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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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下车……赶紧卸车，准备构筑发射阵地！”

军官们的喊声在阵地前此起彼伏。

江宁军的火炮编制是每个炮班十个人一门火炮，包括观测手、瞄准手、操炮手、四名装填手、两名驾驭马车的驭手和炮长。

每个班配备两辆马车，一辆拉火炮一辆装载弹药。

四个炮班为一小队，四小队为一中队，四中队为一大队，四个大队合起来就是一个炮营，这样算起来理论上每个炮营有256门火炮，

此外，每个中队还配备一门炮队镜，负责指挥全队齐射之用，但如果是各炮自由射击的话，就由各炮的观测手自己观测，报告射击的目标参数，操作手调整火炮角度，由炮长下令射击。

这次跟随过来的是一个满编制的炮营，共有两个大队的十二磅火炮，一个大队十八磅火炮和一个大队的八磅炮，这也是江宁军标准的炮营编制。

在数千名炮手的忙碌之下，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两百多门火炮便已经准备完毕。

时任炮营游击将军的崔阳走到耿秉义跟前行了个军礼大声道：“启禀将军，炮营准备完毕。”

苟醒马回礼后说道：“很好，回去待命，随时准备开火！”

“明白！”崔阳转身一路小跑回了炮营等候命令。

虽然步兵营统领和炮营统领的官职是平级的，但在战时如果没有更高一级的军官在场，一般而言都是步兵统领负责统领全局，炮营统领必须无条件配合，这也是江宁军的军规，所以崔阳向苟醒马报告请示也就不足为奇。

苟醒马举起望远镜又对野猪岭观察了一遍，已经可以看到野猪岭上那不时奔跑的身影和隐隐传来的喊声。

看到这里，苟醒马嘴角微微往上一翘，露出了讥讽的笑意。这些贼寇连埋伏都做不好，居然还想偷袭江宁军，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放下了望远镜，苟醒马用清晰的声音说道：“命令第一大队（千人队）分别向野猪岭两侧进行试探性进攻，注意拉开距离，不要被贼寇偷袭了。”

“明白！”

旁边的传令兵拿起对讲机开始传达苟醒马的命令。

无线电的出现对于军事的改变是革命性的，在杨峰这个开了挂的老板的带领下，如今的江宁军在战时传达命令，正常情况下已经不需要靠令旗或是人力来传达了，对于一支已经将对讲机配备到了中队（百人队）一级的队伍来说，传达命令几乎就是同步进行。

第一大队几乎在苟醒马传达命令后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便开始动了起来，一队队排着队形的军士开始朝着野猪岭大步走去。

在野猪岭上，看着蜂拥而来的一队队穿着绿色军服的士兵，在一个土坡后面往下观察的贺一龙喊来了李自成问道。

“你前天碰到的明军是不是这支？”

李自成看了半天，摇头道：“俺上次遇到的是那队明军穿着跟普通百姓没有什么区别，但他们下手狠辣而且善使火器，跟这些穿着绿衣裳的明军很是相像。俺估摸着他们就是那支传说中的江宁军。”

“江宁军？那个狗国公杨峰的兵马？”贺一龙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不得不说，此时的流寇在情报的搜集上还是非常的封闭落后，对于大明局势的了解充其量只限于某个角落。更加上其流寇出身，在朝中根本就没有任何眼线，所以对于江宁军已经赶赴洛阳的消息他们毫不知情。

不过尽管如此，对于江宁军和杨峰的大名他们还是有所耳闻的，毕竟这是一支灭了满清鞑子，号称大明第一强军的存在，贺一龙自然也是听说过的。

此刻乍一听说对面这支明军居然很有可能是那支传说中的强军，饶是贺一龙素来自诩悍勇，也不禁吃了一惊，赶紧重新朝山岭下望了过去。

“没错，绿衣裳、全都装备火铳，山下全都是火炮，看样子确实很像传言中的江宁军，他们这是要主动向两侧进攻吗，可这两侧颇为陡峭，他们如何上的来？”

李自成不假思索的说：“他们肯定要从咱们的后面攻上来，俺记得野猪岭的后面地形并非很陡峭，步卒完全可以从那里绕上来。”

贺一龙大惊，赶紧对旁边一名身材高大的汉子喝道：“那还愣着干什么，孔小二，你赶紧带双抗两千名老营的弟兄把咱们山岭给守住啰，若是让明军抄了咱们的屁股，咱们就完了！记住，多带点弓箭手！”

“明白！”

这名汉子立刻就下去了。

李自成看着依旧在骂骂咧咧的贺一龙眉头皱了起来，这个贺一龙委实就是个草包，只会凭着一腔蛮勇打仗，也不想想明军既然已经知道他们在野猪岭设伏，岂能没有对付他们的办法，现在还想凭借地形坚守，这可能吗？

他忍不住说道：“贺当家的，既然狗官兵已经知晓了咱们在野猪岭设伏的计划，咱们现在就应该赶紧撤退，俺估摸着凭借着这里复杂的地形，那些官兵是很难追上咱们的。”

“不行！”贺一龙不假思索反对道：“俺出来的时候可是跟闯王拍了胸脯的，一定要在野猪岭重创明军。现在若是连一箭不发就撤退的话，俺还有何脸面去见闯王和那些弟兄。”

李自成心中暗叹，这个贺一龙还真是被鬼迷了心窍了，他继续劝道：“可这里可是有三千老营的弟兄和五千青壮啊，若是全都折损在这里的话咱们的损失可就大了。”

“嘡啷”

只听见一声金属声，贺一龙抽出了腰间的长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阴森森的说道：“李自成，你若是再敢动摇军心，就休怪俺不给闯王面子了！”

看着面露杀机的贺一龙，李自成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没用了，只能轻叹一声：“既然贺当家的已经有了主意，俺自当遵从。”

“那好，你就到前面和孔小二一起抵御明军，若是让明军冲上来，你也不用回来了。”

“俺知道了。”

李自成低声说了一句，抽出了腰间的长刀朝着山后边走去。

“呸！”

看着李自成的背影，贺一龙吐了口唾沫。

他早就看这小子不顺眼了，若不是估计闯王的面子，他早就一刀把他给砍了。不过现在也不晚，希望明军能替他解决掉这个家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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