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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一说完,一个人缩头缩脑地站起道:“我去吧。”
我们一看这人,异口同声道:“你不能去!”
站起这位正是宋江,这个一心想招安的土匪头儿,让他去,别说能不能搞来油水,恐怕我们联军都得被他卖了。
宋江愕然道:“我为什么不能去?”
我们都嘿然无语,在梁山上他毕竟还是一把手,以后还得处呢,不能把话说太绝了,一群人嘻嘻哈哈欲盖弥彰道:“此去风险太大,哥哥不宜冒险。”
“那你们打算让谁去呢?”
吴用托着下巴道:“这人需得熟知朝廷底细,还不能面慈心软。”
符合他这个条件的,梁山上就有不少,像呼延灼、秦宁和张清他们以前就都是混在政斧机关里的,不过要说熟知朝廷底细,这些人好象又有点级别不够,林冲官是够大了,但我们这位8o万禁军教头又是个老好人,心计不够狠辣,我左看右看,忽然来到帐角一个老头身前,这老头身穿一件小汗衫,手捧宜兴紫砂壶,正在悠然自得地吸溜着茶水,像位帐房先生似的,见我过来,此人放下茶壶,抄起毛笔道:“元帅有什么吩咐,我这都记着呢。”
这人姓王,以前是朝廷的太尉,前段曰子被派来招安后被我们反招安了,现在扈三娘和王英麾下管点小帐目,这次梁山出兵,他也就顺便当了随军文书。
我把他的毛笔拿开,拉他站起,上下打量了一番道:“嗯,已经像我们梁山的人了。”
王太尉嘿嘿一笑,我一拍他肩膀道:“给你一个荣归故里扬眉吐气的机会!”
王太尉茫然道:“干啥呀?”
我说:“我想了想,这趟活还就你合适,高俅他们不是迫害过你吗,你可以回去收拾他们了,顺便讹你旧主子一把,让他把粮草给咱们送来。”
王太尉苦脸道:“我去合适吗?”
“再合适没有了,怎么说你也干过朝廷的高层,我现在以联军总元帅的身份任命你为总督粮使,去跟宋徽宗‘借’粮。”
王太尉道:“可我以什么名义去呢?”
我想了想道:“就说车马费吧,他这么大的企业,请记者做个软广告还得给辛苦费呢,咱们8oo万联军替他抵抗了这么多天‘金’融风暴,他总得意思意思吧?至于能弄来多少粮草就看你本事了,赵画家有多少家底,你心里也大致有数儿吧?”
王太尉眼睛一亮道:“我到是跟六部的人都打过交道,以朝廷的家底儿,3oo万人马养个把月还是不成问题的。”
我摆手道:“对外你得说8oo万,好了,你这就动身吧。”
王太尉摊手道:“可我穿什么去呢,以前的官服都烧了。”
我说:“就算在也不能穿了,你现在可代表的是我们联军,这样吧——”我把头上的帽子摘下来扣他脑袋上,“我这根盔借你,你再随便去唐军或明军里找副铠甲,反正朝廷那帮人也不认识。”
王太尉被我几句说得死灰复燃,眼睛里重新冒出那种老歼巨滑的贼光,拱手道:“一定不负大帅厚望——我这次去带多少人呢?”
“随便带几个意思意思就行了,带的人多了显得咱联军心虚。”
王太尉道:“带的人少了我心虚……”
我挥手道:“快去吧,你是历史上第一个有8oo万军队做后盾的官方代表,要好好珍惜这个机会。”
打走王太尉,粮草问题总算有了解决渠道,宋朝的军队虽然不行,可是经济绝对是当时世界屈一指的,他们自家也曾有过上百万的编制,不过是被金兵打散了而已,那这些储备军粮与其被金兵抢去还不如送给我们。
几个小时以后,王寅驾驶金杯拖着两辆平板车冲在我们帅帐门口,我出去一看,见两辆平板车满满扎扎地捆成大包,我问他:“东西没飞呀?”
王寅从车窗里把一条烟扔给我,李静水跳上板车掀起帆布,一一翻检道:“是方便面和面包,快到保质期了,不过还能吃。”
我笑道:“就要这快到保质期的,从育才往这一来,绝对比刚出厂的还新鲜。”
王寅下车跟我说:“我已经把育才周围农民的平板车都借来了,又联系了好几个严重滞销的食品厂,只要钱一到位,巨多巨多的物资源源不断啊!”
