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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之后,郦南溪有片刻的缓不过神来。
——她境况如何,与他何干?
她自有父母兄姐来担心她,他一个外人,这样说,总觉得有些怪异。
虽然心里暗自腹诽,但对方终究是好心。
所以短暂的怔愣过后,郦南溪诚心实意的道谢:“多谢大人关心。”而后又焦急的坚持道:“我得尽快过去,还请大人高抬贵手,允我出门。”
重廷川听她说的客气疏离,脸色愈发沉了下来。
他不知自己做了什么让这小丫头误解了。看她如今,竟是还不如在山明寺的时候与他熟稔。
这可是有些难办。
郦南溪看他神色不善,只当他是生气了。焦急的拽了拽门,依然纹丝不动。
她太过着急,额上依然有了细密的汗珠。
这时立在常福旁边的陌生男子走上前来,朝着二人揖了一礼,温和的道:“不若我来走这一趟吧。”
他身材高瘦,相貌很平常,但因气度儒雅且笑容何须,让人一见便心生暖意。
郦南溪从未见过此人,闻言警惕的朝他望了过去。
不待她开口询问,男子朝她微微揖礼,主动说道:“鄙人肖远,乃是翡翠楼掌柜。既是翡翠楼里出了事情,由我出面终归是没问题的。”
郦南溪闻言,方才一直紧绷的身子稍稍放松了点,紧握着门把手的指尖却是半点也不曾松懈。
在她的注视下,肖远自顾自的说道:“既是有人来寻了姑娘和家人的麻烦,想必无外乎两个缘由。或是爱恨情仇,或是银钱。依着身份来看,若是前者,反倒不会这样明目张胆前来寻事,想必是银钱纠葛。既是银钱,要么是借出,要么是欠债。以姑娘的情况,家人欠债必不可能。定然是借出了。只不过对方是借了不愿归还,亦或是姑娘不愿借出,对方借势相逼?”
往前踱了两步,肖远又道:“能够谈及银钱的,必然是友或是亲。姑娘与家人刚回京城不久,自然不会是友人相借。想必是亲人。既是亲人,但凡争执必然要伤情义,姑娘亲去反倒不如由我这个外人来出面了。”
他说的头头是道有理有据,甚至一步步说到了正点上,让郦南溪暗暗心惊。
不过,听闻之后郦南溪还是有些不解,“你为何知晓我们是刚回京城不久?”
她警惕的望向肖远,神色戒备的看着他,“你知道我是谁?”
肖远怔了怔,这才意识到说漏嘴了,哂然一笑望向重廷川。
重廷川面无表情的去看常福。
常福默了默,知晓这个黑锅自己是背定了,对郦南溪抱拳一礼,瓮声瓮气的道:“就刚刚,刚刚的时候,我和肖掌柜的提起过。”
这样说倒也无碍。
毕竟在山明寺的时候,他和郦南溪打过交道,郦南溪亲自对他自报家门。
郦南溪看了看他,最终还是将狐疑的目光投向了自己身边的高大男子。
重廷川掩唇轻咳一声,有些不自在的别开了视线,望向了门把处。看她依然紧握门把手,他就朝肖远和常福使了个眼色。
肖远和常福会意,皆是点了点头。常福脚步移动,走到了门边,
就在郦南溪将要开口拒绝肖远好意、执意要自己出门的时候,眼前人影一晃,高大男子忽地揽着她的肩膀将她往怀里一带。与此同时,开门声响起,两人迅速闪身出门。而后门砰的下关上,啪嗒的落扣声响起,竟是从外头将门锁住了。
郦南溪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她被男子半搂在怀里,眼前鼻端全是他的气息他的温度。两世为人,她也从未和父亲兄长以外的男子这样接近,一时间竟是呆怔了。
好在他只迟疑了一瞬就松开了她。
两人那般接近,也不过是须臾之间。
郦南溪又羞又恼,急急后退的两步,将和他的距离保持在半丈左右,又跑到了门边用力去拧把手。
意料之中的拧不开。
郦南溪气得狠了,抬头质问道:“你们为什么要这样?”
