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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外的两处炸响让紫霄宗一行人又惊又怒。
佐蒙人如此猖狂,把他们当什么?
守园前辈们轻易不能下山,他们却不能眼睁睁地干看着。
十面埋伏同阶无敌不假,但是林蹊才晋天仙多久?
而且连绝杀纸傀都用了出来,他们这是一定要把林蹊按杀在此处啊!
往下狂奔的时候,卫九锡一行人只希望她能够坚持,再坚持。
“盛开,你送了她一枚保命玉符吧?”
“是!”
盛开庆幸不已。
没有那枚保命玉符她现在都担心成什么样啊!
“不过我们要快点了,玉符只有三次的保命机会。”
人家连绝杀纸傀都用了出来。
“在这里,林蹊是绝对不会逃的。”
乱星海时,处境比现在艰难多了。那时候还没有洗眼灵水,林蹊也是一边逃一边坑杀人家。
如今……
盛开怀疑林蹊不逃,反而绕着留仙山跟人家拼命,主要还是做给留仙山前辈和他们看的。
佐蒙人的事是大家的事,可是现在好像全变成了天渊七界和林蹊的事般。
而佐蒙人只盯着他们打,也未必没有离间和其他的心理战术在里面。
相比于仙界出身的师兄师姐,同样出身于下界的盛开更同情天渊七界。
“她只会反击再反击。”
她的反击不仅是给佐蒙人看,还是给他们和仙界的所有人看。
“看到了。”
哪里还用师妹说?
人家不知道她从哪里下山,东南西北的山外应该都埋伏了人。
林蹊若是省心的,从南山下去杀了人应该立刻远扬,绝不是反杀回去。
那两声炸响绝不简单。
“不过西山到现在都没动静,也不知道林蹊是……”
卫九锡正要说林蹊是不是逃了,就见西山方向闪过一道劈天断地的刀气。
……
近距离传送到佐蒙老者前的陆灵蹊,狠狠一刀,当的一声,在老者的护身灵盾一分两半,在他身上出现血线,努力粘合身体的时候,又迅速一刀,斩断他拿着要命纸傀的左手。
没这厉害纸傀,再动手,就不用有那么多顾忌了。
而且,陆灵蹊还想把那纸傀拿过来,好生研究研究。
就算她研究不出来,她还有宁老祖和无想老祖呢。
她们两个一个对傀儡术有点研究,一个在符阵之道的天赋上无人能比。
叮叮!叮叮叮……
大刀挥舞,不管老者如何腾挪,如何拼命,他费尽心机隐藏的死点,还是因为身体需要自愈的地方越来越多而显现出来。
卟~
在老者绝望,又摸出一张灵符,想要扔出之前,陆灵蹊眼疾手快地砍在他的下巴处。
那里的胡子并不浓密,他又几次伸手格挡,虽然还不是看得太清,但也足够她挥出这一剑了。
灵符上的灵光微微一闪,又迅速熄灭。
陆灵蹊在卫九锡一行人赶来之前,迅速收了战利品,独留下老者这具多了很多零件的尸体。
“林蹊,你没事吧?”
虽然一直都知道,能写下破船还有三千钉的林蹊很虎,可是,当年并没有亲历。
如今……
盛开看到干脆撒了冰肌,面容苍白的女孩,心上一颤,“接下来我们看着,你先打坐休息一会吧!”
“休息?”
陆灵蹊苦笑一声,“那倒不必了,这一点对我来说,还不算什么。”她其实刚刚打出手感,“不过诸位道友就没想过,人家为何能一眼认出我吗?”
这?
不是你主动找人家的吗?
卫九锡很想说这句话。
但人家提前下山的目的,就是想避开佐蒙人,所以南山下……
卫九锡等人互视一眼,眉头不自觉地都拢了起来。
东南西北四方,四方都有佐蒙人,而林蹊是秘密来此的,所有他们应该是一早就在这里的,那他们盯的是谁已经不言而喻。
“看来诸位是猜到了。”
陆灵蹊一边喝灵酒补充灵力,一边把神识往前延伸,直到百里外那个看着似乎很热闹的天河坊市,“打蛇不死,后患无穷,我这人没有估息仇人的心胸。”
脚下灵力一动,一条藤蔓无声捆住死去的老者和他的诸多手脚,“留仙山四位守园前辈在此,他们那边的金修大修,应该没胆子,直接扑过来杀我吧?”
