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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天斗,其乐无穷。

与地斗,其乐无穷。

与人斗,其乐无穷。

国君宁元宪还不能做到这个地步。

但是与人斗其乐无穷,他是明显感受到了。

苏难侯爵,这就是一个老狐狸啊,狡诈之极的老狐狸。

别看表面上他完全是国君的走狗,无底线地拥护国君的一切意志。

但那也仅仅只是表面。

苏难私底下有多么难搞,是何等的绵里藏针,国君完全感受到了。

甚至有些恼怒。

苏氏家族的战略,表面上看是拥护国君的一切。

而实际上是羌国第一,羌国至上。

从几十年前开始,苏氏家族就开始履行这个战略,经过了长期的经营。

羌国和苏氏终于成为了难以分割的同盟。

苏氏也垄断了越国和羌国的外交战略。

这是什么?

挟寇自重啊!

从实质上来说,这和金氏家族的隔海为王战略完全没有两样,甚至还要恶劣一些。

金卓虽然固执,但为人还是正直的,从来不搞弯弯绕绕,是一个老实人。

当然正是因为如此,国君才把新政的屠刀落在了他的头上。

妈蛋,这世界上哪说理去啊。

如今金卓已经拿下了怒潮城,国君极度恼怒,甚至恨不得发兵灭之。

但冷静下来之后,他当然还是以利益为重。

只要看住了沈浪,金卓绝不会反。

反而苏氏就不好讲了。

若新政对苏氏动刀子,苏难表面上不反,但是羌国就会入境劫掠,烽烟四起。

越国西军应对楚国的压力已经非常大了,若是羌国再作乱,那西军就要疲于奔命,反而会给楚国可趁之机。

所以新政无论如何都不能对苏氏动手,反而到了关键时刻,还要把苏难从镇远城请回来做镇军大将军,太子少保。

很多人都以为,国君是因为新政才把苏难请回来的。

其实不是的。

是因为矜君的阴谋被解开了,南殴国的叛乱在即。

而那时羌国也蠢蠢欲动,羌王几次说要进入越国境内劫掠。

整个西南局势都有些动荡不安。

没有办法,为了南殴国的战局,国君只能把苏难这个老菩萨请回来。

然后羌国那边果然安静了下来,象征性地劫掠了几次,而且还是在苏氏家族领地上劫掠的。

面对羌国,苏难就是这么好用。

否则,国君是真想将他打发得远远的。

此人太难搞啊!

表面上柔顺无比,忠诚无比。

实际上滑不留手。

每次他一进国都,都能编织出一道密密麻麻的权力之网。

原本朝中只有两股势力,太子一系,三王子一系,一文一武。

苏难来了国都之后,在短短时间内联合几个巨头成立了中立派系,瞬间在朝内三国鼎立。

至此之后,中立派系不断做大,左右逢源。

不管是太子,还是三王子,都拼命地争取中立派系的支持。

不仅如此,苏难口口声声只支持国君,谁在王座支持谁。

所以搞得整个中立派系都仿佛是国君的嫡系一样。

难道国君还能出面否定吗?

当然不能!

苏难狐假虎威,宁元宪这只老虎还就真让他借势了。

南殴国叛乱之前,羌国兵锋蠢蠢欲动,口口声声说牛羊减产,要进入越国劫掠。

这难道没有苏难的策划?

鬼都不信啊!

所以表面上看,这个太子少保,镇军大将军是国君赐予的。

但从某种程度上,又何尝不是苏难自己争取来的呢?

这一次,好不容易苏难露出了一个破绽。

国君当然要抄起刀子,狠狠割肉放血了。

所以他又怎么会提前接见苏难,接受他的请罪呢?

你若私下请罪,我是饶恕,还是不饶恕好呢?