重廷川凝视着她,一字字与她清晰说道:“你出去不合适。楼中常有人闹事,肖远惯常处理这些纠纷。有他在,定然保你母亲和姐姐无恙。”
顿了顿,他记起来对这小丫头得解释详细点,便又耐着性子说道:“你去反倒不如他去合适。若不想你母亲为难,就由肖远来处理罢。”
这个时候郦南溪知道自己肯定出不去了,反倒是稍稍冷静了些。
仔细想想,他说的也有道理。五姑娘她们想要在这里闹事,定然要用亲情为由来逼迫她们。肖远一个外人,又是这里的掌柜,处理此事定然要方便利落许多。而且,还能将母亲和姐姐借机从此事中摘出来,分毫都不受到五姑娘胁迫的影响。
细思之下,原先他们三个人在这里,好似是在商议什么事情。若非她过来,肖远怕是也不会亲自出去,就算是闹出了事,也顶多让底下人去处理了。
他们倒是真的好心来帮她的。
可这种被人胁迫着接受好意的处境,让郦南溪怎么想都觉得心里不太好受。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却又捉摸不出里头的关键点在哪里。一时间就直直的站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重廷川看小丫头神色变幻着,一句话也不说,不由得就有些心急,低低问道:“怎么?可是还不高兴?还在气我不成?”
不高兴是有的,懊恼也是有的,可是说生他气……
郦南溪抬头看了他一眼,不得不承认,因为他们做事处处为她考虑着,倒也算不上生气。
只不过硬生生反锁着门把她关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若被旁人知道,也不用旁人了,单指父母兄姐知道她和一个大男人单独关在屋子里,她怕是有理也要解释不清了。
郦南溪心里万分纠结,又是气闷又是感激,当真是五味杂陈。她闷闷的站在那里,眉心渐渐蹙起。
忽地肩上一热。一股大力坚定不容置疑的拉着她往某个方向行去。
郦南溪愕然抬头,这才发现男子竟是抬手半揽着她的肩膀在拉着她往窗边行。
他的手修长有力,使的力气却很适中,虽让她不得不跟了他往那边行,但丝毫都没弄疼她。
不过郦南溪还是有些恼了。
她顺着那个方向紧走了几步脱离了他的掌控,羞恼的沉声说道:“大人虽帮了我,我很感激。但有些分寸,还是该注意些。”
重廷川看她这样戒备,反倒是笑了。
小丫头就是小丫头。小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莫不是以为他惯常对女子就这样罢。
他像是随随便便对谁都很好的?
重廷川忍不住低低的笑出了声,收回了依然悬在半空中的手,“你爱怎样就怎样。随你喜欢。”
语毕,走到窗前,他抬指拨开了竹帘的缝隙朝外望去。半眯着眼看了一下,又回过头来朝女孩儿招手。
郦南溪不明所以,但看他十分坚持,就顺势走到他的身旁,在他的示意下亦是拨开了竹帘。
重廷川问道:“看到你母亲姐姐了吗?”
郦南溪望着眼前的走廊地面,茫然的摇了摇头。
重廷川疑惑不已。又往外看了一眼,确定自己当真能够瞧见,他这才撤回目光,在郦南溪和他自己之间来回往复的看了好几次。
这时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小丫头身量娇小,以她的身高,只能望见窗外走廊的地面。只有到了他的那个高度,方才能够越过那地面去,一眼就能看到楼下大堂里的情形。
好在旁边恰好有个桌子……
重廷川拿定了主意,伸手一捞,双手扣住女孩儿的腰身就把她往桌子上托去。
盈盈细腰握在掌中,女孩儿身上的馨香骤然袭来,他心中一荡,差点就有点掌控不住。幸好脑中存有一丝清明,手中方才能够分毫不乱,将她稳稳的托到了桌上坐好。
郦南溪正挨着窗户踮着脚往外看,哪知道会突然来了这样一下?待到在桌子上坐好方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登时又气又急,指责的话脱口而出:“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呢?”刚才不是说好了要注意分寸的?
重廷川犹在刚才那一瞬间的遐思里没能回神。虽然那温软肌肤早已离开,但他的掌心和手指都依然还在火辣辣的发着热。
看小丫头有些急了,他一时间缓不过神来,很是茫然的道:“我刚才答应什么了?”