这?
“你……你要干什么?”
盛开感觉她还要闹事。
惊得面色跟她有得一拼。
“我相信,这里的佐蒙人不止区区六人。”
陆灵蹊眼中暗含风暴,“他们不是要杀我吗?我给他们机会。”
话音落下,脚下无数花雨飘飞,就那么把她托了起来,“盛道友,还记得我家师妹柳酒儿吗?”她转向她,“若此行是我短命,麻烦道友,将来见着她,把此物交给她。”
陆灵蹊递过一枚蕴含无数雷力的极品雷石,“顺便告诉她,想要套我麻袋下辈子都不可能。”
“……”
盛开手忙脚乱地接过她的极品雷石,才要喊她,人家又已回头。
“噢对了,若我好好的活着,”陆灵蹊苍白的面上,笑容却甚灿烂,“把这里的佐蒙人杀得东倒西歪,话就不用带了,这块雷石就当我送给道友的。”
“……好!希望这块雷石是便宜我的。”
盛开知道是劝不回她的,只能祝福,“保重!”
话音才落,陆灵蹊已然拱手,连他们的还礼都不见,就那么拖着一条藤直飚天河坊市。
“……保什么重?”景清敲了自家师妹一下,“一起去看看吧!”
他慢悠悠的先飞在了前面。
……
留仙山下的动静,天河坊市的修士当然不是一点也没察觉。
佐蒙人在此的人手,自然不止是农雨臣六人。
只是早前没想到,林蹊在暴露身份后,还敢反杀他们。
陈增亮其实分派了更多人手,在更外围处。只为她逃跑得太快,或者英烈园的守园人干涉,他们还能有人手分段截杀。
现在……
楼兴周带着两个族人,佯装被他们的打斗吸引,在坊市外迎向陆灵蹊的时候,看到她用藤蔓拖着的尸块,似乎惊讶不已。
“这位道友……”
他咽了一口唾沫,“留仙山下的动静,是佐蒙人弄的?”
藤蔓上拖着的尸块,手和脚一个多了一五个,一个多了三个。
只有他们的族人才能这样。
他强按下心里的难过,以更惊讶的语气道:“咦?这人……我……我好像认识他,他不是尤中鹄吗?常在这东门摆摊卖符的那个。”
楼兴周转头看向两个对友,微使眼色,“罗道友,刘道友,是他没错吧?”
“就是他。”
“没想到啊,他居然是佐蒙人。”
“哎呀!”
三人都往前凑了凑,一幅求教的样子,“道友,你可为我们天河坊市立下大功了啊!”
“可不是!”楼兴周一边靠近,一边接着恭维,“咦?不对,道友,我好像也认识你,你……”
他想了想,摸出一幅仙界广传的陆灵蹊小像,一对比,似乎眼睛都亮了,“原来您就是刑堂囹官林蹊林道友啊!真是久仰大名。”
激动下,他又往前靠近了些。
“道友……”
卟~卟卟卟~~~~
十面埋伏的花雨瞬间把想以三合之阵围她的三人先围住了。
不仅如此,在那个姓罗的扬剑之前,先把他扎成了刺猬。
该砍的手脚,陆灵蹊也尽数砍了下来,“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装的呢?”
她的声音淡淡,在惊怒之极还想诘问的楼兴周面前,似乎很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你的表演虽然还算自然,可是他们两位显然修炼还没到家啊!”
“你……”
楼兴周没想到她这么敏锐,无数愤怒喷到喉咙的时候,他到底无法再说什么,只大喊了一声,“杀!”
叮叮!叮叮叮……
飘渺的花雨,似虚还实,无孔而不入。
楼兴周和罗、刘二人一点也不敢留招。
天河坊市的修士远远看到他们打起来的时候,惊得不行。
“是林蹊,她晋阶天仙了?”
“我的天,那三人全是佐蒙人。”
砍下的手脚又能长出来的,只能是佐蒙人。
“她怎么到我们这边来了?”
有她的地方,必有佐蒙人啊!
数百年前,虚乘追杀圣尊的时候,很多人就分析过,那是因为世尊快不行了。
虽然一直到现在世尊都还活着,但是,他的分身广若落在林蹊手上啊!
他们之间……
“前面的炸响也跟她有关系吧?”
