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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信的案子并不复杂,他的确是一个月都没有出过长安城,京兆府的捕快到万年县江云庄调查了两日,就把指使老媪诬告慕容信的幕后黑手抓了出来。
然而一切的事情却是从抓出幕后黑手开始,爆发了。
幕后黑手对自己诬陷慕容信的罪行供认不讳。
是他唆使老媪诬告慕容信,老媪家中的确七口人死于大火,但他咬死了自己没有放火,至于是谁放的火……京兆府去查啊!
至于他为什么要诬告慕容信!
“慕容毫那个沽名钓誉之徒,是他,偷了我父书稿文章说是自己的,还献给当时的韩相,得了先帝的赏识。他未免剽窃之事败露,就到处散布我父窃取别人文章,毁我父名声,害我父被夺了贡举资格,郁郁而终。他倒是凭借窃来的文章平步青云,还是什么士林领.袖,我呸!”
“沽名钓誉!乱臣贼子!我今日也让你尝尝被诬陷的滋味儿哈哈哈哈……”
这人一番话是特意在京兆府门前说的,门前聚集了许多听闻抓到七口灭门惨案的真凶的百姓,他说得有名有姓,慕容毫何时窃的文章,何处窃的文章,之后又是如何散布言论害得被窃者郁郁而终的,全部都说得详详细细,听起来不像是假的。
京兆府门前哗然一片,百姓们简直不敢相信太子少师是这样的一个无耻之徒。
“这都是三四十年前的事情了,你那时候为什么不说,这时候却来说,你定是故意污慕容先生的名声。”有不信的襕衫学生高声驳斥。
“你以为我没有伸冤吗?”那人惨烈大笑:“我看着我父郁郁而终,我母被迫改嫁,亲族都不愿意养我,嫌我是窃文之人的儿子。我饥一顿饱一顿把自己拉扯长大,收集了慕容老匹夫的罪证去找县令伸冤,可是慕容老匹夫已经位高权重,县令根本就不听我的,还言我诬告,打了板子。他们官官相护,我求告无门!”
“苍天无眼啊,竟让这种人面兽心之徒高位显居,让真正有才之人喊冤郁愤而死!”那人悲愤大吼,然后竟是一口血喷到了抓着他的一名捕快脸上,随后轰然倒地。
捕快慌了手脚,赶紧派人去请了大夫来,却是救治不急,人去了。
捕快们傻眼了。
京兆府尹也傻眼了。
这……
人活着尚且还能分辩,可这死了……
人们总是对死者比较宽容,毕竟人死为大,不管那人说的话是真是假,在百姓的眼中看来,就是慕容毫害死了其父又逼死了其子,简直罪大恶极。
可怕的是,这样一个罪大恶极之徒竟是太子少师,教导太子学问。他连文章都是窃取别人的,他教给太子的学问究竟都是些什么?!他能怎么教太子?!
而人的思维是发散的,慕容毫能窃取别人的文章一次,难道他尝到其中甜头不能再二再三吗?
这盆脏水算是结结实实泼在了慕容毫身上。
仅仅一日,京城之中就传遍了此事,酒家食肆里几乎人人都在说慕容毫,皇帝听闻后,下诏让京兆府彻查此事。
府尹张泉接到诏令,只觉眼前一黑。
这事他要怎么查?
查出实据慕容毫窃文,他不就是得罪了储君。查不出实据不就是他无能,圣人若是借口此事贬谪他,他多冤呐。
张泉头大,只好将其他事情都先放放,派出大部分人马去调查慕容毫窃文案。
慕容毫这边也是为此事焦头烂额。
诏狱里的慕容信竟一时半会儿没人顾及到他。
-
魏王府。
长史曹双向秦崧说着外头那些事:“现在好多士林文人堵在民议司前,要为慕容毫请命,说他定是遭小人陷害,请圣人明辨是非,诛灭朝中奸佞,还慕容毫清白。”
“煽动士林为他说话,倒是那鼠辈爱干的事情。”第五藏书嗤笑,脸上飞满了不屑之意。
曹双点头:“谁说不是呢,当年袁大儒挂冠而去,虽然是韩家作的孽,但其中亦有慕容毫的手笔,煽动那些清高又无脑的文人是他的拿手好戏。”
秦崧将手上一张纸条对折再对折,纸是扬州特有的银光笺,字是林福圆融刚健的正楷,折好后妥帖地收入一只檀木锦盒里,盒中有不少这样的小笺,然后才抬头问曹双:“五镜先生的后事办好了没有?”
