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章 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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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

岳缘的神情一直很奇怪。

在他的怀里，则是抱着一身喜庆的火红色衣裳的杨念昔，小丫头并不认生，在被道公子抱着的时候，小丫头的整个人的注意力都在岳缘的那一头华发上面。

小丫头很是奇怪，这个人看起来和自己父亲差不多，可头发却是跟曾祖父一般模样。

此时此刻小丫头正在用小手玩弄着道公子的一头白发。

而杨过则是一手提着自己刚刚买的一点点水果。

“嗯？”

“岳兄！”

“你怎么呢？”

侧过头，杨过也在观察岳缘的表情变化。自己的女儿被对方怀抱着，到没有丝毫讨厌孩子的意思，再说对方与赤练仙子也有后人，这一点杨过倒不意外。

唯一让杨过很是奇怪的还是岳缘此刻的神情。

道公子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人虽然在往前走，但却是罕见的失神了。

“啊？！”

“没什么！”

摇摇头，示意自己没有事，岳缘这才在杨过的注视下，将走神的心思给拉了回来。

不可能没事！

当初遇见那东方教主，在瞧见模样的时候，岳缘就已经有过猜测。她的模样有着黄蓉和郭芙的影子，而且再加上那个杨念昔的名字，一切无疑都告诉了他她的身份。

只是猜测是一回事，但是当事情摆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岳缘却是愣了。

那种感觉别说多诡异了！

小丫头之所以取这个名字，就代表着杨过只怕是以这个名字来表示心中的那一份无疾而终的感情。

若说杨过之所以成为现在的这种情况，从某方面来说与岳缘有着一定的关系，但是后面道公子与她女儿的故事，却是让岳缘首次对杨过产生了一种尴尬的情绪。

“……”

杨过侧着头，见岳缘不想说明，倒也没说什么。

而被岳缘抱在怀里的小丫头，在这个时候的心思还是在岳缘的头发上面，此时的小丫头正用小手捏着岳缘的发梢一点一点的在岳缘的脸上滑来滑去，咧着小嘴，露出了少了一个门牙的嘴巴，玩的那叫一个兴高采烈。

仅仅是初次见面，便知道小丫头与她的母亲郭芙不同，远没有那么跋扈。

当然，也或许眼下只是她年纪太小的缘故。

不过回想起曾经的话，她应该也是自己的徒弟。

目光落在怀中小丫头那娇嫩的小脸上，对方正认真的用自家的发尾碰触着自己的鼻子，那般兴冲冲的模样确是怎么也看不出来未来教主的风采。倒是一身的火红色衣裳倒有了一丝丝未来的味道。

不过眼下在小丫头身上更多的还是喜庆。

“杨兄，你有如此可爱的女儿，当真好……福气！”

最后那两个字岳缘的声音落的很低，对于这一点，岳缘着实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

“我也这么觉得！”

杨过虽然疑惑道公子那语气的突然低沉，但是他的心里却满是欣喜。

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江湖人，当他有了孩子后，心态终究会发生变化。道公子的心态之所以没有彻底的转变，是因为阴差阳错之下，他终究没有真正的看到自己的孩子。

哪怕是知道有了后人，但却是少了一份本心的刺激。

路途很近。

很快，两大一小三人便来到了郭府。

这里还是十六年前的府邸。

因为抗蒙，郭靖一家子的家基本上就坐落在了这里，在这些年里甚至很少去桃花岛了。至于杨过，从某方面他算的上是入赘，更是被郭靖看做了亲生儿子。

也正是因为这样，婚后的杨过与郭芙还是呆在了郭府里面。

刚踏入房门。

岳缘怀抱着小丫头，便遇见了一个刚从角落里翻墙进来的少女。少女模样清秀雅丽，有着黄蓉的影子，有着黄蓉的机灵，但又多出了一种女人少有的豪爽。

少女身上穿着的并不是锦衣，而是一身普通的衣衫，上面挂满了不少的小布袋，在其腰间还横挂着一个绿色的竹棒，在竹棒的一头则是系着一个酒葫芦。

显然，这是一身丐帮的装饰。

啪！

少女武功身手不错，在这样的年岁里极为难得。

落地时声音虽小，但在岳缘和杨过的耳朵里确是清晰之极，在少女落地还没有转身的刹那，两人的目光已经落向了那里。

甚至，连被岳缘抱在怀里的小丫头也因为视线恰好的缘故落在了对方的身上。

“啊！”

“哈哈哈！”

“姐夫！”

少女不由一怔，随即便是一声被发现后尴尬的笑声传出，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少女嘻嘻哈哈的走了过来，先是干笑着与杨过打了一声招呼后，目光却是落在了岳缘的身上，上下打量着。

一声姐夫，便已经告诉了岳缘她的身份。

眼前少女正是郭靖的第二个女儿——郭襄。

“……又去外面乱逛了？！”

