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凳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六三十一章 或装逼,或狂士?,奋斗在初唐,牛凳,征服小说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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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酒来!!”

郭业沉寂一番之后突然一声巨吼,愣是唬得得在场诸人一阵目瞪口呆。

魏王李泰与文成公主亦是彼此诧异,对望一眼后,李泰挥手示意王府下人道:“去,给郭公子拿酒。”

很快,下人托着木盘呈上一壶美酒和一个杯盏来到郭业跟前,郭业直接将杯盏扫落在地,抄起酒壶对嘴小嘬几口,不由皱起眉头,不悦道:“魏王殿下忒得小气,小小一壶酒,不过瘾,不过瘾,给爷换上大坛子来。”

言语浮躁轻狂,举止放浪形骸,看得在场诸人跌了一地的眼珠子,口中抽着冷风,纷纷诧异琢磨,不是赋诗比斗吗?怎得倒是喝起酒来了?这郭业到底想做什么?

卢承庆与萧慎亦是满脸尽是狐疑之色,倒是萧慎忍不住冷哼一声,啐道:“莫非是郭公子一肚子的草包,不学无术作不出诗来,所以装神弄鬼,故弄玄虚?真是好笑!”

郭业闻言,勃然大怒,眼神透着戾气地盯着萧慎,喝骂道:“好笑你妈个逼,一炷香还没烧完,你着急个屁?滚犊子!”

狂意使然,骂得萧慎满肚子窝火,憋气憋得满脸通红通红,口中不停絮叨着郭业粗鄙不堪,有辱斯文。

不过听在长孙冲等人的耳中,倒甚是解气痛快,暗中纷纷点赞郭业骂得好。

咣当~!

郭业将酒壶仿佛狂性大发一般,将酒壶狠狠砸在地上,双眼望着亭中的魏王李泰,叫道:“莫非殿下偌大一个王府,还缺了酒不成?”

李泰眉头微蹙,也被郭业这番狂妄的姿态给点起了心火,心道,难道本王之前猜错了,郭业这人在装神弄鬼故弄玄虚,真如萧慎所说一肚子的草包?

倒是旁边的文成公主看着郭业这番狂状,眼中透着欣赏赞道:“没想到郭公子不仅在战场上是条血性汉子,就连吟诗作赋都能折腾出这般大动静了,真有几分燕赵豪杰的轻狂孟浪啊。”

轻狂孟浪本事贬义之词,可在文成公主说出来,却是在变相地褒奖着郭业的慷慨率性。

李泰听罢,只得冲下人挥挥手示意他取酒换上大坛。

不时,王府下人捧来泥封未撕的一大坛子好酒,奉到郭业跟前。

郭业一把手接过酒坛,飞快撕掉泥封对嘴咕咚咕咚灌了起来。

约莫喝了三五口,就当众人以为郭业准备开始吟诗之时,又听一声哐啷~

酒坛子脱手落在地上,砸了个稀巴烂,酒水溅了一地。

只见郭业抹着嘴角一副厌恶的神情连连摇头道:“这他娘的是酒吗?淡出鸟味来,莫非兑水了不成?去,取好酒,取烈酒来。”

此言一出,满园哗然。

在场诸人纷纷对郭业指指点点,议论开路,数落者无不在暗中鄙夷郭业的放浪形骸,肆无忌惮。

萧慎与卢承庆二人此时更加笃定,郭业这人就是在装神弄鬼,故弄玄虚,为作诗不成而遮羞。

就连长孙冲、鱼暖暖、尤姬等人都不禁心里嘀咕,郭业到底想要干嘛?

再看李泰,眉宇间已经拧成了一个大疙瘩,对郭业的这番行为心生浓浓的不满。

唯独文成公主一人始终笑意盈盈,到最后居然不禁击节叫好,称赞道:“陇西郭业,真是名不虚传啊,难怪本宫那位纵横沙场的父亲,都在他手中吃了憋。就冲这份魏晋轻狂士的气度,吾父输得不冤哩!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王弟,你说呢?”

李泰听着文成公主居然还夸起了郭业,心中郁闷道,这他妈就是个装逼的二愣子,皇姐你也叫好?

不过他也不好驳了文成公主的面子,微微颔首牵强一笑,然后冲下人们喊道:“去,给郭公子再取酒来,去本王的酒窖中取上灵州刺史送来的烧刀子,记住,取上十坛,免得到时候酒虽烈,郭公子却嫌少了,数落本王小气了。”

听得出来,李泰对郭业的不满,已经无以复加,连郭业拖延推诿的后路都给丫堵上了。

不一会儿,十名下人各自捧来十坛烧刀子,整整齐齐排成一列,摆在了郭业跟前。

郭业撸了撸袖子,拎起一坛烧刀子自顾揭开泥封,对嘴又是咕咚咕咚狂饮,喝得又急又大口,酒水不时从嘴角处溢出,打湿了身前一片衣襟。

喝得差不多之时,郭业又是随手一抛,咣当一声将酒坛砸在了身边儿的空地上。

嗡~

众人见状顿时一阵恼怒,这次又要使出什么幺蛾子?

