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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什么打?咱们是文明人,不是原始社会来的野蛮人。”
女子看到了附近的赌场保安正走过来,连忙拉住了身旁的野猪男子。
那个黑头黑脸的老黑光看着就瘆人,臭哄哄的,要是沾上一身骚臭味儿,完全不值当。
“哼!要不是我老婆心善,我今天非抽你不可,呸,死黑子!”
碍于面子,野猪男子立刻偃旗息鼓。
毕竟这里是邮轮,更是赌场,他还没来得及玩两把,若是被保安给赶出去,那太丢面子了。
西门冬用胳膊顶了顶孙南正,好奇地问道:“喂喂,老孙,你跟这个‘静静’到底是啥关系?”
记者的事情,能叫八卦吗?
不能啊!
应该叫采访!
孙胖子嘴角抽了抽,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是我大学的初恋!”
说完,便颓然的低下头。
当初天真无邪的小师妹啊!
纯洁的爱情抵不过金钱与势利,大学校园就是一个小社会,一个大染缸,眼睁睁的看着初恋在象牙塔内一点点变得功利市侩,最后当面抱着一个富二代的胳膊堂而皇之的跟自己分手,简直就和公然打脸没什么分别。
真疼啊!
疼的不止是脸,还有心!
这么多年过去了,心结难消,至今依旧是单身狗一条,多多少少与当初打脸式分手有些关联。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啊!
西门记者想要掏出小本子记下来,可是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却遗憾的发现竟然忘了带。
“走了!”
浓妆艳抹的女子拉了拉野猪男的粗壮胳膊。
“嗯,我们玩几把去!”野猪男恶狠狠冲着孙胖子吐了一口口水,鄙夷道:“呸!穷吊,死肥宅!都是垃圾!”
这一句不止是将差点儿与他发生冲突的老黑,还有引发矛盾的孙南正一块儿骂进去,连置身事外的西门记者和李白都被无辜牵连。
“慢着!”
李白突然开口。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
劳资好端端的看个戏,却被殃及池鱼,说不得要做过一场。
“干什么?想打一架是吧?”
野猪男停下脚步,上下打量着李白。
文文弱弱的,怕是抵不过一拳头吧?!
跟那个黑鬼要掂量一下,跟这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他相当自信的很。
“孙哥,跟他赌上一场!”
李白转过头递过去一个眼神。
“赌?我没钱啊!”
之前看到老黑输得灰头土脸,差点儿要去跳海,孙胖子已经有了心理阴影,更不要提把自己辛辛苦苦攒下来的钱像砸水漂一样,扔进这处销金窟里。
即使这些年挣了点儿稿费,却哪里有资本在这里浪,人家随随便便输个百八十万,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自己却得爆肝码上几年的小说才能挣到,怎会舍得如此败家。
“恰卡!”
李白瞥了老黑一眼。
“拿去!兄弟我的发家本钱,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
恰卡·阿巴鲁塔用力一拍胸脯,掏出李白给他的那张美元大钞,抓起孙南正的手腕,一巴掌拍了上去。
“哈哈哈哈!阿正,你还是像当年一样单纯可爱!一百美元?哈哈哈,你是想笑死我吗?”
看到那张绿油油的大钞,孙胖子的初恋情人笑得东摇西晃,那个已经不再是校草的死肥宅竟然将一百美元看得如此之重,穷吊就是穷吊,里里外外透着穷酸的小家子气。
野猪男不屑的扫了孙南正和其他人一眼,这些人根本就是一群物以类聚的穷逼。
“静静,你,你们不要太过份!”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接二连三的被嘲讽鄙视,孙胖子涨红了脸,就像一座蓄势待发的火山,随时就要爆发出来。
要不是那个野猪男虎背熊腰,他恐怕早就扑上去跟对方大战三百回合,让这家伙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让那个女人知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他都已经三十五了!
“怎么?就凭你手上的一百美元?”
野猪男冷笑一声,挪揄的看着他手上那张美元。
只有穷叫花子才会将一百美元当成一笔巨款吧!
“当然!敢么?是爷们儿的别怂!”
李白暗戳戳的拱着火,唯恐天下不乱,这个骚操作很李小白。
“好啊!有一个算一个,玩个对赌怎么样?”
野猪男掏出钱包,从里面摸出一大叠钞票,有人民币,有美元,也有欧元,世界三巨头的硬通货全齐了。
“不倾家荡产誓不罢休!孙大神,上啊!”
恰卡·阿巴鲁塔替孙胖子回应了。
“我,我……”
孙南正一脸懵逼,特么我什么时候答应要对赌了?
