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云夫人说漏嘴,云黛发现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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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山。
陆靳川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尾长翘的睫毛微微下压,殷红的唇角自然舒展,看不出喜怒哀乐。
云黛小手揪着毛毯,欲言又止。
她不是磨磨唧唧的人。
但这种问题怎么好问。
难道她要问陆靳川:你怎么知道我的全盘计划?
你为什么要帮我?
你闲的没事干吗?
如果这么问,一定会被扔出窗外吧。
陆靳川余光把她的小表情尽收眼底,到底是个小孩子,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
云黛出声道:“陆先生,你早就知道这一切了吗?”
陆靳川手指敲着方向盘,嗓音淡淡的说:“你指的是什么。”
纯黑色丝绒方向盘衬得男人手指宛如玉石,精致华贵。
云黛:“我故意纵容她们的贪念,让她们调换书法作品,犯下发错,然后……”
陆靳川:“然后什么,借爷的手惩罚她们吗。”
云黛眯了眯眼,他果然什么都知道啊。
她开口解释道:“我没有欺骗利用你的意思,我还是想利用这次机会,给她们一个教训而已。把你牵扯其中,我很抱歉。”
陆靳川狭长的凤眸斜斜瞥了眼她,轻嗤嘲弄的开口道:“你那点小心思,在康泽跟你说话的时候,爷就看出来了。你那不叫欺骗,叫自作聪明。”
云黛漂亮的眸子冒火,怎么还人身攻击了?
陆靳川是不是发病了,他怎么变得这么毒舌!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闷哼一声:“想让爷帮你,就大大方方说出来,不要搞这种小家子气的动作。不是什么人都值得你费心思讨好和惩罚,有些人不值当,直接打过去便是。”
云黛:…行行行,就您格局大行了吧。
不得不说,他这话还挺暖心的。
陆靳川:“你跟你家里,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们更年期,你是青春叛逆期吗?”
云黛托着腮帮子,脸看着窗外,淡声说:“我感觉自己就是捡的。”
一句话就能令人了解她在云家的处境。
陆靳川沉思道:“那你可真能忍。”
这小姑娘看起来冷冷的,没想到心肠子比谁都软,如果碰上什么恶人,岂不是会把她吃得死死的。
云黛看着震动的手机。
云夫人打来的电话。
云黛深呼吸一口气,接通了。
云夫人又哭又叫的骂道:“死丫头,白眼狼!狼心狗肺的小畜生,今天是不是你安排人来搅局!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天煞的东西,竟然算计自己的妈妈和妹妹,谁家有你这么狠心的女儿,活该你一辈子没人疼!这都是你自己造的孽!你小时候,老夫人找算命先生给你算过生辰八字,他说你是天煞孤星,克死了老夫人,还…”
云黛眼神冷了几分:“够了!”
陆靳川:“这是你妈?”
云黛脖子和额角青筋暴起,她嗓音冷淡的问:“妈,你还记得我小时候最喜欢吃芋泥糕,你每天都不辞辛苦给我做,我想再吃一次芋泥糕。”
哭喊的云夫人愣了一下,当初‘云夫人’给云黛做过芋泥糕吗?
怒火上头,她不管不顾的骂道:“你想得美,我给你做个屁!我喂狗都不会喂你,养出你这个一个白眼狼!”
云黛眼中蕴着水雾,她勾起嘴角,无声的笑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
原来竟是这样!
她笑得非常肆意,甚至有些癫狂。
眼尾染着一抹红,那是跟她气质不符合的妖娆,像是解开封印的万妖女王,凌厉嗜杀,摄人心魄。
陆靳川眸中凝着寒光,在她口袋摸了摸,那两颗安定药还在。
没吃药,那怎么发疯了?
云黛不想让陆靳川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于是把毛毯顶在了脑袋上。
似乎这样就没人看的到她了。
陆靳川欲言又止,“我看你现在回不了家,那就跟爷去陆家吗。”
见她没反对。
他重新启动车子。
云黛感觉脑袋很疼,似乎有人在分裂她的意识,撕碎她的骨血。
她好像也病了。
如果没病,她怎么把母亲给认错了?
云黛以前从来没有怀疑过什么,陆靳川一句无意识的问话,让她存了试探云夫人的心,谁知道试探的结果竟然是这样。
她两岁以前的记忆很模糊,就像抽象的油画,一点逻辑感都没有。
但有一件事她记得非常清楚。
因为她小喜欢吃芋泥糕,妈妈就给她做。
云黛瞳孔微缩,心口开始阵痛。
为什么后来她一吃芋泥糕就想呕吐,为什么云夫人要冒充她的母亲?
越想精神越疲劳。
云黛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在阻止她回忆往昔。
神思疲惫之下,她慢慢地闭上眼,昏睡了过去。
没有人能够操纵审判者的记忆,除非那人精神力在云黛之上。
银灰色的阿斯顿马丁驶入陆家老宅。
陆靳川掀开云黛顶着的毛毯,发现她闭着眼。
少女纯洁无瑕的睡脸,像刚刚下凡的小天使。
陆靳川思考了一秒,把她抱在怀里,不是公主抱,是抱小孩子那种。
一手撑着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屁股。
柳管家看到这一幕,屏住了呼吸。
好…好刺激!
陆靳川没搭理他,把云黛送到房间后,他才缓缓走下楼梯。
柳管家立马迎了上去,着急忙慌的模样,就差把‘八卦’两个字刻在眼里。
“家主,你和云黛,这是…”已经发生了什么,还是即将要发生什么啊?!