郦南溪看他神色不乱唯有不解,好似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倒是她在斤斤计较一般,愈发气恼,索性扭过头去不理他了。
不过,当她拨开竹帘看到下面堂中的情形时,她顿时明白过来,他刚才硬把她抱上桌子是为了什么。
可即便为了帮她,就不能与她说一声,由她自己过来么?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在脑海,郦南溪就垂眸看了看桌子的高度。
她立刻意识到,以她自己的本事,还真没法上来……
心里再次天人交战。又是恼他,又是感谢他。偏那人跟个木头似的根本没意识到有什么问题。
或者说,看他那神情举止,好似这一切都顺理成章,根本不觉得有任何的问题。
郦南溪气闷至极,想要和他详说,却在此时寻到了堂中母亲的身影。她再也顾不得刚才的那些事情,转而仔细的朝外望了过去。
此刻她没在看重廷川了,重廷川方才暗松了口气。他将身形隐在了窗边稍暗的地方,借了阴影处半隐住身形,这才转眸望向女孩儿,定定的凝视着她。
郦南溪发现,母亲和姐姐此刻正站在屋子的左侧,而五姑娘与大太太则在右侧。中间是肖远。
肖远背对着庄氏与四姑娘,正和五姑娘在说着什么。先前那温和儒雅的仪态早已不见,此刻他满面怒容,正对着五姑娘愤然出声。
有几位太太姑娘要走到这边,却被女侍给齐齐拦住,“请”回了屋子里。
堂中便只有肖远和郦家的两位太太两位姑娘。
五姑娘初时还口唇开合辩驳几句。待到后来,就只见肖远在忿忿言说,而五姑娘,头越垂越低,甚至还拿出了帕子,许是已经哭了。
虽然肖远的神色十分恼怒,但他的声音却压得很低,甚至于他处于极易有回响的堂中,郦南溪这边也一点点声音都听不到。想必是肖远不愿被旁人听了去有损郦家女儿的名声而刻意为之。
许久后,五姑娘夺门而出,大太太脸红红的追了出去。
庄氏和四姑娘与肖远道谢。
郦南溪见状长长的松了口气,轻声道:“多亏了肖掌柜的。真该好好谢谢他。”不管怎么说,和五姑娘有了冲突之后,母亲和姐姐的面上依然还能带有笑意,这就极其难得了。
她的话刚刚说完,旁边传来一声低笑。
“谢他就不必了。谢我就好。”
郦南溪这才想起来旁边还站了个人,闻言就朝他看了过去。
重廷川现在一直在看着她。此刻见她侧首,赶忙在视线将要相触的前一刹那将目光调转开来。
郦南溪想到之前是他坚持不让她出去,坚持由旁人来做这事,故而肖远方才主动出手相助,便真心实意的说道:“多谢你。也多谢肖掌柜的。”
虽然重廷川刚才说了谢他就好,可小丫头真的向他道谢了,他的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起来。总觉得她这样太过客气了些。
郦南溪知晓母亲和姐姐的事情已经解决,恨不得马上能过去见她们,扶了桌子就要往下跳。
重廷川吓了一跳,赶忙伸手过来扶她。
郦南溪不肯让她帮忙,一看到他伸手就把他给推到了一边。
重廷川的脸色登时变了。
这桌子是为了让他在这里翻阅账本方便,特意做的。在这里的时候,他惯常是站着翻看账册,所以这个桌子比起寻常的桌子来要高上许多。而且,桌子周围没有椅子,无论是上去还是下来,都没有任何的借力点。
小丫头这么娇娇弱弱的,如果从这样高的桌子上跳下来……
重廷川的心愈发提了起来。
“胡闹!”他语气稍重的呵斥了句,“这么高,伤到了怎么办?”
“怎么会伤到。”郦南溪扭过头去,“哪就那么娇气了。”
重廷川看她耳根红红脸颊红红,晓得她是害羞了。
想想刚才,他不过是托了一下,那手掌心就火辣辣的到现在还有余温……
看着她羞窘的模样,他忽地心情好了起来。但是依然不肯妥协。
重廷川探手出去,伸到她的跟前,不容置疑的说道:“扶着下来。”顿了顿,又道:“我保证不抱你。”
郦南溪没想到他说的那么直白,想到之前上去的情形,她又气又羞,忍不住横了他一眼。
四目相对,她不由得愣了愣。
在她的印象里,他是淡漠的,冷厉的,也是疏离矜贵的。
可头一次,她发现,他竟然也会紧张,也会担心。
郦南溪这才晓得,他刚才说怕她伤到,并非是一时的托辞或是随意的借口,而是他真的在担心她。
可让她去握一个男人的手,她是真的做不到。
郦南溪想了想,指了男人探手而去的方向问道:“能不能再往这边伸一下?”
