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小娘皮的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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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宇淡淡道：“多谢两位道友成全，但在进入祸乱之源前，我希望两位可以与我共享一些，关于祸乱之源的信息。”

堕落之翼面露冰寒，“你在威胁我们？”

谁说残暴者没脑子，一句话就将秦宇，推倒仙魔两方对面，能混成永暗魔域中，仅次于神座之人，手段犀利可见一斑。

秦宇神色不变，“阁下想多了，本座只是想让咱们的合作，更多几分诚意。”微顿，“当然，若永暗魔域真要如此理解，也随你们。”

摘出来仙宗，矛头直指永夜魔域——稳坐中间左右不靠，是最艰难的事情，为避免遭受两方联手发难，秦宇必须做出抉择。

上官明静眼神微亮，笑道：“祸乱之源今日已打开，关于它的信息，很快就会传开，道友想要一份，拿去便是。”

扬手抛出玉简。

祸乱之源本就隐秘，仙宗中关于它的记载也大都模糊不清，大司马又抹去了其中几处关键，更加没有价值。

可他不会知道，秦宇缺的就是这份，看似毫无价值的信息，否则两眼一抹黑，心中自没有底气。他笑容满满，将玉简拿到手中，“多谢大司马。”

大司马摆手，说，“道友与我仙宗是否有渊源？”

秦宇回的干脆，“渊源极深。”

大司马笑容越发灿烂，“果然如此，本座就觉得与道友甚是合拍，以后若有机会，你我当多亲近一二。”

秦宇笑着称是。

看两人“眉目传情”，大有越说越投机的模样，堕落之翼脸色铁青，冷笑一声道：“别耽搁时间了，开启石门吧！”

大司马“哈哈”一笑并不恼怒，伸手对秦宇虚引，“道友，请。”

不论真假与否，秦宇愿意靠近仙宗，就眼下局势，对他们是好事。

双方这一番话，他与魔道几乎没有，再合作的机会，这就足够了。

秦宇五指张开，禁锢力量消失，手中玉石方柱自行飞出，与海族留下的玉柱融为一体。

轰隆隆——

苍穹黑色漩涡中，巨大石门缓缓打开，荒凉、枯寂、绝灭气机，从中流淌出来。脚下的荒野，稀疏生长着，某种灰色叶子植被，如今以肉眼可见速度变黄、枯萎。

秦宇脸色微变，这气息竟可以，直接渗透体内，泯灭人的生机。心思一动，修为随之爆发，将石门流淌出气息，悉数屏蔽在外！

就在这时，头顶传来可怕咆哮，一层黑光自石门内部被撑起，勾勒出一只狰狞利爪。便好像，沉睡地狱深处的恶魔，被惊醒之后，将要降临人间！

可那黑光看似稀薄，却有着不可思议的威能，任凭那狰狞利爪疯狂抓挠，都不能将它破开。

不知石门后的世界发生了什么，随着一声痛苦嚎叫，利爪终于退了回去，可短暂几个呼吸时内发生的这一幕，足以让人真切的感受到，黑光遮掩下的恐怖。

仙、魔双方修士脸上，尽皆露出凝重，可这并不能，吓退他们得到神石的决心。

堕落之翼低吼，“走！”

拂袖一挥，魔道修士冲天而去。

大司马淡淡道：“仙宗之修，跟本座入祸乱之源！”仙宗自不会给，魔道占据先手的可能。

秦宇落在最后，靠近石门瞬间，他目光微微闪动——这石门上，残留着一丝神石波动，野鸡霸王果然躲到了这里！

虽已有猜测，可真正确定这点，秦宇才松了口气，若非为救这家伙，他才懒得插手仙宗与永暗魔域的争斗。

封印石门的黑光，并不阻拦外界进入，身体没入其中，好似陷入冰冷的泥沼，被层层包裹不断下沉。大概滋味，就像是一条条湿冷舌头，不断在暴露的血肉上舔舐。

过程出乎意料的漫长，周边一片漆黑，偶尔能够听到，一道道吞咽口水的声音。

秦宇身体绷紧，周身气血沸腾，已做好搏杀的准备，可藏在暗中的某种存在，似察觉到他的强横，犹豫再三-退走。

“啊！”

