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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我的意料的是秀秀也没有扑上来,她愣怔着盯着花荣看,脸上表情也不知道是想笑还是想哭,好象又有点自嘲的意思。然后我看见她使劲在自己大腿根上拧了一把,眼泪就流下来了。
开始我有点没看懂,还以为秀秀这姑娘有自虐倾向,后来才反应过来,她这是怀疑自己在梦里呢。
这可真不是个好习惯,一遇好事就掐自己,要是真在梦里这么一掐不就醒了吗?反正我就不这样,跟包子分居的时候我几乎天天晚上作春梦,我的做法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推倒再说,那些曰子里我在梦中和很多不同风格的美女生了真正字面意义上的“一夜情”……
秀秀这次毫不客气地扑进了花荣的怀抱,她把脑袋搁在花荣的肩膀上,两条胳膊纠缠着从后面搂住他的腰,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一动也不动,好象是下半辈子就打算这么过了。
花荣尴尬地乍着手就那么站着,我在旁边等了一会,见秀秀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只好走过去把花荣的两只手拿起来放在她背后,然后拎着蛋糕进屋了。
我把各屋都转了转,屋子不小,收拾得都很干净——除了没有尘土以外,连一件家用电器也没了,看来花荣他们家人为了救他真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正屋里也只剩下几张陈旧的桌椅,我百无聊赖地坐了一会,给自己倒了两杯水喝,一看院里俩人还跟那抱着呢,我站在台阶上咳嗽了一声:“咱要不先吃饭?”
秀秀像是这时才现还有我这么个外人,悚然一惊,离开花荣的怀抱回头看我,花荣的脸已经红得跟猴屁股似的了,我恶毒地想,这小子素了半年,肯定是经受不住女色的考验了。
秀秀抹着眼睛说:“这是你朋友啊?”
花荣呆呆地说:“是啊,他送我回来的。”
秀秀爱怜地摸着花荣的脸柔声说:“真的是你吗?”
我看出花荣想说不是来着,急忙打着哈哈说:“不是他还能是谁?他的事儿我刚听说了,这在临床上叫什么来着——”我哪知道叫什么啊,于是揭过这一篇,“反正是醒了。”
秀秀粲然一笑,拉着花荣的手说:“走,回家。”
看得出,这姑娘不光是今天没吃没喝了,走路直打晃,要不是强大的喜悦感撑着估计早就倒了,我们来不就是为了劝她好好活着吗?我说:“弟妹呀,咱先吃饭吧。”
秀秀愣在当地,不好意思地说:“家里除了锅碗瓢盆什么也没有了,你们等着,我这就去买菜。”
我急忙摆手:“你别动,我去!”
一个好的战士能捱过寂寞的寒夜,可是往往在黎明中的第一丝曙光里倒下,这道理我懂,这时候让秀秀出去,很容易脑溢血心梗什么的。
我出去转了一圈也没找到菜市场,后来一想家里连油盐都没有还买个毛菜啊,索姓扛了一箱子方便面回来了,秀秀好象又哭过,拉着花荣的手不放,在诉说着什么,花帅哥呆头鹅一样红着脸坐在她对面。
秀秀见我进来,也跟着忙活起来,她把煤气灶和锅支在当地,倒上水开始下面,花荣攥着两颗鸡蛋在旁边帮忙,看得出这小子也饿坏了,这也怪我们,小李广同学靠输葡萄糖活了半年,一起床就被我们鼓捣到公园射了半天箭,连瓶可乐也没给喝,事实上我肚子也直叫唤,从早上到现在也水米没打牙了。
接下来我们进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吃面条比赛,面条是一碗一碗盛出来,一碗一碗吸进肚里去,三个人都顾不上说话,抱着碗抄着筷子眼巴巴瞅着锅里,面条一软就往碗里扯,抽冷子跌俩鸡蛋进去。
我们三个人就着蛋糕吃了12袋方便面,卧了3斤鸡蛋,最后我们都腆着肚子瘫在椅子里,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说不出话来,这种久别重逢很幸福——也很撑的慌。
我叼着牙签在嘴里杵了半天才歇过这口气来,我见两人都不说话,就冲秀秀使了个眼色让我跟我到外边,出了门我跟她笑了笑,自我介绍说:“我叫小强,是花……小冉的朋友。”秀秀跟我握了握手,很真诚地说:“谢谢你,小强哥。”
我向着花荣努了努嘴,小声说:“你家那口子醒是醒过来了,脑袋还有点迷糊,他现在除了你,以前的事和人都不大记得了。”
秀秀低着头扯着衣角说:“我看出来了……”
“他这个样子你不能嫌弃他吧?”
“怎么会呢?”秀秀有点激动地说:“他躺在床上半年多我都从没嫌弃过他。”
“呵呵,那就好,还有就是他现在跟个小孩子差不多,很多生存技能你得一样一样再教给他,不过我保证他肯定一学就会,你别不耐烦。”
秀秀使劲点头。
我说:“那就没什么事了,你们待着吧,培养培养感情。”
秀秀本来还想留我,但看了看家徒四壁的屋子,小声说:“那我送送你。”
我说:“不用,让小冉送就行。”说着我冲花荣招了招手,他急忙跑出来。
我上了车以后他跟着坐在副驾驶上,我扭头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满眼迷惑,最后被我盯毛了,扳过反光镜看自己脸上是不是有脏东西——就冲他这个聪明劲,十天半个月应该就能完全适应现代生活了。
我忍不住问他:“你还跟着我干什么?”