还是等到朝堂之上,群情汹汹,将整个事件彻底发酵,上升到巨大政治危机再说吧。

闹得越大,你苏氏的危机麻烦才越大。

我这一刀子下去,才能放你更多的血。

而就在此时,一个绝美华贵的女子走了进来。

苏难的妹妹苏妃,也是宁政和宁景的亲生母亲。

“臣妾拜见陛下。”

国君温柔道:“春寒料峭,地上凉,爱妃请起!这天还没有亮,你起来这么早做什么?”

苏妃:“臣妾虽然读书不算多,但也敬重圣人,更知道圣庙系天下万民之信仰。听闻圣庙被羌国那些恶人所烧,心想陛下不知道难受到何等地步,所以心中不安,就过来看看。”

国君看了一下地面。

整个书房所有的东西都砸了。

好些珍贵的瓷器,玉器全部被杂碎。

还有紫檀木桌子,被国君用利剑劈斩了无数到口子。

这可是他最爱惜的书桌啊。

甚至刚才还打了身边最信赖的大宦官十个板子,将他打得血肉模糊。

没办法,他一定要将怒火发泄出来,让所有人看到啊。

然后苏妃欲言又止。

很显然是想要为自己兄长苏难求情,但是后宫不得干政,她又不能开口。

不开口,用眼神总可以吧。

国君道:“你放心,苏少保劳苦功高,寡人又怎么会责怪于他呢?你放心去歇息吧!”

苏妃道:“多谢陛下,臣妾告退。”

退出去之后,苏妃眼神顿时闪过几丝阴霾。

从国君得到的反应很不好,因为他在推脱。

苏妃来这一趟意思很明显,让国君提前见苏难侯爵,而不要等到上朝之后。

为何?

现在距离上朝还有一个时辰,圣庙被烧一事的政治后果还没有彻底爆发。

所以,苏难提前认罪付出的代价就小一些。

宁元宪是一国之主,不好主动向苏难要什么的,更不能直接下场博弈。

所以提前请罪,苏难可以用更小的代价度过这次危机。

而一旦朝会开始!

天下所有官员都会疯狂弹劾,圣庙被烧一事,就会上升到一个无法控制的局面。

会演变成为一场巨大的危机。

到那个时候,天下群臣的愤怒舆情,就会成为国君手中的武器。

羌国作孽,苏氏遭殃,这是没法子的事情。

关键羌国这十几个使臣武士,是你苏氏家族派人陪同监视的啊。

现在这些人烧了圣庙,你苏氏能说无过?

眼下国君没有提前见苏难,那就代表他磨刀霍霍,准备很宰苏氏一刀。

苏氏想要渡过这次危机,付出的代价就大了。

国君宁元宪的刻薄寡恩岂止是说说的?

不仅对金氏家族如此,对苏氏家族也是如此!

真是看穿了国君的居心,苏妃才心中不安。

尽管她已经嫁给了国君,但他永远不会忘记自己是苏氏的女子。

苏氏才是他真正的依靠。

苏氏强大,她在后宫地位才崇高。

看看卞妃,长得不算美,而且身体也不太好,还没有生半个孩子。

按照正常情况,早就被打入冷宫了。

但她始终是国君最宠爱的妃子,每个月国君留宿王后处十三天,留宿卞妃处十天,剩下七八天时间几个妃子轮流。

这是什么原因?

还不是因为卞逍公爵势力强大?

………………

王宫外面!

此时天刚蒙蒙亮。

垂垂老朽的苏难侯爵跪在地上,一点都不笔直,反而背更驮了。

一头白发在风中摇曳。

整个身体颤颤巍巍,仿佛随时都能倒下。

而旁边的儿子苏剑亭,则跪得笔直。

沈浪和宁政没有跪。

五王子宁政本来是要跪的,因为他跪习惯了,动辄一天一夜。

上次为玄武伯爵府求情,就跪了两三天。

但是他见到沈浪不跪,他也只能不跪。

否则,就会显得沈浪特别失礼。

沈浪上前,躬身拜下道:“外甥女婿沈浪,拜见舅舅。”

