是周身的气度都是极为独特的，否则她怕是也要在自己的外貌之上，多下一番功夫。

她以为自己早就见多了，美人儿，曾经因为不受到任何欲望和感情的控制，可是条件这样一幕，一时间还是很难从震撼当中挣脱出来，很多时候美就是这样的一种东西。

美具有极为强烈的冲击力，这是一种直击人心灵的力量。超脱于性别，年龄，种族，见识等一系列因素，总有一些东西，让人一看到在那一瞬间就能够感受到这就是美的。

风司过了好一会儿才从愣神当中挣脱出来。然后开口询问着面前的这个人：“这些日子我在圣城逛了好多地方。有些地方确实是有些不太理解………”

风司自己都不太清楚自己到底讲了些什么话原本早就在心中想了无数次，或者说应该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表达。到了这个时候都突然有一些卡壳。

她极为勉强的收了一些东西，这些语气不通顺，词不达意的话语尽数的丢给了面前的这个人。

苏艳碧的面容之上，却是依然是一片温和的笑意，他沉默了良久。似乎是在脑子当中，你顺着这个人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很快的，他开始开口解释着风司那些几乎是强行抓出来的疑问和一些似是而非极为基础听起来就极为蠢笨的话语。

…………

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度过了多少天，苏艳碧每一时每一刻都处在一种极为忙碌的状态当中圣城当中原本的运转就需要庆祝他极大的精力。而他显然也并不想止步于此。

原本限制苏艳碧的还有他那孱弱的身体与几乎随时都有可能走到头的寿命有很多有一定的风险需要他持续掌控的东西，一直都没有能也不敢去。

可是现在的情况似乎都改变了，而且他感觉自己在做事的时候，无论是实验的成功率还是操作的简单，顺利的程度都比原本提高了很多。

好像是这么多年以来幸运第一次站在了他的这一边。

苏艳碧原本的实验进行的，并称不上是顺利的有很多时候，在他的设想当中，明明是极容易就可以达到的事情，可是在实际操作的过程当中总是极为容易的，就会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而一次次实验失败之后轻则是没有实验结果中，则是对进行实验的人被实验的人都带来了极大的损伤。

饶是如此，他还是通过一次次的精妙绝伦的方法，再一次又一次不断地试验当中摸索出来了，越来越多的东西。

风司虽然说并不反感他的这一系列行为，但她也绝不支持。

在她的心中并没有任何更为宏大的目标，为了人类的存续之类的事情在她的心中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这个世界的人类也太过于自视甚高了吧，他们根本不能够想象他们在这大千世界当中，只是在微不足道的一个族群。

这个世界只是万千的世界当中最为弱小不过的一个世界的道法法则的发展完全不可以同其他世界同日而语。

也只有在这个世界当中，这样弱小的人才能够想着为了自己种族的存续来做些什么，才能够想着将自己种族的存续当做一个雄伟的目标。

风司一是不把这一个所谓伟大的目标当成兼职多清楚经历的事情。二是虽然对于在人身上进行实验这件事情并没有任何道德伦理上观念的束缚，但她不管怎么样，对于科技文明之下的一系列科技手段还是有着本能的排斥。

苏艳碧在之前一次次实验失败率那样高的原因有很大一部分就是因为法则本身同科技文明这两种完全不一样的体系之间最为本能的排斥。

现在情况之所以改善的原因，不过是当他成为这个世界的天命之人之后，这个世界无论是法则还是其他的东西都本能的，对于他生出亲近亲近的意思。

苏艳碧如果能够再强悍一点，如果能够再主动一点，只要他想他可以成为这个世界万物的主人。

不过她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这样一件事情，风司也并不准备告诉他。

她还是不太能够相信人类的，她觉得至少她现在还在心里本能的觉得。人类这样弱小的种族，一旦掌握能力，尤其是庞大的能力远远超出于自身的能力。

并不一定会是一件好事，当力量无法被人完全掌控的时候力量反而会成为催命符。

就如同在最开始这个世界的混乱，或者说现在在荒原之上还持续着的混乱一般。

有一些人在一开始刚刚掌握了一点点内涝所思索的就不是怎样的，能够将力量掌控好，或者说怎样使得自身得到进一步的提升，而是开始利用自己的力量去谋取更多的福利去进行更多的龌龊的事情。