“已经安排好了。”曹双低声道:“吴王府那边没有人出面给五镜先生办后事。”
秦崧颔首:“老三想避嫌,无可厚非。”
第五藏书又是一声嗤笑,怪声怪气说:“吴王利用了人,却连后事也不给人办,未免太过薄情狠心了。”
“东宫现在正盯着吴王府,吴王也是不好动作。”曹双如此解释了一句。
第五藏书还待说什么,秦崧先出言,提醒道:“第五,你这些时日越来越浮躁了。”
第五藏书一愣,半晌深吸一口气,冲秦崧抱歉一笑:“我最近太不冷静了,多谢大王提醒。”
秦崧淡淡看了他一眼,然后吩咐曹双:“须永寿过些时日就会进京,你让人好生盯着东宫,尤其是东宫附近的陌生面孔。”
“是。”曹双应喏。
-
东宫。
太子秦峥焦头烂额,慕容毫窃文案越闹越大,朝廷要彻查此事,士林分为两派,百姓议论纷纷,已经隐隐有言语牵扯到太子,隐晦的说沽名钓誉窃文者教导出来的太子恐怕是德不配位。
秦峥欲助老师脱困,然而东宫的属官却都劝他不要管,明哲保身。
文人重清名,窃文者让人不齿。且此事闹得太不像话,挺慕容毫的学生们竟去堵了民议司,在民议司门前静坐,金吾卫去驱赶他们,他们还言辞绰绰圣人被奸佞小人蒙蔽,话语间竟有若是圣人处置了慕容毫就是无道昏君的意思,惹得圣人龙颜大怒。
“殿下,此事咱们实在不宜搅和进去,现在民间已经有不利于殿下之言,若是……”
太子詹事苦口婆心地劝,就差没明说,若是惹得圣人对殿下您失望,很可能储君之位就不保了。
可是秦峥跟吃了秤砣一样,铁了心要帮老师脱困。
“孤若看着老师受奸人诬陷而无动于衷,只想着自保,那今后谁还会追随臣服于孤?”秦峥大声道:“凡是有可为有可不为!”
太子詹事一张脸皱成了抹布,满心无奈:“殿下,魏王、吴王、楚王他们都一直盯着殿下,就等着拿殿下错处呢。圣人早就不喜少师,少师又是沾上了窃文这种文人最不齿之事,圣人没有直接就贬了少师,全是因为圣人还愿意顾及士林的颜面,圣人下诏彻查,就是认定了少师窃文确有其事啊!”
“那孤就更要救老师了!”秦峥一挥袖,制止太子詹事欲说之言,铿锵道:“如今除了孤,还有谁能救老师?只有孤了!孤与老师师生一场,有道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孤岂能做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辈!”
“……”太子詹事心好累。
说是这么说,但您是皇子,是太子,是储君,您也不想想您这话慕容毫受不受得起。
“不必再说,孤这就去面见父皇。”
秦峥说罢就要走,太子詹事拦都拦不住,都快要急死了,好在这时一名宫人急慌慌跑来,对太子说:“殿下,我们承徽被林良娣推倒,肚子里的孩子有些不好了。”
“什么!”秦峥惊怒。
真爱好不容易又有了身孕,竟又要保不住吗?
秦峥心头怒头狂涌,脚步一转,去了后殿。
太子詹事擦擦额头上急出来的汗,第一次感谢慕容承徽这大事小情都来找太子的性子。
慕容静的寝殿里,东宫药藏郎与女侍医正在全力为慕容静保胎,太子妃与一干东宫妃在正殿等着结果。
秦峥大步走进来,太子妃赶忙迎上前去,说道:“殿下怎么来了?”
“孤的孩儿恐难保,孤还不能来看一眼?”秦峥火气大得吓人。
那头老师出事,这头真爱与未出世的孩子出事,他烦得想杀人。
“孤听闻是林良娣推了静娘。”秦峥目光如电射向林嘉蕙,后者惨白着脸,连连说:“不是我,是慕容静自己摔倒的,我没有推她,是她陷害我,殿下,我没有推她!”
