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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聪咄咄逼人,七郎反击是对的,但言辞太利,恐将他得罪狠了,要小心!”清明和徐佑对面而坐,饮茶弈棋,他向来慎言,这次难得主动说话,想来对朱聪略微有些担心。
左彣也道:“今晚我在外间住,若真遇到危险,也好杀出去!”
徐佑笑道:“你们多虑了!清谈自有胜负,口舌之争在所难免,士族间极其常见,就算朱聪心生龌龊,也不至于刀兵相见!”他顿了顿,笑容透着淡淡的冷意,道:“朱聪没那么大的胆子!”
一边说话,他于中腹巧妙落子,屠尽了清明的大龙。清明苦思一会,无奈投子认输,静静的道:“我观朱聪此人,面善而心不净,绝非大肚能容之辈,今日吃了大亏,定会想方设法报复郎君。且朱氏内部似乎有暗流涌动,危险不知藏在何处,我心中不安,还是尽早离开为上。”
“等谈妥了竹林的事,我们即刻就走!”
第二日一早,朱义邀徐佑共进早膳,对朱聪昨夜的无礼表示诚心的道歉。徐佑自是谦让几分,说自己也有不对,要给朱聪当面致歉,朱义这才说朱聪去接朱凌波,午后才能回来。
提到朱凌波,那个丫头狡黠可爱,甚得徐佑的好感,但由于惊蛰的缘故,还是少接触为好。徐佑笑道:“昨夜我想了想,二叔固然好意,但我也不能太过不知礼数。这样吧,谈钱太俗,今后每月我将给贵府送来五千张元白纸。这种元白纸是洒金坊刚刚研发出来的上品好纸,比起由禾纸不逊多让。”
“这个……”
朱义推辞几番,见徐佑心意已决,毕竟纸墨这种算是雅物,道:“也罢,朱聪向来喜爱写字作画,微之的元白纸,就给了他吧!”
朱聪昨晚的算计挺好,可徐佑既然连这万亩竹林的便宜都不占,给了元白纸作为回馈,自然不会要竹林所在的土地,此刻提出这个,无疑自取其辱。
徐佑笑容不减,道:“好,全凭二叔做主!”
五千张元白纸,若按由禾纸的定价,那就是五十万钱,不算厚礼,但也绝对不薄。这份礼,他送的是朱氏,经朱义这么顺手乾坤,变成了给予朱聪的私人馈赠。
好手段!
接着又商议了如何派人来接管竹林的具体事宜,徐佑起身告辞,道:“钱塘那边诸事待定,部曲们不用心,我一日不盯着,就弄得乱糟糟的不成样子。我这就向二叔辞行,等日后脱得开身,再来富春聆听二叔的教诲!”
朱义极力挽留,道:“这怎么行?七郎难得来一次,不如多留些时日。富春县山水奇秀,最适携妓游玩,我已经派人去请玉蝶楼最有才情的贾玉蝶来山中献艺,她仰慕七郎多时,你刚来就走,我怎么给佳人交代呢?”
“实在是身不由己,下次有机会,我自当来会一会连二叔都赞叹不已的佳人。”
“可是凌波就要到了,那丫头性子急,不见了你的人,怕是要不依我的。微之,给二叔几分薄面,至少留待明日再走,如何?”
经过方才的一幕,徐佑敏锐的察觉到朱义在给他和朱聪之间牵线搭桥,再想想朱氏同样有一个正当年且前途无量的朱睿,他的目的已经呼之欲出。
门阀世家的争权夺利,徐佑现在没兴趣参与,况且朱智一日不死,这些在背后玩弄阴谋诡计的人都是跳梁小丑,不值一提。
他不站朱聪,也不站朱睿,他只站在最聪明的人身旁,比如朱智,那可是号称当世诸葛的绝顶人物!
傻子才会和这样的人为敌!
徐佑丝毫不为所动,坚持离开,朱义没有办法,客客气气的礼送他出府。在码头上了船,逆流而上,天晴无风,所以行程极慢,到了下午,才走了三十余里。突然听到岸边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左彣回头,远远看到一人一马正狂奔而来。
“是个女郎,红衣,红马……”
不知是不是青鬼律的缘故,清明视力奇佳,不仅远胜武功尽失的徐佑,连成为小宗师的左彣都比不过。
“红衣红马……是朱凌波来了!”徐佑笑了笑,无奈的道:“停船,靠岸!这丫头真是骄纵,一人出门都丢过一次了,竟还敢独自追来!”
