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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二日半夜,东天王朱武按照计划,派麾下小天王杨继、廖具二人分别率千余贼众前往广县、昌乐二县,假意破坏二县城外的农田。
虽然朱武的目的其实并不在破坏该二县的农田,但他下达命令时却是假戏真做,毕竟他也知道眼下尚在四月中旬,就算该二县的农田遭到了破坏,县城方也来得及补种——这些可也是泰山义师日后的粮食,朱武自然不会真的将其破坏殆尽。
当夜,杨继与廖具二人分别率领贼众来到了广县与昌乐,准备对城外的农田破坏。
说实话,此时破坏农田,那可是一项力气活——倘若是在即将秋收的八九月,他们只需在田地里放一把火就能轻而易举烧毁农田里的作物,让那两座县城哭都哭不出来,相比之下,眼下农田里种子才刚种下,大多连秧苗都还未长出来,此时让他们进行破坏,就必须将种子刨出来,这岂非相当于再次给田地耕了一轮土?
好在泰山义师的士卒们大多都是贫户出身,对于耕田种地也并非不了解,比如他们就知道,为了便于种子抽芽,这些普遍种地较浅。
在这种情况下,杨继、廖具二人事先就商议出了一招妙计:放火。
招数很简单,只需让每名贼众背上一些稻草、树枝等助燃之物,待抹黑铺在农田上,随后放火点燃,火焰燃烧烤焦了田地,顺便也烤熟了地下埋着的种子,那些种子自然就长不出来了。
还别说,这办法倒也不失聪明,唯一的问题是,这样做需要大量的稻草、树枝等助燃之物,若只是每名贼众背一捆稻草或树枝的程度,这一方两千名贼众能破坏的田地,怕是未必能超过五千亩。
而一个县的田地,那可都是以万亩为单位的,最小的县也有五六万亩。
当然,考虑到他们的本意是为了引诱晋军,这种程度倒也足够了。
话说广县、昌乐二县的县军也不是傻子,春耕之际,二县自然会派出县卒值夜,这使得杨继、廖具这两股泰山贼的行踪很快就暴露了。
这不,广县城上立刻就响起了铛铛铛的警钟声。
旋即,许许多多的县卒涌上城墙,举着火把往城外照。
甚至于依稀传出以下的对话:
“怎么回事?为何鸣钟预警?”
“……城外好似有人在破坏田地。”
“什么?泰山贼么?”
而远远看到这一幕的杨继也不在乎,一来他们此刻可以借助夜色隐藏行迹,二来对方只是普通的县卒——若真打起来,这些普通的县卒还未必是他麾下弟兄的对手呢。
果不其然,广县尽管已察觉到城外可能有泰山贼在破坏他们的田地,但他们终归没敢出城。
可能是他们觉得没必要,大不了明日补种就是了,何必冒险出城与那些泰山贼厮杀?
前段时间朱虚县县尉张熙率领的县军遭到泰山贼伏击,全军覆没,这件事早已传遍了山东各县,让山东各县再次深刻意识到了泰山贼的棘手,倘若没有上头强制命令,各地县军谁也不想冒险出击。
广县县军的不作为,使得杨继这一支泰山贼顺利在城外的几块农田里点燃了大火。
看着城外的火势,城上的县军也愈发确信是泰山贼的破坏此举,立刻派人向临淄报讯。
而另外一边的昌乐县,情况亦相差不多。
丑时前后,广县、昌乐二县的信使迅速抵达了临淄,将二县受袭的消息上报章靖。
此时章靖仍在他的书房内推演战局,忽然有士卒入内禀告:“启禀将军,广县派人送来消息。”
章靖抬头瞥了一眼,随口说道:“叫他进来。”
“是!”
片刻后,那名士卒便领着广县派来的使者来到了章靖的屋内,抱拳禀告道:“将军,两个时辰前,我广县遭到泰山贼的袭扰。他们在城外农田放火,试图破坏我县的田地……”
章靖闻言波澜不惊,随口问道:“广县可有派县卒出城驱逐?”
