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倒霉的威尔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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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部长卡尔-“”兰德斯坦纳疲倦的向斐迪南回报道：“陛下，这是我们统计出来最新的患者人数，截止到目前为止保加利亚感染到流感病毒的患者总人数已经突破了三十万，目前的死亡人数是4852人。

进入12月份，流感患者的人数已经大大降低，许多人都已经恢复到了正常，但是为了安全起见，已经治愈的患者仍然处于观察阶段，并没有回到社会中！”

斐迪南点了点头，这个数字已经算是不错了，对世界上的其它国家，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关心的说：“幸苦你了，先去休息一下吧！这个冬天大家可以先喘口气，这个季节不利于病毒的传播，明年开春还有硬仗要打！”

卡尔·兰德斯坦纳有气无力的回答道：“是！”

显然最近的防疫工作已经将他忙坏了，从六月份疫情蔓延到保加利亚后，就开始了全国戒严，卫生部的官员们就再也没有时间修假了，平日里最清闲的部门，一跃成为了保加利亚最忙碌的存在！

作为部长，自然要以身作则了，卡尔·兰德斯坦纳也好好体会了一把大权在握的感觉，刚开始还好，后面就悲剧了，那个事情多直让人崩溃。

（备注：保加利亚的部于部之间也是不同档次的，比如：财政部、陆军部、海军部、教育部、工业部等实权部门就要高一等，部长可以称某某大臣。

而水利部、卫生部、文化部等部门，档次就要低半级，部长那个就是某某部长，这也是通行的潜规则了。）

看着疲惫不堪卫生部长，斐迪南也很无奈啊，第一次防疫大家都没有经验，很多事情都需要他们高层拍板做决定，这种事情还不能代劳！

只有卫生部的专业人士，才能够做出决定，而内阁政府其它部门，都只能够从旁协助，有问题还是要让他们做决定，卫生部自然就忙了！

顺便说一句，卫生部的官员大部分都半官僚模式，这不是说他们当中有一半人是官僚！

实际上卫生部的所有官员，都可以兼职医护人员或者是药品开发人员，除了在卫生部挂职外，他们中很多人都还有别的工作，并且全是医疗领域的。

这也是独特的国情造成的，建国初起医护人员缺乏，卫生部如果不用专业人士，那么这个部门也就废了，所以当时大家就很切合实际的选择了挂职这门艺术！

然后在斐迪南的手中又被发扬了光大，全国都缺医护人员，他也不能够抢国民有限的医疗资源啊，反正卫生部的事情也不多就这么延续到了现在。

当然也不是没有变化，他还在卫生部下面增加了一个食品安全署，负责检验全国的食品安全。

只不过相比食品安全上的严格，在药品上的控制就没有那么严格了，只是打击造假药、卖假药的，这个年代药品副作用本来就大，根本就没有办法控制！

本着有用就行了，副作用啥的还是不要追究了，不然市场上连药都没有了，而副作用小或者是没有副作用的药品，那个价格真的不亲民，至少中产阶级还用不起！

想想世界大战期间，各大交战国都敢把毒品列入后勤补给，就知道这个年代大家的标准有多高了！

……

相比保加利亚完全控制住了疫情，其他国家就惨了，欧美还好一些大家的医学技术还不错，基本上都将死亡率给限制住了。

即便是如此，大家的死亡人数依然不少，截止到1918年，各国死亡人数初步统计：

美国：万人

英国：20万人（只是包括英格兰和威尔士），英伦三岛共计万

法国：万人

德国：万人

意大利：万人

西班牙：万人

比利时：万人

葡萄牙：万人

荷兰：万人

丹麦：万人

瑞典：万人

瑞士：万人

挪威：万人

俄国：56万人

奥匈帝国：万人

以上数字都是保加利亚自己猜测出来的，这个准确性估计百分之七八十是有些了，具体死亡人数或许各国官方都搞不清楚。

毕竟流感死亡，和其他疾病死亡混杂在了一起，谁分得清啊？并且出于政治利益的需要，大家也必须要压低死亡人数啊，所以各国官方公布的死亡人数，就要低得多了！

如果计算殖民地的死亡人数，这个数字就非常的可怕了，光大英联邦都是2000万+的主，甚至有可能还是3000万+的主，光印度这个大户的死亡人数就很可观了，反正大家都没有具体的死亡人口统计。

