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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裳把安云溪拉近厨房,很是八卦地道,“姐,你也看出来了?我跟你说哦,文宝宝上回让我哥骂了。”

文宝宝让安云州骂了!?

安云州骂了她们学校的校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文宝宝长得那么好看,安云州也能骂的下去?

见安云溪惊得眼睛都瞪圆了,云裳将上回顾时年嫌弃文宝宝干扁豆芽菜身材,说她没有y国女人身材好的话说了一遍。

完事还十分坏心的道,“姐,你想啊,我哥都说了看不上她,还把话说的那么难听,那个文宝宝心里能不生气吗……”

安云溪点点头,“肯定会很生气,要是有人这么说我……我就揍他!”

云裳接着分析,“文宝宝心里都恨死我哥了,你说她还亲自给我哥送邀请函是什么意思?”

“对啊,是什么意思啊?”安云溪也疑惑了。

云裳十分肯定地道,“肯定是她想报复我哥!万一她把我哥骗出去,找人揍我哥一顿,到时候我们到哪儿找凶手去?就算她是真喜欢我哥,可她一个女孩子,都让我哥那样说了,还厚着脸皮往我们家跑,你说她是不是太不要脸了?这样的女孩子,能是什么好人?”

安云溪几乎是一瞬间就被云裳说动了。

云裳说的好有道理!

堂哥都骂文宝宝了,那文宝宝怎么还能喜欢堂哥?

她肯定是想报复堂哥,或者是死皮赖脸继续纠缠堂哥。

这么一想,在安云溪心里,文宝宝头上那闪闪发光的光环一下破灭了,也从校花,成为了她心里的笑话。以后不避着文宝宝走就不错了,文宝宝再想利用安云溪给她送邀请函,或者是打探顾时年的消息,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两人说完八卦,从厨房出来,顾时年已经洗完澡下楼了。

云裳夺过安云溪手里的邀请函,气呼呼的塞到顾时年手里,“那个文宝宝给你送来的!”

顾时年接过邀请函看了一眼,问安云溪,“文家给二叔送邀请函了吗?”

安云溪眉头一下皱了起来,想了一下,道,“我没有听我爸说起,文宝宝下午过来,只送了这一张邀请函。不过这是文宝宝大哥给你发的邀请函……他应该不会给我爸发邀请函吧?”

顾时年随手把邀请函丢到茶几上,一脸不虞地道,“不去!我跟文家人又不熟,上回文家老头过生日,我还花钱送了一份生日礼。

感情这家人是收礼收上瘾了!文老头是长辈也就算了,文宝宝大哥也就比我大几岁,过个生日还发个邀请函给我,这是拿我当傻子糊弄,想骗我钱呢!”

安云溪懵逼了。

她想了许多顾时年不去参加文宝宝大哥生日聚会的理由,却怎么也没有想到,顾时年会找出这么个奇葩理由。

偏偏云裳觉得顾时年分析的对极了,伸出大拇指,一脸认真,并且十分真诚的夸顾时年:

“哥!你说的太对了!这文家就是在找各种借口骗你的钱,咱不跟文家这帮子死要钱的财迷玩!”

安云溪:“……”

安云溪看着这对互相吹捧的兄妹,只觉得脑子木木一片,有种自己跟不上他们思想的错觉。

如果安云溪生活在后世,一定会用一句话来形容自己的心情:我常常因为自己不够变态而跟他们格格不入。

打发走了一脸懵逼的安云溪,云裳拿着邀请函看了半天,见上面确实写着邀请顾时年参加生日宴,很是嫌弃的丢在一边。

“二哥,文宝宝还在觊觎你的美色。”

云裳一句话,成功让顾时年变了脸色,就连手里的茶杯,都差点掉在地上。

“阿裳,你说什么?”顾时年放下茶杯,弯下腰直直看向云裳,“你再说一遍。”

“本来就是嘛!”云裳很是不服气的辩解,“你现在在外头是个啥名声你自个儿不知道啊?外头人都说了,安国生那个侄子,除了一张脸能看外,其他的一无是处。

你说说,你就光剩下脸能看了,那文宝宝不是觊觎你的美色是啥?”

