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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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中月缺剑轻轻一舞，那滑落至剑尖的血迹豁然掉落在地，在地面的上的血红上再度渲染上了一丝红。

剑回鞘！

岳缘在吩咐其他人帮助照顾下受伤的士兵后，这便朝郭靖所在的城墙段走去。

这次的战斗不同以往，现在在襄阳的江湖人士并不多，更多的还是以襄阳里本身的士兵为主，同样还有老百姓们的帮忙。对于蒙古人的凶威，襄阳的老百姓是非常了解的。

而且此次攻城也不同以往，武林高手什么的可以借着掩护下城杀上一通。在这种天气里，估计一般人是下去了，就绝对上不来了，绝对会被对方的人潮给活生生的堆死。

作为实际上的襄阳守城总负责人，郭靖与黄蓉需要做的更多的还是居中调整，而不是打前锋。这曾经作为蒙古西征军元帅的郭靖当然知道这个情况。

只是眼下人手不多，只能将数位高手摊开来使用，防止蒙古方面的高手偷袭。

这其中最让人郁闷的不过就是杨过与尹志平两人的重伤，使得两人在此次战争中起不了什么作用，而且黄蓉也在坐月子的日子中，身体不算好。这种情况一结合之下，可以说眼下的襄阳局面并不太妙。

“……如何呢？郭大侠！”

来到正在矮身为一名士兵包扎伤口的郭靖身旁，岳缘开口问道。

“这次的进攻非常疯狂！”

郭靖起身，对身上的血迹与雨水没有丝毫的理会，而是皱眉道：“而且里面绝大多数人都是蒙古军征服其他地方得来的奴隶，蒙古军的本部人马并没有出动！”

是的！

这次交战的对方中，有着无数的奴隶，其中汉人有，还有西域人也有，可以说忽必烈在这一场的战争中使用了来自各方的奴隶。之所以不是用同一种奴隶，则是为了防止哗变。

“他们进攻非常疯狂，也不知道蒙古人给了他们什么！”

岳缘回想起刚刚的战斗，这些奴隶的战斗力倒是不怎么样，但是那一种骨子里爆发出来的疯狂和绝望倒是让岳缘心中大为震惊。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定是攻破襄阳后，任其掠夺屠城三日！”

郭靖闻言面色凝重，目光定定的望了岳缘一会儿，这才用低沉的声音说道：“这是他们的一般做法。”

屠城！

岳缘脸色一变，这个词汇绝对是战争中最为没有人性的存在之一。

试想，襄阳在郭靖的带领下阻挡了蒙古那么多年，让对方在这座城池下损兵折将无数，以蒙古人的脾性，到时一旦破城，等待襄阳的绝对是屠城。

仅仅屠城两个字，就足以让任何人感受到其中那掺杂的血腥味与冤魂的悲鸣。

但忽必烈给这些奴隶的仅仅只是任其掠夺屠城三日吗？

恐怕不止！

想到这里，岳缘转过身，目光落向城外的烟雨朦胧中，那里的远方应是蒙古大帐所在。

收回目光。

转过身，忽必烈对着站在自己身边的一群千人长，万人长，说道：“怎么，还有人在乎这些奴隶的死活吗？”

“只要攻破襄阳，莫说这些奴隶死绝又有什么？”

“这南宋的江山如此肥沃，又有如此之多的人，到时我们要有多少奴隶就有多少奴隶！”

忽必烈的话落在其他人的心中，顿时众人都是一震。王子的话说的没有错，只要那些这襄阳，打开南宋的国门，那么这大好江山还不是任由他们的铁蹄践踏。

面对南宋那么多的人口来说，这区区数万的奴隶根本算不了什么。

“另外告诉那些奴隶，再接下来的战斗中给我拼尽全力，只要攻破襄阳，荣华富贵任其拾取。不仅能摆脱奴隶的身份，还能成为三等人、二等人，甚至还能成为贵族……”

“这样的机会看他们是否争取，否则的话他们的相关家人……那些奴隶的日子可能要稍微那么不好过一点了！”

“是！”

恭敬的应下忽必烈的嘱咐，所有人都躬身的走了出去，向各自队下的奴隶们开始胡萝卜加大棒去了。

大帐中。

尹克西很是疑惑，问道：“王子，您这样的安排大汗会同意吗？”

“你觉得这些奴隶在这次的战争中还能活下多少人？”

回答尹克西的不是忽必烈，而是站在金轮法王身边的小王子霍都，手中折扇轻摇道：“呵呵，既然没有多少人活下来，那么这话自然不用落实了哦！”

“……”

尹克西被霍都呛了一句，只是微微瞅了霍都与金轮法王一眼，便不在说什么。

“好了！”

“我大哥明天就要到这里了，到时大家可要注意啊！”