“一定的。”
“……”
一群修士缩在坊市里,即兴奋又担忧地看着那个花雨飘飞的地方。
陆望的十面埋伏,虽然早就闻名于世,但是,真正能见到的有几个?
现在他们亲眼看到小杀神林蹊的十面埋伏了。
哎呀呀,这是能吹一辈子的事啊!
陆灵蹊才没管别人怎么想。
众目睽睽之下,她没有随意动用九方机枢大阵,只以正常的十面埋伏,不时的骚扰,不是这里扎一下,就是那里片一下,要不然就砍一下。
追来的景清一行人,终于近距离地围观她杀人了。
他们都很认真的看。
可是……
实在不懂,这飞过来飞过去,似乎无序的花雨之间,到底都有哪些阵。
他们这些局外人尚且如此,阵中的楼兴周三人更是崩溃。
想要重新汇合聚集到一起合力冲阵,似乎一直有机会,但事实上,每进一步,好像都落到更大的坑里。
地上已经落了他们好些个腿。
“林蹊,你有什么可得意的?”楼兴周睚眦欲裂,“我族不会放过你的,世尊不会放过你的,他老人家再不行,杀你绰绰有余。”
“……你看,你也认为,你们的世尊是老人家,他快不行了。”
陆灵蹊笑笑,“就冲你这句话,我给你一个痛快。”
话音刚落,在他的护身如玉闪动格挡死点前的一瞬,一片花刀猛地扎入。
卟~
楼兴周的胸口被破,瞪着眼睛,直勾勾瞅着陆灵蹊有整整三息,这才‘嘭’的一声摔在当场。
卟~卟~
两声微不可闻的入肉声音响起时,努力挣扎的罗、刘二人眼中神光也渐渐熄灭,一齐倒在当场。
十面埋伏瞬间收回。
陆灵蹊脚下的灵光微动,无数藤蔓飞舞着,把他们的尸体的残块,一起码在了还算宽敞的地界。
“诸位道友,坊市应该有天音嘱吧?”
她朝修为最高的卫九锡拱手,“能麻烦你,帮忙替我发个声,就说,我林蹊在天河坊市外,静等佐蒙玉仙和玉仙以下的修士来切磋吗?”
玉仙?
卫九锡眉头微拧,正要相劝,却不想,林中一道遁光如风飚至。
“道友好大的口气。”
受命支援这里的范玄智早就远观她的十面埋伏了,“陆望在外域战场那般狂妄,也不敢在天仙的时候,指名要跟玉仙斗呢。”
“是吗?”
陆灵蹊朝他龇牙一笑,“我们人族有句话,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陆望前辈若是知道,我的十面埋伏比他老人家厉害,一定会很高兴的。”
说到这里,她转向卫九锡,“对了,麻烦道友帮我在天音嘱上喊话陆望前辈,就说,他的隔代传人林蹊,要在此跟佐蒙人斗一斗,他老人家若是有闲,过来凑个热闹也行。”
“……”
卫九锡能说什么?
他只有点头的份。
不过……
他转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在下卫九锡,”他微一拱手,“林道友打到现在,总要休息一会,若道友等不及,可与卫某先行一战。”
在他们的地盘,这佐蒙人这般自己冒出来,当他们都是死人吗?
“哈哈!”范玄智长笑一声,“林蹊,你要别人替你战吗?”
族里下的是死命令,不惜一切。
臭丫头自己喊话切磋,他要是不出来,族里不会饶了他。
范玄智的目标只在陆灵蹊身上,“你刚刚的话,是算放屁的吧?”
“当然不是。”
陆灵蹊往嘴巴里倒了一口酒,“虽然现在打,你有捡我便宜之嫌,可谁让我见着你们,就忍不住手痒呢。”
手痒?
范玄智的眼睛一眯,“那就请吧!”
说话间,天地狂风大作,飞沙走石,码在一旁的尸体尸块,若不是盛开帮忙按了一下,都要被吹走了。
“正好让范某见识见识你的十面埋伏。”
“你?”
陆灵蹊好像回到了在战联中遭遇的某一战,眼中杀意大盛间,“都说手痒了,阁下先胜了我的拳头再说吧!”
拳套一闪,出现在手上的时候,脚上花雨微飘,她已经一拳朝范玄智的脑袋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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