顾时年脸上的表情扭曲了一瞬,随后一言难尽的看着云裳。

小丫头说的好有道理,他竟然无言以对。

云裳安抚似的拍了拍顾时年的手,给他下保证,“二哥,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美色,捍卫好你的清白。”

顾时年:“……”

在顾时年教训她之前,云裳咯咯笑着窜上楼,赶在顾时年上楼之前,锁好房门躲进了屋里。

“阿裳,开门。”

房门被轻轻敲响,顾时年声音平静,甚至还带着意思难掩的温柔。

“你又想打我,我不开!”云裳捂着嘴喊道。

在上一世,顾时年的性子就沉稳的不像是年轻人,日子过得简单到单调,甚至比许多老年人还不如。

也只有她逗弄顾时年逗狠了的时候,他才会撕下表面温文尔雅的面具,会气急败坏的动手教训她,会有更加生动的情绪,会像个真正的大男孩。

只可惜,时间久了,顾时年就不上当了。

到了这一世,顾时年性子比前世多了人味儿,也不再像前世那般将孤僻疏离,可云裳依旧会习惯性的逗逗他。

见云裳不开门,顾时年靠在门框边上,低垂着头,嘴角慢慢扯出弧度,眼底浅淡的笑意也渐渐浓烈。

“阿裳,开门,二哥带你出去吃宵夜。”

云裳是个好吃的,听到有东西吃,立时躺不住了,打开房门,在顾时年开口之前,小脑袋抵在他胸口蹭了蹭,“二哥,我错了,下回再不敢拿你开玩笑了。”

她吃透了顾时年的性子,知道自己一撒娇,顾时年就拿她没办法。

为了保住自己的屁股不被揍,还是厚着脸皮,向顾时年讨饶。

十一月的港城,天气还很暖和,顾时年晚上洗了澡,就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衫。

云裳脑袋蹭在他胸口,细细的发丝钻进衣服里,挠着他心脏的位置,痒意通过最短的距离直达心底,酥酥麻麻,又暖又软。

这种陌生的感觉,顾时年两世为人,从来没有体会过,以至于他正准备抚向云裳脑袋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得不到他的回应,云裳悄悄侧头,脑袋在顾时年胸口碾过,自下往上偷偷瞄了他一眼。

见顾时年半垂着头,怔怔的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似悲似喜,眼底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察觉顾时年的情绪不对,云裳脸上的笑意渐渐收起,慢慢抬起头,小心翼翼的问,“二哥,你怎么了?”

顾时年回过神来,下意识给了云裳一个笑脸,大手落下来,在云裳脑袋上揉了揉,只是当他手掌离开她头顶的时候,柔软的发丝穿过指缝,最后消失在指尖时,顾时年心里涌起一股不舍的情绪。

就像是……舍不得放开手底下这一头顺滑柔软的发丝。

见顾时年又走神了,云裳再次开口,“二哥……?”

对上云裳探究的眼神,顾时年不自然的干咳一声,替她关上房门,捏着她细细的手腕朝楼下走去。

“阿裳,想吃什么?”

顾时年的声音温柔的不可思议,云裳感觉胳膊上的寒毛都倒竖起来了,看着顾时年的脸,想了一下,试探着说出两个字:

“饺子?”

“好。”顾时年笑着应了一声,一路拉着她的手出了门,期间从来没有撒开过。

小洋房不远处就是繁华的街区,两人溜达着走过去,也只需要十分钟时间。

许多餐厅晚上不营业,可街边还有大排档,两人一路逛过去,云裳的嘴巴就没有停过,从鱼蛋,到碗仔翅,再到鸡蛋仔,小肚子不知不觉间就吃得滚圆。

到最后,也忘了自己原本出来想找饺子吃来着。

“二哥,金叔又去盯那个叫海哥的了吗?”