面对面前这个哈哈笑的豪爽少女，杨过也颇为无奈，似乎已经不少次见到如此的情景了，这才转过头对岳缘介绍道：“她是念昔的小姨——郭襄！”

小姨！

转过头，岳缘很是意外的看着杨过，他前面不久听到的可是姑姑啊！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杨过的脸色微微有些尴尬。

瞅瞅对方，在突兀的想起了小龙女，岳缘觉得自己大概的明白了什么，倒是没有问下去。

“襄儿！”

“这位是……道公子岳缘岳道长！”

沉思了下，杨过还是如此介绍道。

岳缘！

道公子！

郭襄侧着头，那扎成单马尾的头发在脑后甩了下，眼中尽是迷惑，这个名字似乎是在哪里听说过，只是时间太长了，让她一时想不起来。不过面前这位道士的模样倒也颇为俊俏，与姐夫可谓是不相上下，妥妥的一位美男子。

就是那一头的华发，让人不知道对方的年纪究竟多大了。

“郭襄见过岳道长！”

抱拳，郭襄以江湖儿女的姿态很是认真的打起了招呼。

“你好！”

因为怀中抱着小丫头，手上不好动作，但是面对郭襄认真的动作，岳缘却是并没有忽视，而是认真的回了一礼。这番举动，倒是让郭襄的眼睛猛的亮了一下。

“对了！”

“杨兄！”

目光从郭襄身上收回，岳缘对身边的杨过问道：“丐帮有十八袋长老么？是否黄帮主修改了丐帮中的帮规！”要知道丐帮里面似乎只有九袋长老。

“呃……”

哪怕是明知道岳缘的这句话乃是玩笑之语，杨过的脸上也不由的闪过了一丝尴尬之色。作为郭襄的姐夫，在这些年来也算是看着郭襄长大，郭襄是一个什么样的脾性可想而知。

要知道现在的郭襄可是有着一个小东邪的称号啊。

“哈哈！”

郭襄听到这里，却是完全没有任何不好意思的神情，笑了，说道：“自然是我自创的！”

“由丐帮绝学降龙十八掌而来？”

岳缘接过了郭襄的话头，好笑道。

“正是如此！”

郭襄的动作一滞，随即很高兴的点头说道：“看来道长与郭襄乃是同道中人啊！”

同道中人？

岳缘的笑容戛然而止。他算是明白了杨过为什么会流露出那样的神色了。

好自来熟的郭襄！

若是当初初入神雕世界的自己，还搞不好真的会与郭襄一起瞎胡闹。在一同进入大厅的时候，郭襄的表情一直显得很兴奋，显然是在刚刚跑在外面的时候有着极大的收获。

此时此刻，她非常想寻一个人好好的唠叨唠叨。

但是郭靖黄蓉自然不是对象，杨过和郭芙也不可以，杨念昔太小，而自己的弟弟郭破虏的性子与父亲郭靖一般无二，活泼好动的郭襄自然是没人可以诉说。

不过在遇见了道公子岳缘后，对方那很是认真却不是敷衍的回礼，让郭襄的印象很是不错。

若不是现在在家，只怕她早就要拉着道公子好好的说道说道，不过即便如此，在郭襄三言两语间，彼此的关系就拉近了不少，搞的哪怕是岳缘抖差点认为自己与郭襄是熟人。

不得不承认郭襄在交朋唤友这方面，着实有着独到的特长。

至于在岳缘怀中的小丫头杨念昔则是交给了郭襄，一大一小两个丫头疯疯癫癫的一起跑进了后院，显然是一起换衣服去了。

郭襄那一身的十八袋丐帮服饰绝对是不敢在郭靖面前露出的，而杨念昔则是前面不知道干了些什么，沾满了灰尘，整个人也弄的脏兮兮的，自然需要换洗。

目送着一大一小两个丫头消失在后院的方向，岳缘转过头，表情很是怪异的对着杨过说道：“杨兄，念昔平常不会是由郭襄带的吧！？”

“呃！”

“是的！”

沉吟了半晌，杨过也不由苦笑着点头承认道：“其他人都没有什么时间，唯有念昔的小姨和小舅才有时间。不过比起来，念昔更喜欢与她小姨呆在一起！”

“……”

岳缘觉得这样被郭襄带下去，极有可能小丫头便被她小姨给生生带偏了。

双方彼此对视了一眼，都是不由苦笑，至于这笑的是什么便只有各自的心里才知道了。

很快。

岳缘便与杨过两人一同踏入了大厅。

大厅中。

郭靖正在与自己的夫人黄蓉，两人正低头在商量着什么，在两人面前的桌子上，则是摆着襄阳的防御图。

嗯？

夫妻二人同时感受到了那目光，一同抬起头望去。

顿时，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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