那名使者犹豫了一下,低头说道:“刘县尉恐深夜出城反遭泰山贼伏击,不敢妄动。”
“唔。”
章靖点点头,吩咐道:“你回去转告刘县尉,叫他守好城池即可,至于在城外破坏的泰山贼,我会处理……”
“是!”那名信使躬身而退。
瞥了一眼此人离去的背影,章靖再次将目光投向面前的行军图上。
说实话,他一点也不着急——只不过是被泰山贼破坏了一些种下的种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来日补种就是了,山东这边的气候,在五月之前都来得及。
关键在于,泰山贼这次派出了多少人手来破坏各县的农田?
“要通知王将军么?”
在旁,章靖的护卫长许负提醒道。
章靖思忖了一下,微皱着眉头说道:“姑且派人去向少严知会一声吧,不过叫他暂时莫要轻举妄动,眼下还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先弄清楚泰山贼的行踪。”
“是!”许负抱拳而去。
不多时,昌乐县亦派使者向临淄送来消息,禀报章靖昌乐县亦遭到了泰山贼的袭扰,情况与广县一般无二。
章靖安抚了一番,打发那名使者连夜返回昌乐,叫昌乐县卒守好城池,其他不必理睬。
待那名使者离开之后,章靖继续在书房内静候,等待其他县城送来的消息,然而左等右等,一直等到寅时二刻,也没有第三个受袭的县城派人送来消息。
“看来今晚只有广县与昌乐了……”
章靖提笔在行军图上广县与昌乐的位置画了一个圈,旋即抱着双臂思忖着,半晌他哂笑道:“看来,咱们的对手还挺谨慎的……”
护卫长许负就在章靖身边,自然熟悉章靖的说话习惯,闻言惊讶问道:“将军的意思是,对面防着咱们?”
“啊。”
章靖微微点了点头,口中喃喃说道:“一开始我认为,泰山贼或会趁着各县忙于农事之际,给咱们制造点麻烦,是故我想将计就计,重创他们,如今一看,泰山贼未必没有猜到咱们的反应……”
顿了顿,他哂笑道:“明知我在等着他们上钩,居然还敢前来骚扰,呵呵,倘若不是单纯的挑衅,那就是别有用心……”
“别有用心?”许负脸上露出几许狐疑。
然而此刻章靖却顾不上给自己的护卫解惑,他沉声下令道:“许负,你再派人去少严处,告诉他,叫他不必立即派出麾下河北军,先放任泰山贼破坏几日,骄纵其心。……另外,你再派人去北面的高苑县,请薛大将军再静候几日……”
许负闻言苦笑说道:“薛将军怕是等不及了……”
“那也要等。”章靖正色说道:“你转告我二哥,就说我一定会给他痛击泰山贼的机会。”
“……好吧。”许负无奈地点点头,转身离去。
见此,章靖再次将目光放在面前的行军图上,口中喃喃说着什么。
待等天明后,章靖派大将夏侯鲁率领三千太师军前后到广县、昌乐转了一圈,此时泰山贼的杨继与廖具二人早已带着手下贼众撤离了二县,夏侯鲁自然没有什么收获。
而期间,广县、昌乐二县则着手补救昨日被破坏的农田,重新翻土,重新播种,有条不紊。
潜伏在远处的泰山贼细作看到这一幕,立刻将二县以及晋军的反应禀告朱武、吕僚、张翟三人。
得知此事,前江东义师大将吕僚冷笑着说道:“这章靖,可真沉得住气……”
他面朝朱武与张翟二人解释道:“晋军的反应,绝没有可能如此缓慢,此乃章靖故意放纵我等,试图令我等掉以轻心。”
“唔。”张翟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可话虽如此,他们还是决定当晚继续派人去袭饶各县,毕竟他们的目的是将晋军引诱至伏击之地。
当晚,小天王杨继、廖具二人再次出动,再次前往广县与昌乐二县。
为何他们只盯着这两座县城呢?原因很简单,因为除了临朐县以外,广县与昌乐是距离朱武、吕僚二人的主寨最近的两座县城,朱武、吕僚、张翟三人也防着遭到晋军的伏击,因此不该将杨继与廖具二人派地太远,以便能及时撤回泰山。
这一点别说章靖,就连五虎中最年轻的王彦也看得清清楚楚。
同样是丑时、寅时前后,就当章靖再次收到广县与昌乐二县的受袭消息时,已移驻朱虚县的王谡,亦收到了相关的消息。
他失笑道:“三哥与泰山贼,这是在相互试探么?这要试探到什么时候?”