“嗯,这个人太重要了。”顾时年接过云裳吃剩的鸡蛋仔,几口吃完,接着道,“下半夜我去接金叔的班,你明天早上早点起来,自己跟安云明去学校。”

一提起上学的事情,云裳又蔫吧了,连说话的声音都低沉了几分。

回到家,顾时年看着云裳洗漱完,很是乖顺的上床睡觉后,这才替她关上房门,换好做伪装的衣服,出门接应老金去了。…………………………………………………………

老李这趟回京城,只半个月就回来了。

云裳放学回来,看到床上眼熟的大包裹,面色一喜,扑过去就给拆开了。

最上面放了一封信,下面是两套新衣服,和两双新皮鞋之外,还有一大包肉干,一大包水果干,还有巧克力,和一大包老爷子常吃的特供糕点。

云裳一看就知道,新衣服和鞋子是程果给她准备的,这一大包肉干是江婶儿的手艺,水果干和特供点心,应该是老爷子在大院儿里给她寻摸(打劫)的,至于巧克力,应该是程果去友谊商店给她买的。

云裳先撕了一根肉干塞进嘴里,香味浓郁,还带着些许辣味,熟悉的味道在舌尖漫开,云裳心底满满的幸福感几乎要溢出来了。

知道顾时年和另外几人在楼下书房,云裳换上新衣服,美滋滋的对着镜子照了半天,然后跑下楼坐在沙发上等顾时年出来。

书房里,安国生眉头紧蹙,指着报纸上的一张黑白照给几人看,“没有错,这个人叫罗海,就是咱们要找的海哥。”

“没死吧?”老金一把抢过报纸快速看完报道,猛地一捶桌子道,“太好了!人还没死!这就对了,难怪咱们找不着他,让人给砍了,他肯定是躲起来养伤了。”

安国生接过老金手里的报纸,递给顾时年和老李看,“你们也认认人。我这边托人跟帮派的人牵上线了,对方给了话音,三天之内给咱们罗海的下落。”

老李和老金整个人一下子兴奋起来了。

如果在国内,他们要找一个人确实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在人生地不熟的港城,凭他们自己,想找一个只有名字,没有照片的人确实太难了。

关键时刻,还得安国生这种早年就到港城老油子来发力才行。

说完罗海的消息,安国生又说了另外一条振奋人心的线索,“文家最近在打探玉玺的下落,好像已经有眉目了。”

另外三人齐刷刷看向安国生,等待他的下文。

“我昨天出去喝早茶,在茶楼碰到文金生了,跟他一起喝茶的人,专卖靠买卖消息过活。我问了那人,文金生要他打探当年从罗海手里出去的玉玺的下落,他跟文金生碰头,就是有线索要卖给对方。”

话音刚落,老金几乎是瞬间反应就反应过来了。

“老安,你的意思是,玉玺的下落,咱们还是得从文家入手?”

安国生点点头,“文金生这人手上有些人脉,消息来源和渠道要比咱们多。拼人脉咱们拼不过,而且自己打探消息的话,还容易惊动文金生。既然不宜有大动作,那就来个守株待兔好了,我们就守着文家,等文金生找到玉玺,咱们再找机会把东西拿回来!”

文金生宣称丢了一密室的古董文物,在心痛之余,必定会发动他所有的关系去寻找偷盗之人。

对于一个痴迷于文物、手里又不缺钱的人,他在找回丢失的文物同时,一定会到处打探消息,急于入手新的文物。

如果让文家知道他安国生也在到处打探玉玺的下落,说不定文金生会把怀疑的目标放在安家。

这样一来,老金老李,还有顾时年,在执行任务时,还要注意避开文家人的眼线,到时候大家行动起来容易束手束手不说,一个不小心还会暴露大家的身份。

真要是到了那个时候,他们这几个人,包括云裳,包括隔壁他的老婆孩子,都会陷入危险之中。

安国生的顾虑,书房里另外三人都想到了,顾时年想着云裳那张精致的小脸儿,沉默了一下,看着几人道,“文家大房长孙文启华,上次过生日给我发邀请函了,我没有过去,明天我到文家走一趟,给文启华补一份礼物。”

安国生看着顾时年,长长叹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顾,文家想要的是你从y国带回来的‘祖产’,你跟文家人打交道,不用顾忌文宝宝。”

顾时年微微扬眉,随即笑道,“我一个刚从国外回来的大棒槌,人傻钱多又贪玩。自然要跟文家会玩的男孩子打交道,女孩子吗,没人爱带出去玩。”

安国生一下就笑了,“你明白就好。”