大部分地区即便是发生了疫情，也没有人处理，殖民地政府都很默契的选择了坐视土著死亡，反正他们也不懂得防疫，还以为是天神惩罚，一个个都跑去请神，死得人自然就多了！

别的地方斐迪南不清楚，反正保加利亚的殖民地人口在1918年下降了近百分之二十，至少有五百多万人在这次流感中丧命！

这都是愚昧无知造成的，发生了疫情不知道求医问药，反而去拜神；大规模患者死亡后，不知道赶快处理掉尸体，一个个围着尸体跳大神，死亡率能低才怪呢？

由于殖民地死亡人数太多，为了不造成更大规模的瘟疫，殖民地政府不得不出手清理尸体。

这个时候，将飞机下放到连队的优越性就体现出来了，出于安全上的考虑，最后大家还是一致决定派飞机吧，只要机组人员在天上向地下投放燃烧瓶就可以了。

直接将燃烧瓶投降死亡人数过多的村庄，会不会造成误伤这个就不知道了，反正现在大家都不敢去实地调查，一把火烧了干净！

后果也非常的明显，等疫情结束后，平原地区再也见不到一个土著村庄了，甚至他们还不知道从天而降的的大火，是殖民地驻军干的，很多人都以为是天神的惩罚，不敢在居住原来的地方！

当斐迪南知道结果的时候，火都已经放过了，由于发生在秋天，还不知道有多少森林也在大火中消失掉了，气得斐迪南直接下旨狠狠的斥责了这群败家子！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这些都是天降大火，和保加利亚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大家自然不用为此承担责任了！

当所有人都在为劫后余生而庆祝的时候，保加利亚卫生部再次发布了疾病预警，声称从生物学上来说，春天才是病毒滋生的高发期，1919年的防疫工作依然不容忽视！

这次的影响力就大得多了，没有人敢不信了，各国政府都学乖了，具体怎么做不知道，照着保加利亚的防疫工作学总行了吧？

本着无过便是功的原则，各国继续保持了高度警戒，虽然病毒已经潜伏在了他们的内部，根本就是防不胜防，但是春季的这波疫情杀伤力要小些，于是政客们纷纷宣布人类又一次战胜了病魔！

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在宣传，自己政府在这次防疫工作中所做的努力，经过了大家的不懈努力终于干掉“美国大流感”！

好吧，这次没有西班牙人背锅了，历史上由于西班牙媒体最先开始报道，然后被人将屎盆子扣到了他们头上，而西班牙内部则称是“法国大流感”！

现在大家都不用争议了，欧洲媒体很默契的选择了物归原主，既然是最先在美国发生疫情的，那么自然就是美国大流感了！

甚至在追查病毒起因的时候，有人声称在流感爆发前堪萨斯州曾发生过化工厂泄露，这次流感的起因很可能就是化工厂引起的，然后美国人的麻烦就大条了！

连同保加利亚在内的欧洲各国集体组团向华盛顿政府抗议，要求他们交出凶手，赔偿各国的损失。

这个年代的抗议，可不是简单的外交抗议，国际联盟直接召开了人类安全大会，商议组建联合舰队的问题，各国都有向美国人开战的意思！

好吧，这些都是表象，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各国政府在初起的防疫工作都不得力，倍受国内舆论的抨击，现在有人说这次流感是美国人为制造的，这还得了？

真的假的重要么？对政客们来说，只要能够转移公众的注意力就行了，毕竟和严惩罪魁祸首相比，政府的工作失误，只能算是小节了！

突如其来的一击，令威尔逊政府快要崩溃了，现在不但国际上要美国政府给个交代，美国国内的民众也走上了街头，要求美国政府严惩凶手！

他们自己人都相信了，反正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洗都洗不清了！

起因就是在流感爆发前，堪萨斯州确实发生了化工厂泄露，还造成了当地近百人死亡，距离最先爆发疫情的军营只有一百多公里，时间间隔也不到三个月，而且当时还是堪萨斯州军营的士兵负责封锁的现场！

