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六十二章 叠加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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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珏轻声道“传说在银月星海出现的这天庆祝，接下来的一个月都将有好的收成……”

其实这也是夏珏从村妇那里听来的一个传说。

这个传说比所有的故事都流传的更久远，当然，到了现在，它早已不单单是一个传说那般简单，因为它早已变成了他们的民俗他们的习惯。

苏玖安静的看着这份特别的天空，脸上依然不见任何的表情变化。

夏珏在苏玖耳边低声道“师妹，看出什么了么？”

苏玖有些犹疑，似乎并不是很确定“交错空间？”

夏珏浅笑着摇了摇头“错了，这回是交叠空间，和上次我们经历的交错空间不一样的。”

苏玖恍然，似乎明白了什么“是合二为一，交叠在一起的空间？难道说两方空间的月亮是节点？”

夏珏唇角笑意透着几分暖意“小师妹还是这样聪明，一点就透。”

“但是，怎么会这样？哪来的第二个银月星……海……”最后一个字几乎低的微不可察。

夏珏摸了摸苏玖的发顶“这回反应过来了么？”

苏玖反应过来了，这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一片海域，也没有规则规定能交叠在一起的空间必须一模一样。那么问题来了，现在叠在银月星海上的海域空间又是来自于哪里？

但让苏玖更不解的是，师兄怎么看起来对于空间的了解比她更深刻？

“师兄也能感应到空间之力？”

“感应？也算是感应出来的吧。不过看你现在的样子，最想问的应该是我怎么知道这里是交叠空间吧。”

苏玖目光有些认真“所以，能说么？”

夏珏又揉了一下苏玖的发顶，苏玖的头发真的是很柔软，和她的性格倒是一点都不匹配，“当然了，其实我也是根据这些村民提供的线索分析出来的，也是见到真正的银月星海，再加上你的反应才确定是交叠空间。”

“师妹来的匆忙并没有那样的机会和村民交涉，否则你也可以一眼就辨别出来的。”

风祁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怎么就没见这货和他说这样好听的话。

这个时候银雪带着银泽走了过来“阿玖，我们要先一步走了。”

苏玖点头“小心一些。”

银雪对苏玖笑了笑，随即便带着银星和银泽消失在了海岸。

银雪并没有刻意避开人群，看到他下海的人自然也不少。

有村民忍不住小声议论“你说这些修真者怎么就这么想不开，非要丢了命的时候才能明白银月星海去不得。”

“可惜了三个长得这么好看的人……”

“罢了，我们早就已经提醒过他们了，他们自己想要找死，谁也拦不住。”

这些人边议论着，还边发出阵阵叹息。

发现苏玖盯着海面看的出神，夏珏轻笑道“怎么？师妹也想去这海里一探宝物？”

苏玖摇头“我只是在想，这一片海域空间叠加的会是哪里的海域……”

“是无明海。”

苏玖怔愣了一瞬“师兄这也知道？”

“我这些年都漂泊在海上，可不是在白白浪费时间。”

什么都没看出来的风祁“……”感情他就是在白白浪费时间，话又说回来，您老也知道自己是带着他们在浪费时间？风祁暗戳戳的瞪着眼前的男人，略微有些心塞。

不过风祁的情绪显然不在夏珏的考虑范围之中，他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不曾留给刚刚遭受了他的打击的风祁，只是认真的在苏玖身边轻声道“每一片海域看似一样，但其实都有各自的特点。而这片海域也不例外。

在我眼里。几个时辰前的它和现在相比，完全是不同的存在，不只是月亮变成了银色这么简单，很多地方也都发生了潜移默化的转变，只是这个转变很难用肉眼去分辨罢了。”

“其实，在我初次到无明海的时候，我曾误以为你给我看过的那幅图所呈现的就是无明海。不过经过差不多长达一个月的观察和对周围信息的汲取之后，我才确定了，无明海不是画上的海域。”

风祁恍然“难怪我们当时要在无明海停留那么久，感情你也曾怀疑过无明海是画上的海域？”

夏珏也不否认，只是点头“无明海虽然很贴合画上的海域，但总归还是欠缺了许多。直到我看到银月星海的出现，我才明白无明海到底欠缺了什么。”

苏玖转头看向夏珏“师兄已经完全确定了么？”