这小子,真是贼精。

他是打着以后只跟文家那几个孙子一起出去玩儿的目的呢。

这样也好,文宝宝一个女孩子家,就算脸皮再厚,也干不出死皮赖脸非要跟着几个男人出去玩的事情。

再说了,就算文宝宝能豁出脸面跟出去,港城也多的是只适合男人,不适合女孩子去的地方。

老金作为人物小组的组长,已经转动脑子,开始琢磨该去哪里弄点活动经费,以便于顾时年能更好更潇洒的出去吃喝玩乐。

说完正事儿,顾时年从书房出来,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云裳。

见她身上穿着一套没有见过的新衣服,心里知道,这应该是老李这次回去帮云裳带过来的。

而云裳穿着新衣服等在客厅里,是想让他看新衣服好不好看,让他夸她来着。

“阿裳,这身衣服好看。”

不等云裳说话,顾时年就很是上道开始夸云裳。

云裳挑挑眉,心里臭美的不得了,但面上还装作不在意的的样子。

顾时年看得好笑,拉着她上楼,关上房门,小声跟她说起安国生带回来的两个消息

“二哥,你打算去跟文家人接触是不是?”

“嗯。”顾时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应了一声,“我想过了,我这边只需要跟文家的男丁交好就行。”

坚决不给文宝宝靠近他的机会,要不然阿裳会生气的。

云裳知道顾时年这是要忙正经事儿,没有跟以前耍小性子,不让他跟文宝宝有接触,而是十分大度的拍拍顾时年的肩膀,像大人一样的叮嘱他:

“去吧,这是正事儿,就算是演戏,也该好好演,最起码得糊弄过文家人。”

之前跟顾二哥耍小性子,生气文宝宝主动接近顾二哥,那也只是她跟顾二哥闹着玩儿,想让顾二哥哄哄她而已。

再说了,就顾二哥待人冷心冷情的样子,那个文宝宝就算耍尽手段,顾二哥也不会多看她一眼,她才不担心呢。

顾时年捂着胸口,愣愣的看着云裳。

按理来说,云裳不耍小性子,不跟他闹腾,他应该欣慰来着。欣慰自家小姑娘长大了,懂事儿了,可他心里为什么更心塞了?

甚至,还有一点点委屈。

他家阿裳是不要他了么?

明知道他要跟文家人接触,明知道他以后会经常碰到文宝宝,为什么她不使小性子跟他撒娇,威胁他不许搭理文宝宝呢?

直到顾时年回了房间,也还是想不明白自己心里为什么会这么憋屈。

…………………………………………

安国生一有了罗海的下落,就跟老金老李赶去了那个小渔村。

三人整整在村子里呆了一个礼拜,使尽各种手段,终于撬开了罗海的嘴,说出了大部分文物的下落。

剩下的几十件文物,因为时间太过久远,罗海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虽说没能得到所有被贩卖文物的线索,可能问一大半,已经足以让他们惊喜了。

而让几人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刚离开一个礼拜,顾时年就在文启华嘴里,知道了文金生已经跟玉玺现在的‘主人’接上头了。

“……在一个y国人手里,文金生昨天打发大儿子去跟对方谈了,听文启华说,对方对文家出的价码不满意。”

老金手里的烟头明明灭灭,最后狠狠抽了一口,将烟头碾灭,问顾时年,“小顾,文启华有没有说那个y国人是谁?”

“我没有问。”顾时年顾时年语气很是平静的说了一句,见另外三人都不说话,再次开口补充,“这块玉玺,我们迟早要找回来,现在问的越多,等玉玺不见后,咱们的嫌疑就越大。”

归根结底,闷声发大财才是正理。

既然文金生爱古董文物成痴,那就让文金生做螳螂,他们就做螳螂背后的黄雀,直接盯牢文金生,一茬一茬的薅文金生的羊毛。

老金和老李相互看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底的赞许之色。

安国生拿出记录罗海招供的笔记本,递到顾时年面前,“罗海招了,这里是九十七件文物的下落,都是通过罗海的手卖出去的。剩下的几十件文物,时间太久,罗海记不起来了。”

顾时年接过笔记本看了一眼,见上面的买家只有少数几个是港城人,卖到港城的文物,只有二十二件。

而剩下的七十五件文物,全部流落到了国外,除了欧洲的几个国家外,甚至还有几件东西,卖到了隔壁的r国。

顾时年心里的怒火像是浪潮,一股接一股的往上涌,看到最后,他的视线紧紧钉在流落在r国的那些文物名称上,脸上慢慢染上了怒意。

“金叔,你是组长,你来定咱们下一步的计划,到底先去哪个国家?”

