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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尊黑雾之兽像山一样耸立,又像山一样倒塌成碎片。
徐夫子眼中除了惊骇,便无他。他是天行者,曾以双足踏遍天下各地,不是没有见过大能之辈们的斗争,也不是没有见过山崩海枯般的术法神通,那些看上去甚至比这一朵莲花掀翻大妖更加磅礴与梦幻。
但不知为何,徐夫子却有一种其他的感觉,他从那朵缓缓升起,放着不算耀眼光芒的莲花上,感受到了一种十分蓬勃的气息,不是生命气息,也不是什么希望与心向光明的热切,而是一种执念,一种与本身融为一体的执念,已经到了无法用修饰去描摹的执念。他无法理解那是什么执念,但作为天行者的直觉告诉他,那绝对是可怕的存在。
他的目光与思绪都在那朵莲花上,直到莲花再次闪烁在进黑雾,在不同的地方出现,摧毁不同的“大山”。
随后,他感受到一阵强烈的冲击,猛地回过神来,再反应之时,见周围是高大的建筑物与行色匆匆的人。再反应过来时,便听见将他从战场上带来这里的那名操持道家术法之人问:“你是哪个小队的?”声音有些沙哑与急促。
徐夫子到底还是在黑雾中受到了一些影响,反应有些慢,“啊?”
“我问,你是哪个小队的?”那人再问一遍。
徐夫子这才彻底回过神来,猛地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在落星关里面,面前这一行人不出意外应该就是守关人,问起的“小队”大抵指守关人队伍之类的。他正打算随意编撰一个小队,但立马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和来意。他是个守望者,是信使,是来给人送信的,而守望者毫无疑问很受到守关人的尊重,毕竟他们是大多数守关人联系外界的唯一渠道。
徐夫子意如此,便直接说,“我是桃花岛的守望者!”
“守望者?”问话的人稍愣,经历了长时间高强度无间歇战斗的他思维还停留在战斗中,以至于去想哪支小队会叫“桃花岛的守望者”。这晃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指的是落星关外面的信使,于是他皱眉问,“你叫什么名字?”他很清楚,现在的落星关是全封闭状态,断绝了同外界的联系,即便是守望者也不许入内,于是乎,徐夫子的身份让他有些怀疑。
徐夫子知道,实话实说准是没有毛病的,“徐夫子。”
“徐夫子。”他眉头一挑,有些惊讶。因为他是认识徐夫子的,知道其“目之无黑,天下皆白”的模样,毕竟徐夫子作为天行者,还是很有知名度的。
他虽然认知,但是他身边的几个同伴不认识,对徐夫子的身份产生怀疑,之所以会这般,也还是因为到了着最后时期,那黑雾里的妖出现的新种类越来越多,虽说还没出现过可以伪装成人的,但提防是必须的。
“徐夫子?谁会取这个名字?守望者?”一个女剑客眉头挑弄,“你怎么会出现在那么深的战场里?”
徐夫子见这些人不相信,便果断拿出了自己作为守望者的令牌。一枚月牙令,是玄网给予的。
见到这月牙令,再结合自己所听闻的徐夫子的模样,为首之人几乎确定眼前这人是的的确确的天行者——徐夫子。于此,他不由得表露出一些善意来,抱拳而迎:“徐夫子前辈,晚辈祁盼山久仰大名。”
“诶,等等!”女剑客似乎是个比较耿直的人,挑着眉质问,“祁队长,怎么能听他只言片语就信了呢?说不定就是那黑雾妖在弄虚作假。”
祁盼山转头看着女剑客,温声说,“你们可能不知道徐夫子前辈为何人,毕竟前辈即便身为守望者,也是较为神秘,不为常人所知,我亦是听山内师长说起过,才知徐夫子前辈。徐夫子前辈是传闻中的天行者,为玄网的第一信使,常年替人送天下信。”
“天行者!”