不过,

郭业这次并未发难,而是用衣袖擦拭在嘴边酒渍,哈哈狂笑,赞道:“好酒好酒,够烈够醇,魏王殿下这次不小气,够敞亮!”

李泰心中微怒,你娘的,本王什么时候小气过?

随即,有些不悦地催问道:“郭业,一炷香的时间快到,你可作出诗来?如果没有,那本王就判萧……”

“打住!”

郭业大手一挥,狂笑道:“喝了好酒,岂能无好诗?这就来,这就来,哈哈哈哈……”

狂笑过后,傲然鼎立于天地间,气势如利剑出鞘一般逼人,扫视着在场所有观战之人。

眼神中透着酒意微醉,更透着浓浓的才气逼人与桀骜不驯。

此时,一直与郭业未曾搭过话,也毫无眼神交流的陈康突然从人群中一跃而出,慷慨万分喊道:

“郭兄,如若不弃,仲达愿为郭兄执笔录诗。”

郭业闻之,心中打了个机灵,都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陈仲达能在这个时候跳出来给自己壮壮声势,当真是雪中送炭之君子风范。

当即,他亦是拱手笑道:“既然仲达兄不怕小弟的这首诗污了双耳,那当然是求之不得啊,哈哈哈。”

话音一落,突然人群中又有人叫道:“有人执笔,岂能无人研墨?今日就由某家当个小书童,可好?”

正是长孙冲挺身而出,站到了陈仲达的旁边。

顿然间,郭业心中感激莫名,再次冲长孙冲拱拱手,赞道:“长孙兄抬爱,弟却之不恭已。”

“来人,准备书台!”

“来人,奉上笔墨!”

...

长孙冲单手提袖研起磨,陈仲达扎稳马步执好笔,一切准备就绪。

郭业冲两人相视一笑,两人又彼此对望一眼,好像都被自己的孟浪轻狂而感到可爱,纷纷放声大笑了起来。

一时间,整个花园中站立着观战诸人纷纷寂静了下来,寂静的氛围中又弥漫起了一股子不言而喻的悲壮。

霎时,鸦雀无声,郭业又提一坛酒,狂饮三五口,打了个酒嗝儿,缓缓低沉着声音吟道: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关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郭业吟唱至此,跌跌撞撞走到长孙冲与陈叔达的书台前,眼神迷离望着二人,提了提酒坛示意二人干上一杯,而后又狂笑数声,吟唱道:

“长孙君,仲达兄,将进酒,君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颂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言为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

与尔同销万古愁。”

一首李白的《将进酒》从郭业的口中抑扬顿挫而出,吟诵到最后,行云流水般中途没有一丝的停滞。

念罢,他又打了个酒嗝儿,抖落着手中酒坛狂笑道:“快哉,快哉,当浮一大白!”

咕咚,咕咚咕咚……

此时,整个园中静若死水一潭,唯有郭业牛饮狂喝声声不断。

...

...

“与尔同消万古愁?何等的豪迈?”

长孙冲满脸动容地跟着念诵完最后一句,手中研磨的动作戛然而止。

“与尔同消万古愁!此诗旷古绝伦震古烁今,只有载入典籍万古流传,方才不辱没于它。”

陈仲达竭力强忍着提笔之手的发抖,愣是写完最后一个字,方才一副震惊的面容望着郭业。

不仅仅是他们二人,亭中的魏王泰,文成公主,园中静站着的诸人,甚至是萧慎与卢承庆,都纷纷暗中念着郭业的这首将进酒。

震惊之色,艳羡之色,无不表露在在场诸人的脸上。

孰高孰低,众人心中显然有了定论。

就在众人各有所思不知如何打破这份寂静之时,郭业脸颊酡红醉醺醺,跌跌撞撞地将酒坛放在书台上,嚷嚷道:

“长孙兄,仲达兄,两位手别停,继续研磨,继续执笔,呃……一炷香还未烧完,再来一首如何?”

吧嗒~

吧嗒~

长孙冲乍闻,惊得手中那块松鹤延年椭圆墨锭脱落在砚台上。

同时,陈仲达亦是闻之手一抖,狼毫跌落在了地上。

“此等佳作,还能再来上一首?”

“再来一首此等神作乎??”

这不仅是长孙冲与陈叔达心中的惊疑,也是在场所有人心中共同的疑惑。

“哈哈哈,有酒便有诗,有酒岂无诗?”

郭业乘着微醉傲然环顾了在场诸人一眼,又冲地上提起一坛泥封烧刀子,很是装逼地狂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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