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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人和东阳义军首领陈婴联系是张良的主意,早在与秦嘉敲定了联手南征的时候,张良就建议项伯先下手为强,立即派人寄书联系陈婴,劝说起兵后一直没有采取扩张行动的陈婴加入少帅军,与项伯父子率领的少帅军偏师联手拿下东海郡的南部诸城,项伯也当即采纳,安排了两个刚从下邳赶来和张良会合的张良家人携书南下,联络陈婴尝试招抚。

项伯也万没想到这个举动会成为自己后来的救命稻草,以太上主将的身份领着儿子和少帅军偏师南下的时候,项伯叫那个意气风发啊,也不象项康那么寒酸的骑马行进,直接叫儿子给自己准备了一辆华美的朱漆大车,用四匹马拉动,坐在车上是得意洋洋,风光不可一世,派头直接就把统帅少帅军主力的不孝侄子给比了下去。

初期的战事也让项伯十分方向,与秦嘉军分头南下间,沿途所经的亭舍只要是看到了少帅军的旗帜,就没有一个亭长不是马上乖乖的开门投降,领着亭卒跪伏在路边恭迎项伯的大驾光临,心情极好的项伯吩咐一声不得伤害准与投降,那些亭长和亭卒又马上是磕头如鸡啄米,感激涕零的叩谢项伯的活命大恩。同时不愿继续忍受秦廷残暴统治的乡民百姓也踊跃投军,让少帅军偏师的兵力迅速突破了两千人,项伯也喜上眉梢,益发相信自己这次必然能够拉起一支强大的军队,与不过是运气好才走到今天的项康分庭抗礼。

然而在探听到秦嘉军的扩张速度后,项伯就逐渐有些沉不住气了,从另外一条路南下的秦嘉军每到一地,除了尽掠民间钱粮物资之外,又连拉带哄的强迫当地青壮百姓入伍,甚至就连没有成年的半大孩子都不放过,扩军速度远超少帅军,路还没有走得一半,秦嘉就一口气收编了将近两千兵力。项伯闻报当然是艳羡无比,还一度想要效仿,幸得张良和项猷死死拉住,项伯这才悻悻作罢。

更让项伯不满的还在后面,一路势不可挡的抵达淮阴北郊之后,少帅军偏师虽然如期与秦嘉军会了师,然而因为秦军已经没收了附近所有船只的缘故,少帅军偏师和秦嘉军要想过河攻城,就必须得靠木筏抢渡淮河,搭起浮桥才能让军队过河。结果在讨论究竟由那一支军队担起抢渡重任时,性格十分相似的项伯和秦嘉就发生了第一次激烈的争执。

争执的原因当然是项伯和秦嘉都不想吃亏,都只想占对方的便宜,全都希望对方去冒这个险,还谁也不肯让步,争得脸红脖子粗都没讨论出什么结果。最后不得不以拈阄决定由谁去负责抢渡,结果项伯的手气还算不错,总算是拈到了便宜,秦嘉垂头丧气,可是又毫无办法,也只好愿赌服输,乖乖的接受了这个任务。

事实证明秦嘉军挑不起这个重担,素质低下的秦嘉军驾驶木筏向对岸发起冲击时,南逃到了这里的秦军大将关护领着淮阴秦军只是几轮箭雨,秦嘉军的木筏队就马上乱成一团,继而迅速的七零八落,士卒逃亡的逃亡,落水的落水,还反复几次都是如此,秦军将士在淮河南岸哈哈大笑,秦嘉在北岸破口大骂,项伯却是幸灾乐祸的偷偷暗笑。

秦嘉军的抢渡失败之后,按理来说是应该轮到少帅军发起抢渡了,然而项伯为了保存实力,却借口秦嘉拈到了阄,必须由秦嘉军继续发起抢渡,还连张良出面劝说都没有作用。秦嘉暴跳如雷,气得直接说出了分道扬镳的话,项伯没有信心独自拿下淮阴城,也只好在张良的继续说就坡下驴,同意了让少帅军发起抢渡。

在付出了一定代价之后,也因为淮阴秦军不愿在野战中拼光实力的缘故,素质相对比较高的少帅军将士终于还是冲过了淮河,搭建起了过河浮桥。不过新的麻烦又很快到来,究竟应该由那一支军队担起攻城重任呢?