顾时年在问这些话的时候,视线一直落在r国的那几件文物上,眼底强烈的意愿,让老金想忽视都忽视不掉。

老金揉了揉早就被笔记本上的内容气僵的脸,十分痛快的顺应了顾时年的心意:

“去r过,等拿回玉玺就出发!”

云裳可不知道任务有了极大的突破,这会儿刚从小卖部买完零食,正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文宝宝,一脸的无语。

“云裳,你是叫云裳吧?我听云州说起过你,我叫文宝宝。”

云裳面无表情,“我不认识你。”

文宝宝丝毫不在意云裳的冷脸,连脸上的笑意都没有改变一点弧度,“我一眼就认出你了。你上次跟安叔叔去过我们家的,我记得你。”

狗屁!你当时光顾看我顾二哥来着,连个眼风都没有给我,隔空记得我啊?

这不是在糊弄人呢嘛!

云裳继续面无表情,道,“我上回去文家没有看到你,还是不认识你。我要回家了,你让让。”

文宝宝这次终于感到尴尬了,面上的笑意僵在那里,差点要挂不住了。

见云裳背着书包要离开了,文宝宝再次拦在云裳面前,红着脸开口问:

“云裳,你哥哥他,他……他没有跟你说起过我吗?”

云裳脸上的表情终于出现了波动,不说话,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文宝宝,直看得文宝宝浑身不自在,差点要转身而逃了。

“你这人问话很奇怪哎,我都不认识你,我哥哥为什么要跟我说起你?”

云裳说完,怕自己再次被文宝宝拦住,撒腿就往安云明身边跑。

这个臭小子,明明看到她被文宝宝拦住了,竟然不过去帮她!

安云明接过云裳的书包,问她,“文宝宝找你干什么?”

云裳脸色一下就黑了,狠狠瞪着安云明,气呼呼地道,“你知道那是文宝宝,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过来帮我?”

“她欺负你了?”安云明一脸的诧异,“姐姐不是说文宝宝喜欢堂哥吗?她巴结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欺负你呢?”

云裳觉得安云明一点儿都不好玩,还不如七岁的安云朗呢。

最起码安云朗皮起来的时候,能逗乐她,这个安云明,简直就是个小古板。

回到家的时候,顾时年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云裳把书包递给顾时年,一边往家里走,一边絮絮叨叨跟顾时年告状。

“二哥,文宝宝到学校找我了。问你有没有跟我说起过她。”

顾时年脸色一下就冷了下来,问云裳,“她还问了什么?”

“没有了,我说我不认识她,然后就走了。”

云裳说完,贼兮兮的凑到顾时年跟前道,“二哥,你说实话,你最近是不是京城见文宝宝?”

“嗯,她跟着文启华出来玩了几次。这几天去文家的时候,文宝宝每次都在。”

顾时年说话的时候,眼角余光一直落在云裳手上,见她果然暗戳戳向他伸爪子掐过来时,嘴角弧度又向上弯了几分。

察觉腰间的小爪子连掐人都软绵绵没有力度,顾时年弯下腰,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脸,“阿裳,掐这里。”

云裳:“……”

顾时年是疯了不成?

吃错药了吧!?

明明在外面高冷的不要不要的,这会儿却乖萌的跟只小奶狗似的,这转变咋这么吓人?

云裳硬生生打了个激灵。

见云裳呆愣愣的看着他,半天回不过神,顾时年又接着道,“不掐?不掐下回不许再偷偷动手了。”

眼见顾时年那张俊脸就要离开了,云裳下意识探出爪子,一把掐住了顾时年的脸颊。

使劲揉了揉,眼底闪过了然的神色。

难怪他总是喜欢捏她的脸,这么软和的手感,搁她她也喜欢捏。

第二天是礼拜天,云裳一觉醒来,见顾时年又穿戴整齐,打扮的跟个斯文败类似的准备出门,心底的警钟立时拉响了。

“二哥,你要去哪儿?”

“怎么穿着睡衣就出来了?”顾时年上楼,把云裳提溜到房间里,“你搁家呆着,我去文家一趟。”

云裳套上薄线衫,问顾时年,“文家买玉玺的事情怎么样了?”