这就更加说不清了，不要指望科学家们出来解释有用，普通民众可不懂那么多，化工厂前面刚泄露后面就发生了流感，虽然间隔了两个多月时间，你说没关系骗谁呢？

如果没有关系，那么疫情为什么最先从堪萨斯州的军营中发生？不就是因为他们最先接触到病毒么？

更有甚者还在怀疑，这是美国人在研究毒气弹，结果不小心发生了泄露，才造成了这个后果！

然后威尔逊就亚历山大了，如果不能够解释清楚来龙去脉，美国就要完蛋了，愤怒的美国民众只是要他们政府倒台，而愤怒的世界民众却有可能让美国成为历史！

威尔逊郁闷的问道：“莱斯情况怎么样了，流感病毒的来历追查清楚了么？”

莱斯脸色一沉，为难的说：“没有，我们已经问责过堪萨斯州附近的化工厂了，他们都声称和他们没有关系，而1917年末发生泄露化工泄露的德克萨斯厂也声称，那次泄露只是一次意外！

最麻烦的是现在德克萨斯厂的几位高层都出事了，而当时事故发生后负责值班的人员，又恰好死在了意外之中！

现在的情况对我们来说非常的不利，从表面上来看，这更像是在进行灭口，我们已经无法证实当时化工厂内部发生了什么！

如果外界一口咬定是我们在研究生化武器，由于意外事故引发了这次大流感，我们没有办法拿出有效证据证明我们的清白！”

威尔逊脸色沉到了底，毫无疑问这是一场阴谋，最初是针对谁的海不知道，只是恰好碰到了这次流感，变成了各国针对美利坚合众国的阴谋！

全世界都死了几千万人，美国只要不能够证明自己的清白，那么他们的麻烦就大了，不要以为孤悬海外独霸美洲，他们的敌人就少了，为了独霸美洲，他们已经差不多成了欧洲公敌！

尤其是大英帝国不会放过他们，现在的流感就是最好的借口，如果不能尽快采取行动，让约翰牛将欧洲各国串联起来，那就什么都晚了！

“我们的科学家出面辟谣了么？”威尔逊问道

莱斯苦笑着说：“国内的各大医疗机构，科研中心都做出了解释，他们认为这次流感的来源是鸟类，但是这个说法在科学界都站不住脚！

堪萨斯州并不是世界上最大的鸟类栖息地，甚至鸟类的数量都不是很多，欧洲各国的科研机构都纷纷表示化工厂泄露是造成这次流感的核心因素！

并且他们还列出了不少证据，保加利亚大学生物研究院就指出：这次流感的病毒不同于以往，和自然界中已经发现的病毒都不一样，有很大可能是人工后天催熟的！

他们这个猜想，就差明说是我们化工厂泄露造成的了，并且还受到了欧洲主流科学界的认可，剑桥大学生物工程院，也公开表示：目前他们还没有在自然界发现过任何类似的病毒，基本上可以排除病毒是先天性的可能！”

威尔逊揉了揉额头，说：“这个解释，我都要信了！该死的资本家们，难道他们就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么？”

莱斯苦笑着说：“很遗憾总统先生，就在今天上午德克萨斯化工厂老板吉姆斯伯格先生在家中发生了瓦斯爆炸，全家连同仆人在内的三十六人全部遇难！”

威尔逊气得想要吐血，他敢打赌这个消息要是流传了出去，外界肯定会引起轰然大波，谁要是还相信这次流感和化工厂没有关系，他就是白痴！

吉姆斯伯格可不是什么小人物，在美国至少也是排名前三十的大资本家，也是堪萨斯州最大财团中的一员，就这么全家一起挂了。

威尔逊连凶手都不用去追查了，根本就是什么也查不出来，就算查下去也是几个替罪羊的问题，幕后黑手他猜都可以猜出来！

至于为什么要灭口，这还不简单么？现在只要和德克萨斯化工厂有任何关系的人，都想要撇开关系，幕后的股东们就更不用说了，肯定要灭口啊！

不要看他们在美国牛逼哄哄的，但是在世界上可没有多少地位，面对世界各国的压力，美国政府能够保住他们么？

如果是世界警察的美国政府，或许还可以做到！现在的美国政府要是敢硬抗，信不信欧洲联军就要过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