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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陈然这话,一旁的眼镜和老高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见不可思议。

这样的陈然和他们印象当中的陈然不同,他们印象中的陈然虽然也不是个什么好人,但绝不是个会拿钱去砸人的人,这事更像是兰昊逸能干出来的,兰昊逸富二代的名声在组织里也算赫赫有名。

李卓风三人也颇为惊讶。

他们之前就看出来陈然好像和那家伙不是很对头,但没想到陈然会用这种方式去羞辱对方。

不等众人从惊讶中回过神来,陈然就深深看了果东一眼,身体逐渐放松,他嘴角勾起,露出一抹满含嘲讽的笑容。

他不是在嘲笑面前的人,而是在嘲笑他自己。

他确信,他就是疯了。

要不是疯了,他怎么会看谁都像果东?

要不是疯了,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

陈然二话不说,转身向着村外走去。

“陈然……”李卓风作势就要跟上,这种时候这种地方一个人行动并不安全,他才走出两步,告近就一把抓住他。

李卓风不解。

告近深深看了眼靠在门框上冰冷的眉眼蹙起的果东一眼后,冲着李卓风摇摇头。

李卓风张嘴就要询问为什么,告近已经抢先他开口,“让他去吧,冷静冷静也好。”

李卓风被说得越发不解,这什么跟什么?

兰昊逸亦回头看去,他也没弄懂陈然这是在搞什么。

告近看懂,却并无解释的意图,他回头看向一旁的眼镜和老高,“把所有人集合起来。”

眼镜男和老高回神,赶紧张罗着让所有人散开,去把剩下的人也叫过来。

此时已是夜里两点多,原本整个村子都以陷入沉睡,现在突然这么一闹腾,整个村子的人都跟着醒来。

村里热闹,但村里却无人开灯,村长媳妇一群人赶来之后,就连眼镜男他们手里拿着的电筒都被勒令熄灭。

深山野林深更半夜伸手不见五指的小村落,来来往往惊呼吵闹着的人群,以及那些不知所踪的人,所有这一切加在一起,越发加重了空气中的不安。

嗅着空气中逐渐浑浊和浓郁的不安恐惧的香气,靠在门框上的果东用眼角余光瞥见陈然消失在拐角处后,赶紧提着自己的背包往那边而去。

谁知道陈然落单之后会不会突然被什么东西抓去吃掉……

想起之前陈然欺负他和放下窗帘不想看到他的事,果东愤愤,陈然就是个讨人厌的蟹老板。

“木头?”告近出声。

“那个谁,你去哪?”告近拔高声音。

果东回神,疑惑地回头看去。

梅雨季节过于朦胧的月色下,告近、李卓风、兰昊逸以及眼镜男和老高都正看着他。

“去附近看看。”果东脚步不停。

看着果东走远,眼镜男见周围没有其他新人,猜到自己的光荣事迹肯定已经被李卓风他们知道,他勾起嘴角冷笑一声,“找死?”

果东一个第一次进副本手上连个武器都没有的新人,还敢学着陈然独自行动,他怕不是活腻了?

李卓风也觉得果东有些莽撞,但想起之前床下有鬼的事,他又蓦的有种奇怪的感觉,果东轮不到他们来关心。

“别管他了。”老高粗着嗓门打断,“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咱们进来可还不到十二个小时……”