这个基本算得上是传说中的名头着实是惊到了其余几人,尽管他们也只是道听途说而来,不知其具体,但深知其稀有与厉害,在落星关这个尊重强者的地方,像徐夫子这般活在半个“传说”中的人物,自然是引得他们连连行礼。
徐夫子知道自己除了“天行者”这个身份所赋予的本事外的斤两,所以见他们惊异尊敬的目光,倒还是有些尴尬,不过常年出走天下,这般小心思不会表现出来,他以和善对人,“不必这般,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祁盼山到底是个理性的人,也是出身名门,见过世面的人,不会被“强者效应”所束缚,疑惑问,“对了,前辈,你为何会出现在那么深的黑线区域中呢?”
徐夫子在这个问题上选择了撒谎,毕竟他是违反规则进来的。他以天行者的能力调控周围规则变化,掩盖了气息,避免他们通过高修为者对低修为者的气息压制察觉到自己是在撒谎,“唉,发生的事情很复杂,不过大体上这么回事:我替人前往乱流区送信,结果遭遇虚空生物袭击,不敌,跌入乱流带,顺着乱流,被卷到落星关外面的虚无之地,我又受了伤,只好先进这落星关避避难,没想到没选好地方,到了那般处境。”
说着,他微笑道,“倒是要多谢你们救了我,不然我就得被那些东西撕成碎片了。”
徐夫子这个理由找的很合适,既给了个合适的来由,又以伤示人,降低了对威胁性。
这样的理由听上去的确是没有什么怀疑范畴的,毕竟一个“乱流区”、“虚空生物”、“虚无之地”就足以让除了祁盼山以外的几人陷入“强者效应”了,毕竟那些东西在他们看来都是极其厉害的人才能接触到的。祁盼山到底见识是不一样,不觉得天行者能在乱流区穿行是什么奇怪的事,他甚至觉得徐夫子能从虚空生物攻击下逃走运气很好,而且只能说运气很好,毕竟虚空生物可都是些灾厄体。
“那前辈,需不需要我帮你联系中枢?他们应该能帮到你。”祁盼山拱手说。
徐夫子摇摇头,“我还是知道中枢在哪儿的,就不麻烦你们了,看落星关的样子,你们应该是挺忙的。”
“不忙不忙!”先前质疑徐夫子的女剑客跳出来,激动地说,“几具大妖出来,四位天级守关人也都相继迎战,这一波的战斗应该就要结束了。前辈,就让我带你去中枢吧。”
“珂媟,你别吓到前辈了。”祁盼山拦了拦女剑客,然后笑着徐夫子说,“前辈,她就一小姑娘,特别崇拜强者,希望你见谅。”
徐夫子捋着胡子笑了笑,“我倒不至于怪罪,不过嘛,小姑娘,我这趟来得突然,要面对的事有些复杂,可没法陪你聊天了,有机会,我们再聊。”
说着,徐夫子直接动了天行者的能力,瞬间消失于此,就像那随性所欲的缩地成寸。不过,之所以走的急倒不是他真的要去中枢,实则是他很清楚自己是违规来此的,再把信送出去之前,不能被发现,不然会更加麻烦,他可是不敢打赌那只雪玲珑有没有在他身上留后手。
女剑客目光奋奋,“不愧是前辈啊!神通术法信手拈来。”
祁盼山听着,不由得打趣,“珂媟,你这习惯不好啊,得亏是碰到脾气好的前辈,下次碰到个脾气不好的,你得吃亏哦。”
女剑客笑呵呵道,“吃亏就吃亏吧,要是能领教大前辈们的风姿,吃亏也愿了。”
一旁另一人再次打趣,“温早见温大守很厉害吧,天级守关人啊,一个人对敌五个大妖不落下风,又住在我们隔壁,怎么不见你去死缠烂打?”
珂媟一听见温早见的名字,缩了缩身子,似乎有些害怕,但还是撅着脑袋说,“去了啊,怎么没去!”
“哟呵,那上回我见着你看见她,一溜烟儿地就跑了,怎么,怕她?”
“怎么会!她又没欺负我,我怕什么!”
这人眼咕噜一转,忽然朝着珂媟背后看去,然后喊道,“温大守好!”