这次没拈阄,各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讨论了许久,项伯和秦嘉各让一步获得结果,决定由兵力比较单薄的少帅军负责攻打淮阴西门,兵力雄厚的秦嘉军负责攻打淮阴的南门和东门,然后那一支军队先打进淮阴城里,谁就获得城里的六成钱粮。

看似公平的攻城任务分配,换来的是大家的一起出工不出力,都不想拼光本钱,项伯和秦嘉指挥的军队每次都是只冲到城下象征性的吆喝几声,然后很快就在秦军的反击下落荒而逃,不但没有一个愿意真的卖力攻城,还一直紧盯着对方,不断指责对方偷懒懈怠,只想占便宜不想吃亏,矛盾大起,也弄得指挥守城的秦军大将关护莫名其妙,搔着头奇怪的说道:“项康这股逆贼,怎么变弱了这么多?打凌县的时候,他们如果也是这个样子,本官怎么会把凌县给丢掉?”

这样的攻城如果真的拿得下历史名城淮阴,那真的是只有鬼会相信。而期间张良虽然也帮项伯谋划了几个攻城战术,还劝项伯以大局为重,不要过于贪图保存实力,然而无用,脱离了项康指挥的少帅军就象是换了一支军队,再加上项伯的自私和秦嘉的不肯全力配合,即便张良的战术再是如何的正确合理,执行不到位也是徒劳一场,始终拿不下淮阴城不说,军心士气还受到了巨大影响。张良束手无策,也不得不承认项康把项伯撵到南线确实是一手高招,让性格缺陷同样明显的项伯和秦嘉联手,注定是打不出什么象样的结果。

一筹莫展的时候,之前派去和陈婴义军联系的使者突然带来了喜讯,说是他们在陈婴义军中受到了热情的款待,陈婴不但亲自出面接见了他们,还直接流露出了对少帅军的向往推崇,既不反对与少帅军联手推翻暴秦,还表示说可以考虑率军加入少帅军。在攻城战中灰头土脸的项伯也象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马上提议放弃淮阴,掉头去打盱台,然后争取收编已经直接拿下了东阳县城的陈婴义军。

盱台被冯仲率领的徐县少帅军和陈婴义军两面包夹,形势危急,相对淮阴来说应该比较好打,张良当然没有反对,没有后方的秦嘉担心粮食问题,当然也高举双手赞同,联军也马上解除了对淮阴的包围,掉头向西来打盱台。

与此同时,关于陈婴义军的争夺行动也进行得如火如荼,项伯当然是马上就派出了能言善辩的使者,抢先赶往东阳劝说陈婴率军加入少帅军偏师,接受自己的号令指挥,与自军联手拿下东海南部诸城。并不是笨蛋的秦嘉也几乎在同时出手,派遣使者携带礼物去拜见陈婴,劝说陈婴加入自军,与自己联手开辟新的天地。而冯仲遵照项康之前下达的命令,也一直在尝试说服陈婴易帜,直接接受项康的号令指挥。

三天后,项伯和秦嘉的联军顺利开抵盱台城郊,结果让他们一起欣喜若狂的时候,联军才刚开始安营扎寨,距离不远的陈婴就亲自带着三千多军队来到了盱台,并直接遣使表明态度,说自军是来帮项秦联军攻打盱台的,项伯和秦嘉大喜后迫不及待,赶紧派人去拜会陈婴,邀请陈婴过营见面。然而秦嘉却非常小心,推脱说军中事务繁多,不肯过营见面,还反过来项伯和秦嘉到自己的军队里见面。

陈婴这么做当然未可厚非,项伯和秦嘉联手而来,摆明了是想抢地盘抢钱粮的,陈婴身为东阳义军的首领,当然得防着项伯或者秦嘉笑里藏刀,乘着机会直接扣押自己,强行吞并自己的军队和地盘。而项伯和秦嘉也是两个贪生怕死的主,联手后平时商量点事都是在开阔处各带卫队见面,当然都不敢贸然到别人的营地冒险,结果也双双选择了各派亲信代表自己过营,打着拜会的旗帜劝说陈婴直接加入自己的军队。

代表项伯出面的当然是张良,结果在见到陈婴之后,张良很快就发现陈婴其实相当儒雅,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野心,只是想找一根粗大腿抱上,跟着老大吃香喝辣,事败后也容易脱身逃命(历史上陈婴的真实为人)。不过在张良代表项伯劝说陈婴归附时,陈婴却明确表态说道:“韩先生,这事太过重要,在下必须要和项大师当面商谈才行,不然的话,我不敢拿定这个主意。”

知道陈婴是想当面看看项伯到底是否值得追随,回营之后,张良当然是力劝项伯亲自过营,亲自去劝说陈婴归附少帅军偏师。然而项伯却大摇其头,说道:“不能冒这个险,人心隔肚皮,谁敢保证陈婴这个匹夫安的什么心。我不能过营,明天你再跑一趟,去告诉陈婴,他如果归附我们,我就马上封他为都尉,赏金一千。”

“还真是干大事惜身,见小利亡命。”张良暗叹了一声,又劝道:“伯兄,我可以再跑一趟,但是你如果不亲自出面,表明你的招揽诚意,陈婴肯定不会亲自下定这个决心,所以我即便再去一次,恐怕还是得空手而回。还有,我看得出来,陈婴那个人没有太大的野心,对我们也是充满了善意,你过营去亲自和他见面,也肯定不会有什么危险。”

项伯当然不敢轻易相信张良的保证,一个劲的只是继续摇头,还灵机一动这么说道:“要不这样吧,和秦嘉一样,也约陈婴在营外开阔地见面,各带一队卫士,这样他总可以放心了吧?”