重廷川不明所以,听她这样讲,下意识的就照做了,迈了半步将手再次往前伸多了些。
郦南溪看看差不多了,就将手放在他结实有力的小臂上,扶了一瞬从桌子上跳了下来。
重廷川这才明白过来她不肯和他直接肌肤相触,所以特意避开了他的手。
可是这样做也有个坏处。
他没法借力顺势扶住她。
一看到小丫头往下跳,他就暗道坏了,赶忙侧身跨步伸出另一手去。堪堪在郦南溪落地的时候揽住了她。
郦南溪身子歪了歪,都没来得及踉跄一下,就被稳稳扶住。不过只一瞬,他就将她放开,恍若刚才并无甚事情发生一般。
郦南溪暗暗叹了口气,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才更恰当。低低到了声谢后,她道:“母亲和姐姐应当已经好了。我想去看看她们。”
重廷川紧紧握住手,把刚才相触时手中留下的那点温软余温留在了掌心和心里,颔首缓缓说道:“等下肖远回来了会把门打开。你便可以去寻她们了。”
郦南溪轻轻应了一声后,就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重廷川看她微微垂着头,鬓边的发丝有几缕落了下来,就想要替她绾到耳后去。只不过他刚刚举步朝她逼近,还没来得及抬起手,门上啪嗒声响,被人从外头打开了。
重廷川冷冷的望向门边,目光森寒至极。
常福推门入屋,看到这架势,唬了一跳,赶忙侧身将肖远让进来。
肖远亦是一怔,尚还能保持镇静。他朝郦南溪行去,拱了拱手道:“郦四太太和四姑娘已经去了一楼左起第五间屋子。姑娘可以去那里寻她们。”
郦南溪向他道了谢后就脚步匆匆的出了屋。
肖远与常福对视一眼,都察觉到了气氛好像不太对劲,却都没有胆子去问重廷川到底是怎么了。
两人正疑惑间,就听重廷川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常福回身去将门给关上了。
肖远上前,在距离重廷川四五尺远的地方停下,将刚才言谈间听出的一些端倪禀与他。
重廷川沉吟许久后,忽地轻哼一声,“她想让她大哥入国子监?倒是个好时机。”又沉声吩咐道:“常福,回去后你让常康安排一下,让郦家大少爷入国子监。”
常福没料到会听到这样一码事,登时大惊,“爷,那人,何必这么抬举他?”
“要的就是抬举他。”重廷川沉沉的说道:“不止抬举他,而且这事儿要做的半遮半掩,务必能让大太太查出是我这边插的手。”
抬举他,就等于抬举了大房,抬举了那个五姑娘。这样一来,他的那位嫡母才会将那五姑娘从她的名单里剔除出去。
常福不明白重廷川为何这样安排,但既然国公爷下了令,他照常去办就是,这便躬身领了命。
郦南溪急匆匆的下到楼下,快步行至左手起第五间屋子。一迈步入屋,她就看到了正凑在一起细看玉镯的母亲和姐姐。
想到之前种种,郦南溪再也忍不住,小跑着行了过去急切问道:“你们怎样?可是受了难为?”
看到郦南溪后,庄氏与四姑娘尽皆松了口气。
庄氏也顾不上看镯子了,拉了郦南溪的手和她一起出了屋,在门外无人的地方悄声问道:“西西刚才去了哪里?五姐儿她们没寻你麻烦吧?”
