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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就算王陵之和朱山之间互相看对方不顺眼,但只要王昌聂和朱起觉得合适,那就行了。
王昌聂希望能找一个治得住儿子的儿媳,而朱起则觉得难得有人家不嫌弃自家女儿,对方的公子哥还是大明赫赫有名的将军,这回总算是让闺女捡到宝了……
两个老父亲坐下来商议一番,愈发觉得对方合适,越谈越尽兴,甚至连请媒人的环节都省了。
至于详细婚娶步骤,自然有两家人操持,这样正好省了沈溪出面帮王陵之牵线搭桥找姻缘。
两个见面就掐架的年轻人居然奇迹般走进婚姻殿堂,沈溪觉得神奇之余,又觉得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沈溪没有留在家中,今天他还要进宫见朱厚照,上呈对有功人员进行犒赏的奏疏。
另外便是礼部那边正在筹办的庆典也需要兵部衙门配合,沈溪做为兵部尚书,不能袖手旁观。
此时朱厚照刚回到宫中,又是一夜荒唐,一到白天他便精神萎顿,只有晚上他才生龙活虎,精神抖擞。
朱厚照本要上榻休息,听说沈溪已在宫门等候,便派人传召沈溪进宫。他坐在乾清宫寝殿临窗的龙案旁,拿起本书看着,捂嘴连连打哈欠,显然整个人已经非常疲倦。
张苑道:“陛下,龙体要紧,要不等您休息好后,再传见沈尚书?”
朱厚照擦了擦眼睛,瞪着张苑喝问:“你是想让朕当一个言而无信的昏君,是吗?朕让人去传召沈尚书进来商议正事,你却让朕去休息,居心何在?”
张苑赶紧缄口不言,心想:“陛下这是怎么了,为何总是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这日子没法过了……”
此时张苑还没警觉过来,随着刘瑾回京,他在宫里的地位已直线下降,朱厚照只是暂时把刘瑾搁置一边,若刘瑾重登司礼监掌印之位,张苑无论拥有多少权力,都会旁落刘瑾手中,而且这次刘瑾的报复会来得又快又狠,就算张苑有外戚撑腰,也扭转不了颓势。
朱厚照仍旧在那儿打瞌睡,半晌后,钱宁兴冲冲从外面进来,张苑听到声响,不由扭头瞪了不识礼数的钱宁一眼……这乾清宫寝殿乃皇帝睡觉的地方,也是你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千户可以擅闯的?
“陛下?”
钱宁眉飞色舞,仿佛有什么喜事。
脚步声近前,朱厚照好奇地睁开眼,瞥了钱宁一下,问道:“何事?”
钱宁屁颠屁颠凑到朱厚照耳边说了几句,朱厚照听了眼前一亮,侧过头问道:“当真?”
就在张苑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时,钱宁笑着说道:“千真万确,这次由山东布政使司衙门协助,总算把人给您找到了……钟家人现在已在京城,由于怕人走丢,臣已派出人手将其安顿好,就等您召见。”
“不急,不急!哈哈!”
朱厚照说是不着急,但脸上已露出急不可耐的神色。
张苑这才知道,钱宁帮朱厚照达成心愿,找到了以前陆羽茶庄的钟夫人,那位算是朱厚照魂牵梦绕的对象,现在知道钟夫人就在京城,朱厚照就好像找回初恋一样开心。
张苑见朱厚照起身要走,心想,陛下这是忘了正事还是言而无信?他本来就心有怨气,这会儿立即出声提醒:“陛下,沈尚书正在入宫觐见途中!”
“沈尚书?”
朱厚照脚步一缓,似在犹豫,最后还是果断地摆了摆手,“等朕回来后再说吧……等沈尚书到来,你就说朕有要紧事,让他先回去,朕回头再召见。”
……
……
张苑在乾清门等候沈溪到来,嘴上嘟哝个不停:“想起姓钱的那副嘴脸就来气,不过只是个太监义子,凭何如此受陛下宠信?前几天还对我毕恭毕敬,现在刘瑾回来了,又开始趾高气扬,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
他这边正嘀咕,便见远处沈溪在两名太监引领下走了过来。
张苑主动迎上前,道:“沈尚书,不必再往前了,陛下有要紧事暂且离开皇宫,让咱家通知你,你先回去,有时间再行传召。”
沈溪皱眉问道:“张公公这话,不是说笑吧?”
“嘿,你什么意思?你觉得咱家会在这种事情上跟你开玩笑?”
张苑受了窝囊气,心情不太好,立即嚷嚷起来,“沈尚书,你说话可要注意点儿分寸,小心咱家在陛下面前告你一状!”
