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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白城白石铺成的街道上,安格列米尔亲王还在眯着眼睛沉思着蓝袍巫师的来意,同时亦愠怒着这个在历史舞台上已经匿迹多年老怪物,为何这时又跑出来搅局!

他的怒火早从尸位素餐的、自私的摄政王身上转移到了别的地方,比如某个和他有过约定的组织——

圣白议会,不该干涉俗世的政治!

圣白议会,又称智者会议,在第三纪元成立,是埃斯塔力和精灵共同组成的联盟会议,标志着大陆正义方高端力量的集合,专门为了对付索伦和其余孽而联合在一起。

这个议会一共只有六位正式的成员,包括议长白袍萨鲁曼、议员灰袍甘道夫、褐袍瑞达加斯特、造船者瑟丹、凯兰崔尔女王以及半精灵埃尔隆德。

当然喽,在一些外界的认知中,洛丝萝林名义上的精灵王凯勒鹏、以及森林精灵王国的精灵王瑟兰迪尔、还有另外两位隐世不出的蓝袍巫师,也都在参议之列。可真实情况,就只有真正有资格参加这个会议的人才知道了。

圣白议会完全由一群掌握着高端力量、背靠超强势力的永生者组成,因此他们从最初就约定好了、一切联合都只为了抗击邪恶、也只是为了抗击邪恶、绝对不干涉世俗皇权的更迭。

正因此,甘道夫这个讨人厌的家伙,虽然总部被人类世界的上位者们讨厌,也从未发生不愉快的、太难看的事情,比如被驱除出境。

这可不只是由于他自身力量强大,更因为他是圣白议会的一员。

每当这个议会的成员出现,知情者再怎么自信也要给那些人留几分面子,况且能和这个组织沾上边的,本就代表了拥有着绝对强大的实力。

蓝袍巫师同样是天赋巫师,但比起另外三位,却并不广为人知,就连他们圣白议会议员的身份,也是外人的猜测,因为这两人在第三纪开始后就很少在公众场合露面。

一些古籍中甚至记载,从维林诺而来的五大巫师,白袍萨茹曼、灰袍甘道夫、褐袍拉德盖斯特、蓝袍罗密斯达奴和蓝袍摩列达,只有前三位还生活在中土大陆,其他两个都已经回归了众神的怀抱。直到今天——

能认出两人身份的人绝对不多了,罗密斯达奴在大陆上还有许多传说留下,摩列达则更像是个隐形人,只留下他蓝袍的名号。在聊聊传说中,他也是以白袍萨鲁曼的亲随身份出现,宛若一道黯淡的幽影。

安格列米尔亲王,偏偏就能认出这位神秘的巫师。因为在他的家族中,尚有一张祖传的画像完好的保留至今,其上摩列达的形象栩栩如生,正和他的祖先把酒言欢。

也正因为有这样一层关系,他对隐于世界舞台背后的圣白议会,同样有着远超旁人的认知,也许会比那位名不副实的摄政王了解的都更多!

“这应该只是一个巧合,他们不会用自身的力量干涉刚铎的政治。”

亲王大人自语着,强令自己放下戒心,就在这个时候:

“安格列米尔大人!安格列米尔大人!”

他忽然听到远处有人呼喊自己的名字。

心绪正有些混乱的安格列米尔,顿时不悦的转过身去。

一名黑头发黑眼睛的壮汉小跑过来,他的身形竟然不比他见过最强壮的骑士逊色多少,远远跑来就如同一头直立的暴熊,给人以强烈的压迫感。

而且来人小跑时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正是衣甲铁叶摩擦的动静,这表明他身上披挂的绝对不是样子货,是实打实的纯钢制品,起码有七八十斤重!

这是一位强大的战士,素来酷爱勇士的安格列米尔,立刻将心中的不快忘却七分。

“不知阁下是?找我又有何事?”

安格列米尔确定自己从没见过这人,示意身边警惕的护卫放松,又蹙眉朝他问着。

看对方的气度也像是一位领袖,但在方才的会议上他并没见到这人,否则这样出色的人物,一定会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大人,我是您领地边上、索拉姆海岸、西西里港口的领主,您可以叫我秦守。”

来人低头抱拳说着,礼仪有些古怪,安格列米尔接受了他的敬意,他能分得出旁人是在尊敬他、还是侮辱他。

“西西里港的领主?”