几声惨叫隐约传来，伴随着低沉、狂暴的力量波动，稠密至极的黑暗中，多了一些血腥味道。

像是烈日下的浓雾，随着日头升起逐渐消散，黑暗中透出点点光明，最终充斥整个视界。

出乎意料的明亮，像是同时点亮了一百颗太阳，秦宇眯起眼眸阻挡光线，仍感到一阵酸涩，眼泪不受控制流出。

五具枯骨落在地上，色泽苍白无比，若非它们还穿着衣衫，上面血腥未曾散去，就像在地底埋了无数年。

看着所有生机，皆被掠夺干净的几具枯骨，仙、魔双方修士，脸上都有惊怒之色。

堕落之翼、大司马神色凝重，眼眸一片阴沉，谁能想到他们两人亲自坐镇，刚进入祸乱之源便已出现在折损。

抬头看向天空，同样存在着几千里大的黑色漩涡，及漩涡中的石门，与外界一模一样。像是投影，又好像这片天空，就是一汪清澈的水面，可以清楚的倒影出外界一切。

诡异无比！

突然间，“咔嚓”“咔嚓”轻响传入耳中，吸引来众人眼神，等他们看清声音源头，顿时毛骨悚然。

只见倒在地面，生机完全绝灭的五具骸骨，如今晃动着从地面爬起来，空洞-眼窝中，各有两团幽绿火焰燃起。

呼——

大片灰白雾气凭空出现，将五具骸骨包裹，一声声压抑咆哮，自雾气中传出。

很快当雾气散去，原本的五具骸骨，血肉已生长完好，恢复原来样貌。只是他们的眼珠，呈现出幽绿之色，皮肤惨白一片，不见半分血色。

吼——

五人同时咆哮，恐怖亡灵气息爆发。

“留下来，陪着我们！”

“你们都不要走！”

轰——

地面炸开，五道身影闪电扑出，速度快的惊人。

“海清，我是程军，你快醒醒！”一名仙宗修士惊呼，看着扑来的身影，试图唤醒他的记忆。

噗——

一只手掌，撕开他的胸腹，贯穿后背而出，手中还握着一颗，正在跳动的心脏。

“程军，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当然不会忍心，看我独自在这里煎熬，所以跟我一起吧！”抽回手，将心脏送入口中咀嚼，鲜血迸溅中他狂笑不止。

大司马拂袖一挥，强大力量将海清击飞出去，在半空爆炸碎成无数块，寒声道：“他们已变成亡灵，不可再留手！”

可很快，他脸色就变得更加难看，因为被击杀的海清，碎骨烂肉竟然蹦跳着，向一处汇聚，彼此接触到一起，便疯狂生长愈合，就像是一场炫目的拼图表演。

几个眨眼功夫，此人便生长完好，晃动着脖子，口中发出低沉怪笑，“大司马，您是杀不掉我们的。”

另一边，倒在地上的程军，尸体快速腐烂变成白骨，紧接着灰白雾气将他包裹，于是第六个新鲜诞生的亡灵出现。

“死而复生”的程军，生出泛黑的舌头舔过嘴角，兴奋道：“好多甜美的血肉啊，真是让人迫不及待！”

大司马抬手一按，强大力量如翻滚大潮，将海清、程军卷入其中，疯狂肆虐着，把两人撕碎成齑粉，可他脸色没有半点放松，反而变得更加难看。

因为，大司马感应的清楚，他并没能杀死两人……这片天地，似乎存在着，某种庇护他们的规则。这就是祸乱之源吗？难怪仙宗对此地，也是忌讳深沉！

秦宇眉头皱起，看着无法被杀死的，仙、魔两道修士所变亡灵，自然想到了海陵中的遭遇。

那里的亡灵也不能被杀死，双方这点相同，只是祸乱之源中的亡灵，明显更加可怕，它们保留了自己的神智，海陵与此处，是否存在某种关联？

没等秦宇思考更多，仙、魔修士转变成的亡灵，突然同时仰天嚎叫，凄厉声浪远远传开。

没有太阳，却明亮刺目的天空上，刹那间风起云涌，滚滚黑云像是倒入水中的墨汁，疯狂扩散蔓延。

他们在呼唤同伴！

这念头瞬间出现在，所有人心头，堕落之翼双手扬起，黑色光圈将他们笼罩。光圈之内，瞬间化为漆黑，像是亘古不化的寒冰，可将一切冻结。

嚎叫声停止，可天空上的黑云并没有就此散去，反而随着时间流逝，变得越来越多。

“阁下，您出手已经太晚了……哈哈哈哈……能与阁下永存与此，是我们至高的荣耀……”

