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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道虚狂而不妄,他并不把自己的得意表现出来,也不刻意轻蔑旁人,可他理所当然的语气却又无时不刻都在告诉旁人,三位儒门高人并非他的对手。这让三位儒门高人难免脸上无光,可他们三人偏偏又奈何不得李道虚。
青鹤居士面沉似水,喝道:“你们还要看戏到什么时候?这些年来,脏活苦活,我一肩挑了,可到了这个时候,你们还指望我一个人吗?”
这番话却不是对李道虚说的。话音落下,就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出现在不远处,一身半新不旧的儒衫,不似儒门中的大人物,倒像是个乡野间的寻常乡绅。
李道虚望向此人,目光一闪,“原来是你。”
老人道:“没想到当初一面之缘,李先生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李道虚淡然道,“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邻居。”
那日李玄都所作的新三玄榜问世,传遍江湖,在齐州北海府的太平客栈中,一位被众人尊称为“白老”的老人曾经点评三玄榜,在众多听客之中,就有来到齐州意图破坏和谈的上官莞。
此人就是那位“白老”,而他的另一个身份则是儒门七隐士中的白鹿先生。他长年居于齐州,所以李道虚才说与他做了多年的邻居。至于两人见面,却是多年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候的李道虚境界修为还未大成,却也是江湖中的顶尖人物,有一儒门中人得罪了李道虚,被李道虚找上门去,那人畏惧至极,怕李道虚迁怒他的家人,便想要以死谢罪,结果白鹿先生刚好遇到此事,不但出手阻止了他,而且还决定帮他出头。接着白鹿先生与李道虚在金鳌峰上会面,没有动手比试,而是定下了一棋之约,两人各自凭借修为在山壁上刻画纵横十九道棋盘,然后将巨大山石削成棋子模样,将其吸附到棋盘之上。最终李道虚棋差一招,以半子之差输掉了这局棋,践行赌约,放过了那个仇家。
在七位隐士中,白鹿先生最喜欢管闲事,有些游戏人间的意思,上次在金陵府擒下秦襄,也是由他暗中出手。而他与李道虚对弈时,其实是故意遮掩了真容,却没想到还是被李道虚一眼认出。
白鹿先生拱手道:“白鹿见过李先生。”
李道虚道:“当年在金鳌峰上,你我对弈,是我输了,今日我不与先生下棋,而是比拼修为,不知先生以为如何?”
话音落下,李道虚又是一挥大袖,浩瀚气机便如排山倒海而来。
只是一瞬之间,白鹿先生便觉得气息凝滞,李道虚的这一袖好似东海之上的怒涛狂潮,势不可挡,如同大浪掀起数十丈,如同巍峨城墙,横压而下。
白鹿先生不敢怠慢分毫,运转心学一门的“心力”,护住自己周身,同时向后飘然退去。
“且慢!”白鹿先生高声道,“李先生刚一见面,何必要大动干戈,有什么话,可以慢慢谈。”
李道虚收回气机,仍旧不伤外物分毫,淡笑道:“现在不动手,等到儒门六位隐士到齐,将我围杀于此吗?”
“万没有如此念头。”白鹿先生又是一拱手,“就算我们六人能够围杀李先生,只怕也要有人死于李先生的剑下。”
李道虚道:“白鹿先生过谦了,若是四人围杀,我还有信心逃走或是杀掉一二人,若是六人围攻,我又不是心学圣人,焉能不败。”
三三之数,说的是三位天人造化境高手可以勉强与一位长生境地仙持平,想要围杀,最少也要四人,而且十分冒险。当年宋政暗算无道宗的老宗主,就是出动了包含他在内的四位天人造化境高手,还是趁着无道宗老宗主闭关没有防备之际,饶是如此,仍旧有人当场身死。此时李道虚正在巅峰鼎盛,想要四人围杀他,却是千难万难。
白鹿先生自然也明白其中道理,故而连道不敢。
李道虚道:“除去已经身死的虎禅师不算,青鹤居士和白鹿先生已经现身,剩下的紫燕山人、赤羊翁、金蟾叟、龙老人何在?难道还要我亲自去请吗?”
白鹿先生淡淡道:“李先生这是明知故问了,要知道大天师已经入城,待客之礼也不好厚此薄彼,若是我们都来招待李先生,岂不是冷落了大天师?”