他们才刚进副本不到十二个小时,这时候副本的危险度应该最低才是,可现在,却一下不见了这么多人……

独自一人走在寂静的村外大路上,陈然的身影被朦胧的月光拉得老长,特别是他不离身的那把长刀,被黑色的布袋包裹着的它因为被拉得太长都扭曲变形。

一同变化的还有弥漫在村子山里的那阴气,相比起白天,那阴气重了许多。虽然比起他之前去过的几个副本来说依旧算淡,但确实比白天时浓郁了。

村子的四周就是一片菜地,和山里的水田不同,这边的地是旱地,用于种一些日常的小菜。

小块小块划分开用于种不同蔬菜的土地中,有些地方搭着菜架,上面爬满各种藤蔓叶子。

菜架藤蔓缝隙之间,不注意看时总让人觉得里面有一双双眼睛,仔细看去时那边却空空荡荡,只余黑暗。

陈然一边注意着四周的环境,一边努力克制心中那份失望,他一直在告诉自己那人不可能是果东,但真的被拒绝时,他还是忍不住的失望。

他正走神,背上汗毛就猛然竖立。

他几乎是立刻停下、转身、前冲,同时拔出抱在怀中的长刀,朝着后面砍去。

长刀依旧是他之前那把,却也已经不同,它的刀柄变成了和刀身完全连在一起浑然一体的黑色骨节,刀刃比之前也更长更加锋利,散发着森森寒气,他用得也更加顺手。

果东正和背包拉链下的小兔子对视,要摸摸它脑袋,刀刃就已至脖颈间,他本能抬头看去,看清楚陈然那张脸的瞬间他跨前一步一把握住陈然的手腕。

他一套动作极快,快到就连陈然都惊讶。

“你干吗?”果东一边用力握住陈然还在往他脖子砍来的手腕,一边炸着毛问。

认出是他,陈然一点没有收了力道的意图,反而是继续往下砍。

见没办法“不小心”砍到面前的人,陈然咂舌,手上那力道却一点没松,他手背上青筋都爆起,“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跟着我干吗?”

若不是刚刚那一下,他根本没察觉到自己背后跟了个人,而且还跟得很近……

果东手背上青筋也暴起,他用力握住陈然的手腕,努力不让陈然砍到自己,他发现陈然这人性格真的非常恶劣,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谁说我跟着你了?这条路又不是你家的,我也想走这边,不行?”

陈然冷笑,手上再用力。

果东赶紧握住陈然的手腕。

他正用力,正要把陈然的手腕推回去,动作间他就察觉到一件事情,陈然最近是不是瘦了?他的手腕好像比以前要细了。

果东注意力转移,他捏着手中陈然手腕的手指轻动,抚摸陈然手腕上的关节。

陈然常年用刀,常年锻炼,身上不见丝毫的赘肉,他的双手骨节也格外的明显修长,连着手腕也十分漂亮,细细长长,手感很好。

果东正走神,眼角余光就瞥见陈然那双已经开始冒火的眼。

“放开!”察觉到手腕上的小动作,陈然咬牙切齿。

“哦。”果东嘴上应着,手上却没松开,他指腹又在陈然手腕的骨节上轻轻抚摸了下。

察觉到果东的小动作,陈然喉间心口的位置本能轻颤,同时他也愈发火大,眼中满是杀意。

见陈然真的生气,果东只得放开手。

他松开手的瞬间立刻又回握过去,重新把陈然的手腕抓住,因为陈然手里的刀已经又朝着他砍来,这次比之前更加气势汹汹。

果东薄唇勾起,轮廓深邃的眉眼本能微微压下,眼中透露出几分危险的光,“干吗?”

“放开!”陈然咬牙切齿。

果东看看陈然,再看看都已经到自己脑门上的刀,他挑眉,明明就是陈然自己凑过来的。

陈然凑得太近,他都嗅见陈然身上那淡淡的气息,这让他不由自主地用力呼吸,想要吸取更多。

陈然身上很香,那种味道果东也难以形容清楚,但他很喜欢,喜欢到甚至让他口舌发干喉咙发痒,心里也痒痒的,让他想做点什么。

“滚!”陈然用力拉扯自己的手腕,果东顺势放开。

两人拉开距离,陈然狠狠瞪了身后的疯子一眼,收刀入鞘。

做完这些,陈然转身向前走去。

他才一动,身后就传来脚步声,他立刻回头看去,那疯子提着自己的背包笑眯眯地跟了上来。

陈然气得一噎,杀人的心都有了。

他无视那神经病,转身向着前面走去。

看着陈然那副气坏了的模样,果东嘴角不受控制地勾起,心中那痒痒和想做点什么的感觉越发强烈,这让他心情大好。

村子不大,巡视一圈并不需要太长时间。

跟着一张脸气得漆黑的陈然重新回到村子里,看见已经聚在一起的村里人和他们的人,果东心中无法抑制的失望。

看见果东和陈然一起回来,一群人也惊讶,特别是看见果东脸上的灿烂笑容和陈然那一脸不爽后,众人愈发惊讶。

李卓风三人甚至嘴角都抽搐,他还从来没见谁能把陈然气成这样,且还活着。

“怎么样了?”果东心情不错,笑眯眯地主动提问。

一群人收回视线,同时回神。

微弱的月光下,村子主路上,果东和陈然他们住的两栋房子中间的院子里,村里的人和他们的人全部聚在这边,几百个人的大队伍让人群吵闹无比。

眼镜男推推眼镜,看向身旁一人,“怎么回事你自己说吧。”