苏难点头旨意,没有说话。

倒不是因为他失礼啊,而是因为他是来向国君请罪的,所以不能开口说话。

他说的第一句话,一定是要向国君认罪,否则就是不敬不诚。

换成其他时候,苏难侯爵肯定会热情邀请沈浪去镇远侯爵府做客的。

反而苏剑亭,以前非常擅长装腔作势。

比如第一次去玄武伯爵府和木兰比武,那腔调就拿捏得很好啊,超级会装逼的。

此时,他反而不屑和沈浪演戏了,冷冷地盯了他一眼,寒声道:“让开。”

反正此处没有别人,只有沈浪和废物宁政,也不需要演戏了。

苏难侯爵心中一声叹息。

这个儿子还是不够老练啊。

演戏就要时时刻刻演。

有人在要演,没有人更要演,那样才显得真实,那样才没有破绽啊。

我苏难一生都在演戏。

演的就是国君的一条狗,一条忠诚无比的狗。

演得久了,天下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那国君也只能这么认为。

无数人都在骂苏难侯爵,说他是老牌贵族之耻,卑贱的走狗等等。

他非但不生气,反而很高兴。

他不但任由别人骂自己,反而还花钱请御史骂自己。

按照现代的说话,我这个人设就算是成功了啊。

站在国君的光辉之下,他成为了中立派系的几大巨头之一。

“滚!”苏剑亭低声道。

沈浪依旧没有走开。

这是王宫大门前广场,你苏剑亭不敢动武了吧。

沈浪反而走得再近一些,低声道:“苏难舅舅,您大概已经听到了吗?有人传言,昨日在王宫觐见陛下的时候,我口出狂言个说要弄死您。”

难道不是吗?

沈浪摇头道:“谣言,那都是谣言,您千万不要相信啊。”

苏剑亭忍不住了,寒声道:“这个时候再改口,已经来不及了。”

沈浪道:“我明明说的是……要弄死你们全家,要将你们苏氏灭族。怎么就传成我要弄死苏难舅舅一个人呢?这传谣言的人也太不走心了吧,你好歹给我传完整了啊。”

这话一出,苏剑亭整个脸都绿了,整个人都要气炸了。

恨不得拔剑将沈浪碎尸万段。

你沈浪竟然敢如此放肆,如此跋扈?

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但这是王宫大门前,他要是敢拔剑杀人,岂不是造反吗?

苏难侯爵终于转过头来看了沈浪一眼,微微有些错愕。

传说中智近乎妖的沈浪,竟然是这等模样?

那么贱的吗?

贱得这么表面吗?

这么直接吗?

苏剑亭嘶声道:“沈浪,圣庙被烧一事,是不是你搞鬼?如果你还有几分骨气的话,就说实话。”

说罢,苏剑亭目光灼灼盯着沈浪,仿佛他有任何撒谎都会被识破。

“是我啊,就是我搞的鬼啊。”沈浪道:“我没有骨气,但是我也能说实话啊。”

苏剑亭眼睛猛地睁开。

手本能去腰间要拔剑。

没有想到啊,沈浪还真敢认啊。

这天大的事情啊,你还真敢认啊。

“这就是我的阴谋,我为了救金木聪,为了陷害你们苏氏,才想办法烧的圣庙啊,把天捅了一个窟窿啊。”沈浪道:“苏剑亭,我这个人在敌人面前很坦白的,你能拿我怎么样?你能拿我怎么样啊?”

宁政王子在边上嘴唇抽了一下。

对沈浪的为人,他也颇有耳闻,但第一次见到他这么贱的样子,还真有些不适应。

“好啊,你终于认了。”苏剑亭寒声道:“现在真相大白了,你有胆子当着国君的面人吗?你有胆子当着天下百官的承认这件事情是你搞鬼吗?”

沈浪道:“当然没有,我哪有那个胆子啊,我早就跟你说了,我这人没什么骨气的。要不然你去国君面前告我去?”

我艹!