堕落之翼手掌猛地握紧，黑暗瞬间破碎，化为星星点点消失不见，与之一起消失的，还有六个仙、魔修士，转变成的亡灵。

感受着周边眼神中，露出的些许复杂，堕落之翼脸色越发难看，他所施展的是永暗魔域大神通，看似不起眼，损耗却极其严重。

他抬头，与大司马对视，两人面无表情，心中却各有几分无奈。早知道，局势会到这一步，早些出手就好了……规则庇护不可杀，但对于实力通天的劫仙境大能者而言，破坏规则并非难事。

如今后悔已经晚了，只能见招拆招，不过眼下局面，或许也能有别的收获……比如，借刀杀人！

“永暗降临！”

堕落之翼低吼，麾下修士随之出手，一片黑暗扩散开来，将他们笼罩在内。

对面仙宗的动作半点不慢，晶莹剔透，宛若冰晶雕琢而成的莲花，在众人头顶绽放，洒落下一条条凝成实质的神光飘带。

秦宇被摒弃在外，若他不能抵挡，来自祸乱之源的大恐怖，仙、魔双方就能减少一个强大对手。

下一刻，头顶黑云之中，一座白骨牢笼降临，它像是用人骨编织而成巨大竹筐，倒扣在地上将所有人笼罩在内。

“闯入亡灵世界的生灵，终将以自己的血肉作为献祭，换取亡灵之神的宽恕……我以神之代言的身份，赐予你们死亡。”

低沉、古怪的音节，带着浓郁的岁月气息传入耳中，自然就可明白它的意义。

魂魄在颤栗，自本能中生出无尽恐惧，好似死亡即将降临！

白骨牢笼爆发光芒，一道道身影自光芒中走出，他们穿着古老的战袍，眼中幽绿一片。

不同于仙、魔修士变成的亡灵，他们似乎没有自己的神智，眼眸幽绿间涌动的，只有杀戮与毁灭。

“杀！”

爆喝如惊雷，纵使仙、魔两道修士，闻言也心神一颤，忍不住生出惊惧之心。并非他们不济，而是这些身穿古老战袍的人，每一个都像是自尸山血海中走出，凶煞气息滔天！

“大周战军！”大司马低呼，瞳孔剧烈收缩，脑海浮现一则传闻。

当年大周皇朝社稷动荡，但守卫帝都的战军一部，仍旧保持着强悍无匹的战斗力，激战八方经历数百战未尝一拜。

可在某次大战中，战军一部神秘消失，大周朝廷因此陷入慌乱，加速了周朝的覆灭。

没想到，数千万年前消失的大周战军，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堕落之翼咆哮，“全力防守！”

大周战军号称攻击天下第一，摧城拔寨无物可挡，斩杀世间生灵亿万，没人敢小觑半分。

秦宇脸色难看，就算不知大周战军的名头，从他们的气息中，也能清楚的感受到“不好惹”这三个字。

即便实力强横，可若落入围剿之中，就算长出来三头六臂，都不够这些凶徒砍的。

脚下重重一踏，秦宇身影暴退，他不能等待合围，只能主动出击。抬手一拳轰出，狂暴力量如怒海巨浪，直面扑来的几名战军，被直接震飞出去。

但紧接着，让人倒吸冷气一幕出现，几名战军重重坠地，却似乎没受到任何伤害，翻身爬起来愤怒咆哮。

秦宇嘴角抽搐，刚才一拳他并未保留，居然不能完成“破防”，这群人究竟是什么东西？就算铁铸的，也该变成铁饼了！

这越发让秦宇打定主意，不能留下来等死，必须想办法，从这里逃走。

脚下大步奔腾，气血滚滚如真龙翻滚，所经出战军纷纷被击飞，白骨牢笼出现在眼前。抬手向前，指尖弯曲向后，似拉动了巨大弓弦，一道璀璨银白光芒飞快凝聚。

松手，破空声骤然响起，沿途所经空间似被禁锢，剧烈扭曲着并未崩溃。

下一瞬，全力出手的金之道，重重斩在白骨牢笼上，“噗”的一声闷响，银白之光没入其中。

一道巨大斩痕，出现在白骨牢笼上，可不等秦宇面露喜意，白骨表面快速蠕动，眨眼间斩痕消失不见。

虽然已预料到，白骨牢笼绝不可能，轻易就能打破，可这一刻秦宇还是忍不住，在心底里大骂出声。

“不灭，能不能离开这？”金之道徒劳无功，秦宇便清楚，凭他一人之力，基本不可能成功。

要保命，找不灭！

这些年，他已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在逃跑方面，无可匹敌的强大能力。

不灭声音响起，“空间与白骨牢笼已成一体，想要离开，只能破开牢笼。”秦宇脸色更加难看，可好在不灭的声音，微顿后继续响起，“我或许有办法，将白骨牢笼打开，但这需要时间。”