这一嗓子喊出来,珂媟跟被抓了耳朵的兔子一样,惊得一跳腿,跳到祁盼山背后躲着。然后,周围几人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翻的,珂媟意识到自己被骗了,手一拍,腰剑掠出,铮然作响,就架起姿势要去跟吓她的人拼命,“周秋你混蛋!”
祁盼山一手掐诀,将珂媟定在原地,“别冲动,城区内不许亮武器!”
周秋笑呵呵道,“还说你不怕,跟受惊的兔子似的,还不怕。”
祁盼山打圆场,“周秋,你也别戏弄珂媟了,人家一小姑娘,好好照顾一下不行吗?”
“听队长的话。”周秋性子是那样跳脱的性子,但面对祁盼山,还是听话的。
祁盼山解开珂媟的束缚,然后拍拍她肩膀,“没事吧?”
小姑娘将剑插回腰间,大抵是不太会隐藏情绪,笑得有些勉强,“没,没,我能有什么事啊。”
祁盼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注意了先前的一个细节,便是珂媟被周秋吓时,没有本能拔剑,而且眼睛里也没有什么害怕的情绪,的确不像是害怕温早见。但为什么听到温早见的名字,会有这样的反应呢?他记得珂媟刚来落星关时,的确是去找过温早见的,但似乎那时候回来并不是很愉快。
应该的确是发生了什么不太理想的事吧。
祁盼山从后面看了看这个年轻的小剑客,微微叹了口气,他身为她的队长,自是要照顾好她,但在这方面着实是无能为力,毕竟,他一直都不太懂得女人心,不然的话,以前也不会经常惹那位生气了。他只得在心里默默盘算,自己没法在这方面照顾到自己的小队员,就尽量保护他们不在战场上受到伤害吧。
生死离别的事,他不想再经历了。
“走吧,回备战区复命。”祁盼山缓声说。
忽地,那周秋又喊道,“温大守好!”
这听在珂媟耳朵里,简直是刺激她神经的尖针,她抓狂般再次拔剑转过身,大吼着,“混蛋周秋,不许用温姐开玩笑!”
却在转过身后,见那斑驳的偏道上,一个戴着半面猫面具的漂亮女人缓步走来。她嘀咕着,“真是啊……是温姐……”似陷入了迷糊,她就举着剑,对着走来的女人,忘了做些什么。
温早见走前来,手指轻轻拨了拨珂媟的剑,剑便不受其控制,折身自己落进剑鞘,“不要在城区拔剑。”
珂媟身体颤了颤,“对……对不起。”
“在战场上,做错了事,可没有人会接受你的道歉。”她说话声音很轻很缓,一点没有批评的感觉。
但这偏偏让珂媟听来,更加颤抖了,“不会……不会有下次了。”
猫面具下,温早见的眼神稍稍柔和。她清楚,自己不应当对这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施加太多压力,略微笑着说,“不要想太多,也不必耿耿于怀。”
珂媟知道温早见所说的“耿耿于怀”指的是什么,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
“加油。”
说完,温早见迈步离去,走进人群里,然后消失在人群里。
珂媟回过头,朝人群看去,看人群那边的地方,像是在看另一座世界,她低声嘀咕,“虽说说了三次了,但从来不知道‘加油’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低下头,看着腰间剑的剑柄,有些晃神。
周围人不断有些经过,她顿顿地站着,有一种虚无的脱离感。
“珂媟,珂媟?”祁盼山轻声唤她。
珂媟猛地回过神来,笑容说,“回去吧,回去吧。”
只是,在祁盼山看来,她笑容里没装着欢喜,满是迷茫。
珂媟不顾与他们,一个人扎进人群里,被人群渐渐掩盖。
周秋瞧了瞧,问祁盼山,“队长,珂媟没事吧?感觉怪怪的。”
祁盼山皱着眉,稍稍顿了顿,然后说:“或许是在战场上被黑雾影响了。”
“那要不要让她去医药院看一下?”
