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一章 重回上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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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霄天上，一个中年男子迄立破败的世界里，挡在老太霄唤出的巨大漩涡前面，仿佛是一方天碑般隔断了上古与现世，强行中断了老太霄的逆世禁术。他是上古神鸟毕方，是妖族的第一任帝皇，圣天尽头的无敌存在。

见到这个中年人，姜小凡有些惊喜，同时又有些悲哀。

毕方立身在太霄天上，但却感知到了姜小凡的目光，低头朝着太霄天之下望去。他的脸色似乎变了一下，似乎有一些高兴，轻笑道：“少年人，我们真的很有缘，想不到在这九重天上，竟然还能最后见你一面。”

“……”

青霄天上，姜小凡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望着毕方，他心中有些悲戚。

“不用伤感，这就是我该做的。”

毕方摇头。

对面，冰心望着毕方，微微皱眉。

“好强的妖气！这……简直是妖祖重生啊！”

冰龙咽了一口唾液。

中年毕方出现，一时间震住了所有人，令所有人都变了颜色。

“啊！”

一道怒吼打破了所有，老太霄的脸颊都有些扭曲了。

他盯着毕方，眼中快要喷出火焰来了：“你这该死不死的东西！”

当初就是这个中年人，最后一缕意念冲入九重天，生生将太霄天半毁，斩杀无尽强者，更是让他遭受了近乎死亡的创伤，本源一日不如一日。他原本他以为对方已经消失，但是不曾想到，毕方最后的一缕残念居然还在他的体内留了下来，在这最为关键的时候幻化而出，打断了他的禁术。

毕方将目光从太霄天下收回，望向老太霄。

“一起走吧。”

他平静道。

淡淡的妖光从他体内扩散而出，五彩神芒浩荡，涌向巨大的漩涡内。

“你想做什么！”

老太霄冷道，变得平静了一些。

被毕方中断了他的禁术，他没有能够完全借来曾经全部的力量，然而纵然如此，单单只是此刻借过来的力量就已经足够强大了，足以覆灭一切。他望着重现的毕方，脸色渐渐变得冷酷起来，淡漠无情。

“中断了本座的术又如何，现在的你，能做什么？”

他冷冽道。

闻言，冰心也是眉头轻蹙，望向神鸟毕方。

确实，此刻的老太霄很可怕，虽然被打断禁术，但是他借过来的力量已经足以，单单看他此刻的模样就能够知道了。他从苍老形体变成如今的青年模样，单单血气波动就足够骇人了，最起码也有帝皇九重天的层次。

望着他，毕方神色平淡。

“我们重回上古。”

他平静道。

闻言，这里所有人都是脸色一变。

“回上古？要去你一个人去，本座不奉陪。”

老太霄冷笑。

“那就由不得你了。”

毕方淡然道。

他立身在巨大漩涡前，一条五彩色光带从他胸口射出，快速没入到老太霄体内，如同禁锢在了老太霄身上一般，将他拉扯着朝着身后的漩涡中而去。

“就凭现在的你，能做什么？！”

老太霄冷笑。

然而下一刻，他蓦然变色。

“你做了什么！”

他双目圆睁。

以他此刻从上古借回来的力量，帝皇九重天强者也不见得胜得过他。

毕方虽然是帝皇尽头的人物，但是此刻毕竟只是一缕微不足道的残念，他根本就没有放在眼中。然而此刻，对方将一缕五彩神芒打入他体内，居然让他无能为力，竟然挣脱不了，甚至连神术都无法使用了。

“没什么，在你神魂中种下了一颗妖种而已。”

毕方平静道。

“你……”

闻言，老太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无比。

毕方在他体内种下了妖种，因此而让这缕残念存活到现在，他居然没有察觉到，以为那只是毕方残留在他体内法则力。他的脸色极为难看，被种下妖种，妖种发芽，此刻，他的这具肉身短暂的失去了自我掌控力。

毕方望着他，淡漠道：“我知道你还有一缕灵根被封印在这九重天的某处，就算现在你在这里死了，将来也有人能够令你重生。只是，如果你在过去被时空磨灭掉，那一缕灵根不知道还有没有用。”

“你怎么会知道！”

老太霄神色大变。

这是他第一次脸色大变，真正变色。

毕方望着他，平静不语。

“一起回上古吧。”

他平静道。

五彩光带将他和老太霄连接在一起，他以己身托着老太霄朝着那巨大的漩涡中而去。此刻，他反过来借用了老太霄打出了惊世禁术，要从这里走向上古时代。

“不！停下！”

老太霄吼道。

此刻，他有些急了，真正的急了。

重回上古，真身走向过去，这是时间和空间上的双重改变，完全就是取死之道。他从上古前借来力量，看似是扰乱了时空，但是这并不算什么，毕竟他是在现世施为，己身没有回到过去，而且损耗了一缕本源为代价。

