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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的任务,还真把他当成rpg游戏里的主角,只能按照任务提示,一步步走到底?
想都别想!
凌歧思忖,冷笑了一声。
也许有的人喜欢走上那些被安排好的、注定了结局的、既定过程的道路。
付出多少,就得到多少回报,和上班一样,规规矩矩。凌歧却最讨厌这种变相的禁锢!
在现实世界,那是没有办法,道德、法律、舆论、人心,甚至自小受到教育、耳濡目染,都会让人下意识形成那种固定的思维模式。
条条框框,天罗地网。
秩序!
也许吧,可惜终究不是天定的秩序,而是一个个时代的烙印。
凌歧不喜,不意像个木偶、机器。
他不是混乱的恶魔,以旁者负面情绪为食粮。他也会为了快乐而喜悦,为了痛苦而悲伤。他只是,向往那种绝对的、根本不存在的自由,无拘无束!
仙?魔?反正都是不服王化的表现。
“这不是游戏,也不是过去。”
凌歧这样提醒着自己,站在涂满血色的殿堂中,将护符朝着脖子挂去!
啪!
护符掉到了地上,凌歧面上冷笑顿时僵住!
不信邪,再试一次!
啪!
啪!啪!...
随着一遍遍吊坠落地的声音,凌歧面色难看,注视着手中被冠名神器的道具。
联系到老皇帝莫名的信任,其实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想。
然而利令智昏,凌歧只是不愿相信到手的竟会是一件废品。
“难道是因为一次只能装备一条项链?”
他的脸色忽青忽白,很快“恍然大悟”,自欺欺人的想着。
还来不及尝试,他的贪念就被人打断。
“哈!哈哈哈~咳咳...”
不适时宜的大笑,像是一记记巴掌,狠狠抽在他的脸上。
重伤垂死的包鲁斯不知何时醒来,支撑着趴在台阶上,讽刺的看着他。
“囚~囚犯!你这个该死的渣滓!虽然不知道陛下为什么那么信任你!但是,辜负陛下信任的你,难道还妄想窃取希望的火种?”
“渣滓!渣滓就是渣滓!”
“你这种人渣,就该在监狱里烂掉,烂掉!”
“帝王护符只会承认身具皇室血脉的高贵人士,只有那样高尚的人,才能获得阿卡托什的承认,保证龙火纯净,抵御邪恶力量的入侵。”
“像你这种杂碎,也想觊觎?”
也许是神秘声音给他安排的初始身份,导致根正苗红的包鲁斯生出厌恶。也许是他自作主张的行为,间接致使女队长决意牺牲,以致这种厌恶被加深。也许是他的贪婪和敌意早被包鲁斯察觉。也许这又是命运注定的另一场安排。
总之,凌歧已然别无选择,漠然朝着包鲁斯走去。
那是一个对他深有敌意的男人,那是一个看过他真实面目的男人,那是一个——和瑞娜尔特很熟悉、多半知道疾风锐士护符,也必然会在日后为其收尸的男人!
更重要的事,这个人对于老皇帝的愚忠,必将导致活着的他,将成为自己接下来自由决断最大的阻碍!
包鲁斯的讽刺让凌歧压下贪欲,可惜理智带个这个男人的也不是高尚。
他将帝王护符揣到怀中,神器终究是神器,哪怕自己不能用,也只是稍微限制下它的价值,相信对它感兴趣的人不会少。
至于什么狗屁任务,假如奖励远远不足弥补损失,不做也罢。
“渣滓?囚犯?垃圾?”
“你说的不错,但那又怎样!”
“最后笑的畅快的,不是你这个忠心耿耿的卫士!而是我!是我!”
“我知道你不怕死,可你一定害怕——”
走到包鲁斯面前两米,那个男人毫无反应,只是冷冷看着凌歧,好似当真没有了还手之力。
凌歧不介意被人嘲笑,可绝不会在占据绝对优势时还故作大度。
只要能达到目的,只要能让心情畅快,他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两米、一米~
包鲁斯眸中寒光乍现,凌歧瞬间激活吊坠力量!
狂暴!嗜血!躁动!毁灭!
当精神高度集中,当心中产生种种血腥的负面念头,这一刻的他全然契合了红色疾风的要义,额外的腥风之力层层加持!
没有提示,没有说明,凌歧瞬间呼出属性面板,而后完全无视了其上内容,只把注意力集中在包鲁斯身上!
“卟!”
身影一闪即退,闷响随即传出。
简单的有些过分,那个男人竟然没有临死反扑!
只是,虚张声势吗?
看着被短剑稳稳刺穿胸膛的包鲁斯,凌歧蹙眉。
“咳咳...”
包鲁斯支起身子,轻蔑的看着凌歧,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终无力的咳出一些血沫。
他脸上嘲讽的表情,已经很好代替的语言。
这是一个视死如归,死了也比某些活着的人更高大的男人。
看着那个将死的家伙,凌歧有些腻歪。
他比他勇敢,他比他坦然,他要死了,他值得敬佩,他却始终敌视着他!无声的嘲笑着他!