沈溪看张苑这恶劣的态度,便知道他是在哪里受了气,也没有询问的兴趣,直接回道:“既然陛下不在宫里,本官这就出宫!”
沈溪转身而去,张苑呆滞片刻,忽然想起,自己似乎应该向沈溪讨教些应对刘瑾的策略,上次去见沈溪就没见到。
“你……”
张苑拔足欲追,但想到之前自己对沈溪态度不善,这么追上去,怕是要自取其辱。
目送沈溪远去,张苑满腹牢骚,埋怨道:“这小子,不会是故意说话激怒咱家,然后有借口早些离开吧?又中这小子奸计,这下连跟人商议一下都不得!”
……
……
离开乾清门,沈溪准备去一趟军事学堂,看看那边有没有什么最新情报,朱厚照离宫是否与前线军情有变有关,于是准备走东华门出宫。谁想他人刚出左顺门,便见谢迁在文渊阁门前走来走去,一副焦躁不安的模样。
沈溪本想避开,退回去走午门,可惜未能如愿。
“你……过来!”
谢迁远远便看到沈溪,伸出手大声招呼,沈溪只能往文渊阁而去。
谢迁迎上来,往四下打量一番,这才问道:“可是进宫来面圣?”
“是!”
谢迁问得直接,沈溪回答更干脆。
谢迁皱眉问道:“见到人了吗?”
沈溪摇头叹道:“陛下有事出宫去了,未曾得见,说是之后再传召相见!”
“嘿!”
谢迁有些不悦,“这满朝上下,要面个圣,比登天还难,你小子倒好,想见就见,见不到回头还会传召……陛下出宫是为何事,你可知晓?”
沈溪摇头:“我也不知情,不过看来,应该不是什么正经事。陛下许久未过问朝事,若谢阁老觉得事情可能跟刘瑾有关,也未尝不是一种很好的推断……”
谢迁恼火地道:“老夫还没说呢,你却先把老夫的话给堵上,是吧?也罢,你且说,此番宣府功劳勘定中,刘瑾位列第几?”
沈溪心想,你谢老儿在这里堵我,不会就为了问这事儿吧?
沈溪淡定地从怀中把奏本拿出,有条不紊打开,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摇头道:“并不在列。此番宣府有两名监军太监,都乃陛下亲自委命,内宫所出。通常而言,内官功劳由陛下决定,兵部不会越俎代庖。”
“你倒是省事!”
谢迁脸上满是不悦,就在这时,杨廷和从文渊阁内走了出来,匆匆走到谢迁身后,附耳就是一阵低语。
谢迁脸色一变,转身就走,丢下句话:“你最好把奏疏送到通政司,老夫先看过,再送至圣上手中……”说完,便急匆匆进了文渊阁。
杨廷和向沈溪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也进门去了。
沈溪摇摇头,将奏本重新揣进怀里,全当没听见谢迁所言,径直往东华门去了。
……
……
沈溪到军事学堂后,查阅边关情报,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只好返回兵部衙门,悠哉悠哉地过了一上午。
本来中午时沈溪准备回府看看王、朱两家婚事商议得如何了,但想到朱厚照那边可能有什么猫腻,便暂时打消这个主意。
在沈溪看来,王陵之和朱山这桩婚事,应该是成了,不需要他太过操心。
午时刚过,沈溪再也坐不住,带着几名随从离开兵部衙门,准备去豹房看个究竟。路上经过一家茶楼,沈溪见到门脸旁所做暗记,连忙叫人停车,然后直接上了二楼……这茶楼乃是他在京城购置的产业,是手下情报组织的一个联络点。
见沈溪到来,茶楼伙计马上出去传递消息。不多时,来了几名细作,将这两天京城发生的事情悉数告知。
沈溪这才知道,原来朱厚照上午急匆匆而去,是因为钟夫人一家被锦衣卫秘密押解进京来了。
“云统领几时回来?”沈溪问了一句。
一名细作头目回道:“怕还要几日……尚未有确切的消息传回。”
“嗯!”
沈溪未在茶楼久留,知道要获得更为确切的消息应该去问熙儿,这些细作只负责零碎活,了解的消息很片面,这次也是因为他命令下得很急,才匆匆来见。
沈溪下楼后,直接乘坐马车前往军事学堂,到了地方,就见宋小城带着人等候在门前。
沈溪下了马车,好奇地打量宋小城,心里有些纳闷儿……宋小城北上,并没有提前跟他通禀,骤然见到非常突然。
“参见大人!”
宋小城见到沈溪,连忙上前,隔着老远便跪下来向沈溪磕头。
沈溪不由皱眉,虽然他乡遇故知,猛然见到宋小城这样的老部下应该很高兴才对,但宋小城一直在南方帮他打理生意,现在突然现身京城,那就意味着南方的生意没人照看。沈溪对宋小城之外的人,始终不那么放心,毕竟不是他一手带出来的。
“找个地方说话吧!”
