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9章 长街之战（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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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离开，去着手准备古兰特交待的事。古兰特曾经的副官，现在则是城主府管家的巴迪来到城主身边道：“大人，这件事不报告上去吗？”

古兰特哼了声道：“报上去，你还嫌巴力管得不够多，手伸得还不够长吗？看看我们的大督军来了莫克丹后都干了什么，我亲爱的巴迪先生，你大人我已经差不多要给架空了。”

“荒地出了个暗王，大家表面上对此嗤之以鼻，我也如此。可实际上只要还长点脑子的都知道，荒地数百年来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共主。如今蹦出这么一号角色来岂会简单，只是没人愿意承认罢了。现在这个暗王来到莫克丹肯定不简单，他不是在狂风城外驻扎了十万军队吗？那肯定不是拿来摆设，莫克丹和大荒地仅隔了一片沙漠，对面那位怎么想还不够清楚？”

“现在这个暗王既然送上门，那我不介意割下他的脑袋。荒地共主的脑袋，我想怎么也够换我调离莫克丹的一纸文书了吧？”

巴迪叹道：“可是大人，仅凭一位史莫格将军，只怕……”

“没错，其它两个将军对巴力摇头乞尾，肯定不会听我命令行事。单是一个史莫格，也吃不下什么荒地共主。所以巴迪先生，你不觉得应该去把地狱犬、冥府之狮、黑猫和漆黑舞会那几个工会的会长给请过来吗？告诉他们，我有大买卖给他们，就不知道他们吃不吃得下。”

管家点头，连忙离去。

古兰特拢着双手，看着窗外冷笑道：“老子招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巴力大人，你想抖擞威风，我把整个莫克丹送给你又如何。不过你当真以为这里是个太平安宁的地方？听说那个荒地共主和遗境势力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万一他折在这里，我很好奇遗境会否大打出手，到时候恐怕就算是您，那屁股下的椅子坐得也不太舒服吧？”

一阵轻笑。

莫克丹的军营校场上，狂影军的士兵正在进行日常的格斗训练。自从巴力带着三千狂影军进入莫克丹后，要塞原先的军营腾出了大半地方供狂影军居住和训练之用。这让莫克丹原先的幽影军怨气冲天，魔影帝国从来都不是一个和气的地方，各个军团之间互相挤压那是常有的事。就算在平时，或许因为两个军团的头领生出摩擦，军团内讧也不算得有多稀奇，反正对此那魔环城里的至尊也是一贯不闻不问的态度。

要不是斯伯纳克的阴影笼罩着整个帝国，这个国家早就四分五裂了。事实上，帝国高层的将领和贵族都知道，斯伯纳克根本不介意帝国能否长存。对于这个男人而言，他一人既一国。只要他不死，随时可以拉扯起另外一个帝国来，又怎么会在意下面那些人如何蹦跶。

所以帝国高层都有一个共识，内讧可以。但绝对不能分裂，并且外敌出现时就该一至对外。并非他们有多忠心，而是相信一旦真的闹到帝国分裂，斯伯纳克不会介意是一回事，却难保不会随手摘掉他们的脑袋。于是魔影国千载风雨，很多时候看起来就像一座摇摇欲坠的大厦，可就是不倒。

现在幽影军怨恨归怨恨，却也没人敢跳出来指责巴力的不是，那纯粹是嫌命长。因此偌大一个校场，人数不到驻军十分之一的狂影军，却占了大半边的宽阔场地。

狂影军的训练一向以不要命著称，日常训练除了格斗用的器械没有开锋之外，其它没有任何限制。在训练里死人那是再寻常不过，所以一名合格的狂影军战士除了在战场上悍勇杀敌之外，还要懂得如何在日常训练里受伤而不丢命。当他们开始训练的时候，校场上自然生出一股惨烈气息，狂影军通常分成两拨，然后冲锋拼杀，那种场面几与沙场搏杀无异。

一波冲杀下来，校场上便溅落鲜血。一月下来，校场的地面几乎给涂成了紫黑色，那是鲜血已经渗进石缝砖间所至，事后就算清洗数遍也早无法让校场恢复原先的颜色。

校场之外是条通往内城的公路，公路上正停着一辆陆行车。车里，艾伦远眺校场，看着狂影军又一轮冲杀，他轻叹道：“不愧是帝国精锐，这些士兵的杀力战意都不是等闲军队能够比肩的。哪怕是铜武的血峰，只怕还逊色了那么两筹。”

他还没有说出来的是，看看这支狂影军就能想像巴尔人这支种族的可怕。走过遗境，到过荒地，如今来到莫克丹。艾伦对巴尔人的了解又深刻了一层，这支种族几谓全民皆兵。兵多不说，强者数量可不是地球联邦可以比拟的。帝国大将基本都拥有堪比元帅的战力，联邦元帅只有两位，而只是一个魔影国便足有十人之多！