你这个畜生,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碎尸万段啊。

然而,让沈浪也叹为观止的是,苏难侯爵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流露出赞赏和敬佩的目光。

妈蛋!

此人真是老狐狸啊!

不但能忍,而且什么都看得明白,还冷静得如同毒蛇,丝毫不生气。

张翀锐利如剑。

而这苏难如同一滩毒水,无影无形。

又是一个顶尖的对手啊。

但沈浪反而兴奋起来。

遇到牛逼的对手才显得我沈浪厉害啊。

碾压有意思,但是战胜强敌更有意思。

此时,官员陆陆续续上朝了。

第一个来的是一个老熟人,天南行省总督祝戎。

太子的铁杆。

沈浪赶紧上前道:“祝戎总督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祝戎一愕,这么自来熟吗?

我们仿佛没有那么熟,而且之前还算敌人吧。

祝戎点了点头,然后进入王宫之内。

沈浪道:“祝戎总督,圣庙被烧一事,罪魁祸首是苏氏家族啊,待会儿在朝堂上,一定要记得弹劾苏难侯爵啊,最好还要拉着太子一系的所有官员,一起弹劾。”

这话一出,祝戎总督脚步顿了一下。

不敢置信地望着沈浪。

我是听错了吗?

你沈浪这是把王宫当菜市场了吗?

还是当成你和寒水镇学堂了,这样公然叫一个大臣去批斗另外一个大臣。

儿戏吗?

此时,又有一个官员过来了。

镇西侯爵的弟弟,冠军大将军,枢密院副使,种鄂!

三王子的嫡系铁杆。

越国朝堂最高权力机构是尚书台。

而枢密院则越国的最高军/事机构,掌管整个越国的军政大权。

枢密使只有一人,威武公卞逍。

但是他从不到任,所以这个位置其实是空的。

而枢密院副使倒是有四人之多。

苏难侯爵真正的官职,便是枢密院副使。

镇北侯南宫敖,也是枢密院副使,排在苏难之后,种鄂之前。

沈浪上前道:“种鄂伯爵,您好您好,我是玄武伯爵府的沈浪。”

枢密院副使种鄂不由得微微皱起眉头。

玄武伯爵府沈浪?

我们很熟吗?

你区区一个小赘婿,前来和我攀关系?可有半分自知之明吗?可知道天高地厚?

再说我家和你金氏也算为敌的。

因为镇西侯爵府种氏,武安伯爵府薛氏都是三王子的嫡系,绝对盟友。

而薛氏和金氏家族是死敌。

那种氏家族,当然和金氏当然也是敌人。

沈浪丝毫不以为意,拱手道:“种鄂伯爵,这次圣庙被烧,罪魁祸首就是苏难侯爵啊,一会儿在朝堂上记得弹劾他,一定要弹劾他啊,带着你们派系的所有官员弹劾他!”

然后,种鄂伯爵也呆了。

这……是个疯子吗?

竟然在王宫面前,公然串联?

你什么身份啊?什么地位啊?

区区一个赘婿,蝼蚁一般的人物,敢这样做?不怕死吗?

他本想发作的,换在其他地方,他照旧下令掌嘴将沈浪打个半死了。

但这里是王宫,轮不到他动手。

国君若是知道,便会立刻派人上来捉拿沈浪,不说杖毙,但起码也打得半死。

这是自寻死路啊。

接下来,更加让人颠覆三观的一幕出现了。

每来一个官员来上朝,沈浪都要上前套近乎。

然后大声喊道:“圣庙被烧,苏氏家族,苏难侯爵是罪魁祸首,一会儿在朝堂上你们一定要弹劾他啊,带着所有人一起弹劾。”

这个架势,完全不是在讨论国家大事,像是在……传/销啊。

见谁拉谁。

还要人拉你全家一起来。

你做安利的啊。

苏剑亭真的忍无可忍了,真的想要动手了。

他不能动手,所以直接就要喊人,叫王宫内的侍卫过来将沈浪抓走,重重杖责。

然而他难道没有发现,王宫内对沈浪的举动毫无反应吗?

