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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四节
一直以来困扰这个计划的配乐问题也因为刘氏班子的出现而得到了一定程度的解决。虽然她们的乐器和韵律操很不般配,不过也算目前能找到的是对音乐水平比较高的土著了。
先让她们熟悉熟悉现代音乐,再继而学习现代乐器、朱鸣夏打得就是这个主意。
他要求刘氏学习的第一首曲目就是《青春魅力》,以传统乐器演奏为主,作为入门曲目再合适不过。
他自己几乎不看这些视频,穿越的时间并没有长到能让他淡忘视频里学生的长度。这些视频几乎都是他亲自拍摄,他看着这些孩子训练,流汗,受伤,获奖,有些毕业了,他把她们送走,更多的在他穿越那年还没有毕业。有时候他觉得自己背叛了那些孩子,他答应自己结婚时候邀请她们成为永远不能实现的承诺,训练一批女仆拉拉队,对他也是一种心灵上的补偿。
培养拉拉队的事情,他在出发前专门和教育部门的胡青白、宣传部门的方非还有萧子山等人都谈过――不用说大家都对此表示了支持。
虽然服装的问题很难解决,朱鸣夏觉得从现在开始着手的话,等真正出队伍的时候这个问题大概也能解决了――至于怎么解决那就是轻工和化工部门的事情了。
“怎么样?有把握没有。”他看到刘忆思还在那里琢磨,问道。
刘忆思款款的站起来躬了躬身子:“老爷……嗯,首长,这种曲子奴婢是第一次听,一时还不能领会,须得多些日子才能领会……”
“我给你时间,只是你要用心。”朱鸣夏说道,“这件事很要紧。不光是你自己,还有你的那些女孩子们也得用心学。”
“奴婢知道。”
朱鸣夏不再多说什么,直接走了出去,刘忆思赶紧走上几步去打帘子――这都是全挂子的伺候人本事。
朱鸣夏站在院子里,看着正厅上正在练功的身影,“老高,谢谢你留给我的资料,以前看你训练学生,现在到我训练女仆,我会努力的。”他悄悄的说道。
刘忆思对自己的新主子的奇特乐理观念很是不解,不过她现在已经是绝契上按了手印的奴婢,主家别说是要她学弹几个新曲子,就是要她趴着弹、跪着弹、躺着弹、金鸡独立的弹曲都得从命。
要不是自己已经是年过三十的半老徐娘,长相也不是上人见喜的那种,就是要她脱光了弹也不会让她觉得奇怪――老爷们都喜欢一些古怪的调调,这位朱首长虽然穿着举止看上去“不类中华”,说不定有些稀罕的澳洲调调。
她照着反复播放的曲调,努力的在本子上记谱,这是她多年前在行院里学艺的时候下苦功留下的“幼功”,大多数曲子只要听几遍就能大致记下谱来。就是靠着这样的本事,这些年来不管什么时新的小调、曲子,她的班子总是能够在第一时间翻唱出来,争取了不少的恩客――干这行,即使是注重于高中端业务,在江南也是不乏激烈的竞争的。尤其是各家行院、名妓,实力远在她这个没根基的流浪班子之上。
刘忆思这些年来殚精竭虑,勉勉强强的才支撑着班子,其中虽然好几次都濒临绝境,但是好歹都勉强支撑过来了。这一次在登州几乎要落到死无葬身之地的地步,幸而又得了转机……
虽然全班都沦为奴婢,好歹活下了性命――虽然班子里的几个男人不知道为了什么事犯了主家的忌讳,拖出去直接就被绞死了,让全班子寝食难安了好几天。不过刘忆思却很快就想明白了,她不但不害怕,甚至还有些窃喜。
主家直接把班子里的几个男人处死,说明主家不想看到她们中有男人的存在,这说明什么?说明朱老爷是瞧上她们了:自家这个班子以后在主家至少不是浆衣舂米的下等婢仆了。
只是这些日子一直昏天黑地的坐船:她们没坐过海船,船上的人又多,一路风浪颠簸,好不容易到了岸,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
不过,自家登岸之后剃发洗浴之后--叫什么“净化”,被单独送到这处院落中似乎印证了她当初在难民营中的推测。
她想起自己刚到的时候在“净化”中种种羞人的遭遇,想着大约朱老爷对自己也有兴趣,再加上这些天来一直特意过来指导她弹奏,刚才还温言款慰……不由得心砰砰乱跳。这么说来,自己也有戏。刘忆思正在暗暗窃喜――吃香喝辣的日子就在后头。