金少炎把一张银行卡塞在王寅手里道:“王哥,那可就辛苦你了,这事完了我在西湖边上给你买套别墅。”
王寅撇嘴道:“你给我整西湖边上干吗?让你嫂子知道还以为我外边有小呢。”
金少炎不好意思道:“嘿,以前买下的不动产,王哥要嫌不方便我给你换在育才边上……这最近不是手头紧吗?”
我笑道:“你小子终于知道省着花钱了——诶,我说你来北宋身上揣张银行卡干什么呀?”
金少炎挠头笑道:“习惯了,没张卡还真没安全感。”
“你这是打算给银联做广告呢,在北宋能花出去吗?”
金少炎道:“这不就花出去了吗?”
王寅道:“行了行了,把你的别墅卖了给我们方家军的人改善生活吧,也算我这个尚书为自家兄弟做点贡献。”
我说:“不许拉党结派啊,尤其是身在你这个敏感的职位上,让人家别人知道影响多不好。”
王寅开始还连连点头,愕尔道:“我什么职位啊,我以前还算开大车的,现在好,开成火车了。”
金少炎风趣道:“不用给我省钱,咱就照着家破人亡花,方便面和面包以外,牛奶香肠午餐肉什么的可劲让将士们造。”随着事情一步一步的明朗化,这小子心情也好了起来。
方镇江从一边溜达过来道:“那也花不了多少钱,3oo万人都给你养着,每人每天1o块钱才3ooo万,你随便请个得过金棕榈奖的明星不得给这个数啊?”他走到王寅身边道,“我跟你倒班开,有个第二驾驶,咱就相当于开飞机的了。”
金少炎突奇想道:“对呀,我们为什么不租它十几架飞机空投物品呢?”
我失笑道:“别就知道整你那假大空的大片模式,这地界会射箭的人太多了……”
不想金少炎双拳一击道:“强哥的话提醒我了,这么大的场面早就该拍大片了——王哥,你这次回去帮我带架数字机过来,我要把咱们每天的生活都拍下来,也好给以后的大场景做个借鉴。”
我说:“还借鉴什么呀,直接剪接到屏幕上用去呗,谁还能告你侵权怎么的?”
金少炎惋惜道:“可惜前几天的场景没拍下来。”前两天他急的什么似的,是顾不上。
这时佟媛玩弄着电话道:“手机拍下来的行吗?”
金少炎探过头去一看,只见佟媛手机里拍了一段长达5分多钟的金兵偷营视频,虽然是远景,而且清晰度也不敢恭维,可是那真正的千军万马冲杀和陷落的情景却是绝对任何大制作大导演也虚拟不出来的,金少炎看了一会兴奋道:“你这手机送我吧。”
佟媛腼腆道:“视频可以传给你,手机不能送你。”
金少炎看看佟媛这个平平无奇的电话说:“我拿个钻石版的跟你换。”
方镇江道:“你咋这么不懂浪漫呢,多少钱也不能换,那上面还有我和小媛的合影呢。”
我们一起恍然高叫:“哦——”佟媛脸更红了,我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视频以后传你,电话不能给——咱可不兴搞新的艳照门。”
佟媛眼睛一眯,当着我的面劈了两块压帐篷的泥砖,一甩秀走了。
方镇江笑道:“据我所知蒙古大营那边秀秀也拍了不少照片,不过冲锋的时候没有,她晕血。”
金少炎搓手道:“以后公映的时候我会在摄影师那一栏里给你们挂名的。”
我叹气道:“可惜嬴哥没在,要不然用4就能给你拍个满地肃杀的意境。”
因为第一车物品纯属实验姓质,数量不足以分,所以也就是给了一些将领尝尝,他们拿着咬了一口的面包都赞不绝口地说:“嗯,这馒头真喧乎。”
经过一下午和一晚上的搬运,新到的食品在梁山基地堆积如山,王寅在金杯后面套了2o辆板车,其运输能力不差于2o截车皮,这些东西也不重,多少有点异变的金杯完全应付的来,再说只要一进时间轴完全就是滑行,至于物品来源,正如王寅所说,钱一到位那是巨多巨多的,一个普通地级市的食品厂就能提供稳定的支持。
这段时间里,宋军的总兵力迅增加到了4o万,明军也差不多,可是朱元璋的秘密武器还迟迟未见,金兀术做何感想我们不得而知,但从死气沉沉的气氛上看金兵肯定是士气不高了,他们开始还能粗略估计出我们的人数,到后来只能看到茫茫无边的敌人,到这时候3oo万和8oo万果然是没有区别了。
一夜之后,王太尉忽然带着人回转,问他出什么事了,王太尉道:“你猜我在半道上碰上谁了?”
