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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接连不断传递回来的信报,所记载的消息总是有限,韩豹、王辙、霍厉他们回来,韩谦当然要将他们找过来,更详细询问他们此行的所见所闻,以便能对河朔及中原战局形势的发展,能有更直观的印象。

郭荣、冯缭、林海峥、冯宣、赵无忌、韩东虎、奚发儿等人,这时候也都放下手头的事务,围坐过来,听韩豹他们说起沿途看到蒙兀骑兵的军容,也都禁不住动容。

此时在河朔地区冰雪消融、春雨绵绵的时节,骑兵能快速推进,也意味着后勤保障能力的强大。

这一聊不知不觉间暮色降临,韩谦便让人安排晚餐,留韩豹、王辙、霍厉他们边吃边谈。

目前兵马规模日益扩大,像韩豹、霍厉这样骁勇善战,又有头脑的武将,乃是军中急需,韩谦还是要安排他们到军中任职、统领兵卒。

此外,韩谦这次决定要在军情参谋司正式成立一个部门,专司对中原及河朔腹地的情报进行系统的搜集,或者说将这部分之前做得不够深入、全面的工作独立出来进行加强。

而后续对云和公主、沈鹏、赵慈等人的看管、移交,也暂时并到这个部门处置。

这个部门由王辙以参军事衔主事,接受奚发儿的领导。

王辙之前在棠邑享受的侍遇不低,但那些都是虚的,更像是一个高级侍从,平时有什么事情交待下来,便负责处理一下,没有实权,手下也没有固定的人手调用。

就算是王樘去给孔熙荣当副将,实际上也是参赞军务之职,地位不会比统领一都兵马的副都虞候更高。

而王衍能直接到潢川任县令,那也是王衍在他们几个人当中阅历最丰、年龄最长,今年都三十六岁了。

王辙到这一步才算是真正进入棠邑将吏的核心圈子之中,不提对中原地区情报搜集的意义,仅凭这次初战告捷的战果,谁都清楚这个即将新成立的部门不会是可有可无的摆设。

用餐时,韩谦记得韩豹在最初传回的信报里,有提及途中收编了两名逃兵,便在闲聊时问了一声。

虽说张士贵、张士民有逃营的劣迹,但除了他们本身就是胆大心细、气力极壮之人外,这四五个月来,韩豹亲自带领他们,传授他们拳脚刀弓、军情刺探潜伏以及旗令军队指挥等事,成长极快。

韩豹心想以后即便他能将他们留在身边,也需要从头从普通兵卒干起,后续还需要建立战功才得提拔升任,当下便壮着胆子,替他们说了不少好话。

王辙也想着将这两人讨过去。

军情参谋司新设立部门,会将之前负责这一块的人员都划进去,但之前对中原及河朔腹地的潜伏、刺探工作做得远远不够,才会在年前临时将韩豹、石如海等人抽调出来派去河朔。

目前在中原及河朔地区,仅有十数人就地潜伏下去,而韩豹、石如海、霍厉等人完成这一次的任务,返回淮西,还是更想着能有机会统领兵马冲锋陷阵。

王辙后续还要挑选新的人手潜伏到中原及河朔地区,负责刺探、联络等事,张士贵、张士民是两个极合用的人手,他怎么都要争取。

“他们能跟着去河朔刺探情报,便功罪相抵,后续的功绩,还是要给他们叙上,至于他们去哪里,你们还是要问一下他们自己的意见……”韩谦说道,他这也是要司军监对张士贵、张士民网开一面,减免逃营的惩罚,直接提拔到合适的职位上任用起来。

当年的家兵子弟、奚氏子弟、匠师子弟都陆续成长起来了,军中这些年也一直积极的培养基层将吏,使得韩谦在水师主力覆灭于洪泽浦之后,就能直接从叙州抽调大量的将吏,组建棠邑军。

不过,棠邑军扩张太快了,短短两年时间,兵马从最初的一万两千余众,扩编到此时的六万余众,相当于扩大了五倍;基层武官的需求规模也就相当于扩大了五倍。

除了军队之外,棠邑在淮西统辖的县,从最初的棠邑孤城增加到现在的二十五个,后续还要考虑在巢州城外恢复两个县的设置,差不多就是当年天佑帝任淮南节度使时起家的地盘了。

而要打破依赖于世家乡豪治理地方基层的传统,每个县就还要设立六到八个乡,全境差不多有近二百个乡巡检司。

县乡衙司都需要制置府直接委任官吏,韩谦才能确保他的意志真正的贯彻下去;而仅这一点就至少需要四到六百名有处理地方事务经验的吏员。

因此,只要有机会,韩谦都会积极从基层选拔人才。

至于逃营之罪,在其他军中或者是需要杀之以震慑其他将卒的死罪,但在棠邑军则会依照后果严重程度的不同,施以不同程度的惩罚。

当然,最严重的逃营也会判处斩首,而张士贵、张士民兄弟二人,原本就是俘兵,思归逃营,同时在逃营过程中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即便是逮住,也是处以为期三年以下的役刑。