安格列米尔微微一愣,片刻后才想起来那是一个很小的港口,原以为那里没有多少居民,更别提什么出色的人才。

他的两名护卫显然也听过那个地方,闻言露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若非看这人也算是条好汉,只怕直接就要嘲笑了。

“是的,大人,我是西西里港的领主,由于最近遭到海盗频繁的骚扰和袭击,我想带我的领民和部下前往您的城市避祸。我们可以自己准备过冬的衣物和食物,只希望您能为我们提供一些遮风避雨的地方。作为回报,我和我的部下会在这段时间内全力为大人效命!”

秦守诚恳的说着,安格列米尔听出来了,他是要带人投靠自己。

中土大陆的贵族关系非常简单,也很注重彼此的名誉和权利,并非一定要宣誓效忠为奴为仆才算投诚。在一般情况下,暂时的寄居也是投靠的常见方式,也为彼此的选择留一点后路。

不过只要提供帮助的领主不至太失人心,少有最后还会离去的客人。

所以,虽然很怀疑这人究竟能带来多少有生力量,可只冲着眼前之人,亲王就觉得他值得自己去拉拢。

于是安格列米尔难得的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容,爽快道:

“我的领地欢迎一切友善的面孔,你要带多少人来。”

秦守也笑了,回头朝着一旁某间石屋喊了嗓子:

“你们都出来吧!”

只见七八个体型精壮的青年人从那栋石屋里跑了出来,个个都穿着锁甲,挂着短剑。

他们的外表看起来虽然不如骑士威风,但久经战阵的安格列米尔却是微微一惊,他的两名护卫更是下意识握紧了武器!

亲王示意随行的骑士不要冲动,再一次直视起面前的男人。

“这样的部下,你还有多少!”

秦守回过头来,叹息着道:

“因为先前港口多次遭遇到海盗的骚扰和袭击,这样好儿郎已经不多了,除了这几个,还有不到十个,都在领地上等着我的音讯。”

“再有就是一些血气方刚的少年,也经过了最基本的训练,只是欠缺临战的经验。”

“至于其他士兵的家属、孤寡老弱,加起来不到六十人,不知大人您...”

安格列米尔闻言微微有些意外,接近百人的领民数,却只有不到二十的正规军,这个比例在东土大陆,是有些低的。毕竟现在已经处于战争时期,听这人的说法,港口更是遭到多次袭击,那么老弱病残肯定已经死了不少。毕竟在混乱的年代,只有青壮才能活得更久。况且,中土大陆人均素质其实不差,真有心的话,女人和小孩也能训练成战士,老人也能拿起盾牌冲锋陷阵。

好在这对他来说并不是坏事,他的领地上有一座规模不小的港口城市,墙高城大,城里空地也多,完全容得下那些妇孺。往长久考虑,弱势群体也是人口基数。并且这样一来,这人怕是更难离他而去了,总算是收了一名得力的下属。

“他们...这些人都是你训练的?”

安格列指了指那些已经走到秦守身后的年轻人。一群人围在一起,在繁华的白城也足够引人瞩目。亲王不以为意,恨不能让更多人看到这些人投靠自己的场面。

“是的,大人。”

听到意料之中的回复,安格列大喜过望。

“好!很好!让你的人回去准备一下!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我的领民了!”

“食物,衣物,药品!这些我都会为你们准备好!既然你们愿意在这种危难关头加入我的阵营,我安格列自然也不能让人寒心!”

亲王大声说着,亲热的拍了拍秦守的肩头。周围人见到了,口口相传,立刻,城里一些往其他方去的、刚刚离开会议、尚在摇摆不定的中小领主们,也纷纷朝着路人指点的方向走去。

还有一些聚集到白城寻求庇护的小村庄的村长们,他们连与会的资格都没有,和秦守一样,聚集在白城等待救援,有的更是抛弃了领民,拖家带口避难而来。他们中大多数在军事力量上还远不如西西里港,这时听到传言,纷纷回忆着自家领地的位置,一些人也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类似的场面在刚铎并不少见,甚至一些距离人口稠密的沿海地区更远的、各城独立自治的地方,许多中小领地、村庄的领主,也各自携着家小朝着更安全的大型人类聚集地进发,以期避祸。

比如背靠夏尔的蜜酒之地,一夜之间就收到了周围多地的求援、或是变相的投靠请求。如果是一个有野心的领主,借着这股势头,一月之内在原地起一座新城都不成问题。可惜真正心怀野望的领主根本不在。

日升,月落。霜降月的第二天,飒爽的秋风彻底被寒冬的凛冽替代,晨光亦不复昨日的温馨。

凌歧注视着北面比日前大了一圈的漆黑乌云,思量着兽人们向周围发起试探性进攻的时间,开始为一场漂亮的翻身仗做准备。

他还不知道就在孤山发生遽变的同一时间,整个中土大陆各地都是万邪蜂起、群魔乱舞,他从寒冰戒灵分身处收到的情报是——蜜酒之地秩序如常、一派祥和。

有着诸多大小领地挡在邪恶势力必经的道路上,本身又不缺强大的武装力量,蜜酒之地的秩序当然如常,无怪乎那里会被人当成是迷雾山脉西面最好的避难之所。

在那片世外桃源夏尔,怕是哈比特人们根本就不知道世界已经发生了变化,还在为每个季度的盛大节日做着准备。只是这种情况还能持续多久呢?