小不点曾经穿越了百万年的时空，这是时间和空间的改变，确确实实干扰了时空，比老太霄从上古前借回力量危险一万倍，稍有不慎就有可能灰飞烟灭。但是，这种时空的改变却远无法和回到过去相比。

与过去相比，未来有着一切可能和变数，回到未来不等于改变历史。然而过去已经注定，回到过去就有可能改变历史，一旦改变了历史，哪怕是改变一片落叶的方向，也会在瞬间被时空长河碾压至粉碎，天道重生也挽救不了。

真身回到过去，老太霄自己可以不做什么，但是，这有可能吗？毕方既然将他生生拉回到上古，必然会逼迫他做些什么，只要逼迫他完成一个最简单的动作，哪怕就是取回一片落叶放到他的身上，他也会遭难，会被磨灭。

在时空长河中被磨灭，那就是真正的灭了，再也不可能回归，就算留下了一缕灵根也不行，在他被时空长河磨灭的刹那，留下的那缕灵根不关处在什么位置，纵然是在天道的护佑中，也会在瞬间毁灭。

“该死！你不能这样！你也会死，会失去轮回的资格！”

他狂吼道。

“那又怎么样？”

毕方神色平静。

他从容朝着上古走去，话语幽幽，似一曲悲歌，又仿若神钟大吕在震动：“帝皇尽头半边天，她死在你手中，我为她报仇，也为这片星空带走一大恶，怎么算都不吃亏。能够拖上你去死，不要轮回也罢。”

“你！”

老太霄双目喷火，脸庞都扭曲了。

他大吼道：“神霄，阻止他，快！他此刻只是一缕残念，因为种下了妖种而能够牵制我，但是牵制不了你，也拦不住你，斩断五彩光带！”

他是真的急了。

“嗖！”

神霄天主也是焦急，闻言径直冲了上去。

“铿！”

惊世剑罡落下，拦下了神霄天主的去路。

冰心的脸色已经很苍白，圣力本就挥霍一空，之前阻止老太霄的禁术时又遭受了严重的创伤，此刻已然很虚弱，斩出的一剑远远比不上之前，最多也就比得上普通帝皇。但是尽管如此，阻拦此刻的神霄天主还是可以的。

此刻，她知道毕方在做什么，自然要阻止神霄天主。

“嗷，老大，靠你了。”

冰龙哀嚎。

神图已经脱离了出来，盘旋在虚空上，散发着淡淡的五彩霞光，或许是因为和神图融合后留下的后遗症，它此刻连动都不动，只能勉强维持着悬空。而另一边，雪龙也好不到哪里去，被老太霄的禁术反弹后伤的很厉害。

此刻，这里唯有冰心有一战之力。

“吼！”

神霄天主大吼，突然发出一声类似野兽的咆哮。

他从怀中取出了一颗血色药丸，毫不犹豫的吞下，滔天血芒顿时浮现，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气息快速变强，转眼间就达到了帝皇五重天层次。这是一种禁药，虽然可以在瞬间治愈所有伤势，甚至强行提升几个小台阶的修为，但是，一旦药效过去，吞食者也会在一瞬间跌落几个小境界的修为。

神霄天主此刻服用了这样的禁药，一旦药力过去，他将直接跌落下圣天境界。

这是彻底的跌落，在这之后，他想要重回圣天领域，就需要一步一步的修行，没有数十万年的时间根本没有希望重新走回。不过，如果这样可以拉回一个圣天尽头的绝世强者，这显然是值得的。

冰心脸色不变，横剑于胸，挡在前方。

以她如今的状态，要挡住此刻的神霄天主，有些困难，但是纵然如此，她的神色依旧不变，依旧平静，仿若对面只是一只蚂蚁。

这就是绝世存在的姿态。

“滚开！”

神霄天主咆哮。

他此刻仿佛真正的野兽一般，通体血芒涌动，冲向冰心而去。此刻，他在这等状态下施展了某种可怕的秘术，战力狂飙，毁灭性的气息撼动苍穹九幽。

“主人，快退！”

雪龙变色。

她融于冰心体内，成为冰心的域灵，自然也就知道冰心此刻的状态，非常不好。以冰心此刻的状态，强行挡下这一击虽然不至于死去，但是重伤是避免不了的，她不想看到自己的主人受伤。

冰心淡漠不语，手中长剑指向冲来的神霄天主，熠熠生辉。

“该死的女帝！”

老太霄脸色狰狞。

尽管知道冰心的圣力已经干枯了，但是看着冰心此刻的模样，他却是知道神霄天主很难突破而来。他望向太霄天之下，吼道：“玉霄子，你也回来，快！”

青霄天上，银发女人直接跨步，朝着青霄天的传送台而去。

“唰！”

微光一闪，姜小凡踩着神秘步伐，快若惊鸿，拦在了前方。

“你要去哪里？”

他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