秦峥恨声道:“静娘怀着身孕,你说她故意摔倒陷害你?滑天下之大稽!”
瞿良娣走到秦峥身旁,福了一福,说:“殿下,妾可以作证,的确是林良娣推倒的慕容承徽,妾正巧从那边经过,看得真真的。”
“瞿顺,你这贱人,竟敢如此害我!”林嘉蕙指着瞿良娣尖声叱骂,又转向秦峥,哀哀说:“殿下,真的是慕容静自己摔倒的,我没有推她,殿下您信我!”
秦峥甩开林嘉蕙,对太子妃说:“叫司闺司则来,将林氏降为奉仪,好生学学规矩。”
太子妃低声应:“妾遵命。”
旋即就有嬷嬷来将哭喊挣扎的林嘉蕙拖走。
没一会儿,药藏郎出来,秦峥急忙问:“如何了?”
“殿下,好在慕容承徽母体强健,胎儿有惊无险保住了,慕容承徽卧床静养一段时间为最好。”药藏郎说。
秦峥悬着的心放下了,让人赏了药藏郎和女侍医,急急进去看慕容静。
太子妃见此处没她什么事情了,便叮嘱了此处伺候的宫人,然后带着其他东宫妃离开。
寝殿里,慕容静精神尚好,握着秦峥的手,关切说道:“听闻殿下这几日都在为家祖之事烦恼,瞧着才几日就瘦了许多,妾瞧着心疼。”
“你才是。”秦峥说:“我们的孩子差点儿又没有保住。”
慕容静苦笑:“是妾不小心,为祖父之事烦心,没看路,好在孩子无事。”
“什么你不小心,是林嘉蕙那贱人推了你。”秦峥恨声说。
慕容静惊呼:“怎么会!林妹妹虽然不喜妾,但她怎么敢谋害殿下的孩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孤已经罚了她,降为奉仪,她不敢再害你了。”秦峥拍了拍慕容静的手,“你呀,就是太善良了。老师的事自有孤来为他伸冤,你好生照顾好自己,平平安安生下我们的孩儿才是。”
慕容静摇头,说:“殿下,我已经听说了,祖父窃文之事已经影响了殿下的威望。祖父为臣者不能为君分忧,还连累殿下名声,是祖父的失职。”
秦峥说:“那都是别人陷害老师!孤定会让人查清,还老师清白。”
“殿下,妾也信祖父清白,可是殿下,这种事情查不清的,那人又去了。”慕容静柔声道:“殿下,如今祖父怎样都是他的造化,您是储君,您的名声是断不能被祖父所累。祖父也定不会愿意看到殿下为他所累的。”
“可是……”秦峥犹豫不决。
“殿下,您是储君,您才是最要紧的。您听妾一句劝,此事您万不能插手,自有圣人决断。”慕容静说:“您就算现在叫祖父来,祖父也定是这个意思。若您名声受累,不说旁的,吴王定会乘势而起的。”
秦峥脸上表情变了几变,挣扎了几息,点头道:“静娘,你说得对。不愧是孤的女诸葛。”
慕容静轻轻柔柔地笑,把头靠在了秦峥的肩上。
-
腊月里,慕容毫窃文案越传越广,引得天下士林震动,各类传言甚嚣尘上,却一直没有盖棺定论。
各方势力互相盯梢,东宫、吴王府更是被盯得死死的。
不少人等着太子出手救慕容毫,然而他们等了又等,东宫却一直没有动静,仿佛已经同慕容毫割裂了一般,着实让人看不懂。
临近元日,封疆大吏、番邦使臣等陆续抵京,将长安城里的热闹更推上一个台阶。
扬州刺史须永寿与一中年文士约在玲珑珍器里碰面,称:“尧山先生,多年不见,风采依旧。”
中年文士道:“须刺史风采更胜往昔。”
“哈哈哈,”须永寿开怀大笑,“尧山先生还是那么会说话。”顿了一下,问:“只是今日怎不见荆山长公主前来?”
中年文士说:“长公主身体抱恙,不便前来。”
须永寿的笑容顿时敛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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