“我……”被点名,黑暗中那男人苦了脸,语气中都是不安。

“别磨蹭。”老高粗着嗓门催促。他和眼镜男两个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配合得一直很好。

“是啊,别磨蹭了。”

“到底怎么回事?”

“快说啊,都等着呢!”

听着老高这话,被这一通事情吓到的其他人也赶紧催促,让那人赶紧说。

众人催得急,那人也只得开口,“还不到九点我们借住的那户人家就让熄灯,我们三个平时都是夜里一点多才睡,根本睡不着,就趁着熄灯之后去院子里抽烟……”

“你如果还想继续浪费时间,那我就回去睡觉了。”果东凉凉开口。

说话间,站在人群之外重新靠在门框上的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他本来就没睡好。

听见果东这话,所有人都朝着他那边看去。

骨节修长匀称随性地捂着嘴的手,冰冷之下满是困倦的眼眸,略显不耐烦漫不经心的语气,靠着门框上果东让众人有瞬间地愣神。

下一瞬,人群中开始骚动。

眼镜男愣了下后直接看向那人,“说实话!”

被训斥被点破谎言,那人越发慌了神,“我……我们就没当一回事,就觉得是迷信,所以我们就把门上那布弄去烧掉了,顺便抽了只烟。我烟瘾大,抽了一支后不够,所以就又留下来多抽了一支,他们两个抽完烟后就先回去睡了。”

“等我第二支烟抽完回去时,屋里一片安静,我一开始还以为他们两个睡着,就没开灯,摸着躺到床上,结果上了床才发现床上冰冰凉凉的根本没人……”

说到后面有些急了,那人语气也越发急促,“我当时心里就咯噔了一下,但也没太当回事,觉得那两个人可能是在跟我开玩笑,又或者是去其它地方了,所以我就躺在床上等。”

“等了大概有半个小时也没见他们回来后,我才有些受不了地起床开了灯,我本来是准备去叫屋里的人跟我一起出去找找,结果一开灯就发现那两个人的外衣都脱了就放在屋里的椅子上。”

“他们衣服还在鞋子也还在,那模样就好像、就好像他们两个躺到床上之后,突然就消失不见了,我……”

听着那人的话,黑暗中他们的人都是一阵不安,村里的人亦是如此。

“你别开玩笑了,什么叫躺在床上之后突然不见了,这一点都不好笑……”

“谁让你们把布扔掉了,不都跟你们说了一定要挂在门上……”

“我就说不能让这些外人留下,这下好了,出事了吧!”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少说两句吧……”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那些人真的被鬼抓去了?怎么可能?老沈家的媳妇为什么要抓他们……”

村里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有觉得是在开玩笑的,也有被吓到的,更多的则是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一直遵守着狗血布不开灯的习俗,这么多年从没出过事,所以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事。

眼见着情况愈发混乱,人群之外有人急匆匆跑了过来,“出事了,出事了!”

听着那人的话,处于混乱中的众人纷纷朝着他那边看去。

“这又出什么事了?”村长媳妇问道。

“死人了!”

“什么?”

众人皆是一惊。

有人失踪这事确实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也挺吓人,但这和死人中间差着一大截。

若说之前众人只是慌乱,那现在众人都白了脸。

“王家那小妮子死了!”那人道。

“谁?”村长媳妇没弄明白。

“王家那小妮子,就是那双胞胎的王家。”

村里的人皆是一惊,他们已经弄明白是谁。

其他外面进来副本的人还没弄明白是谁,都一脸的茫然。

一群人里唯一弄明白死的是谁的就只有两人,果东和陈然。

果东朝着陈然看去,陈然也正本能朝他看来,两人视线相交,陈然愣了愣后立刻收回视线,一副踩到什么恶心东西的表情。

果东瞬间呲牙。

他蓦地委屈,委屈间也有些不明白陈然为什么就那么讨厌他?他又没惹陈然。

“那小妮子……该不会是白天的事?”村长媳妇愣神,“她最近气色不是挺好的,怎么突然就……”