“徐郎君!”
人马未至,声却先闻,徐佑上了岸边,招手示意她勒马缓行,到了近前,顿觉眼前一亮。上次见到朱凌波,她命在旦夕,气色极差,还瞧不出来容色,今日一身通体红裙,骑着高挑骏马,长发没有挽成仕女的发髻,而是随意的披在肩后,秀眉画的极淡,明眸闪烁,皓齿内鲜,真真是极美的少年女郎。
“徐郎君,可算追到你了!”
朱凌波翻身下马,毫不避忌的扑上来抱住了徐佑的手臂,少女胸前的柔软隔着薄薄的衣物,似乎能够感觉到那勾勒的形状。徐佑干咳一声,不动声色的摆脱她的双手,沉着脸道:“你怎么来了,还一个人?知不知道有多危险,嗯?”
朱凌波娇俏的吐吐舌头,道:“我没那么傻了,只沿着河岸,跑两个时辰若不见你的船,我就掉头回去。郎君岂不知吴下阿蒙,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么?”
徐佑苦笑道:“飞卿总说你牙尖嘴利,都后悔幼时教你读书了……”
“呵,甫田兄!”朱凌波撇了撇嘴,明眸转了转,又是笑嘻嘻道:“你们总谈起我吗?”
徐佑有些头疼,道:“也没有常常,只是飞卿挂念你的身体,不知大好了么,所以时不时的会提起。”
朱凌波的俏脸上露出几许温柔的神色,道:“飞卿哥哥对我最好了,从小到大,好多次我闯了祸,跑到顾府去避难,都是他陪着我……”
徐佑差点要翻白眼,小小年纪,到底闯了多少祸,以至于离家出走,还得跑到顾允那去避难?没来得及说话,朱凌波绕着他转了一圈,突然凑到近处,皱着好看的鼻子,道:“徐郎君,你是不是听说我要来,所以才急匆匆的离开?”
知道躲不过这一问,徐佑早有准备,一本正经的道:“谁说的?我此来太急,家里都没有安排好,所以没在府内久留。得知你要来,心想错过了,上船时还沮丧了许久呢。”
“真的?”
徐佑从怀里掏出一枚铜钱,放到朱凌波手里,道:“咬一下!”
朱凌波好奇的咬了咬。
“是真的吗?”
“嗯,我牙都疼了!”
“我的话,比这铜钱还真!”
朱凌波噗嗤一笑,眉眼弯成了月牙状,道:“算你了!哼,我刚到府里,听二叔说你走了,心想着一定要去吴县,找飞卿哥哥告你的恶状。”
“那现在呢?”
“现在嘛……我心情好,就饶了你了!”
“那可多谢你大量!”
话音刚落,两人都觉得有趣,又同时大笑。
徐佑前世后世都没有妹妹,可此时此刻,却有种多了个古灵精怪的妹妹的感觉。他看了看天色,道:“我今晚须赶回钱塘,不能多留,你也早点回去!”
“嗯!”
朱凌波清澈见底的眸子里隐约露出不舍,一日夜数百里,从永嘉郡赶回富春,又纵马三十里,这才和徐佑见上一面。
可寥寥数语,又到了分别的时候了!
她退后几步,学着江东男子拱手作揖,螓首低垂,说话时轻微的颤抖,道:“微之哥哥,你千万珍重。当初听闻你失陷白贼手里,我……我很担心!可是我知道,你这样的人,绝不会让那些白贼困住,所以后来脱身,又助朝廷破贼,我心里极是欢喜!”
听着少女的喏喏软语,徐佑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揉她的发髻,却及时忍住了,柔声道:“多谢你了!”
从方才的徐郎君,到这会的微之哥哥,朱凌波已将徐佑当成了和顾允一样的存在。她永远忘不了那次生死操于人手,孤独无助、惶恐不安时,是眼前这个人犹如天神般的出现,将她从地狱中挽救了出来。
说不尽的感激,道不尽的崇慕,朱凌波立在岸边,远眺着扬帆而去的舟船,红衣红马,容颜如画,映着碧水清波,渐渐的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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