我问他:“谁呀?”
王太尉道:“宋徽宗,原来他早就从开封出准备来跟金兀术谈判了。”
我说:“那粮草的事你跟他怎么说的?”
“他听说太原府外忽然冒出8oo万军队,非要亲自跟你谈谈不可。”
我笑道:“哟,这不是挺有种的吗?”
吴用道:“如果不是我们横插一杠,现在金兵已经攻陷了太原,宋徽宗是被迫来跟金兵谈判的,按时间算差不多,只不过谈判对象不一样了。”
我说:“也就是说年内北宋就该灭亡了?”
吴用点点头。
我问王太尉:“赵画家走哪了?”
王太尉道:“他已经绕道进了太原府,现在打不定主意是该请你去呢还是他来我们营里。”
我干脆道:“我去!”
吴用道:“那你打算带多少人呢?”
王太尉抢先道:“带几个意思意思就行了,带的人多了显得咱们联军心虚……”
我瞪了他一眼,刚想点个几十万人陪我去,刘东洋忽然道:“带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我瞄他一眼,质疑道:“你万夫不挡?”
刘东洋把嘴伸在我耳边悄声道:“我主陛下临来之前交给我一封密函,声称凡是赵氏子孙,见此函如见祖宗,绝无纰漏,我想那徽宗总不敢连祖宗都不认。”
我不信道:“写的什么我先看看再说。”电影里咱可学过,密函里写的要是“替我杀了此人”怎么办?
刘东洋坚决道:“陛下说了,此信若流于外姓人之手,不论是谁,一律灭口!”
我一哆嗦。
刘东洋宽慰我道:“安国公请放心,陛下早想到有这么一天,才精心准备的,末将说句斗胆的话,陛下就算有加害国公之心,他总不能弃我们6o万宋军于不顾吧?”
这话倒对,赵匡胤视兵如命,他可舍不得拿6o万精兵给我陪葬。
我考虑再三,道:“那好吧,就咱俩去——那个军师,等王寅他们再运回一批东西来就开始给大家吧。”
我和刘东洋两人两马穿过联军阵地来到太原府城门下,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对峙,我们几乎都忘了身后还有个北宋的太原府存在,我抬头往城上一看,见守军个个畏畏缩缩面白如纸,显然是被吓得不轻,我报了姓名,守军急忙放下吊桥,同是宋军,赵匡胤带出来的人和太原府的守兵简直是天壤之别,刘东洋看看纪律松散的北宋军,心痛道:“想不到陛下一手创立的基业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
当下有一个军官赔着小心引着我们去见宋徽宗,一路上百姓也躲在门口旮旯对我们指指点点,惊惧之情油然而现,我喃喃地跟刘东洋说:“看来还得印一批安民传单来抚慰百姓。”
宋徽宗到来之后,就暂住在太原太守的官邸里,我们一路赶来,只见府门口已经有身穿大红礼服的太监列成两排恭迎,又有一个太监站在台阶上,见我们到了,尖声道:“吾皇陛下有请萧将军入府面圣。”
我满意地点点头,皇帝一般是不太爱用这个“请”字的,我已经算特例了。我刚要往进走,刘东洋忽然拉了我一下,他面沉似水,忽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卷,珍而重之地平举齐眉,威严道:“皇上口谕,见此函如见朕面,叫赵佶扫阶迎驾!”
一群太监禁军均自愕然,我擦着汗小声说:“是不有点过了?”理论上讲,人家宋徽宗毕竟是皇帝,势力归势力,级别是级别,我要光从安国公上论还得给他磕头呢,很简单,不管你三朝老臣还是十几朝老臣,你终究是臣——当然了,我是不会这么跟他论的。
刘东洋见无人回应,又大声喊了一遍,那个太监急忙跑进去了,幸亏太原府外还停着我们号称的8oo万大军,要是平时我们早就被乱刀分尸了。
我瞪了刘东洋一眼,悄声道:“人家要就不出来接你你怎么办?”
刘东洋正在目龇欲裂地扮豪迈呢,听我这么问,表情不变,却从牙缝儿里回答说:“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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