“伯兄,这么做是可以让陈婴放心,但他也会知道你对他不放心。”张良十分无奈的说道:“这么做了,他只会明白你在猜忌和防范他,所以你就算和他见了面,恐怕也很难说服他率军归附于你。”

阴着脸盘算了半晌,项伯说道:“就这么做,先见上一面再说,如果发现这个陈婴真的可靠,我马上亲自去他的营地拜访,劝他率军归附我们。”

张良无可奈何的答应,但天色已然不早,项伯只能是准备第二天再派人去联络陈婴相约见面,可是第二天上午时,斥候却突然送来急报,说是陈婴和秦嘉已经各领一支卫队,跑到了盱台东南部的一处开阔地面前上见面。项伯闻报大惊,赶紧一边大骂着秦嘉的动手迅速,一边匆匆领了一队卫士和张良,急匆匆的跑来和秦嘉、陈婴见面。

到得现场时,陈婴和秦嘉正在寒风中有说有笑的把酒言欢,项伯厚着脸皮上前乞讨酒水,布置这场露天宴会的秦嘉虽然没有拒绝,却又一边让人给项伯设座,一边笑着给项伯介绍道:“项大师,给你介绍一下,这一位就是陈婴陈兄弟,别看他模样斯文,做事却比我们还爽快,已经答应带着他的军队和我一起联手推翻暴秦重建楚国了。”

项伯心中一沉,赶紧去看年龄与周曾相仿的陈婴表情,好在陈婴也甚会说话,一边向项伯行礼问候,一边温和笑道:“秦大兄着急了,这事在下还得回去和部众们商量,你们也知道,动手斩杀东阳暴秦县令的,都是我的部下,我是在事后才被他们赶鸭子上架,逼到了这个位置,所以这么大的事,我必须得先和他们商量了再做决定。”

项伯松了口气,秦嘉却是哈哈大笑,说道:“陈婴兄弟,还用商量什么?你看看我有多少兵马,和我一起联手,会让你吃亏吗?就这么定了,一会我就派人给你送几个漂亮女人过去,等打下了盱台,城里的钱粮咱们三分,你拿一份。”

陈婴含笑婉拒秦嘉送的女人,秦嘉却坚持要送,互相争执间,项伯也有些沉不住气了,笑着说道:“陈先生,你既然不愿意和秦壮士联手,那为什么不能考虑一下加入我们少帅军?难道先生你不知道,我们少帅军现在已经拿下了六县之地,兵强马壮,先生你率军加入我们,我们怎么可能会让你吃亏?”

“项大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秦嘉故做生气,说道:“陈婴兄弟现在已经有一城之地,又有自己的兵马军队,你怎么还要他去加入你们?我们之间的合作,应该是联手抗秦才对啊?”

“然后你就把陈婴的军队连皮带骨头的吞掉对不对?”项伯心中鄙夷,脸上却笑道:“合则力强,分则力薄,联手用兵虽然也不错,但毕竟是一军多主,令出多门……。”

一匹疾冲而来的少帅军骑兵打断了项伯的劝说,秦嘉和陈婴的卫士赶紧小心警戒,项伯也疑惑回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好在那名骑兵并没有什么恶意,冲到近前就勒住战马,在马上向项伯拱手说道:“禀大师,淮水北岸二十里外,发现了一支我们的军队,正向盱台城急速赶来。”

“我们的军队?”项伯楞了一楞,然后迅速醒悟过来,说道:“肯定是冯仲的军队,他也来了。不过他来干什么,我没有向他求援啊?”

秦嘉和陈婴的脸色都有些变,然后最为狡诈多疑的秦嘉还对陈婴说道:“陈兄弟,刚才你不是说要回去和部下们商量一下吗?要不我们今天就先到这里,等改天再聚?”