而此时,苏难侯爵却心中镇骇。

沈浪此子,真是歹毒之极啊。

而且完全没有底线。

别人看不出他的险恶之心,苏难伯爵却看得清清楚楚。

沈浪这是要将大火烧旺!

这是在提醒太子和三王子一系的官员,不要错失良机啊。

国君屠刀霍霍正要给苏氏家族放血呢,你们还不抓住机会,为国君捉刀?

当然了,太子和三王子双方谁都想要拉拢苏难。

如果让单独一方去弹劾苏难,他们肯定不干。

但是双方一起弹劾,那就没问题了啊。

要得罪苏难,双方一起得罪。

要不得罪,大家都不得罪。

而且比起讨好苏难,只怕讨好国君更重要吧。

沈浪这是提醒两个派系的官员,要迎合君意啊。

你们不懂国君的心,还要我来提醒。

本来这次事件对苏氏家族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危机。

而现在沈浪和国君联手,要将这个危机越弄越大,要在苏氏身上开一个大口子,拼命放血啊。

好歹毒。

好手段。

好厉害!

苏难侯爵叹为观止。

沈浪此子的智近乎妖,他算是真正感受到了。

他孤身一人在国都,昨天刚刚来,就搅起了这惊涛骇浪。

难怪张翀会输啊。

难怪金氏家族能够夺得怒潮城啊。

这下真是麻烦了!

一个小危机,活生生要被弄成一个大危机了。

…………

本来国君在两刻钟之前,就派宦官来叫沈浪。

大宦官刚被杖责过,血肉模糊的。

所以,就由小宦官来王宫之外,传唤沈浪。

但是这小宦官来到王宫大门时,听到他在外面作妖,叫嚣群臣弹劾沈浪。

他顿时大喜。

沈浪你这是自寻死路啊。

这岂不是我大拍马屁的好机会,谁都知道国君不喜欢金氏,不喜欢沈浪啊。

于是,这个小宦官就返回去告状。

把沈浪在王宫面前的丑行一一禀报了国君。

一是讨好国君,二是讨好太子,三是讨好苏妃。

完全一举三得啊。

“奴婢真是开了眼了,这沈浪小小赘婿,完全将王宫面前当成菜市场啊,见到一个官员就拉着不放,而且叫嚣着让每一个大臣弹劾苏难侯爵,还让人带着全家一起弹劾。”

“如此小丑行径,简直对陛下毫无敬畏之心,奴婢实在是忍不了,所以前来禀报陛下。”

告完状后,小宦官心中大喜,沈浪这次是完了。

接下来太子和苏妃,应该都会大大奖赏我吧。

国君顿时目光一寒,心中涌起一阵杀机。

当然并非对沈浪,而是对这个刚受宠的小宦官。

然后,国君怒声叱道:“这小小赘婿,竟然如此胆大妄为?放肆,放肆!”

小宦官道:“陛下息怒,小人立刻带人去把这个畜生捉拿进来。”

了解宁元宪的人都知道。

他发怒的时候,反而没有在生气。

他笑眯眯的时候,反而是生气得要杀人。

国君暴怒道:“我倒要看看,这沈浪究竟想要做什么?”

然后,他就没有再去叫沈浪,任由他在王宫之外表演。

一直等到沈浪如同传/销一般找了几十个官员,让他们记得弹劾苏难。

国君终于暴怒,忍无可忍。

“来人,去将那个小赘婿给我押进来,给我绑进来!”

“放肆,放肆!”

“他是真的以为寡人不敢杀人吗?”

小宦官大喜,顿时要带着武士前去把沈浪捉拿,并且好好折磨一番。

然而!

旁边那个大宦官却提前几步,尽管他被打得血肉模糊,但速度却很快。

他带着四名武士去王宫大门口,拿沈浪进宫!

在他眼里,旁边这个幸进的小宦官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真是蠢货,连君王真实心意都不能揣测,还想在国君身边立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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