陆靳川:“收起你污浊的思想,她跟家里吵架了,今晚要住下来。”
柳管家:“哦哦,原来是这样。家主,您别嫌弃我多嘴,我觉得你对云黛,跟对其他人不一样。”
陆靳川:“怎么不一样了?”
柳管家:“比如您今天抱着她回房间。”
这是什么待遇啊?
反正不是厨娘的待遇!
陆靳川要笑不笑的看着柳管家,“你的意思是,让我也抱你一次?”
柳管家瞪大了眼,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立马摇着头:“家主,我的意思是,您对云黛太好了。我们知道她是您聘请的厨娘,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您的未婚妻。”
男女之间如果没有点距离,很容易擦出爱的火花啊!
陆靳川优雅的抿了一口茶,眉眼只有疏离清冷,没有情爱之色。
“柳管家,你还记得我以前资助过一个学生吗?”
“记得!”柳管家回忆起往事,愤愤不平的说:“那个学生太不识好歹了,竟然妄想跟您比肩!”
家主以前资助过一名叫张岸的男同学,他数学天赋非常好,十六岁就进入了清大数学系。
众所周知,数学领域只需要天才,不需要庸人。
张岸智商非常高,从小对数字敏感。因为家庭非常的困难,一次偶然的机会下,陆靳川知道了这个人,决定资助张岸读完大学。
结果张岸在大三的时候嫌弃数学不赚钱,于是他放弃了手头的课题,选择跟人合伙做生意。
他还放言:陆靳川就读金融系,他能赚那么多钱,难道我比他差吗?
在清大,各个专业之间是有鄙视链的,可能平时体现不出来,但转专业的时候,那就非常明显了。
基本上数学系的学生可以随便转专业。其他系的学生,比如金融系,计算机想要进入数学系,那就有点难了。
陆靳川当年想进清大的数学系,但是金融系教授说他经商有天赋,再加上家族这边的压力,他最后选择了金融系。
张岸有些自命不凡,再加上他从别人那里知道了陆靳川的这段往事,于是觉得自己智商比陆靳川高。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要苦哈哈的研究数学,为什么不去做生意赚大钱?
陆靳川能掌握那么庞大的集团,他不能吗?
张岸跟几个朋友建立了快搭app,买化妆品,买衣服…专门赚女人的钱。
如今快搭公司要上市了,张岸年纪才二十三,很多人都好这位商界新贵。
柳管家细思极恐,冒死劝谏道:“家主,难道您要资助云黛吗?张岸可是活生生的例子啊,有些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家主您可不能犯同样的错啊!”
陆靳川:“有些人撕开是烂棉花,有些人切开是金玉。她是蒙尘的珍珠,张岸是黑心小棉袄,人和人不一样。”
没有他在背后保驾护航,张岸早就被人吃的不吐骨头了,哪里有今天的风光。
快搭app,最大的股东不是张岸,而是匿名投资的陆靳川。
陆靳川之所以放任张岸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搞事情,一直忍着没教训这个混账玩意,是为了日后让张岸栽一个大跟头。
陆二爷的血是红的,心肠是黑的。
他唯一的怜悯,也用在了某个小孩身上。
对旁人,他是再也分不出一丝了。
云黛是直到吃晚饭才睡醒。
她看着色香味俱全的菜品,心中竟然有一丝丝愧疚。
她应该在厨房颠勺,而不是坐在这里享受。
光拿钱不办事,有点心虚啊。
陆靳川:“不合胃口?”
云黛:“没有,大厨做的饭菜很好吃。”
陆靳川轻嗤:“这才是人吃的东西,你上次炒的是什么玩意,简直就是谋杀人的毒药。”
云黛正想回怼他,就看到陆靳川捂着腹部,一脸痛苦的表情。
安定药的副作用发作了吧。
柳管家忙道:“家主,我这就叫私人医生过来!”
陆靳川冷呵:“别大惊小怪,我就是胃口不好,吃不下东西。”
云黛放下碗筷,说:“这些菜你都不能吃,那我去给你煲个汤吧,药膳能养胃。”
陆靳川抬了抬下巴,闷哼了一声。
柳管家觉得云黛这孩子还不错,不是光图享受,不付出的那种人。
既然这样,家主想养就养吧。
大不了再养出一头白眼狼。
陆家也不差这点养狼的钱。
话说,英俊和潇洒跑去哪里了,怎么还不回来了?
柳管家对它们是又恨又爱,这么几天不见,甚至思念,于是出去找了一圈。
把它们平时藏身的地方查了个遍,发现根本就没有狗子!
柳管家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连忙回到餐厅,“家主,英俊和潇洒失踪了!会不会有狗贩子把它们捉走了啊!”
陆靳川蹙眉,心中感觉不妙。
英俊和潇洒不是第一次离家出走了。
它们有时候去后边的山林里窝着,当几天野狗。
有时候轻车熟路的去祁圣安家,或者穆洛封家打秋风,亦或者躲在陆家某个角落玩躲猫猫。
但顽劣如它们,从来没有超过三天不出现。
陆靳川立马调动大量的人去寻找两条狼狗。
云黛坐在客厅里吃水果,看着他们忙忙碌碌,两个小时都没有好消息传过来。
陆靳川心里有些着急,腹部又开始隐隐作痛。
云黛放下啃了半块的哈密瓜,站起身说:“我帮你们找吧。”
陆靳川看着她,眸子黑亮慑人。
柳管家懵逼的问:“你怎么帮我们找?”
云黛抬起手,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当然是用这里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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