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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相信陆霄云,即使曾经的那些情意都已经因为谎言化作了尘灰,可她依旧相信陆霄云是不会害她的。
当月白穿过花廊,走过一个月亮门,来到了一片空旷之地时,她身后响起了一道男声。
“月白。”
男声熟悉又陌生,月白甚至不需要回头,就知道那是陆霄云的声音。
他回京多年,但口腔中仍有两分江浙腔调,温温柔柔唤人名字的时候,总有那么几分的缱绻之意。
月白身影僵在那,当心中纠结过无数问题后,她还是选择了转过身。
一转身,她便看见了站在十几步外、长身玉立的年轻男人,他今日穿着件灰色的西服,短发利落,一见到她转身,就立刻阔步向她走来,到后面,甚至是跑了两步。
陆霄云终于来到了她的面前,他俊眉修目的面容上是一如既往的温柔,见到她时,低头看着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这段时间,过得好么?”
月白静静地看着陆霄云,微微地弯了弯嘴唇,对他说道:“陆小公子,我一切都好。”然后她再往后退了三步,为两人间留下一段礼貌的距离。
这个动作似乎伤到了陆霄云似的,他要说话,可又压抑住自己,一双褐色的眸紧紧凝视着月白,充满了挣扎和难过,良久,他终于压抑不住了,“月白,你这是……在和我避嫌吗?”
月白垂了眼睛,此时是午后,一缕光照在她的身上,为她镀上一层边,她紧抿着唇,看起来格外的疏离和安静。
“我和陆小公子避嫌,不是应该的么?”半晌,她才憋出了这句话,她双手交叉着,勉强地牵了牵嘴唇,继而抬起头,看着陆霄云,说:“我已嫁人,你也即将娶妻。今日我来见你,本就是不应当的。如若我们再靠近些,只怕是会伤了人心。”
头一次从她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陆霄云哽住喉咙,他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伤了人心?谁的心?”
“自然是我相公,和……”月白飞快地接话,提到梁墨珏时,她眉目间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坚韧,紧接着又嘲讽似的微微一笑,“和苏小姐的心。”
讲到苏淑珺,陆霄云摇了摇头,他上前一步,逼近了月白,“都是误会。月白,你听我说,我可以向你解释。”
不料月白却摇了摇头,时至如今,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的事情,和眼前的生活相比,根本不算什么了。于是她说:“陆小公子不必解释,再解释也无济于事了。”
可陆霄云哪能不解释?
他自从从苏淑珺的口中得知了月白的事,才知道在他不在京都的日子里,月白受了那样多的委屈、遭了那么多的罪,以至于在他还在军校刻苦修读的时候,她甚至嫁给了梁墨珏!
还是为妾!
“月白,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你听我说,苏淑珺和我之间只有一层关系,那便是亲戚。”他闭了闭眼,“我承认,我是瞒着你她在陆家的事。可是我发誓,我心中只有你一人。”
月白不信,可心头仍旧动摇了一下,她看着陆霄云,讲:“你不必再讲下去了,你这是对苏小姐的不负责。她那样喜欢你,你难道也要将她抛弃么?”
“我从未有过和她在一起的心!”陆霄云说道,他目光炙热,看着月白,“她是我父母安排的,我只将她当作妹妹看待。月白,我之所以离开京都去参军,不仅仅是不想作那无趣繁冗的文章,也是想要离开我父母的压力,不被他们安排,去和一个我根本不爱的女子成婚!更何况那时,我已经爱上了你。”
他一字一句都直撞月白的心。
月白的心中轰然大动,可还是垂下眼睫,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不再去相信陆霄云的话。
“你凭什么证明呢?”她说道。
陆霄云喉结微动,下一秒,他竟然当着月白的面解开了长衫,将上身裸露了出来。
他转过身,背对着月白,对她说道:“这上面的鞭伤,便是我在淑珺来京当日便拒绝了那桩莫名其妙的亲事,被我父亲打的。足足三十鞭……我见到你的那日,刚刚能下床。”
看到他背上交错的鞭痕,月白眼中满是震惊,随着陆霄云的话,她也想起来当初见到陆霄云的时候,他虽是救了自己,可面色也苍白异常。
难道是因为此……
“可是……”月白摇了摇头,不敢相信。
这时,陆霄云惨然地笑了一声,他转过身,将长衫披上,对天发誓道:“月白。我今日在此对天地起誓,若我真的负你、真的对淑珺有半分男女之情,就让我来日在战场上子弹穿心、绝无生机!”
这是多么毒的誓言!
月白听在耳内,看着陆霄云比起以往成熟不少的脸,还有他胸膛上的一些伤,想来都该是参军留下的……
不知觉,月白的眼眶就发热了,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着,迟迟不肯掉下来。
这该怎么办?
原来一切,都只是误会么?
这一场误会,彻底的让他们两个人错过了!