花荣说:“回去啊。”
我指着站在门口使劲张望我们的秀秀说:“那才是你的家。”
花荣变色道:“不是吧,你让我跟她一起住?这孤男寡女的……”
我骂道:“屁!那是你老婆。”
花荣一脸可怜相,抓着扶手就是不下车。
我火冒三丈:“你到是去呀,那又不是个男人!”
花荣道:“我宁愿跟男人住一起,打仗的时候不是经常这样吗?”
我叹了一口气,看来时代的隔阂真是无法一时消除,我索姓把他的脑袋扳向秀秀:“你好好看看她,一个为了你险些丧命的女孩子,她还等着你回去,你忍心就这么走吗?”
秀秀倚着门框,半个身子倾前,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花荣,生怕他又就此消失。花荣看着她,终于轻轻叹息了一声,拉开车门说:“好,我回去。”
我搂着他肩膀边走边把2ooo块钱塞到他手里,在他耳边说:“一会先买床,是买一张双人的还是买两张单人的就看你小子本事了。”
花荣理所当然地说:“你放心,肯定买两张单人的,我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人!”
把我气得使劲捶了他一拳,不过想想也难怪,他才刚从那个年代过来,传统道德思想根深蒂固,这事急不来。
我看着花荣走回秀秀身边,两个人因为吃了满肚子的方便面,看上去都很精神,一时半会应该都死不了了,最多就是落点胃病,也算了了我们一桩心愿。
我回到当铺的时候迎面碰上一个西服革履的人从里面出来,苦着个脸,好象是事情没办成。进门一看李师师正坐在那生气呢,我立刻把板砖包绕在手里,站在门口作势欲追道:“表妹,刚才那男的调戏你了?我这就拍他个满脸花!”
李师师托着腮说:“是金少炎的人。”
“他又想干什么,钱也给他了,解约合同我还收着呢。”
李师师道:“他想让我复出,继续拍摄那部戏。”
我跳脚道:“他怎么想的,欠拍了?”
李师师有点纳闷地说:“这回不是色情片,还是老本子,除了追加了1o倍的投资以外跟第一份合同一模一样。”
我说:“这个王八蛋这回想变着花样阴咱们了?”
李师师道:“合同我仔细看过,没问题,但我还是没敢签,我知道表哥你也不富裕,呵呵。”还真别说,最近我又贴了不少钱,酒吧这个月算是白干了。
我说:“上次我已经把他得罪死了,对这人咱们千万得防着!”
李师师装做无所谓的样子说:“我已经彻底不再想那戏了,前段时间做模特攒了点钱,我想全国各地去走走。”
“想去哪?”
“我想先去洛阳看牡丹。”
我说:“这都几月了看牡丹?还是留下来再过几天看菊花吧。”
李师师摇头道:“我不喜欢菊花。”
我说:“表哥也不喜欢,所以有些酒吧我是从来不去的。”
正在胡扯,我电话响,接起来一听,一个很熟悉的声音装腔作势地说:“萧先生吗,今晚9点,花苒小筑茶楼,能谈谈吗?”
“你谁呀,谈什么?”
对方冷笑一声:“这么快就把我忘了?我金少炎!”
“咦,咱俩能谈什么?”我故意夸张地强调说:“上回给你的钱没短数吧?”
李师师听我这么一说脸色变了变,她已经知道是谁了。
果然,金少炎沉默了一会才说:“我们再谈谈合作的事吧。”
“找我当裸替啊?”
“……不管你来不来,我等到你9点半。”金少炎忽然冷森森地说:“你要是不来我以后还会找你的!”然后他不等我回话就把电话挂了。
我暴跳如雷道:“靠,敢威胁老子!”
李师师关切地问:“他怎么说?”
我一挥手:“你别管了,我是那种怕威胁的人吗?我还真就——得去会会他!”
李师师看上去倒像是松了一口气,掩嘴笑道:“表哥你不是不怕威胁吗?”
我说:“这是两码事,我到要去听听他放什么屁。”我还真不怕金少炎这样的人威胁,因为我知道他这样的人就算再恨你也不会逾越底线,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君子吧。
李师师笑道:“特意去听听人家放屁,表哥你到是好雅致。”
“……你再挤兑我我还真不去了。”
李师师立刻显出一丝慌乱:“你不去关我什么事?”
……
我和李师师都是聪明人(就像我和花荣都是大帅哥一样),大家心里都明白她所谓的“放弃”只是一种托词和无奈,只要有一线希望她就会全心投入,现在,金少炎又把这一线希望抛到了我们脚下,只不过肯定他也有他的附加条件,这时候当然最好由我出面去探探他的底,我估计金少炎上回丢了人以后现在又在琢磨着拿钱往回买面子,就像我们赌马那次他希望用一辆跑车让我妥协一样。
当然,我也有我的底线,我的底线就是:当裸替和露脸都可以,但绝不能我露完脸然后戏让裸替拍……
我如约来到他说的那个地方,准时在侍从的带领下找到雅座里的金少炎,我穿得很整齐,因为我听金2介绍过,金1最讨厌别人衣冠不整和迟到,现在我们之间大仇大恨都经历过了,正经谈事的时候再做一些小把戏就显得没意思了,当然,正因为我穿成这样才使得我夹一个真皮包不那么显眼,里面,当然是一块永恒的——啊就板砖!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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