理智的赞赏抵不过情绪的恼怒,古来所谓人杰雄主,也把面子尊严看的颇重,何况凌歧这个小人?
嘴角微微翘起,对于老皇帝的善意,他领情,哪怕那善意是有目的的,善我者终究在我这边。
而对这个男人,这个对他抱有极大敌意、又挡了他路的男人,他只有恶毒。
曾经他是那么认可、向往光明,现在,他却只想把那些姿态高傲的、故作清高的东西踩在脚下,狠狠践踏。
“你知道吗,为了报答你们把我独自留在那里,在你们走后,那个女人,被我剥光了,一寸寸切成碎片”
从未发生过的事,未必不能拿来当作利剑。
“吼!”
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濒死的包鲁斯闻言,目呲欲裂,竟是低吼一声,奋力朝着凌歧扑去。
可惜终究是力竭了,那个男人跌在地上,匍匐在凌歧脚边。
他满脸怒火,额头上青筋毕露,血已流干的伤口又渗出一片殷红!
张嘴,大口朝着凌歧小腿咬去,却被一脚踩在脸上。
凌歧冷笑着,踩着包鲁斯的脑袋,用力撵了撵。
他心底有些茫然,更多是报复的快意。
为了增强说服力,他退后几步,扯了扯衣襟,露出里面挂着的吊坠,好让死死抬着头的包鲁斯看见。
“看啊,这是什么!”
“不!”
看到伊人贴身之物,包鲁斯铁青的脸色一片惨白,他竟然又撑起身子,发出一阵嘶哑的怒吼!
他竭力伸出右手,好似要掐住那个囚犯,将他折磨致死。他眼睛里的怨毒,比厉鬼还要恐怖,那是一种生生世世都不会原谅的仇恨!
凌歧蹙眉,有些不满。报复不是唯一的目的,他要快意,要让这个男人屈服!
践踏他的尊严也只是手段。
复又拿出那条帝王护符,凌歧接着道:
“虽然我这个渣滓用不上这玩意儿,可那些刺客,一定对它很感兴趣吧...”
研修过心理学的他,真的很善于玩弄人心。
然而凌歧的话没有说完,就停在嘴边。
因为,脚下那个方才还怒意勃发、怨气冲天的男人,这时竟然流下了泪水。
那是血泪,绝望的泪。
他抬起头来,神色变幻,时而憎恨,时而面如死灰,最终竟然化为哀求。
没有仇恨、没有愤怒、没有厌恶,再看不到顶天立地的影子,甚至连自己的尊严、仇恨都可以丢弃。
他竭尽全力,嘴唇蠕动,变幻着形状,那是在重复着两个字——不要!
那是一种,怎样的坚持!!!
凌歧心头一颤,也不知是突逢大变、还是遭到神秘力量诱惑、渐渐扭曲黑化的心、为之一怵。
这是,大义?是责任?是光明?
行走在黑暗中的人,最警惕、最害怕、最讨厌的就是光明!可他为何又偏偏还心存最后一丝仰望。
他初初堕入地狱,依旧抬头看着天堂。
又是退后几步,凌歧深吸了一口气,目光转向属性页面,好让自己转移注意力,平复心绪。
属性页面上的变化,果然分散了他的心力。
他摇了摇头,将帝王护符放回怀里,暂时没有心情去考虑那些数据上的变化。
“放心,我不会把它交给刺客的,那个叫迦斐尔的,听起来要靠谱的多。”
鬼使神差,凌歧这样说着。
包鲁斯脸上露出愕然,而后释然。扭曲的表情,化为欣慰的笑。
那笑,看着如此轻松,种种负面情绪都为之消散,是解脱。
凌歧默然,走到包鲁斯身边,低下身子,在他耳旁轻轻道。
“而且,刚才我说的,都是骗你的。”
“我对虐尸,毫无兴趣。”
终究,不够狠心啊。
凌歧叹息着,检讨着没来由的懦弱,一无所获,只得平静。
包鲁斯闭上了眼睛,流下清泪,眼角是笑意。
他并不为自己的死亡而惋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对那个囚犯充满警惕、敌意。
他死了,没有憎恨,因为再多的偏见和傲慢,抵不过那人最后的一点善意。
他明白,皇帝没有看错人。
他想起了老皇帝最初说过的话,囚犯最开始问过的一个问题——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犯了罪,罪有应得。包鲁斯这样想,老皇帝却没有那么说。
“孩子,你从前做过什么并不重要,那些都不会被人们记住。”
“你会在这里,也许是神的安排,谁知道呢。”
命运会青睐、眷顾一个囚犯吗?
包鲁斯始终认为囚犯都是邪恶的、低贱的、不可靠的。
直到如今,他也不认为自己是错的,只是这个囚犯,有点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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