夏珏笑了笑“九成吧，剩下的一成等到明天，也差不多能够得以确认了。”

“明天……”苏玖想起了银雪曾同她说过的话，在这一片海域之上，每次银月星海过后都会有一场狂风暴雨的降临。

别人或许不能理解，苏玖却是能想到这其中的原因，毕竟叠合在一起的空间，想要分离，必不可能是安安静静的，那个时候整个空间都将发生强烈的动荡，但普通人是感觉不出来的，他们只能用肉眼看见空间动荡所引发的后果，也就是糟糕的天气，却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

除此之外，两个空间叠合在一起的时间，其实也不完全是安安静静的，所谓的安静全都维持在了表面，海下的波涛汹涌，那是作为普通人用人眼无法看到的。

海底之所以会出现如刀子般的气旋，也是因为交叠的点不够稳定，才会有这样的变化。

苏玖悄悄看了夏珏一眼，也就是说，她看到的那一副狂风暴雨的海上图，很有可能是因为空间发生分裂所引起的？而师兄是在确认这一点么？

苏玖看着平静的海面，总觉得明天将要迎来的可能不止是狂风暴雨，或许还有什么危险的未知在等着他们。

……

就如同之前银雪所告诉苏玖的那般，平静的海平面之下的深处，有着不平静的律动。

银雪三人才刚进入水下世界没多久，便遇到了第一波海中漩涡，漩涡飞速的旋转着，疯狂的绞杀着周围的一切，所过之处皆是碎石和烂掉的海草。

为了自己不变得和那些石头珊瑚海草一样，他们几乎第一时间便开启了周身的灵气罩子。

但尽管如此，银雪也不敢和这些海中的漩涡硬碰硬，几乎一直在尽可能的避开那些胡乱冲撞的海中漩涡。

银星毕竟是第一次下海，见银雪再三叮嘱他一定要避开这些漩涡，不由得问道“我们都开启灵气罩子了，没有必要再刻意避开这些漩涡了吧。”

银泽淡淡的撇了银星一眼“我和小叔叔上一次下来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

银星好奇道“所以，你们是遭遇了什么？让小叔叔这般小心谨慎。”

银泽叹了一口气，没有直接回答银星的问题，而是道“你以为那些漩涡所生成的边刃，只能切割海草，石头和珊瑚么？”

银星双眸轻闪，有些不确定道“那……它就算再厉害，也不至于连小叔叔的防御灵气罩也给切开吧……”

银泽意味深长的看了银星一眼，银星直接愣住“不会吧！不会真的能够切开小叔叔的灵气罩子吧，我记得小叔叔不是已经到达练虚期了么？”

“这个世界上凌驾于练虚期之上的东西还有很多，只是练虚期而已，算不得什么。”银雪声音淡淡的传了过来。

银泽唇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这样有底气的话，大概也只有银雪这只狐能说的出来了。

但此时银星完全没有注意到银雪话里的轻狂，而是继续问道“所以这漩涡风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能连练虚期修士的灵气都给破掉？”

银雪漂亮的狐狸眼里划过一抹深思，他或许是知道的，毕竟到了他的年岁，他的修为，能够知道的东西已经很多了，只是他并不确定。

“如果小玖儿下来的话，她或许能给你一个答案。”

银星眨了眨眼睛“你是说姐姐？不过为什么是姐姐？”

银雪偏了偏头“因为我怀疑，海底出现这样的变化和空间之力有关系，而我们所有人之中，只有小玖儿能感应到空间之力的存在。”

银星的眼睛微微泛出光泽“姐姐这么厉害的么？”

“你们接触的时间还短，以后你会知道她的厉害的。”银雪的唇角轻勾，心情显然是不错的。

银泽在一旁无语的看着这一大一小，虽然苏玖帮过他们不假，但他们就这么喜欢一个人类？银泽有些不理解。每次提到苏玖，他都能看到银雪眼底所浮现的光芒。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每当那个时候，他的双眸有多明亮。也只有那个时候，他才觉得他的小叔叔开始变得有了一点像个人了。