听着她这话,果东注意力逐渐被拉回。

他记得双胞胎里小的那个身体好像是不太好,给人一种病殃殃的感觉,否则也不至于跑个步都能自己摔跤。

“不是那个,另一个,她姐姐,死的是姐姐!”前来报信那人拍腿,语气焦急,“不是病死的,是摔死的,就摔死在了村口的田坎边,发现的时候都已经死透了,一地都是血……”

听着这话,村里人那边又是一阵吵闹,纷纷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这谁知道?刚不是让把所有人都叫来这边吗?我去他家叫人,他爸知道后立刻就去叫两个小孩,结果房间里就只睡着一个,另一个不见了。”

“小孩不见,他家两个大人都急坏了,那我可不得帮着一起找,结果就在村口那边的田坎边找着了,我们过去的时候人都已经没气了,她爸她妈那个哭啊……”

“该不会真是沈家那媳妇在作怪吧?她不舍得弄自家的娃娃,就去弄王家的……”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突然说了这么一句,紧接着刚还吵闹的人群瞬间一片死寂。气氛变得微妙,空气仿佛都随之冰冷。

村里刚办完丧事那家姓沈,死的是他家的媳妇,得病死的,已经有段时间。沈家还有个女儿,女儿跟他们之前在坟头看见的那个纸人一样,六七岁。

村里的人之所以在那坟头插纸人,就是为了让沈家那媳妇不要来找她自己女儿。

现在村里有人破了规矩,不光有人消失,还有小孩被弄死带走……

所有一切都对得上。

“别傻了,那就是个说法,做不得真的……”说话的人是村长媳妇。

她之前还坚信村里“规矩”,之前还怕破了规矩不想让果东他们住下,甚至昨夜还亲自过来挨着提醒叮嘱了果东他们一遍,但现在出事她却反过来说话。

若是其它事上,见到这种人,肯定要有人出来笑话,可现在却根本没人能笑出来。

无人说话,原本将信将疑的众人心中都愈发不舒服,就好像梅雨季节的寒气都透过他们的皮肤涌进他们的身体,让他们打骨子里一阵阵发寒。

也不知多久之后,有人打破沉默。

“别自己吓唬自己了,说不定就是个意外呢?那田坎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本来就很危险,都说要填要填,都说好久了……”

“没错,说不定就只是个意外。”另一人道。

“要不我们还是先过去看看。”

听着这话,村里的人再也站不住,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就要向王家那边而去。

大部队移动,陈然迟疑片刻也跟了上去,要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陈然去,李卓风几人自然立刻跟上。

他们一走,眼镜男和老高自然也当即跟上,其他新人以眼镜男两人为首,这时候谁也不敢掉队,纷纷跟上。

村子不大,总共就这么几十户人家,谁家离谁家也不远,他们从这边过去只不过几分钟就走到。

就如同来报信那人所说,王家的两夫妻和家里的老人都哭惨。

王舒妮的尸体就摆放在堂屋里,小小的身体在诺大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愈发瘦小,看着就让人心疼。

走在最前面的村长媳妇和几个年纪大的已经进门去安慰,王家人刚遭遇这种事,情绪还没平缓过来,几人的安慰非但没有起到效果反倒是让一家子都哭得更凶。

听着那伤心欲绝的哭声,屋外的一群人心情都跟着复杂低落。

村长媳妇几人好说歹说安慰了半个多小时,王家一家人才总算冷静些。

见状,村里一半的人赶紧帮着收拾,要摆灵堂,总不能让那小妮子就这么一直躺在地上。

村里另外一半的人,则帮着在村里找其他消失的人。

王家那边的事后处理很快,他们这边的事却毫无进展,天开始亮时,王家那边已经把灵堂摆出来,他们这边却是把整个村子都找了一遍后,也没能找到人。

村里人来来往往忙碌着的王家院子外,村口的大路上,果东一群人聚在一起。

“不见了八个,现在我们这边加上我和老高总共就只剩下七个人。”眼镜男道。

说起这事,眼镜男脸色臭得不行。

他费了老大的劲才让这群人相信他跟着他,现在倒好,一下就少了八个,虽然因为昨夜的事现在剩下的五个人对他和老高都更加信服,可棋子这种东西谁会嫌少?