在最后，忽必烈更是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震惊的话，哪怕是一直坐着的金轮法王也不由的站起身来。

忽必烈嘴中的大哥，自然不是别人，而是现任的蒙古大汗——蒙哥。

大汗来此做什么？

不过大家转念一想，也算是明白了过来，蒙哥的父亲正是托雷，与郭靖那可是兄弟关系，那么蒙哥前来襄阳也算是有因了。以大汗的身份亲自来此，可见托雷一系对郭靖的看重。只是不知怎的，大家都觉得大汗这个时间来，不是时候。

不过大汗的决定自然是其他人无法阻拦的，哪怕是忽必烈也是如此。

而此刻忽必烈告诉在场的高手，自然是告诉大家到时要注意保护自己的大哥蒙哥，护卫大汗的安全。

“今天暂时收兵！”

“明天大汗来此后，便是大战再起！”

留下了吩咐后，忽必烈便离开了大帐。边打边谈，这个手段他可是很熟悉，当初他哥哥争大汗时，大家就是如此之做法，而此刻显然忽必烈将这个心思也放在了襄阳的郭靖身上。

要在明天一战中，让郭靖知晓蒙古对襄阳的必得之心。

至于大哥蒙古与父亲托雷的想法，忽必烈倒觉得这个几率实在是太小，否则的话当初郭靖就会与父亲回草原成为金刀驸马，而不是像现在跟一颗钉子似的钉在襄阳，让他的大军进退不得。

对于大哥与父亲的念想，忽必烈是不赞同的。

大帐中，几大高手彼此对视了一眼，神色都略微凝重起来。回想起刚才忽必烈的话，其中含义自然不言而喻，指的便是襄阳方面高手的偷袭。

若是大汗在这里出了问题，那么大家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随着忽必烈的背影消失在帐外，顿时几大高手也忙活起来。

唯一没有任何动作的只有金轮法王与他的两个徒弟达尔巴和霍都了。

在金轮法王的心中，保护大汗的安全乃是其他几人的义务，而他则是要针对襄阳的高手而行动。不过哪怕是在闭关后功力大进，但是在同时面对郭靖与道公子岳缘的时候，金轮法王也不敢拍着胸脯保证自己能抗的下来。

但是在众蒙古高手中，金轮法王地位与武功都是最高，自然有着属于他的架势。

……

襄阳。

随着蒙古大军的撤下，战斗暂时停了下来。

但是岳缘与郭靖都知道眼下只不过暴风雨前的宁静而已，等下一次的开始，将会更加的猛烈。

走到转角，那里是赤练仙子李莫愁的防线。

当岳缘上前的时候，正看到李莫愁正单手撑着柱子，作呕不已。

“没事吧？”

见状，岳缘连忙上前，一手搀扶着李莫愁，担忧的问道。

“无事！”

摇摇头，李莫愁脸色很是奇怪的摇头道：“不知怎的，今天闻起这血腥味来莫名的想吐而已！现在好了不少，不用担心！”赤练仙子对自己呕吐还是有些疑惑的，她一生杀人不少，但是也极少出现这种情况。

“……”

倒是岳缘知道了情况，摇头笑了笑，岳缘决定还是晚上抽个时间好好的对赤练仙子进行一些相关方面的知识的教导。关于两性的情况，在岳缘的教导下赤练仙子倒是知道了不少，但是在这方面却同样是一片空白。

“我跟你说啊！”

搀扶着赤练仙子走下城墙，岳缘小声的在李莫愁的耳畔轻轻的说着眼下她呕吐的原因。

“啊？你怎么知道？”

赤练仙子一惊一乍的望着岳缘，很是意外。

“……”

岳缘瘪瘪嘴，说道：“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能的！”

“呵呵！”

笑容满面中，赤练仙子右手轻抚着自己的小腹，喃喃道：“那我吐的这么厉害，肚子里定然有两个娃娃了吧！”

啊？

这有什么关系？

岳缘闻言愣住了，半晌，这才接过话头，说道：“呃，那是当然！”

只是眼下的情况，赤练仙子不太适应参加这场血腥的战斗了。

让赤练仙子一同出征却是让她知道夫妻本是一体，但眼下要让她脱离战斗，却是身为男人的责任。

只是以赤练仙子的性子……

岳缘觉得自己的要求极有可能会被驳回，以他对李莫愁的了解，她是一个偏执之人，是一个一旦认准了十头牛都难以拉回的人。

这样的女人，是男人的幸运，却又是男人的悲哀。

无声的叹息了一声，岳缘搀扶着赤练仙子下了城墙。

时间渐过。

接下来的时间里蒙古人没有进攻，仅仅在襄阳的城墙上和城墙下丢下了数千具尸体后，然后便退了下去，就那么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远方夜雨中。

三匹快马一前一后的以极快的速度接近了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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