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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别墅,陆山民看见盛天站在不远处朝他招手。
陆山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怎么,因为那件事连招呼也不打一个”。
“人虽然不是你杀的,但见死不救你也有责任”。陆山民淡淡道。
盛天背着手,点了点头,:“我这么大把年纪,很多事情都看淡了,你眼里怎么看我,心里怎么想我,其实都无所谓”。
说着长叹一口气,“我只是担心这件事情会给你和东青造成隔阂”。
陆山民眉头微微皱了皱,“天叔,你多虑了,我不是个认死理的人,海东青三番四次救我的性命,我怎么可能迁怒与她”。
听见陆山民再次叫他天叔,盛天脸上露出一抹如释负重的笑容。“我就知道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上次借题发挥也只是不想东青犯险,我说得对吧”。
陆山民苦笑一下,“她那臭脾气,我早该知道没用”。
“也不是没用,至少让我看到东青第一次对一个人低头”。
“她那也算低头”?“跑到天京打我一顿,还踩、、算了,不说了”。
盛天笑了笑,“能专程到天京打你,已经把姿态摆得很低了”。说着笑了笑,“没踩你脸吧”?
陆山民脸颊抽搐了一下,“她敢”!
盛天哈哈大笑,笑得陆山民浑身不自然,“从不撒谎的老实人,也学会撒谎了”。
盛天见好就收,没有继续让陆山民难堪,淡淡道:“不管怎样,我都该向你道个歉”。说着低头弯腰鞠躬,“山民,对不起”。
陆山民没想到盛天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赶紧伸手扶住他的肩膀,叹了口气,悠悠道:“为了海东青,你还真是什么都能豁出去”。
盛天笑了笑,“相比于道一老先生的境界,我还差得远”。
陆山民笑了笑,“算了吧,都过去了,他是我的人,你没有必救的责任和义务”。
听陆山民说出这句话,盛天心里的疙瘩总算解开。淡淡道:“该说的我以前都说过了,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在你眼中,你怎么看你和东青的关系”?
陆山民眉头微微皱起,思索了片刻,要说这个世界上哪个女人最了解他,不是曾雅倩,也不是叶梓萱,而是海东青。有时候两人相对,不用言语,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天叔,别看我俩见面就掐,但我心里清楚,我和她彼此之间都是最了解对方的人,因为我们本就是同一类人”。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陆山民避开盛天的灼灼目光,“我之所以三番四次劝她不要介入进来,就是不想让她犯险”。
“但是她还是参与进来了。你应该清楚她不仅仅是为了报仇”。
陆山民欲言又止,看着盛天的眼睛说道,“天叔,我可以向你保证一点,我不会让她死在我前面”。
盛天点了点头,“生死与共,好”!
陆山民离开之后,一袭黑衣站在门口,看向远方。
盛天笑了笑,“他值得”。
“我只是做我自己想做的事,与他值不值得没关系”。
盛天点了点头,“东来那边有消息了,第一份资料已经传了过去,九真一假,对方不会怀疑”。
海东青嗯了一声,转身看着盛天,“天叔,东来就交给你了”。
盛天皱了皱眉,“你现在就要去吗”?
“再等一个月,等东来那边完全取得对方的信任之后再走”。
盛天松了口气,“把韩鸿带去吧,有个照应”。
“不,我一个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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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山民推开们,贺章正坐在客厅,不等陆山民开口,贺章急急忙忙起身,“开始了”?
陆山民点了点头,“三师兄,你不是说要过了大年才回来吗”?
“哪里坐得住,看到新闻马上就赶回来了”。
说着拉着陆山民走到书桌旁,书桌上铺满了一张宣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各种数据和字。
“星辉集团公众持股比例为百分之二十五,集团控股百分之七十五,这里面纳兰振邦、纳兰振海、纳兰振山、纳兰子缨各持股百分之五,纳兰子建分家之后置换了他的百分之五股份,其余纳兰家的人多少不一共持股百分之十,纳兰子冉继承了纳兰文若股份,再加上董事长固定持股的百分之二十,持股百分之三十,其余家族之外的股东持股百分之十五”。
陆山民点了点头,这些信息他早就知道,“有什么问题吗”?
贺章擦了擦汗,“纳兰家核心成员掌握了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别说我们没有足够的资本,也没有足够的能力拿不下另外的百分之四十,即便我们拿下也没用,你之前说分化瓦解,但是还没有瓦解你就开始行动,在压力之下,纳兰家不但不会瓦解,反而会更加团结。小师弟,你太冒进了”。
陆山民仔细看着密密麻麻满桌子的字,喃喃道:“贺师兄,我正是按照你的构思在行动啊”。
贺章愣了一下,吓了一大跳,“我什么时候让你这么做了”。
陆山民指了指宣纸正中央的四个字,“引蛇出洞,这不是你写的吗”?
贺章推了推厚厚的眼镜,不可置信的看着陆山民,“小师弟,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这,这,这只是个大的设想,我知道你的打算,故意放出晨龙集团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拖住纳兰家的资本,在对方抛售之前抄他的老底。但是,小师弟,你是习武之人,当知道一力降十会,势均力敌之下这种战术有可行性,但是一只蚂蚁和一头大象这种打法无异于自寻死路,这里面还有太多条件没有成熟,资本运作,说到底玩儿的是钱,你哪来的钱”。
贺章噼噼啪啪焦急的说了一通,但陆山民神色自然,看上去一点也不着急。
陆山民不是不知道这些,也不是真的一点也不着急,但是他相信左丘的判断,既然左丘说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行性,他就敢放手赌一把。
“贺师兄,你应该听说过一句话‘汝果欲学诗,工夫在诗外’”。
贺章明白陆山民的意思,曾经陆山民就跟他说过,任何资本战都有两个战场,一个是看得见的,一个是看不见的,他一直研究的就是看得见的,之所以愿意帮陆山民,就是想看看那些看不见的。
贺章有些担心,也有些兴奋,“我能看到多少”?
陆山民笑了笑,“我会尽量让你看到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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