青鹤居士也道:“李先生,方才你说来此地是为了赏花,如今花也赏了,我们几人亲自送客,不知你能否离去?”
李道虚不曾言语。
青鹤居士加重了语气,“既然李先生如此相逼,欺人太甚,那也休怪我们不讲情面了。”
“正要如此。”李道虚笑了笑,“青鹤居士请直言。”
青鹤居士一振袍袖,双手负于身后,森然道:“司空大祭酒和宁大祭酒虽然也是天人造化境的高手,但与我们师承不同,默契有所欠缺。刚才李先生不是说想要领教一下‘四时阵’吗?那干脆由我们四位隐士一起出手布阵,请李先生指点一二!”
李道虚白眉一挑,道:“都是哪四人?”
青鹤居士道:“此事是我提出,当然要算我一个,白鹿先生当年曾与李先生有过交锋,也算一个。剩下的两人,再请紫燕山人出面充当一人,至于最后一人,暂不能告知,不知李先生意下如何?”
李道虚沉思片刻,点头道:“如此甚好,那就请青鹤居士把另外两位请来,今日在此分出个高下。”
青鹤居士道:“星野湖和观星台不是比武的地方,若要比试,那就到北邙山中,到了那里,大可放手施为,不必束手束脚。”
李道虚轻声道:“可我已经说过,今日非要毁去观星台不可。”
气氛骤然一冷,哪怕是涵养最佳的司空道玄也面露愠色。
青鹤居士望向白鹿先生,问道:“白兄,你如何看?”
白先生轻捻胡须,说道:“李先生是欺我儒门没有一位长生地仙坐镇,暗弱已久吧?”
“不敢。”李道虚道,“当年宁王之乱,道门同样损失惨重,这么多年才能恢复元气。至于道门得以出现如此多的长生境地仙,而儒门却一位无有,可见是儒门的气数尽了,此乃大势所趋,李某人也不过是代天行事罢了。”
白鹿先生也不动怒,笑道:“都说清微宗中人说话阴阳怪气,总是暗含讥讽,我本以为李先生不会如此,没想到李先生也是不能免俗。”
青鹤居士冷笑道:“上梁不正下梁歪才对。”
就在此时,有人一声轻笑,“诸位稍待,还是由我来领教大剑仙的绝学罢。”
闻听此言,白鹿先生脸色一沉,却不曾出声。而青鹤居士则是面露喜色,显然是来了了不得的帮手。
李道虚的脸上无悲无喜,只是道:“手下败将。”
只见一人当空落下,一身紫衣,头戴金冠,腰束玉带,却如人间王侯一般。
青鹤居士道:“徵公到了。”
来人正是宋政,他与赵政同名不同姓,赵政的字是“正己”,被人尊称为“正公”,宋政的字却是“徵官”,故而被尊称为“徵公”。
如今的宋政已经与在草原时大不相同,不再是失甘汗的相貌,也无失甘汗的不安和怯懦,尽显威严从容,以及一身风流。
对于宋政出现在此地,李道虚并不如何意外,因为李玄都早已在信中有了如此推测,他也知道宋政敢于来此,必然有所依仗。
宋政来到李道虚面前,道:“李先生,真是许久不见,上次见面,还是昆仑山玉虚峰上的玉虚斗剑,也是拜李先生所赐,我宋某人才不得不蛰伏多年。”
李道虚道:“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当初玉虚斗剑,是你主动向我挑战,有道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宋政一笑道:“亚圣有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正是当年一败,才有了我今日,若是依照我当年的法子继续走下去,只怕是一条断头路。”
李道虚问道:“你今日到此,是否还要向我挑战?”
“非也。”宋政摇头道,“我不想挑战李先生,我只想杀了李先生。”
话音落下,白鹿先生和青鹤居士已经来到了宋政身旁,只待最后的紫燕山人赶到,便凑齐了四人之数的“四时阵”。
若仅仅是四位隐士出面,就算结成了阵法,也未必是李道虚的对手,可把关键一人换成宋政,那就大不一样,宋政既然敢于出现在此,定是大有依仗。李玄都所作老玄榜已经把他列入其中,就是推断宋政很有可能已经跻身长生境界。
一个宋政加上三位儒门隐士,纵然宋政初入长生境,就算李道虚境界修为超凡入圣,也非要被留在此地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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