“珂媟是个性子倔的人,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有什么问题,先别刺激她。”祁盼山看了看小队几人,说:“这些天,你们正常就好,不要对珂媟表现出特别情绪来。”
“是。”几人应下来。
“那走吧,去战备区复命。”
说着,祁盼山朝着落星关外的战场看去,黑线已经稳定了下来,静静地横在外区,但那种无言的压迫感,总是让他感觉不太安定,每每在心里头会涌出莫名的慌张。有些时候,他会想起去年离开明安城的时候,那位先生同他说的话,也只有在想起那位先生时,才没有那种莫名的慌张。
他以为,大抵这落星关的每一名守关人都同他差不多。
回过头,他领着自己的小队,朝着斜方的战备区去了。
……
“戴面罩的女人……”
人群里,徐夫子琢磨着这件事儿。他想快点把信送出去,然后离开落星关。在这里多待一刻,那种违规的背离感就浓郁一分,身为玄网成员的他,很清楚玄网最见不得的就是违规越矩。
但到底谁是戴面罩的女人?
之前那个掌一朵莲花冲入黑线中的女人?她戴着面罩。但是,他为天行者,很快就把这落星关跑遍了,在十数万人庞大的基数下,戴面罩的女人有好几百个,毕竟戴面罩在修仙界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事。
徐夫子回忆着雪玲珑只同他说了一个“你会知道的”就没了。他现在很有些恼怨,什么叫“你会知道的”啊!这种摆明了故作神秘的事,在他看了很是讨厌,身为一个信使,他的行事原则便是做到准确无误,将每一封信送到正确的人手里。但恼怨归恼怨,信还是要送的,只是,可能得费大劲儿了。
他只得安慰自己,或许那个戴面罩的女人肯本不用刻意去寻找,会自己出现。
这样安慰自己后,他就暂且放松了一下,打算先找个落脚的地方,然后再慢慢来,毕竟是违规进来的,落星关并没有他的编制,而且落星关这虽然是个城,但并非常规的城池,是战备要塞,没有什么客栈之类便利的地方,任何人,一切事都由中枢管理编制。一番想下来,他打算去熟人那边儿暂且落脚,作为一个信使,在许多地方都是熟人,勉强也算是便利了。
……
落星关的夜晚,尤其是现在封闭期的夜晚,管辖得很是严格,外城墙上的守夜人数量是平时的五倍左右,而且整个城池是灯火通明,做好了一有战斗,就立马牵动整个城池的准备。
这个当儿的黑线并不像以前那样稳定规律,随时都有可能暴动,所以,守关人极少休眠。不过,好在这里的守关人普遍都是金丹境以上,且是水平高出常规修仙者许多的,所以,休眠期特别短,往往是休眠一天,持续一个月甚至数个月,更厉害的,还能做到全年不休。
东庭,是战备守关人们的住地。
第三条大街的某一个院舍里,珂媟坐在屋脊的檐牙上,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没有星星的夜空。落星关的夜空,大多数时间如此,黑得什么都没有,这样的天空无疑是乏味的。她看着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底下的院子里,祁盼山站在一棵树下,看着珂媟的背影,皱着眉。在他认识里,珂媟是个很乐观的人,甚至说有些没心没肺,平日里无时不刻都在动上动下,几乎没有像这样安静坐着发呆。
祁盼山想来,猜测还是因为温早见的原因吧。他的的确确不知道珂媟和温早见之间发生过什么,也无法去想象,这两个有着明显差异的人会有什么故事,一个是不大不小的家族叛逆小姐,一个是山顶大宗门洛神宫的神女。在祁盼山看来,这两人在阶级、认知和能力上都有着难以跨越的鸿沟,如何能有什么影响人的故事呢?纵使珂媟是个崇拜强者的人,纵使她在遇见强者时会表现得比较烦人,纵使是被温早见给教训了,也不至于这样心事重重的样子,更何况,温早见是出了名的脾气好。
珂媟的状态令祁盼山有些担忧。落星关现在的每一场战斗都很严峻,都容不得半点失误,珂媟这样子,祁盼山敢笃定,绝对会在死在战场上,他见过太多这样的人了,也失去过太多的队友了。身为队长,祁盼山无法不去管。
这般念头打定后,他迈动步伐,朝院舍外走去。
他打算直接去向温早见了解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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