刘忆思原本最大的奢望不过是自己的女儿似玉能够被朱老爷看上,结果好像是如花――现在叫赵静寒的更得朱老爷的喜爱――在难民营的时候她不得不对这个“养女”大加谄媚,免得有朝一日如花得势之后自己被拉清单。要说这些年来她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过如此,更别说这样买来、捡来的女孩子了。
只是自己现在到底在哪里呢?刘忆思最不安的就是这点了。登岸之后,她只见到沿途有田地、荒野,却无什么市镇――比起江南要荒凉很多,只是道路十分平整。
莫非是到了海外?刘忆思会想到自己这班人从码头走到城里来的一路上,看到的都是些穿着古怪的人,说话也是她们听不懂的。
而她们住得院子也很奇特。院子不大,房屋和门窗都很矮小,屋内全都铺设有地板……这些与众不同的屋舍让她感到困惑,说是穷人的居所吧,室内的地板、梁柱上的装饰,屋顶上的铺瓦还有每一间都有的火龙却不是穷人能用的,若是有钱人家,她还真没见识过哪家有钱人造这么格局矮小的房屋的。
虽然已经快到二月末了,屋子里的火龙还生着火,每间屋子里都是暖烘烘的,穿不上棉衣,只能穿着单衫子。
刘忆思正在胡思乱想,看到女儿刘似玉和着赵静寒回到屋子里来了。这间屋子里就住她们三个。
两个女孩子手里拿着一块烤热的红薯,正嬉笑着边吃边走――班子里的年轻女孩子年岁差不多,平日里一起演戏卖唱,又一起受刘忆思的虐待,所以彼此感情都不坏。
她们两个的脑袋都剃得精光,穿的衣服也很古怪――不是净化之后统一发给的棉布长衫:上身穿得是短袖露胳膊的圆领细麻布紧身小褂,下身是绸灯笼裤,光着脚。
大约是没料到刘忆思也在屋子里,两个人都怔了一下,不言语了,连红薯都赶紧藏到身后去了。
虽说全班都给人收去了当了奴才,刘忆思作为班主到底积威尚存,两个女孩子平日里挨藤条,跪瓦片,都是给她打怕了的人。
“怕什么?一个个和呆头鹅似得!老娘又不是老虎,会吃了你们?!”刘忆思一看两人的呆样,忍不住骂了出来――这些日子她的脾气已经在她的不断内省下改了不少,毕竟是打惯骂惯了,一看到两女这般木讷的摸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开口就骂道。
“娘……”两个人怯生生的喊道。
“不要怕,”刘忆思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善,赶紧满脸堆笑,把语气缓了下来,“你们都是娘的乖女儿,怕什么?都过来!”
两个女孩子脸上都露出了不大适应的表情,赶紧过来挨着她在火炕上坐下。
刘忆思嘘寒问暖了几句以示亲热,还特意关照说如今头发都没了,一定要常常戴帽子,免得着凉。
“女人的头受不得风寒,不然老了就落下病……”刘忆思说道。
“娘……”刘似玉忍不住问道,“老爷剃光了我们的头发……是不是,是不是……要我们做姑子……”
“哪能呢,”刘忆思笑道,“女儿你放心就是了。你们享福的好日子就在后头,”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赵静寒,“这都是托你赵姐姐的福。”
二个女孩子当然明白所谓“享福的好日子”是什么,特别是赵静寒,她比刘似玉要大几岁,人情世故也懂得多得多。当初朱老爷给自己取名和这些日子来班主对自己的态度迥变都暗示了什么。
赵静寒给朱老爷瞧上了,过不了多久就会收房的说法在戏班里已经是尽人皆知的事情了。
平心而论,她对这位朱老爷也不讨厌,虽然他的头发和衣着很古怪,说话也不能完全明白,但是到底长得仪表堂堂,对大家说话的时候也很和气――一看就是个好人。给他当婢当妾对她这来说未尝不是个好归宿。
只是不知道朱老爷的正室人怎么样?赵静寒见识过大妇的厉害――当初她自己差点被大妇活活打死,班子里和同行的姐妹被纳妾之后被大妇折磨死的,打出门来的事情也见识过。所以心中即期待又害怕。
但是最近的事情让她很是糊涂,这些天来班子里的姐妹都住在一个院子里,朱老爷没表现出对自己有什么特殊的兴趣。更没有传唤自己单独去见他。(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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