凌歧收回北望的目光,低头俯瞰城镇,首先见到的就是楼下一队队披甲的卫士,正在巡逻操练。路边是刚刚加入编制还没训练过的新兵,以及一些排斥他或是排斥军旅生涯的镇民,当然也有真的力有不逮的伤病孩童、风烛残年之人,他们都在观望,或不屑、或紧张、或羡慕。

凌歧从不强求某些人必须为他效力,在这一点上他还是比较民主的,最多也就靠着种种手段蛊惑收买、利诱威逼,这种时候却连那些手段也省了。

因为魔血已经用尽、药物也日渐稀少,与其收拢一群心怀异志的家伙,不如把更多机会留给那些愿意主动靠拢他的人。现实很快就会告诉所有人,什么样的做法和选择才叫明智。

当凌歧离开起居之处,来到一楼的议政厅,那些昨夜就到来的各方使者已经等候了良久。他们中的有些怕是彻夜未眠,一方面是心急,一方面也是凌歧为来客准备的住宿环境太糟糕,只比监狱好一点点。

人类是中土大陆的主人,但这绝不包括活得没人样的那些,比如一些划地为界的小土豪,比如某些占山为王的穷土匪。他们自认是贵族中的一员,实际上只要一小队骑兵就能把他们的领地洗白,换成两倍规模的狼骑兵也一样。

和对待瑞文戴尔以及森精灵王国的使者恰恰相反,凌歧对这些人的态度相当恶劣,好像完全没有读懂埃尔隆德来信中、让他成为正道表率的意思,仍旧是一副傲慢无礼的暴发户嘴脸。

“咳咳!大人,您终于来了,我是...”

一名使者正搓着手在原地踱步,见到凌歧走进会议厅,立刻满脸惊喜的走了过去。

不料凌歧就像没看到他一样,避过了他的拥礼,径自从他身边走过。

“尼丁!你最近怎么总是无精打采的,这可不行。和我说说战士们的情况,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凌歧完全不去看异地使节错愕的神情,亦或是某些人捂嘴偷笑的得意样,他直接来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就朝着蹙眉站在一旁的尼丁问道。

这个人本来是他的亲信,最近友好度的降低仿佛也导致了他工作热情的消退,这样很不好。凌歧可以不在乎他的忠诚度,这一点暂时还没那么关键,而且以后自然会提升上去,却不能不考虑他的办事效率。

“额~大人,这个...他们很好,全都充满了干劲。”

尼丁支吾敷衍着,凌歧听了心下不喜。

这样的心不在焉,莫非根本没听出自己在问什么?

他知道他在芥蒂什么,可那又如何,他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

就像对待所有人一样,他已经根据他们的付出给予了恰当的、甚至远超他们所期的回报。并且对于一些付出特别东西的人,他也给与了特别的、符合他们期望的回报,比如这个人的姐姐。

男女之间的感情总被一些有心者渲染到令人瞠目结舌的程度,其实那只是两性激素分泌的必然结果,也就是所谓的——发情。

男欢女爱在大多数时候都是你情我愿的,既然你情我愿,那你说大家该负上什么责任?生命?

他的年龄、经历、包括生命本质的改变,都导致他很难和那些言情小说中的主角一样,去掏心掏肺的爱上某些人,一天爱一个,个个都是真心,全处全收,偏又愿意为了任何漂亮异性的每一句话、每一个承诺而不惜肝脑涂地,今天涂完明天涂,今天为你献身明天接着为她,时刻准备献身,人人有份,真是博爱!

从年龄来说,他早过了那种头脑发热的阶段。从生命本质来讲,他也不认为自己真的有必要为了一个生命只有短短百年的...人,献出什么对他来说十分珍贵的东西,哪怕他曾经同样如此。

这并非忘本,而是思想的觉悟。乞丐窝里走出的皇帝,还愿意人家时时刻刻把他当乞丐,甚至和某些人称兄道弟吗?禁言滥杀都来不及!