想了想,他下令麾下河北军不可轻举妄动,连夜骑马前往了临淄。
天亮后,待见到王谡,章靖也感到有些惊讶:“少严,你怎么来了?”
王谡笑着说道:“我见三哥与泰山贼相互试探,等得急了,是故来看看究竟。”
章靖恍然大悟,旋即苦笑道:“我以为首日的放纵会助长泰山贼的气焰,使他们将那两股贼军派往远离泰山的县城,没想到朱武等人如此谨慎……”
王谡毫不意外章靖的解释,他第一晚见章靖毫无异动,就知道这位三哥想做什么,只是他也没想到,泰山贼那边居然不上钩。
思忖一下,王谡建议道:“这样下去,指不定要拖延到几时,不如就称了泰山贼的心……”
“唔……”
章靖自然明白王谡的意思,闻言脸上露出几许犹豫之色,在屋内来回踱了几步。
半晌,他好似做出了什么决定,派人将大将夏侯鲁请到了书房。
只见章靖将当前的情况告知夏侯鲁,旋即对后者说道:“泰山贼多番挑衅,必是打着伏击我方的主意,我欲派一支军队佯装中计,引诱泰山贼伏击,趁机将其重创,山东各军中,唯你与陈玠可以担当重任……”
夏侯鲁一听就明白了,抱拳信誓旦旦说道:“末将愿往!”
“好!”
章靖拍拍夏侯鲁的臂膀,叮嘱道:“待遭遇泰山贼伏击后,切记不可惊慌,原地固守即可,介时二哥与少严皆会派兵援助。待二军抵达,我等三方合力,一举将泰山贼重创!”
“是!”夏侯鲁抱拳应命,出城点了五千太师军,直抵广县。
这异常的兵力调动,自然会被严密盯着广县、昌乐二县的泰山贼细作得知,这些泰山贼细作自然也立刻上报朱武、吕僚、张翟三人。
得知此事,朱武惊奇说道:“章靖这是按捺不住了么?”
张翟与吕僚摇摇头,他们也不知那章靖究竟怎么想。
但这五千名太师军,却让二人颇为心动,毕竟当前整个山东也就只有两万太师军驻扎,倘若能令这五千太师军全军覆没,相信足以鼓舞军心。
问题是,章靖故意将这块肥肉摆在他们面前,这难道不是什么陷阱么?
“干吧!”
吕僚咬咬牙道。
张翟与朱武对视一眼,最终也点了点头。
当晚,也就是四月十四日晚上,泰山贼那边再次派杨继、廖具二人骚扰广县与昌乐。
与前两日不同,今日夏侯鲁与其麾下五千名太师军就驻扎在广县,岂会容忍泰山贼在他眼皮子底下胡来?
这不,夏侯鲁二话不说,就率领麾下五千太师军倾巢而动。
小天王杨继虽自称‘东山太岁’,可他手底下就只有两千人,哪敢跟夏侯鲁的五千太师军向抗衡?无论是兵力还是实力都不占优。
于是乎,夏侯鲁那五千太师军刚举着火把杀出,杨继便立刻败逃,按照计划逃往箕屋山。
当麾下士卒前来禀告这股泰山贼的动向时,夏侯鲁心下冷笑连连,但他脸上却毫不声张,下令军卒追击这股泰山贼。
正如他所料,追着追着,他就遭到了泰山贼的前后伏击,前头有吕僚的贼军挡住了去路,后头有朱武亲率军队截断了他的归路。
这局面,与之前朱虚县县尉张熙被泰山贼伏击简直如出一辙。
然而,夏侯鲁可不是张熙,他麾下的太师军也不是朱虚县的县军可比。
在遭遇前后夹击的情况下,夏侯鲁竟一指箕屋山下令道:“攻那处!”