“赶紧去做！”秦宇只来得及回这一句，身影已被大浪般冲来的战军淹没，“轰隆隆”狂暴力量爆发，一个个战军被击飞出去，可在他们悍不畏死围杀下，始终没能再露出秦宇的身影。

仙、魔修士所在，自然吸引了更多大周战军，他们提起手中长矛，奋力抛出如金色利箭划过长空。

尽管早就知道，大周战军号称攻击无双，可真正亲身经历，才能知晓他们是何等可怕。

永暗降临和先天冰莲，是暗夜魔域、上清幽冥境盛名在外的防御大神通，能集合众人之力形成强大庇护。以堕落之翼、大司马的修为，及其麾下众多强者，联手足以抗拒千军万马。

可如今，永暗降临形成夜幕，与先天冰莲垂下的飘带，都在剧烈震颤着，如同承受暴雨侵袭的水面。尽管一时之间，没有崩溃的危险，也骇的仙、魔两方修士，脸上一片苍白。

若是失去庇护，除了几位大人物外，他们所有人都会在瞬间，被长矛钉死在地面。

祸乱之源究竟是什么地方？居然隐藏着，如此恐怖的亡灵力量！

进入之前的自信，如今已半点不剩，因为这才只是他们，刚刚进入祸乱之源的遭遇，谁知道它深处，还隐藏着什么恐怖存在！

兰若脸上有些发白，却并未真的惊慌，身为九天镜月宫少宫主，她远比旁人知晓更多。

仙宗众人此来有重宝在手，不敢说平趟世间，想要脱身却不难。

此刻，她眼神忍不住的，落到冰莲之外，那一处被战军淹没的地方，眉头微微皱起。

兰若虽不算阅历丰富，可自认内心足够冷静，绝非轻易就能，被“美色”打动之人。可不知为何，第一眼见到这个人，她就忍不住的，自心底里生出几分亲近。

这感觉突兀且怪异，吓了兰若一跳，她第一时间就压下心思，凝神感应确定功法运转正常，这才松了口气。

她修行太上忘情决，如今只是初窥门径，却也少了许多不必要的情绪波动，居然对一个陌生人生出好感……难怪兰若会将事情往那方面想。

功法正常……体内没有异状……那这是怎么回事？看的久了，虽没找到答案，兰若心里却生出几分钦佩。难怪骄横狂妄如堕落之翼，都选择暂且隐忍，这神秘修士的实力，的确强横无比。

希望他不要死了，当然这个念头并没有其他深意，兰若只是单纯的想查清楚，自己莫名亲近的原因。

秦宇不知道，他已经被一个小丫头盯上了，如今气喘吁吁，每吸进一口气，胸口都火辣辣的疼。

他胸膛上，多出一只小巧的青紫拳印，若非圣子袍抵消了大部分威力，秦宇甚至怀疑自己，会被这一拳直接轰杀。好在出手偷袭他的战军，似乎有着某种局限，打出一拳后已沉寂许久。

就在这时，秦宇心脏猛地收缩，周身寒毛乍起，身体一个翻滚，狼狈避开身后轰来的拳头。

余光急速转过，终于捕捉到了它的轨迹，小拳头秀气白净，透过白皙细腻的皮肤，甚至可以看到，下面安静散开的青色血管。

可就是这样一个，能以美丽称之的小拳头，却几乎将他一击而杀。

轰——

地面巨震，一只拳印瞬间出现，黑漆漆直通地底，不知究竟多深。周边竟没有半点裂纹，所有力量都击中在，拳印那一丁点地方。

秦宇心神震荡，力量层次越高，越是难以掌控，所以才会出现，高境界强者举手投足地动山摇。并非他们都喜欢装波一，实在是掌控不了，自然散发出的力量波动。

就好像人走路，多少总会带起风，继而掀动了落叶、杂草。

这个拳头的主人，就真正做到了，控制全部力量集中在一点，无半分扩散、外泄。或许他（她）真正的修为并不太强，可因为这种集中，让他（她）拥了恐怖的爆发能力。

如此也能解释，拳头主人的攻击，有着很长的间隔，他（她）应该是要进行一些准备，才能够完成瞬间爆发。

知道了这点，秦宇心头稍松，狼狈自地上起身，再回去那只秀气的拳头，却已消失不见。

“不灭，还需要多久？”