相比起他那边,陈然这边却是全员无损,十个人全都在,这让眼镜男脸色更加难看。

“我们现在怎么办?”眼镜男身后的新人里有一人问道。

眼镜男心情不好,没有理他,他看向陈然,“你怎么看?”

陈然抱着长刀靠在一旁树上闭目养神,听见问话,他不为所动。

告近道:“还是按规矩来吧,优先找附灵物。这个副本的附灵物是个拨浪鼓,样式普通外表掉漆,用了已经有段时间。”

对于附灵物的事告近并未隐瞒,眼镜他们要是能找到,对他们来说也是件好事。

眼镜男点点头,记下。

“可这么大的地方,上哪去找?”书呆子问,他脸色十分白,白到没有血色。

“那那些不见的那些人呢……”眼镜男生后还有新人没进入状况,见告近他们不再讨论怎么找人,他一脸的疑惑。

“现在那附灵物最有可能在两个地方,一个在村里,一个在坟地。”告近无视他的问题继续。

眼镜男再点头,“看来要分两边行动。”

坟地那边没人,要找起来不用遮掩倒容易,村里这边却麻烦。这村子虽然只有几十户人家,但要每家每户都找上一遍却不容易,更何况村里人也未必会让他们进屋里去找。

“我们去坟地那边吧。”眼镜男道,“我们人少。”

告近看了他一眼,没拒绝。

“那就这么定下了。”眼镜男看向自己身后的几人,“等下想办法偷几把锄头铲子。”

“那昨天那些人……”刚刚那新人脑子还没转过来。

见他还要问,旁边另外一人赶紧拉了他一把,“你是不是傻?”

被询问,回想起告近几人一直无视他的问题,那人总算回神,原本还带着几分担忧的一张脸瞬间煞白。

他嘴唇翕动,不可思议地环视众人一圈,最终却还是选择沉默。沉默之间他也有些慌了神,他第一次清楚认识到这里是个什么地方。

他身后,其他新人脸色亦难看。

“走吧。”眼镜男推推眼镜。

他带头向着村外而去,一边走他,一边琢磨着要去什么地方弄锄头铲子。

他还没走远,村外就有几个扛着锄头的人急匆匆的往村里跑来。

“出什么事了?”眼镜男询问。

“找着了,昨天不见的那些人找着了……”为首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他一路跑回来,跑得急,有些气喘。

“找到了?”眼镜男惊讶。

“找到是找到了……”头发花白的男人身后另一人接话,话却没说完整。

也是这时众人才注意到几人脸色惨白,惨白之间还带着几分惊恐,仿佛看见了什么极为恐怖的画面。

“到底怎么回事?”

“我地里还有点事情没收尾,所以一大早我就去了山上。到了山上后我在进山的小路上发现了一堆新的脚印,那些脚印向着山里而去,我就琢磨着是不是你们那群不见了的人,所以叫了在附近地里干活的他们几个,一起去山里看了看……”

“那些人去了坟地。”另一人道,他咽了咽口水,神情愈发惊恐,说这话时他声音都开始颤抖,“他们都死了,死在了坟地。”

“什么?”见几人急匆匆跑回村也走上前来的告近惊讶,他身后,果东几人眼中也都不由流露出几分惊讶。

果东眉头皱起,从村子到坟地有段距离,走过去少说半小时,那些人突然消失他能理解,但为什么他们要去坟地?

而且听这几个村里人的意思,那些人还是自己走路去的坟地?为什么?