郦南溪这才晓得肖远不曾说起见到过她的事情,便指了之前她看手钏的屋子说道:“我当时看到五姐姐过去,就赶紧上了楼,倒是避开了她。”思量了下,她到底没有将遇到肖远他们的事情说出来,“我在楼梯上待了好一会儿,估摸着她走了方才下来。”
庄氏听闻,登时愤愤然,“你大伯母去找了我和竹姐儿那边,五姐儿来的这边。想必是她们俩分了两边来寻。我还以为她是没有去寻你,还想着她们算是有点良心。却原来她们打算将我们都堵在这里,一个都不剩下。”
郦南溪忙道:“即便如此又如何?左右没让她们得逞。”
“是了。”四姑娘笑道:“方才这里的掌柜的来了,斥责五妹妹在他这里借机生事骚扰他的客人,还说以后不准五妹妹再来翡翠楼。”
说起刚才肖远的做派,四姑娘愈发有了兴致。
“你不知道,那位肖掌柜的,好生厉害。”四姑娘悄声与郦南溪道:“他就直截了当的说五妹妹是专程来惹事的。不然的话,都是一家人,真要借个银子,就算是堵路,为何不能在家里堵,非要到他翡翠楼里来闹事?后来五妹妹每说一句辩解的话,都被他给堵了回去。最后她们没办法了只能离开。”
郦南溪与庄氏笑道:“也幸好母亲刚才没有发火。”
五姑娘之所以敢这样众目睽睽之下行此事,必然是有了一定的把握。先前郦南溪最担心的就是母亲万一动了怒和她们吵起来,反倒是得不偿失。
可就她刚才瞧见的情形来看,母亲生气归生气,倒是没有说话。
听闻小女儿这样说,庄氏不由得脸微微红了红,低声道:“你爹叮嘱我的话我还记得呢。刚才竹姐儿看着是在挽我胳膊,其实一直在掐我呢,生怕我不记得你爹说的话似的。”
说罢,她朝大女儿佯怒道:“你个臭丫头。回头看看我胳膊紫了没。若真紫了,少不得要跟你算账。”
四姑娘刚才经过了那紧张的一幕后,如今放下心来,也有心思开玩笑了,“我刚才用的力气那么小,母亲非要冤枉我。我可是不依。回头要找老太太讨个公道。”
郦南溪见母亲和姐姐都安好,终究是心里一块大石落了地。她也不去看甚么手钏了,索性与母亲一道陪着姐姐挑选玉镯。
约莫又过了半个多时辰,四姑娘总算是择定了一个莲花纹镶金玉镯。母女三人这便准备离去。
旁边一名女侍刚刚进屋没多久。
此刻郦南溪她们刚露出要走的意图来,她就上前笑说道:“这样好看的镯子,不如配个好看的盒子来装?是我们楼里的工匠所造,很是不错,且也花费不了多少银子。”
庄氏初时没有想过要用盒子来装。不过听闻是翡翠楼的工匠所做后有些动心,问道:“除了镯子盒,可还有其他首饰盒?”
“都有。妆奁盒子,搁耳坠的,放簪子的,尽皆齐全。若太太想看,我给您拿来?只是种类太多了些,若一个个拿着,怕是要看许久。”
庄氏原本就想要买个特别点的妆奁盒子,拿回江南去也好让江南的太太们瞧瞧京城的手艺。她原想着是去往别的铺子看看,却没料到如今翡翠楼就有卖。
想到之前在各个屋里所看首饰皆是种类繁多,若一个个拿过来瞧当真要花费不少时候。而且匣子不比首饰那样轻,来回拿着着实费劲。女侍们也要多花费不少力气。
庄氏就与女侍道:“不用拿来了。你带我过去看看吧。”说着就当先出了屋子。
四姑娘也想瞧一瞧,紧随其后出了屋。
母亲和姐姐都要去,郦南溪自然也要跟着。谁知她刚刚迈了一步就听那女侍在原地唤她。
郦南溪驻足看她。
女侍快速的靠了过来悄悄与她说道:“掌柜的请您上楼去,说是有要事相商。”
她说的又快又轻,若非是凑到了郦南溪的耳边,那是断然听不到的。
郦南溪得了肖远的相助,自然不会拒绝他一个小小的见面要求。就扬声与庄氏和四姑娘道:“娘,姐姐,你们先过去,我去看看手钏。”
庄氏和四姑娘不疑有他,叮嘱了她几句就由着她去了。
之前与郦南溪低语的女侍紧走几步追上了她们母女二人,引了她们往摆设匣子的地方行。
郦南溪先是朝了放置手钏的屋子去,待行到尽头,便独自往直前她上过的那个楼梯走去。
到了楼梯口她才发现,其实楼梯下有人在守着,但凡有人想要上楼都会被看守人给拦阻住。但她走到楼梯旁的时候,那看守的女侍只望了她一眼便又望向了一旁,就好似她不存在似的。
郦南溪想着许是得了肖远的吩咐故而如此,就四顾看了看。见周围无人留意,这才顺梯而上。
来到先前的屋子外,她轻叩了下房门。不多时,肖远将门打开,把她迎了进去。