旋即,在朱武、张翟尤其是吕僚三人目瞪口呆之余,夏侯鲁留下两千太师军防守后方,亲率三千太师军杀上了箕屋山,杀得原本伏击他的吕僚军节节败退。
双方鏖战一个时辰,最终,夏侯鲁竟夺了吕僚的山寨。
这……到底是谁伏击谁啊?
“太师军竟强悍到这等地步?”
迄今为止还未与太师军打过交道的朱武与张翟二人,皆露出震惊之色。
虽说因为夜晚作战的关系,朱武只派了一万军队,但这终归也是一万军队啊,更何况还有吕僚麾下的军队,然而夏侯鲁却单凭五千太师军,硬生生顶住了两支军队的前后夹击。
这还只是五千太师军,倘若两万太师军尽数在此,那他们岂不是只有败逃?
震惊之余,张翟亦忍不住对身边的石续等人感慨道:“难以想象,当年那位陈太师率十万太师军进剿山东,江东义师是如何抵挡……”
的确,在真正见识到太师军的实力后,张翟这才知道当初江东义师抵御十万太师军是多么的不容易——尽管当年山东一役,三十万江东义师几乎全军覆没,但可别忘了,太师军也折损了将近三万人,更别说其他几支晋军。
相比较张翟、朱武二人的震撼,吕天王吕僚对太师军的实力倒不陌生,但即便如此,眼瞅着夏侯鲁硬顶着他吕僚军的攻势反攻上山,吕僚也是又气又急。
他急声大呼道:“弟兄们,为我三十万江东义士报仇,为两位渠帅雪恨,就在今日!”
听到吕僚的鼓舞,他麾下数千贼军中那近千前江东义师出身的军卒们斗志大涨,作战更是英勇,但遗憾的是,即便如此他们依旧无法挡住太师军的攻山,最终被夏侯鲁攻陷了山寨。
无奈之下,吕僚只能率败军投奔朱武。
“吕天王麾下的兵力还是太少了……”
得知吕僚的军队竟反过来被夏侯鲁击退,张翟不禁感慨。
感慨之余,他对朱武说道:“但也不是坏事,眼下夏侯鲁困守山头,只要我等四面齐攻,他必定无路可逃!”
“唔!”
朱武重重点了点头。
虽然他也心疼麾下军卒的牺牲,但他也明白歼灭五千太师军的重大意义。
问题是,薛敖、章靖、王谡三人,会坐视夏侯鲁这五千太师军中伏么?
对此,朱武与张翟唯一能做的就是加紧时间,在晋军派来援军之前,一口气吞掉这五千太师军。
一狠心,朱武索性派人调来了麾下的全部兵力。
然而,他们还是低估了晋军的驰援速度。
寅时前后,就当朱武、吕僚等人正率军围攻箕屋山时,忽然有眼尖的贼卒指着北面惊呼道:“火光!火光!北面有火光!”
朱武与张翟转头看向北方,骇然看到北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蜿蜒的火蛇,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朝这边而来。
“怎么来得这么快?”朱武皱着眉头嘀咕了一声。
而就在这时,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脚下的大地似乎在微微颤动。
他困惑地看看远处的火蛇,旋即脸上露出几分骇色:“骑兵?!太原骑兵?!”
听闻此言,张翟亦是面色大变。
毕竟,倘若来当真是太原骑兵,那就意味着那个男人也来了——晋国第一猛将,车骑将军薛敖!
“该死!那薛敖不是在卢城么?!”
饶是以朱武的冷静,此刻忍不住大骂。
痛骂之余,他满头冷汗地看向战场。
就当前的战场局势而言,他麾下的军队肯定是来不及撤了,否则就是一场彻底被打灭士气的大溃败。
想到这里,他咬咬牙做出了决定:“横竖躲不过,那就打!……来人,立刻向大天王、陶天王求援!告诉他们,若我与吕天王败了,他们也捞不到好!”
“是、是!”
几名心腹应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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