而对于服役刑的轻刑囚徒,在紧急情况时需要进行动员征用,就会直接进行相应的赦免,而非立功之后以功抵罪。

韩谦制定这样的军令,高绍、冯缭都担心御军太宽,特别是乌金岭大捷之后收俘两万多降卒,没有足够震慑力的酷刑伺候,有可能会出现大规模的逃亡。

而事实上截止到今日,两万多降卒仅有不到一百例逃卒,比例低到可以忽略不计。

用过餐后,韩谦就放韩豹、霍厉、王辙他们先离开。

韩豹倒也罢了,直接住到韩东虎的营房里,他们的母亲及小妹都在叙州,也不可能告假回叙州休养。

霍厉、王辙有家室都在东湖,韩谦给他们几天假回东湖与家室团聚,但要求他们三个人都要在休假期间就这次北行任务写一份详细的报告交到军情参谋司作为重要资料存档。

这是韩谦作为一项硬性规定,最受下面将吏反对跟抵触的。

王辙、霍厉还好一些,即便是霍厉不善文事,也从小受过严格的教育,但韩豹这些年会读会写的字都没满一千呢,走出牙帐,便缠住王辙要他写好报告借他抄一遍。

王辙后续要负责后续对中原及河朔地区的情报刺探、联络,韩谦也明确对云和公主等人的看管、移交等事都交给他具体负责,他还没有办法真就跟暂时没有差遣在身的霍厉那般,拍拍屁股就赶回东湖跟家人团聚去。

事实上他回到驿馆,刚将张士贵、张士民兄弟二人喊过去询问他们的去留意愿,郭荣便派人找他过去。

王辙顾不上吃一口饭,就带着愿意跟随他留在军情参谋司任事的张士民去见郭荣。

张士民年少时读过两年私塾,识得一些字,对韩豹、石如海所描述接踵而来、有如地狱般的识字班、脱盲班、讲武学堂培训不是很忤;听说进军情参谋司对文化水平的要求更高,张士贵更愿意跟随韩豹到军中,心想着哪怕是给韩豹当亲卫、扛刀执辔,也比留在军情参谋司受折磨要好。

奏禀俘获云和公主等事的奏疏,郭荣已吩咐手下草拟好,但有些措辞妥当与否都要找王辙这个当事人商议一下;而这封奏折也会直接派王辙送往京中,由王辙代表棠邑,跟京中具体交涉这件事,有些事还要跟他进行交待。

在郭荣处,王辙才看到多日未见的霍肖;霍肖此时在都厅司任司吏,他笔力极健、文采卓然,便给郭荣抓住专司公私函文的草拟。

奏折已然草拟好,看过之后王辙还是大吃一惊,禁不住问郭荣:“郭大人,大人真是要将此事原委,如实奏禀于朝廷?所谓不复胡虏铁骑蹂躏中原百年之悲剧重演而存梁军于一息,朝堂上下怕是绝不会认这样的理由啊?”

此时不管朝堂如何猜测,即便将云和公主、沈鹏等人交出去,王辙都以为棠邑咬死不承认给陈昆通风报信之事,却没有想到在这本新拟写的奏折里,不仅将整件事原原本本的禀明,甚至并不避讳的奏明韩谦做这些决策的意图就希望梁军能缓一口气,避免蒙兀人的太过轻易的占领河朔地区,而淮西后续的战略安排,也是消化、巩固目前新收复的十二县为主,暂时不会急于对退守寿春、凤台等淮滨城池的寿州军发动攻势。

王辙愣怔了片晌,忍不住提出他的建议。

他虽然之前都没有入仕,但叔祖王积雄致仕前后,有两年时间他都留在叔祖王积雄身边伺候,后来也是在叔祖王积雄的建议下,他才有游历天下的心思,并在诸国战事未息之时付诸于行。

他对大楚朝堂的认识,要比普通人深刻,知道朝堂上下乃至普通军民,都认定梁军才是大楚的死敌,蒙兀骑兵铁蹄不过是缥缈莫测的威胁而已。

再说了,大楚据江淮为根基,中原地区被蒙兀人蹂躏,在绝大多数大楚军民的心里是正合他们意愿的事情。不要说魏晋之后胡族长期统御中原是四五百年前的历史,再说了那段历史里,南方江淮地区还是始终处在汉人的统治之下。

王辙觉得即便是在朝堂之上,大多数将臣都巴不得蒙兀骑兵将梁军打得更狠一些,以解这些年来被梁军压制的气,他并不觉得奏折上的理由会被此时的大楚朝堂认可,这相当于他们主动将把柄交出去。

“大人说了,不管朝廷上下如何议论,他不能不将自己的心迹表明于天下,”郭荣微微沉吟了一下,又说道,“再者,借口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

王辙听郭荣如此,心想郭荣等人必然都劝过韩谦只是没有被采纳而已,不过心里又想,金陵仅有三万侍卫亲军防御,战斗力到底有多强还待检验,而棠邑制置府除了水军控扼润州以东长江水道,马步军也扩编到六万余众,这时候看似再拙劣的借口,应该都变得微不足道了吧?