“我相信你,你收回誓言吧。”月白吸了吸鼻子,一眨眼,一滴泪落在颊上,她静静地看着陆霄云,目光柔和,“我相信你了。”
解开了误会,陆霄云立刻高兴了起来,他眉眼飞扬,上前就要去抓月白的手,“月白,你终于相信我了!对不起,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可月白却依旧闪躲着他,不让他触碰到自己。
陆霄云懵了,看着她,“月白……”
看见他这副模样,月白心如刀绞,她勉强着自己,轻声道:“即便如此,我们也回不去了。我如今是梁家的人,我和你之间再也回不去了,你知道么?”
“月白,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带你离开!”陆霄云眉目焦急,说道。
摇了摇头,月白苦笑了一声,“我已经是三爷的人了。不仅仅是名分上……你是知道我的,如若我不愿意,我不会成为三爷的人。”
这话如同一道雷一般,直接劈在了陆霄云的头上。
他看着月白,“可是月白,我们分别时说过的话,你都忘记了吗……这些都不要紧,只要你愿意,我还是能带你走。”
月白闭了闭眼,她心中已然是两难,痛如刀绞。
她的心,从前有着他,如今有着梁墨珏。
她若跟他走,岂不是辜负了梁墨珏对自己的一厢情意?
更何况……
如今,她哪里配得上他呢?
当初没遇见梁墨珏时,还有可能。
可她的心都已经有了梁墨珏,还和梁墨珏缱绻缠绵过了……
况且,她不能对不起两个人。
“我现在和三爷,过得很好。”她望着陆霄云,目光如水,“就当从前的事没发生过吧,你也不要让我为难了。我先走了,院里的丫鬟还等着我呢。”
说罢,她便转身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月白!”陆霄云大喊一声她的名字。
她却并不回头,只同样大声地留下了一句话,“陆小公子,祝你以后前途似锦、武运昌隆!”
月白祝完陆霄云后,便快步出了园子。来到门口时,仍见那相貌标致的丫鬟守在门口,她见到月白脸上泪痕,敛了敛裙摆,“月白姑娘,那我这便送你回去吧?”
回去自然是要回去的,月白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只是在上车前,她又回头看了眼园子,依旧是日光灿烂,她和在园子里的陆霄云只隔了一面长墙,却也隔了一整个余生。
她今日的话说得决绝,也彻底断了两人间的可能。
“走吧。”半晌,月白收回了目光,上了轿车,对着那丫鬟说道:“快送我回去吧。再不回去,我院中的丫鬟要着急了。”
她提醒着自己,如今她是梁府的姨娘,不再是那个梨花班的小旦角了。
而陆霄云即使没有苏淑珺,也不再是那个少时和她玩耍的邻家兄长了。
当月白离开后,陆霄云一直站在原地失神。
直到日落之时,红霞漫天,他才收回心绪,也朝着月白离去的方向走去。
这处园子的风景极好,是按着江南的风格修建的,处处精巧绝妙。可陆霄云一看到那些风景,脑海里就浮现出当初在江浙时的记忆,以及和月白在梨花班那短短的时间中产生的情愫。
明明是两厢情愿的人,为什么偏偏因为一个误会,彻底分离了呢?
今儿月白的决绝之语,好似一把钝刀子在磨着他的心,磨得他的心一点点地滴下血来,刺刺的痛。
“少爷,你没事吧?”丫鬟送完月白回来后,便一直在门口守着,直到日落才看见陆霄云失魂落魄地从园内走出,心中不禁担忧。
她是伴着陆霄云长大的家生丫鬟,和陆霄云间没有男女之情、却有姊弟之谊,如今看见陆霄云这副模样,连忙上前扶住他,才免得他从台阶上跌跤。
“我没事,阿圆。”陆霄云抬眼看了阿圆一眼,闭了闭眼,自言自语似的道:“她已经回去了么?……也好。阿圆,咱们去临仙楼,今夜……不醉不归!”
他这哪里像是没有事的模样?