“我过去看看,今天应该会有信儿。”

“那我也去。”云裳坐不住了,“文家都丢过一次东西了,哪还能不长记性。我也过去看看,你不方便查看的地方,我来搞定。”

顾时年想了一下,拍了拍云裳的头往外面走,“快换衣服,我在楼下等你。”

两人到了文家的时候,文宝宝果然坐在客厅里,看到顾时年带着云裳进了了,文宝宝眼睛一亮,随即委委屈屈的低下了头。

顾时年斜斜看了文宝宝一眼,皱着眉头朝坐在沙发上的文启华打了个眼色,无声的询问文宝宝为什么会在这里。

文启华双手一摊,表示他也没有办法,管不住文宝宝。

两人坐下后,顾时年懒懒的靠在沙发上,在客厅里环视了一圈,问文启华,“怎么不见老爷子和文叔呢?我都来家里了,还是跟老爷子和文叔打个招呼,要不然回去又得挨说。”

“云州哥,爷爷和爸爸一早就出去喝早茶了,现在没有在家。”文宝宝端出两杯茶水,放在顾时年和云裳面前,声音欢快的说道。

顾时年眉头一皱,当着文启华的话就黑着脸,非常愤怒的质问文宝宝,“我妹妹说你昨天去学校找她了?你找我妹妹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妹妹胆子小,万一被你吓坏了怎么办?”

谁都没有想到顾时年会突然翻脸,而且还是在文家客厅,当着文宝宝亲大哥的面突然翻脸。

别说是文启华愣住了,就连云裳都有些懵逼。

文宝宝更是被顾时年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后退好几步,先看向怔愣的文启华,再看看云裳,最后才看着顾时年委委屈屈的开口,“她是你妹妹,我能干什么?我就是想跟你妹妹认识一下。你都好几天没来找我大哥了,我就想问问你妹妹你在家里忙什么。”

有病!

云裳心里暗暗吐槽。

顾时年嘴角抽搐了一下,连话都不想跟文宝宝说了,回过头,很不客气的跟文启华道,“下回再有事儿约在外面,我就不来家里了。”

文启华也回过神了,看文宝宝的眼神很是一言难尽,大概是没有想到自己亲妹子竟然会这样纠缠一个男人。

“行吧,下回找你提前给你打电话。”文启华说完,看向顾时年身边的云裳,“这是你妹妹?怎么都没有听你提过?”

顾时年眉毛微微飞扬,“你以为我是你?”

整天把你妹子是校花挂在嘴上,有好处拿的时候,恨不得把亲妹子剥光了送对方床上去。

他家小妹妹他宠还宠不够呢,整天挂在嘴上给外人听,那不叫宠,那叫炫耀!

而且文启华整天跟所谓的朋友炫耀他妹子是校花,他就没有想过,那些朋友在心里会怎么想文宝宝?

是人是狼表面又看不出,文启华炫耀文宝宝的同时,他就没有想过,他的那些所谓的朋友,会不会在心里用最大的恶意来yy文宝宝?

只是这些是文启华和文宝宝之间的私事儿,跟他没有关系,他犯不着去提醒文启华。

再加上文宝宝每次跟文启华出去玩的时候,也没见她特别反感文启华跟别人介绍她是校花。

既然当事人都不介意,那他就当笑话看好了,没有必要多事。

顾时年态度不好,文启华竟然像习惯了一样,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好,反而笑呵呵的跟他说起了别的事情。

文宝宝在边上站了一会儿,见顾时年骂了她之后就再不肯搭理她了,心里是既尴尬又羞愤,还有几分隐隐而来的惧怕。

她没有看错,刚才安云州看她的眼神儿,冰冷的吓人,看她像是看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一般,不带一丝感情。

文宝宝不禁抬头朝云裳看去,坐在沙发上的女孩子,眉目精致如画,皮肤白皙细腻,特别是她的一双眼睛,明净灵动,笑起来时,弯曲的弧度像月牙儿,脸颊两侧还带着若隐若现的酒窝,非常的可爱。