在他们还没有游的太深的时候，水里的漩涡很分散，也很小，速度和杀伤力也相对较弱。但随着他们的深入，银星发现水底的漩涡似乎开始变得密集了起来。

现在的银星也不过是能勉强应对，数十道漩涡飞速的朝着他的方向飞来，银星躲过了大半，却终是没能躲过落单的一两个，使得他的灵气防御罩，生生的被切出了两道裂口，最后还是银雪，施展术法，打散了那两道尚且不算太强的漩涡。

银雪不动了，只呆在原处，似在思索着什么。

“小叔叔？”银雪打断了银泽的思绪。

“银星，你就到这里吧。”是的，银雪声音虽然平淡，却带着不可违逆的威严。

现在的银星随便丢在九州大陆的哪个板块，都是各宗各派争抢的对象，但偏偏在这里，他还是太弱了，弱到甚至没有自保的能力，弱到比银雪想象中的还要低上几分。

听了银雪的话，一股难看的情绪瞬时袭上了他的心头，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反驳银雪的话，但是想到他刚才所面对的惊险的一幕，又促使他闭上了嘴。

仔细想想，如今的他比起银雪和银泽确实还差的太多，不止是银雪和银泽，便是距离苏玖也有不小的差距。

银星第一次感觉到了挫败的滋味。但，就这样放弃么？他又不甘心。

在最初的时候，银雪和银泽从族里出来并没有带他，后来还是他通过印记和小叔叔软磨硬泡了一番，才有了这样的机会。

他本就是后追来的，路上还遇到了法宝被抢这么一出戏，所耽误的时间就更多了。到了最后竟足足的推迟了一个月才成功得以会面。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如今又因为他实力不足，而只能止步于此。

九尾天狐一族的小少爷终是垂下了头颅，连脸上都写满了丧气。

“哥，小叔叔你们先去吧，我就不给你们添乱，先回去了。”

到底是自己的亲弟，银泽有些心疼的摸了摸银星的头，似乎要说些什么，只是他的话尚未说出口，便被银雪打断“谁准你回去的？”

银泽一愣，银星一喜“我还可以继续跟着你们吗？”

因为微微蹙眉，显然是不赞同的。

银雪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继续跟着我们？找死么？到了下面我们也未必护的住你。”

“那小叔叔是什么意思？”

银雪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淡声道“这里的位置差不多是这片海域比较中部的位置，以你的修为，比较适合在此历炼，也算是你天然的历炼场所。”

银星似乎明白了什么“所以小叔叔是希望我留在这里练习躲避这里将要生成的漩涡。”

“有什么问题么？”

银星笑嘻嘻道“自然没有。”

银泽还是有几分不放心“这里距离海平面虽说有一段距离，但对于我们来说也并不算太远，实在遇到危险就往上游。苏玖的感知力很强，你只要游一段距离她便能知道你处于危险之中。”

银星面部微微顿了一下，虽然他感觉对苏玖求救是一件十分丢脸的事情，不过还是僵硬着点了一下头，算是应下了银泽的要求。

几个人说话间，他们的周围又凝聚许多新的漩涡。

这回银雪没有插手，只是不停的躲避着，就这样看着漩涡朝着银星的方向飞了过去。

银星依然有些手忙脚乱，但是有方才的教训，这回俨然已经好了不少。至少这次没有被漩涡再次划破他的灵气罩。

银雪看了银泽一眼“时间紧急走吧，东西拿到了就回来接他。”

银泽有些不舍的看了银泽一眼，随即便跟着银雪离开了。

没有了银星，二人的游速明显又快了不少，很快便穿过层层的漩涡来到了海底。

只不过二人虽然来到了海底，脸色却并不见多好看，甚至还多了几分凝重。

“是我的错觉么？我怎么觉得这里的漩涡比上次还多还强？”银泽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银雪摇头“不是错觉，就是这里的环境变了。”

二人又搜寻了一段时间，银泽骤然停了下来“哎？这里不是上次盘子掉落的地方？我记得这里明明有个很大很强力的漩涡来着，漩涡怎么没了？”

银泽边说着，边朝着那个地方游了过去。

软绵绵的一片海沙，没有半点漩涡的影子，同时，那个盘子也不见了。

银雪微微拧眉看了一眼那个方向“别找了，盘子应该给水流卷到别处去了。而且我们的目的本来也不是找那个盘子，丢了就丢了，正事要紧。”

银雪说话间，又避开了两个大型漩涡，并消灭了一个相对较小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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