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1 【奇装异服的毒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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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丁，你屠杀了无数种族，占领了无数领土，正是这些使你坐在九界之主的位子上，现在你却摆出一副假惺惺的作态，你以为这样可以彰显你的仁慈吗？”尤利克瞪着铜铃般的眼睛，起伏的胸口使伤口不断涌出鲜血，很快就使他全身染血。

奥丁踱了几步：“也许你不能明白。但经历过这么多征战之后，我比任何人更理解和平的意义。”

“和平的意义？”尤利克打断了他，“所以诺恩海姆的巨魔就这样被你屠戮殆尽？”

奥丁语气一滞：“我没有将诺恩海姆的巨魔屠戮殆尽……那是卡尔尼拉的擅自行动。”

尤利克嘲讽地看着他，没说话。事实上，尤利克也没什么说话的力气了，斩魔剑一直插在他的胸口，使他的伤口始终不愈，随着剧烈的喘息反复撕裂。

过了一会，奥丁又说：“我依然不会杀你，尤利克，在华纳海姆安静地度过你的晚年吧。”

尤利克眼中闪过决然，咬着牙说道：“我说过，我不会再成为你的囚犯！”

话音未落，他就伸手一把握住斩魔剑，拽着剑刃刺入自己的心脏。

奥丁神色一变。

“诸神黄昏将审判一切，包括你，奥丁……”尤利克说话时口中不住地涌血，鲜红的血液一直流到苍白的头发上，然后又流到泥土之中，汇成几道细流。

血肉神力使尤利克的死亡过程比其他生灵慢得多，事实上，如果不是斩魔剑一直插在他的心脏上，这伤势根本要不了他的命。

但奥丁最终也没有阻止，任由尤利克自行了断。

随着尤利克的血液渐渐渗入泥土，将周围的地面染成暗红色，这位昔日的巨魔之王终于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辛苦你们了。”奥丁看向众人，然后目光停在罗维身上，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做得很好，罗维。”

“多谢陛下。”罗维躬身，礼貌地回应。

奥丁随意地指了下他手中的萨弗隆战锤：“这是艾崔打造的吗？”

“是。”

奥丁又注视了萨弗隆战锤片刻，最终微微点头，没有说多：“我能感受到其中的炽热力量，它很适合你。”

……

尤利克越狱的事情结束后，罗维找到之前那个附身在野马身上的共生体，带上它准备前往坤塔尔星，也就是所有共生体的母星。

由于水滴号飞船还在尼达维接受艾崔的深度改造，罗维只好去联系星际商人，买了一艘斯库鲁人制造的小型飞船。

对阿斯加德人来说，这种小型飞船非常便宜。

凭借显赫的神族地位，罗维从斯库鲁帝国购买飞船，甚至比斯库鲁人自己购买还便宜。事实上，高等文明与低等文明之间的交流总是如此，不论在什么地方。

买来飞船之后，罗维便带着两个共生体开始了驶向坤塔尔星的旅途。

飞船上。

“野马，你确定你记得前往坤塔尔星的路线吗？”罗维问道。

附在野马身上的共生体有他自己的名字，不过因为罗维开始这样称呼，后来也就一直这么称呼了。

这样称呼不仅是习惯的原因，也是因为共生体的名字大多古怪，与多数语言的命名规范迥异，多少有些别扭。

“当然。”野马说道，“虽然在你们这些外星人看来，共生体不像是正常的生物，但我们其实也是一个强大的文明，有很多关于星空的知识。”

“在星际漂泊的过程中，我特意记下了沿途的大部分脉冲星，根据星图，推测出原来的路线并不困难。”

罗维点点头，随即从飞船的系统调出星图，与野马分辨各个脉冲星，还原坤塔尔星陨石的路线。

脉冲星也就是中子星，由于具有显眼的亮度，它们被普遍当做星际航行的航标。

虽然野马说得轻松，但还原过程依然有些麻烦，主要是因为他的记忆并不精确，出了一些偏差。

还原路线期间，毒液上来插嘴，兴致勃勃地对野马说道：“你想不想变得和我一样？”

“什么？”野马不明所以。

“像我这样。”毒液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像是悬挂在风中的金色鼻涕。

“……”野马一阵沉默。

毒液如今的这个模样，不仅在人类眼中很古怪，在共生体看来同样非常奇葩，无怪乎野马刚开始怀疑他的身份。

“你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野马不禁问道。

毒液：“圣光的力量。只要接受圣光的洗礼，你也可以变得和我一样。”

“圣光？”

“一种强大而神圣的魔法能量。只要不是像恶魔那样本性黑暗，任何生灵都可以被圣光改造，从而变得更加强大、意志坚定。”毒液娓娓道来，向自己的同胞传着教，“信仰圣光吧，我的朋友……圣光会护佑着你。”

“不。”野马却几乎没有多想，果断地拒绝了。

“为什么？”毒液一愣。

“你现在这个样子太另类了。”野马说道，“相信我，不会有共生体喜欢你这个样子的……尤其是老人，他们一定会认为，你的奇装异服将教坏坤塔尔星的小朋友。”

“胡说！这怎么会是奇装异服！”毒液激动地弹跳着，“成为光铸共生体，我比以前更加强壮，更加敏锐，甚至不再那么怕火！”

“不怕火？”野马有些震动。

“老天，我以为你只是外表发生了变化，没想到你居然……果然，坤塔尔外面的世界充满了诱惑。”他的语气充满了惋惜，仿佛在感叹一个误入歧途的失足少女。

罗维驾驶着飞船，在无尽银河中穿梭，时而时空跳跃，时而又调整路线，颇有些波折地向传说中的坤塔尔星靠近。

“坤塔尔星是不是在很偏僻的地方？”

“可以这么说。不过外界不知道我们的原因，主要还是我们比较封闭，很少和外界交流。”野马说道。

罗维点了下头，重新启动飞船升空——他刚刚降落在这里，补充了一下燃料。

就在这时，他忽然睁大眼睛，目光直视着飞船外的某处，仿佛发现什么做梦才会出现的东西。

“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