“这封奏折呈禀上去,朝廷真要棠邑移交云和公主,怎么办?”王辙问道。

不管怎么说,王辙都希望云和公主、沈鹏能扣留在棠邑,韩谦指示先上奏折禀明诸多事,却没有将云和公主、沈鹏直接押送往金陵的意思,想必也是不愿将人交出去。

然而朝廷诸公的反应会是怎样,却非他们此时就一定能预料的,特别是韩谦将整件事的原委如实奏禀,必然会一石惊起千层浪。

也许朝中不会直接斥责棠邑的理由跟借口荒谬,但也说不定会在云和公主的处置之事上变得异动顽固、执拗起来。

而就道理来说,敌国如此重要人物被俘,也理应交由朝廷院司处置,也非户部尚书韩道铭一人在朝中能据理力争的。

“依你所见,我们当如何是好?”郭荣笑着问王辙。

“便说身染疫病需就地休养,不宜车马劳顿可好?”王辙沉吟说道。

“这个拖延借口说得过去——大人说让你先回东湖与家人团聚几日,但现在连泽潞什么形势都没有摸清楚,怕是要辛苦你快去快归。”郭荣说道。

新成立的部门隶属于军情参谋司,王辙也归奚发儿直接领导,但都厅司作为办公厅性质的机构成立之后,郭荣这个主簿,实际权力有些类似于掌书记与中门使的结合体,制置府大大小小的军政事务他都能代表韩谦插手过问——而且在棠邑制置府日益扩大之后,军政事务繁多,也必然需要郭荣等人多方面替韩谦盯着,才不致懈怠、纰漏。

他期待王辙早去早归,王辙自然是点头应允,说道:“我明天一早便动身到金陵递折子……”

如今冯缭负责主持通政司,相当总掌棠邑制置府的民政事务,冯翊等人又远在叙州,难得有王辙这么个较为重要的人物前往金陵,郭荣自然还要他到韩府走一趟,将奏折之事跟韩道铭等人沟通,也要王辙将河朔等地的形势跟韩道铭如实相告。

除了韩谦在奏折所要阐明的家国大义外,或许朝堂之上对蒙兀人的实力缺乏足够的认识,短时间内也很难足够清醒的认识,但韩谦需要棠邑及韩家对蒙兀人要有清醒的认识,而不能视之为缥缈莫测的威胁。

“大人确是高瞻远瞩,王辙要不是亲眼目睹,也实难想象蒙兀人在北逃士族及灌江楼的辅助下,实力已然壮大到这一步了。”王辙说道。

郭荣点点头,说道:“在你们回来之前,我们大多数也多少有些不以为意……”

魏晋之前那段血腥历史,已经太过遥远,而前朝中晚期北方藩镇势力割据地方时,或主动或被动,胡兵虏兵不时都有机会介入中原及河朔乃至关中地区的战局,但从来都是劫掠一番或主动撤离,或被驱离,并没有在中原扎根立足的实力跟机会。

这也是最初棠邑内部对要不要通风报信出现分歧的关键原因,好在韩谦威望足够高,叫整件事没有拖延、迟疑就迅速推进下去,等韩豹、王辙他们归来,棠邑众人才意识到他们对蒙兀人的实力还是远缺乏足够清醒的认识,没想到蒙兀人短短十二三年,对幽蓟等地的消化是那样的彻底。

除了以萧衣卿为主的北逃士族辅助外,乌素大石应该也是数百年来崛起于大漠草原之中的罕见雄主;没有乌素大石的赏识跟重用,萧衣卿等北逃士族在胡地绝不可能会有什么作为的。

现在的问题,不管朝堂之上其他人怎么看,也不管韩府这次对棠邑的“通敌”行为会不会有什么看法,毕竟棠邑是占到大便宜了,但棠邑及韩府内部还是要对蒙兀人的威胁有清醒而深刻的认识,而不是真以为韩谦在奏折里所言是懒得找一个更好的借口。

“还有一件事,你到金陵也要跟尚书大人提及,便是我们后续会讨要石梁县的管辖权。这事在朝堂之上先提出来,但能料到淮东必然会百般推诿,但到时机恰当的时候,我们不排除直接出兵进入石梁县,将淮东兵马驱出樊梁湖西岸。而在此之前,只要雨季过去,便可能会先着手开挖浦阳河与石梁河之间的运渠!”郭荣又跟王辙提及一事,要他与韩道铭事先沟通。

