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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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他们讨论这些事情，只要是背着人，不被外人听了去，小事情上，唐业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王小川想了一下，拱手说道：“王某有几句话，或许有些唐突，但是还是希望方小姐能听一下。”

“您说。”方慈道。

“既然方小姐关心娘娘，通过四皇子打听是最好的，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

“四皇子他不经常出宫。”方慈道。

“方小姐找不到，想必方大人必定能找到。”王小川道：“我觉得，四皇子以后是要做王爷的，方小姐没必要舍近求远。”

王小川此话一出，方慈恍然大悟，起身郑重道：“多谢王护卫提醒。”

王小川挠挠头：“这都是我这个粗人看到的道理，小姐觉得有用就好，若是无用，小姐就当听我说了个笑话。”

又道：“小姐若是还要见郡主，可给我个信儿，什么时候郡主来了，我告诉她一声，请小姐来。”

“好。”方慈答道。

王小川拱手告辞。

小丫鬟关上了门，压低声音问道：“小姐，这王护卫是让咱们找四殿下啊？”

“是啊。”方慈坐下来，摸着茶杯，说道：“咱们是当局者迷了，方家以后想要再上一层楼，怕是还要借助四皇子的身份。如今四皇子已经被指婚，眼看着大婚的日子就定下来，没有了那么乱七八糟的事儿，我们可以正儿八经的和四皇子论亲戚了。”

“以前四皇子是担心姑母强逼着他娶了我，所以看到咱们方家靠近就恨不得躲的远远的，现在不一样了。”

方慈微笑，如今婚事已定，四皇子不用比如蛇蝎，更重要的是储君之位未定，不为夺嫡，只为自保，四皇子身边也该有些人。

他们方家虽身份不够，但是贵在绝对忠诚啊，在外人的眼里，他们和四皇子本就是一体的。

其实，她也不是没办法联系上四皇子。

她这个表妹没办法捎信，顾二小姐那个未来皇子妃，必定是有办法的。

方慈想定，抓起手中的茶喝了。

进财上了饭菜来，方慈见多了一个菜。

问道：“这是？”

进财笑着道：“是我们的王护卫请小姐的，说是多谢小姐匀不料给他。

方慈笑，未推辞：“那就谢谢王护卫。”

进财退出去，小丫鬟一边帮着方慈净手，一边说道：“这个王护卫倒是个懂得感恩的。”

“嗯。”方慈点头，在考虑回去要不要告诉父亲一声，对王小川的父亲照顾一下……

这边王小川出了楼，就将这事抛到了脑后，他的话都说了，若是方慈需要他帮忙，他帮就是了，若是不需要，他也不上赶着。

……

天色擦黑，林府里面的一间屋子里，昏昏暗暗，郑氏瘫坐在地上，一动未动。

门外守着的小丫鬟隔着门缝看了一眼，心中也有些战战，大夫人这个姿势已经大半日没有动了，若是出了什么事，她们这小丫鬟可是担待不起，要知道，府中都传开了，大夫人拿了匕首刺杀老夫人，幸亏被二少爷带回来的护卫救下来了，否则他们林府现在就在办丧事了。

也是因为这个，老爷要休了大夫人。

看到有人过来，小丫鬟站定，待来人走近了，躬身行礼：“嬷嬷。”

韦嬷嬷点了点头，推门走了进去。

喊了一声：“夫人。”

走到桌边点亮了灯，看了看四周，走到郑氏的身边，蹲下来，道：“夫人，起来吧，到床边去坐，地上冷。”

郑氏点点头，任凭韦嬷嬷将自己扶了起来，坐到了床上。

韦嬷嬷端了一旁桌子上的粥，道：“您吃些？”

郑氏退掉了，冷冷问道：“怎么样？都说什么了？”

林延龄连送休书都懒得和她见面了，让小厮叫了韦嬷嬷过去。

韦嬷嬷将那粥碗重新放到桌子上，道：“文书老奴拿回来了，您要看看吗？”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叠纸来。

郑氏摇了摇头，既然已经写下，再看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韦嬷嬷就又将那纸收了起来，放到自己的腰间。

这东西夫人不愿意看就不看吧，看了也是伤心。

“夫人，老爷说，已经通知了郑家的人，夫人，您看……”

郑氏眼睛猛的一亮，随即说道：“你去告诉他们，我不离开京城，让他们给我找个地方，我得守着孩子，也得看着他们林家，若是不能如我的意，这么多年的当家主母，总不是白做的。”

声音里透着阴沉沙哑，听着像是个老妪。

韦嬷嬷眼皮微跳，贴近了郑氏，小声提醒道：“夫人，老奴觉得此法不妥，若是惹急了这一家子，万一……”

韦嬷嬷说着，手在脖子上做了个动作。

郑氏望着韦嬷嬷，眼神微眯，说道：“我就是那么容易死的？现在林府这个样子，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盯着呢，我被休也就被休了，怎么可能暴毙了呢。”

郑氏的语气幽幽，听着不像是在担心别人会杀了自己，而是自己要去杀人。

韦嬷嬷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道：“老奴去说。”

转身要出房门，想了想，又将那文书掏出来放到了桌上，出了门。

室内的灯光幽幽，听着门咯吱一下响了，又听着门外守着的小丫鬟倚到廊柱上念叨着一首不知从哪学会的童谣。

郑氏望着那桌子上折成一个手掌般大小的文书，文书是用上好的澄心纸所写，在灯光的照耀下有些发亮，很是显眼。

郑氏站了起来，走到桌前，伸手拿起了那四方块，捏着角转了转，对着灯光看了看。

良久，方才将那方块打开了。

文书上白纸黑字，比当年成亲时候的婚书看着还要清晰。

不是林清平的字迹，就是她熟悉的林延龄的字，上面写着林延龄的名字，摁着林延龄的手印，格外的醒目。

郑氏冷笑了一声，将那文书又放到了桌子上，起身又回到了床上，并没有退鞋子，直接躺到了床上。

许是觉得不合适，又起身，将鞋子踢掉，也不拉被子，就那样和衣躺下了。

烛火摇曳，照着床上躺着的人，一片的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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