知道秦嘉是担心少帅军突然到来的援军来意不善,同样有些怀疑少帅军援军来意的陈婴马上点头,就坡下驴的答应,然后双双与项伯拱手告辞,无比小心的带着卫队赶紧回营,然后立即派出斥候,打探少帅军增援的具体情况。项伯也赶紧领着自己的卫队回营,同时派出信使,急匆匆北上去和徐县少帅军联系,打听他们的具体来意。

不一刻,去联络的信使匆匆回来,向项伯和项猷父子报告说南来的徐县少帅军主将就是冯仲本人,来意则是准备帮助项伯父子攻打盱台城,项伯听后还有些欢喜,不意帐外又有斥候飞报,说道:“禀大师,禀都尉,盱台城头的暴秦军队突然放倒了所有旗帜,还打开了盱台北门,派出了许多船只行往淮水北岸。”

“暴秦军队搞什么鬼?”项伯再次莫名其妙,说道:“想主动出击,和冯仲打?他们就不怕我们乘机发起攻城?”

“莫非是准备投降?”张良突然抬头,飞快说道:“会不会是盱台城里的暴秦军队,准备向冯仲的军队投降?”

“什么?”项伯傻眼,惊讶说道:“怎么可能?盱台的暴秦军队如果要投降,怎么不向我们投降?反倒向刚来的冯仲投降?”

“怎么不可能?盱台的暴秦军队如果不是准备向冯仲投降,送船到北岸干什么?”张良反问,又说道:“冯仲已经在徐县驻扎了一段时间,和盱台肯定有一定往来,招降要比我们方便得多。而且秦嘉那伙人你们也看到了,所经之处,就象蝗虫过境,什么都不肯留,盱台的暴秦军队又怎么可能不怕?如果他们有意投降,向比较熟悉的冯仲投降,岂不是要更安全一些?”

项伯如梦初醒,赶紧大吼大叫,命令项猷赶紧出兵去抢先接管盱台城池,张良却十分冷静,赶紧喝阻道:“伯兄,我们不能去接管盱台,让冯仲的军队接管,对我们来说更有利!不要忘了,你之前曾经答应过秦嘉,你和他联手拿下了盱台,要把这座城池让给他驻扎,你去接管了,秦嘉伸手向你要城,你怎么办?”

项伯张口结舌,半晌才恨恨说道:“这样岂不是太便宜冯仲那个匹夫了?”

“怎么都比便宜秦嘉的好。”张良冷静说道:“伯兄你拿下了盱台,不把盱台交给秦嘉是背信弃义,让世人唾骂。交给了他,我们的将士又怎么可能服气?你的军队里的威信颜面,又将何存?”

项伯就象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在了儿子的帅椅上,心中矛盾犹豫间,项伯甚至还忍不住生出这样的念头,暗道:“希望子房是猜错了,盱台的暴秦军队过河不是为了投降,是准备和冯仲开打。”

很遗憾,事情被张良料中,当冯仲亲自率领徐县少帅军抵达淮水北岸的渡口后,渡口处的秦军果然马上放下了武器向冯仲投降,冯仲迅速派兵乘船过河之后,盱台县令又率领全城官吏到城门前跪地投降,徐县少帅军长驱入城,飞快接管了盱台城池的控制权。

“当真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啊。我们和秦嘉、陈婴三路兵马都对盱台城虎视耽耽,没想到竟然会把盱台逼到我们的徐县友军那边去,也没想到冯仲这个无名小卒,竟然能想出借势取城这样的高招。”

收到这个消息,张良当然是长吁短叹,无比奇怪项康麾下的一个泥腿子部将,怎么能有这样的本事?先是和自己同样看出少帅军被秦军两路夹击时的惟一出路,并且提出更为高明的战术建议?这会又巧妙利用三路友军的威胁力量,逼得盱台直接向他投降?而与此同时,秦嘉的使者也已经跑到了项伯父子的营地里兴师问罪,要求项伯兑现承诺,把盱台城移交给他们驻扎。

好不容易用等和冯仲商量后再说的答复把秦嘉使者打发走,项伯的脸色当然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不管张良和项猷怎么安慰他说这也是一件好事,项伯也开心不起来。最后,还是在亲兵报告说冯仲遣使前来联络时,项伯这才回过神来,咆哮道:“遣使拜见?冯仲小儿,竟然敢不亲自来拜见老夫?”

冯仲的使者被叫进来以后,项伯再次重复了这个问题,冯仲的使者则如实奏道:“禀报大师,我们冯都尉他本来是想亲自来拜见你的,可是他太忙了,连盱台城都没进,马上就带着几个人去了南面的东阳友军营地,所以实在没办法立即过来拜见?”

“他去东阳友军的营地干什么?”项伯大惊问道。

“去招抚他们。”冯仲信使老实回答道:“少帅之前有令,让冯都尉代表他出面招抚收编东阳友军,这会既然碰上机会难得,所以我们冯都尉就去了。”

听到这话,项伯的脸一下子变成了苍白色,也顾不得什么危险不危险了,马上就吼道:“给老夫备马,马上去陈婴的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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