沈溪没有带宋小城进入军事学堂的意思,随便在附近的街道找了个清静的茶肆,坐下后让小二上茶。
宋小城恭恭敬敬地站在旁边,道:“大人,小人幸不辱命,到京城来跟您复命。”
沈溪有些诧异:“六哥,我什么时候给你下令到京城来了?你不声不响就出现在我面前,江南的生意怎么办?”
宋小城解释道:“之前大人不是让送一批银子到京城么?小人不放心旁人,加上南边生意已稳定下来,便亲自给大人押运银钱……还有就是,这次湖广南边的山区地带种了很多您说的烟草,小人把货送来,请您拿个主意……”
“哦?”
沈溪脸色稍微好转了些,“可有样品?”
“有,有的!”
宋小城很高兴,叫人拿来几片烟草叶子,全都晒得很干,散发出一股浓郁的气息。沈溪接过来,拿在手上看了看,确定没什么问题。
宋小城指着烟草叶子道:“大人,这东西虽说高产,但却没人稀罕,您说可以点燃吸进肚子里去……但味道实在太呛人了,没人敢轻易尝试……这玩意儿种倒是种了,可是没人要啊……”
烟草这东西,后世大行其道,但真正推广开来之前,民众并不认可,没有人会自发地形成抽烟的习惯。
特别是没有进行特殊加工前,烟草点燃后味道非常呛人,普通百姓显然不会接纳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就算沈溪要推广,也要加工后才行,最起码要先以鼻烟的方式逐步进行推广。
沈溪心想:“吸烟有害健康,我这么做,不会是在坑害大明百姓吧?”
宋小城见沈溪神色迟疑,问道:“大人,回头还种这玩意儿吗?现在种烟草的百姓,全靠咱们补贴……绝大多数百姓都不爱种,少部分人感念大人恩德,利用坡地种一些,但反响不佳,大人应及早做出应对啊。”
“行了!”
沈溪一摆手,道,“这件事我会做出妥善安排,你这次来京城,是准备长留,还是要回去主持大局?”
沈溪冷冷地看着宋小城,宋小城不自觉低下头去。
显而易见,宋小城在南方营商虽然风生水起,靠着沈溪的面子,各地官府都要卖他面子,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地位,一旦失去沈溪支持,那各地官府和世家大族就会像饿狼一般扑上来,再大的商业帝国也会坍塌。
又看到马九等人在沈溪身边做事,一个个青云直上,宋小城再也坐不住了,干脆亲自到北方来找个出路。
宋小城道:“一切听从大人安排……大人让小人回去,小人把事情处置妥当即刻南下,不然的话,小人就留在大人身边,誓死效命。”
话说得好听,但入沈溪耳却觉得非常不靠谱,暗忖:
“我身边这些人中,宋小城跟我时间最久,但他只是负责帮我打理生意,我一纸令下就可剥夺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因而感到心理不平衡,准备谋求个一官半职。若我坚持让他回南方,难免会激发他心中逆反心理,不再尽心尽力帮我做事,甚至可能中饱私囊……不如将他留在京城。”
于是沈溪道:“既然到了京城,就先在这边安家……对了,六嫂和孩子都带过来了吧?”
“是啊,我想带他们到京城见见世面,这里毕竟是大明的都城……”宋小城挠挠头,跟当初与沈溪相识时一样,显得很腼腆。
沈溪微微一笑:“那就暂且安顿下来,我让朱老爹帮你找个宅子,有什么事情你尽可问问朱老爹,他对京城的情况非常熟悉,回头我再看看让你做什么……是时候让你进衙门口历练一下,为朝廷效命了。”
“嗯,嗯。大人说什么便是什么。”宋小城精神一振,做事似乎一下子有了动力,知道自己可以进衙门做事,意味着不再是个下九流经商之人。
沈溪无比感慨,这年头做生意,就算再有钱,还是拼命想往官场挤,这也大概是为什么那么多官商勾结的事情发生。
当官的有权,而商人有钱,双方各取所需,官员甚至可以私自售卖官位,最常见的便是科举舞弊,还有就是举荐“贤才”入翰林院成为“监生”,从而走上仕途。
有时候官府就算只是给个虚衔,也有许多商人趋之若鹜,为的就是给自己增添一层护身符。
沈溪没有在茶肆坐多久,让宋小城先回客栈把带到京城的烟草妥善放好,自己则带着作为样品的烟草返回军事学堂,准备好好研究一下这东西怎么才能创造出巨大的经济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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