要不是铎比亚和魔影国长年交战，两国的资源和强者不断对耗。恐怕包围约顿星域的那条星际防线经不起巴尔人一次冲击，放眼整个宇宙，也就只有艾达华星能够制衡这支混乱种族。可如果斯伯纳克和弗里乌斯联手的话，相信公正之王也会头痛。艾伦不敢想像，如果这两大帝国联手会是怎么样一个场面？

他摇了摇头，对翠丝丽道：“回去吧，贝尔摩德应该回来了。”

陆行车调头，驶回莫克丹城区。

“主人，那个大商人能相信吗？”车里，翠丝丽问。

艾伦看着窗外的街景，说：“谈不上信任，虽然他是遗境布置的一颗棋子，可我不觉得他有多少忠诚可言。我也不需要他的忠诚，只要他可以提供我想要的东西就可以了。当然，如果他有多余的心思，那我不介意提醒提醒他。”

艾伦没有说用什么提醒，翠丝丽也没有问。这时车子拐进旅馆所在的三十四号大街，这条长街多是开设旅馆和酒吧等店面，白天相对安静一些。到了晚上，街上人来人往非常热闹。此刻已经过了正午，街上行人本该渐多起来。但陆行车拐上长街，别说看到往来的车辆，就连行人也没有一个。

翠丝丽沉声道：“要不要掉头？”

“太迟了。”艾伦轻声道。

“该死，这辆车可是刚买的。”翠丝丽咬牙说。

“没关系，回去我赔你一辆。”艾伦笑道。

话音刚落，位于左侧一家旅馆的建筑尖顶上，突然有强光亮起。倾刻间一道橘黄色的光束奔掠而来，斜划过街道落在陆行车上，就是一串爆炸。火球升起时，又从四周建筑的天台、窗户里又轰射出一道道光束，让爆炸变得更激烈起来。

一轮射击后，距离爆炸点百米外的一个酒吧里，有人推门而出，正是那个叫史莫格的将军。他全身披甲，手中拎着一把物理手炮。手炮折射着金属光泽，将军举炮就轰，一颗漆黑的炮弹轰进火焰里，先是炸起一道火柱，接着又一串殉爆。爆炸的冲击波把两边建筑震得嗡嗡作响，抖落缕缕尘灰。

轰出这炮后，将军随意将之丢给身后士兵，然后冷笑道：“什么暗王，狗屎！”

不料话音末落，背后却传来一声冷笑。将军迅速转身，接着头盔下的双眼瞳孔骤缩。他身前不知何时站了个女人，正用一把浅蓝色的匕首刮着指甲。在她后面，几名幽影军的士兵目光呆滞，跟着肢体四分五裂，散成一地后鲜血才渐渐淌了出来。女人上下打量着他，冷笑道：“帝国将军？外加百来名士兵就想干掉我们？未免太小看我们了吧？”

“是谁派你们来的？古兰特？巴力？”

史莫格抽出腰间长剑，冷哼道：“等你死后，我会亲口告诉你的！”

“是吗？真可惜，看来你是不打算说了。本来主人说如果你肯告诉我的话，就放你一条生路。这样的话，就让你去和手下去坟墓里作伴好了。”翠丝丽稍微往下一蹲，突然发力，身影如风消失在将军眼里。

史莫格大吼抬剑。

当一声响，再次出现身形的翠丝丽一手按在剑身上，匕首则钉在剑身中段，双脚更是踩在史莫格的胸口。将军的剑抬慢一些，现在只怕给蹂躏之牙钉进脸门里了。

“反应还不错。”翠丝丽轻笑。

将军咆哮：“滚开！”

源力暴发，一条磅礴剑气如恶龙张牙舞爪般扫了出去。翠丝丽早两脚在将军胸口一撑借力空翻，让这条剑气扫了空，徒然把后方酒吧拦腰扫断！翠丝丽落地、前冲，蹂躏之牙拉出漫天浅蓝光线，绕着史莫格大开杀戒。

艾伦出现在一间旅馆的尖顶上，他手扶着尖顶看着街上翠丝丽和史莫格两人，眯了眯眼：“是帝国将军没错，但就这点人手。而且不是狂影军的士兵，也就是说，他们是古兰特派来的。看来这位城主大人给巴力打压得不行，否则应该不只拿出这点人手吧？”

在他旁边，是一具幽影军士兵的尸体。尸体手边还有一把光束枪，魔影国的光束枪样式十分古老，但威力还不错。艾伦拎了起来，摆弄几下抬枪朝着对街一个窗户射出道光束，爆炸的火光里，有惨叫声传了出来。接着几十道光束就朝他这个方向轰来，艾伦微笑倒退，消失在原来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