一个极丑的女人,当然愿意找一个窝囊的男人嫁了,若是有一天她忽然变漂亮了,周围人的态度不同了,目光不同了,她还愿意吗?她的家人愿意吗?旁人怎么看?流言蜚语怎么说?

处于不同的身份地位,当然要有不同的觉悟,居上位者要有威严,否则一味忍让,连整个国家都会被他国欺负。极丑的女人变漂亮了,就算她对从前的丈夫还是极好,窝囊的丈夫一样会自卑,会自我怀疑,进而怀疑自己的女人,然后一些不美丽的事情就会发生。

这些都不是光明的东西,但那就是人心。人心本善?人心本恶?人心本来就现实!

所以状元才会被榜下捉婿,糟糠之妻只要不休掉就会被引为美谈,无所谓再娶平妻或是利用某些手段续弦,直接休掉只要做得漂亮也无伤大雅!

所以配得上英雄的必须是公主,而不是暗恋他的尼姑,不是菩萨不允许,是人心不允许,那不完美。

身份上的变化尚且如此,遑论生命本质的改变。

也许这样说太过刻薄、太现实,那么正常来讲,以那个女孩的付出,她在一个寻常的中土世界,又能得到什么呢?

也许是受到某个又老又丑的秃头胖财主的宠爱,然后人老珠黄再被弃如敝履,又或者被善妒的大妇打死,又或者某天被食人妖或者哥布林掳去。或者是嫁给一名强壮的猪肉贩子,每天缝补着臭衣服,然后对那些生活更好的人吐槽一句真爱,晚上再去给宿醉的丈夫当人肉沙包?

或许她能遇上一个真的爱她爱到愿意为她去死,但除此之外一无是处的少年郎。然后高尚的她为了养活那个好像也很高尚的软饭王,或者供他学艺以期他能成才,去卖笑卖身。一面上演着ntr人肉大战,一面让人赞美真爱无限,那些赞美她的人却贪婪的看着她夸张的表演疯狂的在胯下输出,然后她华丽的从一块粉木耳变成了人尽可夫的黑木耳!

又或许她会拥有一段平凡的人生,每天计较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祈祷着精力过剩又无处宣泄以致染上种种恶习的胞弟,不要再临门找她借钱。

又或许她能遇上某个落难王子,最后经过一段曲折的巧合的荡气回肠的过程,变身为新一代的帝后,进化成新世纪的女王,谁知道呢?

凌歧不认为每个遇上自己的人都是幸运的,却也不认为那对他们来说就一定是不幸,也许他们原本有着更幸运或更不幸的人生。那不过是让他们从一段平凡的命运跨越到了另一段不平凡的命运,除此以外,他们从生到死的节奏其实没有任何变化。

但在这个基础上,起码他会在最开始就让他们获得自己想要的、梦寐以求的东西,毕竟那是他收买人心的常用手段。

财富?力量?权利?乃至一个看起来很体贴的真命天子?

这,难道还不够吗?偏要揭开表象去追寻那所谓的真相?

就算是蜜酒之地的一名普通的护卫,兴许他们的寿命的确已经被缩短到了可怜巴巴的两三年,连原本的十分之一都不到,自己却还茫然不知。

可在这段时间内,他能创造的产值、获得的收益,却是原先几辈子、十几辈子都攒不够的!那些幸福感、家人的满足感,也是原来一生都无法换到的!

没有人能衡量快乐和别的什么相当的价值,这个道理正面反面来讲都一样。

用肮脏的金钱与虚构的未来去换取别人的忠诚与爱情,这是卑劣的,也是高尚的,因为后者无价,但幸福却做不得假。

甚至为了一些和爱与责任无关但的确和某些人有关的原因,凌歧还留下了除了自己外最大最可靠的战力去守护蜜酒之地,这难道还不够吗?

起码他能做到、能给别人想要的、满足他们大部分的愿望!愿意付出和能够付出,本就是一组矛盾的命题,而后者在现实中永远都比前者更重要。

出于个人目的,他是把长湖镇的一些人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他把长湖镇的一些人杀害后连他们的灵魂都没放过,他是一个十足的恶魔。但在可见的未来,至少大部分人还活着,也有资格活下去。

若不然,谁知道那些麻木的镇民,有没有资格活到明天?