成功避开第二拳，可秦宇没太多把握，还能避开第三拳，以他如今的状态，若被再次击中，至少也是重伤下场。

不灭声音响起，“再等一下！”微微沙哑，疲倦之中，又有几分遮掩不住的兴奋……就像是，鲨鱼嗅到了血腥……

秦宇一阵无语，大哥我都快被人打死了，你怎么反倒有种，就要发情的感觉？

突然间，白骨牢笼传出威严音节，战军似受到了催促，攻击频率瞬间加快。与此同时，围攻仙、魔两方的战军，竟各有一部分出，直扑此处而来。

秦宇脸色瞬间变了，他现在已是苦撑，若战军再多一倍，不用秀气小拳拳出手，也能将他活活打死。

“不灭！你再耽搁下去，就替我收尸吧！”

“好了，冲击白骨牢笼，我带主人出去！”

轰——

地面巨震，狂暴力量冲击席卷，将周边战军击飞出去。秦宇清楚听到了，自己腿骨传出的呻吟，可他这会已顾不得酸麻胀痛，转身冲向白骨牢笼。

接连几步踏出，白骨牢笼出现在眼前，秦宇抬手打出，一层不起眼的暗影，悄然包裹到他拳头上。

拳落，秦宇被震退几步，白骨牢笼表面上，多了一个印记。

紧接着，丝丝灰线自这印记中钻出，沿着骨头快速蔓延，等它覆盖了一人大小是，所有灰线瞬间绷紧，像是锐利无比的刀锋，将骨头切割成无数虽快。

就是现在！

秦宇纵身一跃，如同挣脱束缚的大鱼，可就在这时，他脸色豁然大变。一只秀气的拳头，出现在视线之中，但他不能闪避，否则就会失去脱身机会。

“啊！”

爆喝中，体内骨头轰鸣，秦宇身体凭空暴涨数寸，抬手挥拳迎了上去。

轰——

惊天巨响，像是两颗星辰对碰，秦宇整条手臂“噼里啪啦”乱响，骨头不知断碎成多少块。一口逆血喷出，整个人像是沙包，被直接打飞出去，瞬间冲出白骨牢笼。

在白骨牢笼缺口封闭的瞬间，秦宇看到了那只拳头的主人，她娇小身躯在众多魁梧战军中显得弱不禁风，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冰冷毫无波动。

身体还未落地，秦宇就大声咆哮，“不灭，我们走！”

嗡——

空间扭曲将他包裹住，消失不见。

白骨牢笼中，所有战军一分为二，他们原先疯狂冲击的地方，如今已然空无一物。

兰若眼神露出一丝失望，他死了吗？看来，已经没机会，去弄清楚心头的困惑了。

转身，淡淡道：“大司马，我们离开吧。”

她自然看得出，上官明静故意滞留在此，就是为了借大楚战军之力，杀死这名神秘强者。

兰若不希望他死，却也不会干涉大司马的决定，与她的好奇心相比，仙宗的利益更加重要。

……

祸乱之源，某处石洞中。

几具亡灵骸骨，零散落在地上，每一块骨头表面，都布满了灰色纹理，让它们就此死去无法复活。

不灭站在洞口，背负双手“看着”外面明亮天空，尽管沉默不语，却能清楚的感受到，他内心某些激荡情绪。

石洞深处，秦宇长长吐出口气，眼眸睁开精芒一闪而逝，握了握拳感受着细微的酸痛，不禁满意点头。

魔体的恢复能力，的确强悍无匹，配合水之道、木之道的促进能力，骨断筋折也不算什么，最多再有一、两日，断臂就能恢复如初。

“主人，你醒了。”不灭转身走过来，拱手一拜，“我要向主人道歉。”

秦宇嘴角笑容僵住，轻轻抽搐了几下，“别告诉我，你实际上早就能，打开白骨牢笼？”

不灭干脆点头。

秦宇眼前一阵发黑，真想一口老血喷出来，淹死这个混账！那小娘皮的两拳多重？几乎活活把他打死，结果搞了半天，都是拜不灭所赐。

连连深吸几口气，才压下一肚子邪火，秦宇咬牙蹦出几个字，“你最好赶紧说清楚！”

不灭站直身体，平静声音里，透着沧桑、感慨，“主人，我恢复记忆了……至少，是其中很大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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