坐在安云州身边,身子时不时会不自觉靠过去,而那个从来对她横眉冷对的男人,则会下意识探出胳膊,或者伸出手护着她,两兄妹的感情一看就非常要好。

文宝宝看了文启华一眼,恹恹地坐在对面沙发上,视线若有若无的落在顾时年身上,半天舍不得移开。

云裳搓这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很是佩服顾时年的定力。

这么漂亮的姑娘,深情的目光,黏腻腻的落在身上,是个男人都受不了,顾时年竟然能面不改色,视对方为无物。

文启华大概觉得自家妹子的模样太丢人了,干咳一声,让文宝宝去厨房拿水果出来,之后才问顾时年,“云州,上回我爸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仔细想过了,没啥兴趣。”顾时年不耐的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跟文启华诉苦,“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做生意,也不是做生意的料。林叔说的那些生意经,我一听就头大,还怎么做生意?我觉着吧,把钱存银行挺好的,不怕赔本儿。”

文启华:“……”你钱都存银行里,又没有拿出来投资,还怎么赔本?

除非是银行倒闭了,才有赔本的可能。

云裳被顾时年的话逗得闷笑不已,赶紧侧过头,不让那两个人发现自己嘴角的笑意。

只是在云裳侧过头的瞬间,眼角余光瞥到余家大门进来几个人。

仔细一看,走在最前面的,是文家的当家人文金生,跟在后面的是文家长子,两人后面跟了四个衣着打扮看起来像是保镖的男人。

云裳注意到,文家长子手里拎着一个不大的皮箱,那四个保镖以保护者的姿态,将皮箱隐隐围在中间。

云裳一下就兴奋了,探出手,在顾时年手掌心挠了挠做示意。

顾时年握紧了云裳的手,在她回头后,轻轻点了点头,示意云裳见机行事。

文老爷子走在前面,虽然面上不显,但他略显急切的轻松步伐,透露了他的好心情。

林家长子已经在尽量板着脸了,可他眼角的笑意,却是怎么藏也藏不住的。

看到两人快进门了,文启华赶紧起身迎过去,文宝宝也从厨房里跑出来,大声喊了文老爷子一声。

而顾时年则慢慢腾腾的起身,在就原地站定跟文金生和文启华他爸打招呼,丝毫没有靠近两人的意思。

云裳有样学样,也牢牢钉在原地不动弹。

文金生心情沉郁好几个月了,今天终于有了可喜的事情,心情大好,也不觉得顾时年和云裳的行为太过轻慢不礼貌,笑呵呵的冲几人摆了摆手,接过长子手上的皮箱,一个人往楼上走去。

呀!这文金生还真改了在楼下书房里存文物的习惯?

云裳诧异过后,心里一个劲的暗乐。

真以为换了地方就能保住玉玺了?

做梦!

云裳看着文金生急匆匆上楼的步伐,精神力探进空间,再看看刚进空间,新鲜出炉的玉玺,乐得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

在文金生和长子进门的瞬间,云裳当机立断探出精神力,隔着皮箱把文金生刚弄到手、还没来得及捂热乎的玉玺的收进了空间。

这会儿看文金生急着上楼把玩自己刚弄到手的宝贝,云裳十分坏心的翘起耳朵,听着楼上的动静。

果不其然,楼上很快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还有文金生气急败坏的怒骂声。

十几秒后,文金生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楼,手里攥着装玉玺的空皮箱,铁青着脸,咬牙切齿地问自己长子:

“你确定那东西请回来了?亲眼看着它放进去了,是不是!”

文家长子一脸懵逼的看着几乎砸在自己脸上的空皮箱,不解的问,“是啊,爸,出什么事了?”

“啪!”

文金生手里的空皮箱掉在地上,连着弹了好几下才彻底停下。

文金生惨白着脸,嘴唇抖得不成样子,过了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空的,空的,箱子是空的……”

屋里所有人都惊呆了。

箱子里是空的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玉玺没有拿回来?

文金生头部一阵阵眩晕,身子晃了几晃,文启华赶紧上前扶住文金生,视线落在地上的空箱子上。

“爷爷,箱子是空的……是那个洋鬼子骗了我们家,没有把东西给我们吗?”

文金生嘴皮子剧烈抖动,就连脸上的皮肤也开始抽搐,回过头,两眼直直看向云裳和顾时年。

顾时年在外的形象就是个不通人情世故的公子哥儿,自然看不懂文金生这眼神是什么意思,云裳赶紧拉住顾时年的手,开口跟文家人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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