正义和邪恶只是一种相对浮夸的形容,用来蛊惑一代又一代人形成某些人需要的价值观。光明和黑暗才是规则的对立,以此衍生的就未必。

光明的代表未必做着光明的事,他可能是凌歧这种披着羊皮的饿狼,也可能是某些更不如他的家伙。黑暗的典范在做着恶事的时候,或许不经意就改变了一些人的命运,而那些改变,未必就是不好的。

凌歧对着尼丁摇了摇头,仍旧没有任何解释,他给了他够多的东西和机会,比旁人都多,只是这个少年不懂现实。他不认为那是谁的错,亦懒得多费唇舌。

到了必要的时候,他自然有办法再让他继续为自己卖命,他有的是办法。不过若真要那样,尼丁也没资格获得他为大家准备的礼物了。

“光有干劲是不够的,现实一点吧,敌人已经出现了。”

凌歧淡淡的提醒了随从一句,这才将目光转向愣在那里的使者们。

“至于你们...”

“我知道你们的来意,但不想听任何议价之词。”

“这样,你们都给我回去为你们的领主带上几句话。”

“我愿意接受任何想投靠我的人,但是想投靠我的话,就要全心全意为我服务。”

“我不管你们是真的对孤山的情况一无所知,还是故作不知。总之,那里现在已经盘踞了几万的兽人兵团。想让我挡在前面,就要付出足够多的代价。否则,我立刻带上我的领民撤往幽暗密林,甚至退守瑞文戴尔,乃至是我在大山脉对面的另一片领地,或者是夏尔!”

“我虽然继承了长湖镇镇长一职,也有了受累的觉悟,但你们要弄清楚,我和我的领民绝不是没有退路。”

“我有强大的盟友,有牢固的后方,没有退路的是你们。这次的敌人很强大,在我的面前不需要任何虚假的奉承和试探!”

凌歧的话让那些使者纷纷色变,他们中的确有一些是带着善意而来,但也不多,愿意付出的更只有一点点,破财消灾,意思意思而已。见识过长湖镇的实力后这种念头更强烈了,强者不都该挑大梁吗。

当然,在他们中间大多的人,还是来向这位领主质问的,有这样的变化怎么不提前通知大家。

他们企图联合起来,逼迫长湖镇的新镇长、巫师镇长充当自家的马前卒,挡在灾难的最前方。长湖镇的实力让他们变幻了嘴脸,但是目的不会变。

“长湖镇必须挡在孤山之前!就和那条自己飞来的巨龙一样,孤山的变化就算和他们没有关系,他们也要为此第一个尝到苦果,谁让他们离得近呢!有好处第一个捞,有困难当然也要第一个上!一旦他们挡不住,也必须留给其他人撤退的时间,提前发出警告!”

这就是一些人的心声,而这些人来这里,就是观察长湖镇的局面,看看孤山的变化会否波及到自家领地,要不要提前跑路。

这一切都会顺利的前提,是长湖镇的新领主必须是个有公德心的人,不是傻瓜也要有荣誉感,奈何这些凌歧都没有。

你们给好处,我就挡上一挡。你们不给好处,我立刻就跑。我有地方能跑,你们呢?

凌歧的话太直白,孤山的情况太耸人听闻,大厅里一时间寂静无声,不只是那些使者,还有惊闻自己究竟要面对什么的仆从们,以及尼丁...

太功利的人往往会让人讨厌,可在非常时期,那却非常有效,假如能结合愚弄人心的本事,那就是最杰出的领袖了,凌歧没有那样的天赋,但愿意试着去做。

都灵之日第二天的上午,连早饭都没吃的人类使者们灰溜溜的离开了长湖镇。镇外扩建的城墙直接拆了中间相连的鹰架,当成外墙堆砌起来,这样做工程量更小,而且不需要从外地再运来更多的石材。

凌晨就起身开始忙活的红皮肤战士们,大口大口喝着滚烫的白粥,当然也包括其他入军籍的镇民,大家的食物都一样,大锅饭嘛,都加了料。

其他没有加入卫队的,有亲人在里面的还好,凌歧会网开一面,不能为他们提供魔药,但是能供应营养丰富味道鲜美的食物,剩下那些...饿不死就行。

站在城墙上,带着最强打手法瑞恩眺望朝阳的凌歧,忽然转移目光,看向了城外的树林。

这片树林是从幽暗密林延伸过来的,当然已经和那片森林没有半点关系,但长得也是郁郁葱葱,为长湖镇提供了多年的木材。

“那是什么!”

眼神如雄鹰犀利的凌歧,忽然捕捉到了一些墨绿色的矮小身影!

“呆着别动!”

凌歧朝着法瑞恩吩咐了一句,就直接飞身跃下墙头,十几米的高度除了年长的高等精灵,大概也只有他敢那么跳!

在法瑞恩惊讶的目光中,凌歧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那片幽绿的世界!

(ps:这一章好长,写晕了,算是过年加更吧,毕竟...另外,本来还想尝试恢复五千字更新来着,结果事实证明力有未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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