屋里依然还是他们三个。不同的是,屋里的桌子上摆了一溜的首饰。各种色彩映在一起,十分夺目。
郦南溪迈步入屋的时候朝那些首饰望了一下,看着好似都是手钏。不过像是她刚才在放置手钏的屋子里未曾见过的。
她心知这或许是楼里镇楼之宝,专程留下的特制品,寻常人等闲见不到买不着。故而只看了那一眼后就赶忙收回了视线,继续往前行去。
刚走到肖远的身边,郦南溪刚要开口询问他有何事寻她,便见那高大男子立在桌边朝她招了招手。
“过来。”重廷川语气沉沉的说道。
他没料到小丫头一进来居然不寻他,竟是直接找肖远去了。
郦南溪看他似是有些不太高兴,忙暗自反省了下。
说实话,她之前走的匆忙而又有些慌乱,离去的时候甚至没有向他好生道谢。之前陪着姐姐选购玉镯的时候,她就在想着此事。如今看到他,又见他好似不悦,郦南溪就走上前去,朝他福了福身,认真说道:“多谢大人之前相助。”
她这礼行的十分工整,说话的语气也十分诚恳带有敬意。
郦南溪原本想着,这样礼数周全了些,应当更为妥帖些。
可是见了她这样子,重廷川的神色反倒更为清冷了些。原本带着淡淡笑意的唇角不自觉的就紧抿起来。
他轻轻点了下头,道:“无妨。”
男子此刻的声音有些冷淡。
郦南溪摸不准他现在是个什么意思。斟酌着或许是自己做的还不够,对方帮了她,她却连对方是谁都不晓得。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不知您是哪一位大人?”郦南溪有些紧张,她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在意这个,也拿不准对方肯不肯告诉她,声音愈发的轻了些,“往后遇到了也好知道您是谁。”
重廷川刚刚听到她那恭敬的语气就剑眉紧拧,不过在听她说“往后遇到”,眉心就又舒来。
心情稍佳,重廷川望向常福。
常福只当他是想让自己说出实情,脱口而出道:“这是我们卫……”
才刚一个字出口,重廷川脸色一变,眸光瞬间冷冽如寒刃。
常福意识到错了,再不敢多嘴。
重廷川朝肖远看了过去。
肖远眨了眨眼,温和的笑着接了话:“……这是我们卫六爷。”
郦南溪眼帘低垂望着脚前三尺地,故而并未发现异状。听闻他们的话后,她默默地将“卫六爷”三个字记在了心里。
她刚站起身来,就听重廷川再次朝她说道:“过来看看。”
郦南溪看向肖远刚才所在的方向,方才惊觉肖远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屋子。而常福,也已经不见踪影。
她只能转眸望向重廷川。
重廷川抬指点着桌子的某一处,与她说道:“你过来看看,这一个如何。”
郦南溪不明所以,缓步行了过去。这才发现对方指的是一个小巧精致的玛瑙珊瑚联袂手钏。
手钏很精细,是用红色玛瑙和红珊瑚珠交错着排列而成,每一颗珠子都雕成了榴花形状,可爱到让人爱不释手。
郦南溪将它拿了起来,仔细看了半晌,浅笑道:“十分不错。”又顺口问道:“六爷莫不是在为亲人挑选饰物?”
重廷川刚才在这些手钏里,头个看中的便是这小巧的一串。那一个个的榴花像是她的笑颜,可爱而又娇媚。
他觉得这样精致的小玩意儿戴在她的腕间,必然极其相称。这便让肖远找人将她寻了来。
没料到她也很喜欢。
如此甚好。
重廷川正思量着怎么让她收下这小东西,冷不防就听到了郦南溪的问话。
他初时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反问道:“亲人?”
“嗯。”郦南溪思量着或许是他在为人挑手钏想要问问她的意见,笑道:“不知对方是不是府上女眷?年纪几何?”总得知道了对方的情况后才好帮人拿主意。
听她这样说,重廷川的唇角不由得扬起了个愉悦的弧度。
“嗯。正是要送给我家中女眷。至于年龄……”
他低笑着应了一句,看着女孩儿明媚的笑颜,将视线停驻在她澄澈的双眸上,缓缓开了口。
“自是和你相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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