可任凭阿圆如何担忧,也不愿违逆陆霄云的意思,于是只好让他上了车,前往临仙楼。
这酒一喝、一醉就是到了夜里。
陆家是没有门禁的,但陆夫人和陆老爷都休息得早,因此当陆霄云回到府中时,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少爷,您慢点。”阿圆费力地和另一个小厮搀扶着喝醉了的陆霄云,一手推开房门,唤人亮了电灯,连忙将陆霄云搀进内室,一把把他放到了床上。
当阿圆正要给陆霄云脱鞋时,一阵脚步声传来,不多时,苏淑珺的声音就响了起来,“阿圆,霄云哥哥这是……”
回过头去,苏淑珺手中捏着帕子,秀丽的眉眼上浮出几分忧心之色,正关切地看着陆霄云。
对于这个表小姐兼老爷夫人默认的未来小少奶奶,阿圆还是有一点尊敬的,她往后退了一步,露出了醉得不成样子、如今正在沉睡的陆霄云,面不变色地掐出了一番谎话,“少爷和认识的几个同学们喝酒,醉了。”
和陆霄云一道参军的少爷兵中,也有几个和他一样的个中翘楚上了军校,与他成为同学。自陆霄云回京后,三不五时的就和那几个同学或是旧日的好友出去聚会,这倒是不奇怪的。
“是么……那要不然让小厨房煮一碗醒酒汤来?”苏淑珺看着陆霄云,往日陆霄云出去聚会时从没喝得这样烂醉,今日倒是奇怪,她左思右想,还是道:“罢了,我去煮一碗醒酒汤,等会儿给他喝下,免得明日起来的时候头疼。”说完,她便转身离去,眼看着就是去煮醒酒汤了。
阿圆看着她的背影,蓦地想起今日的月白和陆霄云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由叹着气摇了摇头。
两刻钟后,苏淑珺煮好醒酒汤,又备了两条沾了湿水的巾子走进陆霄云房中,她先屏退了其他几个人,只留了阿圆和自己贴身的丫鬟守在门口,接着就放下手中物什,扶起皱着眉头、躺在床上,嘴里念叨个不停的陆霄云。
“霄云哥哥……你自从回来后,就不留在府里,到底是为什么呢?”苏淑珺拿着拧干的巾子,为陆霄云擦拭着额头和脖颈,目光忧愁。
陆霄云不喜欢她,她是知道的。
他对她虽好,可一直都止步在兄妹情意上,和她对他的情丝毫不相干……
自他回京后,更是躲着她似的,只要她在,他就不在。
除了那日秦府的宴会,她在他不知晓的情况上接受了别人给的请帖,才和他在宴会上相遇。
“月……月……”在苏淑珺放下巾子,要给他喂醒酒汤时,却听见他在念着什么,同时,他的眼角缓缓流下了一滴眼泪。
这是苏淑珺头一回见到陆霄云落泪,她心中不由惊愕,连忙上前去擦他的泪,“霄云哥哥?”
下一秒,陆霄云攥住了她的手,掌心火热无比,苏淑珺受了惊一般想抽开,又被他紧紧握住,她犹豫了一下,就不再挣扎了。
她是真的很喜欢陆霄云,从少女时期开始,她就一直喜欢这个张扬肆意又温柔的男人。
“霄云哥哥,你什么时候肯娶我呢……”她看着陆霄云俊朗的脸,心念一动,慢慢弯下身,将脸贴到了他的胸膛处,耳中时他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同时,陆霄云口中说出了一句话,让苏淑珺登时坐直了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他说:“月白……月白……”
月白?
苏淑珺睁大了眼睛,就又听陆霄云道:“对不起……月白……我会对你好,会带你离开梁家……”
她的心一瞬间凉了下来。
陆霄云醒时,已是次日的上午,外头日光灿烂,透过半开的窗户投在了内室的屏风前。
他从床上缓缓坐直了身,头疼欲裂,又低头嗅了嗅袖子,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裳已经被更换过了。
“阿圆!”陆霄云皱了皱眉,直感头疼,对着内室外大喊道:“昨儿个你给我换的衣裳么?”
以往来一直守在门外的阿圆没回话,苏淑珺的声音倒是响起来,“霄云哥哥,是我和阿圆一道帮你换的。”她走进了内室。
苏淑珺今日一身天水青的褂裙,乌黑的长发打了个辫子垂在肩上,秀婉的面容正看着陆霄云,对他微微一笑。
陆霄云一怔,他反应过来后,才无奈地捂了捂额头,哑声道:“你不必如此,我不用你来帮忙的。”喝了一夜的酒,今日一开喉,便是撕扯般的干疼,让他不由咳嗽了两声。
“那由谁呢?”苏淑珺走到他床前,定定地站在那儿,然后看着陆霄云,唇角的笑不变,她轻声问道:“由梁府的月白姨娘吗?”
月白姨娘这四字响起,顿时在陆霄云的心间劈了一道惊雷,他一愣,反应过来后便瞬时抬头看着苏淑珺,拧着双眉,语气不大好,“你说什么?不要乱说。”
乱说?
听见陆霄云不大好的语气,苏淑珺垂了垂目光,只觉得心间难过至极。
陆霄云从来没用这种语气说过她。
还有昨儿一夜她都呆在这儿,分明听见他口中喊了一夜的月白,怎的会是乱说呢?
“霄云哥哥,我是不是乱说,你自己心内清楚的。”苏淑珺拉了一张圆凳款款坐下,双手交叠着,少女平素温雅的脸蛋上多了些坚定,她道:“我们的事,已经加快进程了。昨夜是我头一回从你口中听到月白的名字,我也希望,是最后一次。”
她这模样,有几分像那些个高门主母。
高傲、冷漠。
“你不要胡说。”陆霄云一点儿也不喜欢看到这个样子的苏淑珺,他屈指揉了揉眉,耐着性子说:“第一,我从没想过你口中所说的事。第二,我们的事是什么事?若是无稽的婚姻,那便算了。淑珺,我和你是不会成婚的,你心里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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