石梁县位于五尖山以东、洪泽浦以南、樊梁湖以西、棠邑以北,旧属于滁州,在乌金岭大捷之后,寿州军、河津军收缩防线,石梁军为淮东兵马抢先占去。

大梁开国二十多年来,石梁县一向隶属于滁州,这只是棠邑要求石梁县管辖权的表面借口,更为重要的还是石梁县北接洪泽浦、东接樊梁湖的战略要冲地位。

石梁河源出五尖山东麓,往东北方向贯穿石梁县全境,从南侧流入洪泽浦,而浦阳河同样是源出五尖山东麓,往南汇入滁河。

前朝时就在石梁河与浦阳河之间开挖大渠,作为邗沟、安丰渠之外,贯通江淮两大水系的辅助水道,但这条位于永阳县境内、名为长治河的大渠年久失修,早就淤堵不堪。

今年下半年,棠邑两个主要水利工程,就是重新开挖长治渠、修缮安丰渠,打通南北淝水河以及滁河与洪泽浦的水路通道,这时候讨要石梁县的管辖权,对东线的意义就格外的重要,甚至到时候不惜直接出兵驱逐淮东兵马。

虽说随王珺出嫁而入棠邑,王辙便料到棠邑与淮东不可能长期维持甜蜜的结盟关系,只是没想到仅短短两年不到就计划撕破脸,而且这次还将是棠邑这边主动撕破脸。

当然,他们身在其中已身不由己,而他心里也很清楚,夺回石梁县的控制权,并不是简单的一城一池的得失,也不是多少丁口的归属(石梁县境内实在是没有几百户丁口),实际上有史以来都将石梁县划入淮西地域之内,涉及到平分洪泽浦、樊梁湖地势之利的关键问题。

王辙也清楚整件事不是简单出兵就能夺回石梁县的。

即便是棠邑,此时也应该无法承担擅自掀起内乱的责任吧?

出兵或许是最后迫不得已的一个选择项,而此时直接将这点挑明,又或者这仅仅是韩谦对各方进行施压的一种手段?

王辙暗暗心想道,看向郭荣,想到自己身为王氏子弟的尴尬身份跟立场,小心翼翼的问道:“想要淮东让出石梁县,不想闹到最后出兵驱逐的程度,大概棠邑不付出足够的代价是肯定不行的吧?”

“大人说棠邑军多少男儿拼死血战,三年时间累计歼灭叛敌五万有余,为大楚收复淮西四州二十五县,淮东坐拥十数万兵马,却做出多少功绩?淮东要是还有脸霸占石梁县不让,还想棠邑付出什么代价进行交换,就不要怨棠邑与之兵戎相见。”郭荣说道。

王辙苦笑道,哪里能说这么不负责的话嘛,难道他们真能让信王自觉惭愧,主动让出石梁县?

当然,王辙今天才回棠邑,骤得重任,这次去金陵也以传话为主,很多事情也不需要推敲得特别清楚,看夜色已深,便带着张士民跟郭荣告辞。

霍肖与他好几个月未见,便主动送他回驿馆。

在路上王辙都忍不住跟霍肖半真半假的发起牢骚来,说道:“大人以往可不像这么蛮不讲理的人啊,为了石梁县,其他方面当真没有让步的余地?”

“你也知道棠邑与淮东一旦为石梁起争执,淮东说不定会遣人过来找我们打探消息——大概也是如此,‘不惜兵戎相见’这个最终立场,是要我们传出去的吧?”霍肖说道。

王辙苦笑着摇了摇头,因为他们出身王氏,即便立下大功,即便在棠邑获授重任,却是不可能彻底的摆脱尴尬的地位,问道:“王珺她此时在哪里?”

“王珺回东湖了,你这次前往金陵,路过东湖应该能见到。”霍肖说道。

“王珺有身孕了没?”王辙问道。

“这个我怎么好瞎打听?应该没有吧,但我们现在便想这些事,也未必太早了些吧?”霍肖疑惑的问道。

“我们或许无所谓,但留在扬州的那些人,他们的想法或许有所不同。”王辙说道。

听王辙这么说,霍肖才知道他问这事的用意,说道:“也是,我们几个最初是被视为无关紧要的弃子,谁能想到随着棠邑水涨船高,我们却也混得风生水起——王珺真要能生下男丁,却是能改变很多人的想法,而倘若两边为石梁县的归属起争执,情况更会不同……”

王辙也不清楚究竟要怎样,才能将石梁县的归属权争过来,他目前了解到的事情还不够多,也只能先抛之脑后,等从金陵归来后再细想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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