“同去同去!”
李白笑眯眯的揽着孙胖子的肩膀,与老黑一左一右挟着他跟上那对狗男女。
倒是西门记者保持着理智,小声问道:“真要赌?”
在他看来,才一百美元的赌本,恐怕只够玩一把,一旦输了,里子和面子都要丢的干干净净,至少也得一万美元才够跟对方搏一搏。
可是有恰卡·阿巴鲁塔这个前车之鉴,除了出手阔绰的李医生以外,没人有这个资本。
就算是现在,好不容易甩脱了巨额债务的老黑恰卡,依然需要努力工作回血,而不是继续往里面丢钱打水漂。
“要一张桌子,一个荷官,我要跟后面这些先生玩几把!”
野猪男随手招来一个赌场侍应生。
“好的,请跟我来!”
此时赌场里面人不多,想要找一张空桌子很容易,侍应生无需请示,直接就在前面带路。
双方围着桌子坐下。
“想玩什么?扑克,骰子,牌九,还是其他什么?”
侍应生招了招手,有服务人员送来酒水饮料,还有小点心,包括这张赌桌,这些都是免费的。
“我坐庄,你们随意!”
野猪男揽着身边女人的腰肢,自信满满。
他要以德,不,以钱服人,用大叠大叠的票子碾压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穷吊丝,让他们哭着喊着爬出去,再也不敢出现在自己眼前。
“我,我不会啊!”
孙南正依旧在发楞,他是被其他人不由分说的挟持而来,硬生生的按在了野猪男和大学初恋的对面座位上。
“那就来个简单的,赌大小怎么样?嘿嘿嘿!不敢的话,就跪着爬出去!嘿嘿嘿!”
野猪男一脸洋洋得意,放着地图炮。
他曾经专门练过一段时间,而对面那几个,蠢的蠢,傻的傻,呆的呆,一看就知道是群菜鸟,恐怕长这么大,连骰子都没有摸过。
“我呸!要跪着爬,那也是你!p,来啊!骰子就骰子!来啊!”
孙南正也是恼了,一巴掌将手中那张美元大钞拍在了桌上。
被连续冷嘲热讽之后,他也豁出去了。
当然也有被无良朋友们极力怂恿的原因在里面,不过现在的反应倒是理所当然。
物极必反,气极必爆!
一身痴肥的眼镜油腻胖秃男能够有这样的表现,已经是很不错。
“说的好!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老黑恰卡·阿巴鲁塔用力鼓起了掌,接着豪迈地唱了起起来。
“傲气面对万重浪,热血像那红日光,胆似铁打骨如精钢……”
这货眼下挺欢实,却忘了不久前,自己脸白唇青,想要寻死觅活,节操全无的样子。
“没错!”
李白用力点头。
尽管残酷无情的社会现实会磨去人的棱角,让人忘记梦想,失去理想,但是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有时候没有棱角也要重新变出棱角来,念头若是不能通达,人这一辈子,就彻底废了,再也看不到任何希望,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正因为如此,李白才会极力怂恿孙胖子鼓起勇气,迎接挑战,将这对狗男女虐给所有人看,一拳打倒在地,再踏上无数脚,好教对方知道,老实人发起火来,也是十分可怕的。
“呵呵,哈哈,阿正,你可真是要笑死我了,当初要是这么会耍宝,我恐怕会多犹豫一段时间。”
昔日的大学初恋“静静”被这一幕给逗的前俯后仰,花枝乱颤。
桌上的那张一百美元大钞衬着中年油腻死肥宅,说不出的可笑。
“没关系,一会儿就结束了。”
野猪男在侍应生的提示下,从赌桌的暗盒抽屉里拿出六枚骰子,四四方方,很常见的那种。
像骰子这样的大众赌具,基本上是许多赌博游戏的必需品,因此每张赌桌都会存上几枚和多种样式,并不需要额外再去取。
侍应生拿来一个骰盅,递给了坐庄的野猪男。
“下注吧!你们可以一起下,押大押小,一赔一。”
将六枚骰子一一放在桌面上,野猪男拿起骰盅开始兴奋起来。
就这些菜鸟,丫的根本不是一合之敌。
大概就一局,这些人就要哭着喊着滚着爬了。
“押那个?”
在临阵关键时刻,毫无赌博经验的孙南正心态又失衡了,求援般看向李白等人,尤其是老黑。
恰卡·阿巴鲁塔尽管之前输得快要去跳海,可是多多少少有一些赌博经验,完全比他这个菜鸟要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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