风司有的时候很难理解，在那样的世界当中，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想法。

她能够在元界之上，看到的，从下面的世界飞升上去的人，无一不都是心智坚定的，品行端方的君子。

他们都是各自与一个世界统一时代当中最为杰出的哪一个人。无论是在修为还是在其他的各个方面，他似乎都是能够象征着一个又一个世界最美好最优秀的那一个人。

风司见多了，这样的人，有的时候在其他的时间见到那些一个个在红尘当中，挣扎的人本能都会感受到些许的不适应。

但是也许众生就是这个样子，绝大多数人就是这个样子。

她虽然早就明白这样的道理，虽然也见过了太多这样的人，但是心底还是没有办法对这样的行为对这些东西感受到认同。

也许她也像是某些世界当中所形容的那样。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可是在求生的边缘之上，再努力的活下去，在温饱之中挣扎的人就不能够拥有底线就不能够拥有作为人最为珍贵的东西吗。

风司不知道这些话也不过是她在一个又一个世界当中的书本当中看来的。

她对于这些道理并没有自己的理解也并不是自己想要说的。

她只不过觉得这一切都无所谓罢了。人们怎么样，同她有什么关系。

这个世界即使毁灭了又能怎么样呢。这些人类即使覆灭了，即使灭绝了又能怎么样呢。

她还是会穿行在一个又一个的世界当中履行着自己的责任，或者说体验着一一次又一次不同的生活。

她的路还有那么长。

风司这一次，其实又是在等待这个人将实验做完之后才出现在他的面前的。

她看过那样的书至少过那样多人类社会当的道理，知道了绝大多数人类社会应当有的道德底线，可是在看到那样一个又一个实验的时候心里的第一个反应，还是。

这个人他不会感受到难过吗，他将实验仪器对准自己的同胞接受来自同胞那样复杂的情绪，感受着面前这个人的绝望，怨，憎等一系列的感受的时候。

他苏艳碧不会感受到难受吗。

她知道人类都太过于脆弱，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她见过太多人类因为精神崩溃而选择自杀或者是走火入魔的情况，无论在哪个世界，人似乎都逃不掉。

甚至还在某些劫难面前，因为自己的思绪而毁掉了自己，他没能走过自己心中的那一道坎，不能够正视自己曾经所面临的问题。甚至不能够正视自己。

而在那一个个科技文明盛行的时代当中，人类不需要面对天劫，不需要面对其他的东西。但是还有那样多的人困于心理问题，一次又一次的选择自杀选择自己了结自己的生命。

在风司看来人类的心境，实在是一个太需要关注的东西了。绝大多数人对于这其实并不太关注。

甚至在绝大多数的混乱的世界当中，人们根本没有心思去关注只要表面看起来是活着，没有什么能够肉眼一下子就能看见的伤害，这个人的状态应当就是不错的吧。

至少比那一个个。缺少了四肢或者满身鲜血全是伤口的人，情况要好一些吧。

尤其是在这样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当中，其实很多人的心境早就已经崩坏了再一次次地面对着攻击，面对着凶险的逃生之中。在一次次血腥的环境之中。

也格外的崩溃，在一次次的将自己手中的刀刃对准自己的同胞对准自己昔日的同伴对准那些自己的亲人，爱人等一系列对于自己来说明明应该很重要的人的时候。

最开始他们努力奋斗，他们努力拼搏挣扎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不就是想要守护些什么吗，他们到底是想要守护些什么呢，是守护一个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一个人的家园还是守护自己身边的这些人呢。

其实到了后来在一次次的战斗在一次次的困境当中，他们自己都记不清楚他们也没有能力没有资格去记清楚。因为绝大多数的东西都是他们亲手放下亲手斩断。

他们没有资格去记住他们根本不配去记住。

可是，生活还要继续，危险还在持续发生着，他们还是得提起精神应对着生活当中一次又一次的磨难，抵御着一次又一次的风险。

他们在一次次的挣扎当中继续着自己已经如同一滩死水一般的生命可能正是得益于这些困境，他们并没有闲下来休息的时间并没有能够停下来，有的审视自己内心的时间。

也正是如此，他们似乎才没有发现自己满是创意的心境自己那一颗早就破碎不堪的心灵。

风司其实很担心面前的这个人也发生那样的情况。

苏艳碧整个人无疑在各个方面都是极为精明，而且成熟的他能够掌管这样一座大的城市，又能够从当年那样艰难的情况，一路活到现在甚至到现在在如今还在从事这样的实验。

他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可是他的内心能够时刻的保持安宁吗。

尤其对于这样的人来说。对于能力越大的人一旦心静崩坏所带来的危害可能也会越大。

当然，也许更加重要的是他现在是这个世界的天命之人。

天命之人的心境，是不允许存在的裂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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