“过去看看。”陈然显然也已经想到这些,他带头向着那边而去。

果东一群人赶紧跟上,村里的那几个人犹豫一瞬,两个跟着他们,要带路,另外两个则回村去通知其他人。

从村子一路走到树林外的石板路,到了石板路的尽头石板路和山里泥巴路交界的地方,走在最前面的陈然速度慢下,其他人也跟着减速,同时朝着地上看去。

最近是梅雨季节,这个季节山里水汽重,树上草叶上常带水汽,地上泥巴上也是如此。

他们之前走过的那条布满纸钱的小道上,确实多出一堆的新脚印。

脚印很明显,覆盖在了他们之前进村的脚印上,脚印也很奇怪,它们排成一排,后一个人的脚印就踩在前一个的脚印上。

脚印并未特意去对齐,那模样就好像后面一个的手搭着前面一个的肩膀,一群人排成一排在走动。

深更半夜,漆黑一片的树林之中,一群人排成一排,后面的人手搭着前面的人的肩膀,闷不吭声的往前走去……

想象着那画面,再看看四周的树林以及地上的那一地纸钱,就连果东心中都溢出几分不舒服。

之前就已经去过一趟坟地的两个村里人看见这脚印越发不舒服,他们似乎都怕了不敢再去,只是不得不硬着头皮跟上。

同他们一样的还有眼镜男身后的五个新人,以及红蓝绿三个女孩子、书呆子,他们都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

相比其他的,李卓风三人和眼镜男两人要镇定些,同时脸色也更加难看,因为他们也比其他人看出更多东西。

“这些脚印很完整也很整齐,他们不像是被人拖拉着进去的,他们确实是自己走进去的。”告近道。

“可他们为什么要进去?”书呆子脸上肌肉都在颤抖。

告近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书呆子几个新人再次朝着地上看去,再看见地上那些脚印,他们只觉愈发不舒服也愈发头皮发麻。

“要不我们还是等其他人到了再一起……”之前那个反应慢一拍一直问怎么找人的新人露怯。

果东几人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向树林里面走去。

那脚印从石板路一直延续进山里,顺着那些纸钱一路延伸至坟地。

和他们之前从坟地去往村子时不同,知道前面有什么,再看着小路上那些脚印,以及四周寂静的林子,一群人掌心都不由溢出冷汗。

知道那些脚印是怎么回事众人纷纷避开那些脚印只敢走小路两边,就连陈然都是如此,唯独果东一点不怕,独自一人走在小路中间。

看见脚脚踩在那些脚印上似乎缺根筋的果东,李卓风一群人脸上肌肉都抽动。

陈然眉头深皱,一张脸阴沉得吓人。

他仿佛都看见果东抱着兔子屁颠屁颠跟在他背后,一点没察觉自己踩了什么。

陈然脸色难看,李卓风一群人误会以为是有危险,更加谨慎,每走一步都恨不得小心翼翼。

这一路走得格外的艰难,明明半小时就能走完的路,一群人却仿佛走了几个小时。

半小时后,远远看见那片熟悉的坟地,李卓风几人都戒备起来,手都附在武器之上。

见李卓风和老高掏出枪,两个村里人脸色都变了变,不过这情况下他们也没说什么。

陈然走在最前面,果东紧随其后,李卓风一群人跟在两人后面。

坟地在小路的一侧,到达坟地边后要往树林里走一段才是坟地。

果东两人才往前走出没多远,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坟地的情况,就在空气中嗅见浓郁的血腥味以及一股恶臭。

两人对视一眼,眉头均轻轻皱起。

又往前走了十来步后,坟地的情况清楚地展现在两人眼前。

百来座高矮新旧都有的坟墓间,是八具神情惊恐无比姿势怪异至极的尸体,他们赫然就是昨夜消失的那八个新人。

“啊!”不知是谁叫了一声,让其他新人也跟着骚动起来。

果东无视那些声音,向着几具尸体中间的位置走去。陈然几乎和他同时动作,这让两人视线自然再次对上,也让陈然眉头微微皱起。

果东在一具尸体前蹲下,他从地上捡了张纸钱当手套翻动那尸体,要查看尸体的情况。

看见他这举动,后面一群吓得不轻的新人都是一阵倒吸冷气。

就连李卓风眼镜男几个老手,也不由跟着到吸了口冷气,倒不是他们胆小没见识,着实是那几具尸体实在太过吓人。

那些尸体的恐怖,和被开膛破肚或者变得支离破碎的恐怖不同,他们散发出的恐惧都来自他们脸上和肢体上。

他们好像遇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存在,他们五官都扭曲,他们全都惊恐地向着小道这边爬来,要逃。

他们手脚并用,拼了命地逃,他们的脚在地上蹬出大片泥土,他们的手指甲甲盖都因为扒土而掀开,空气中的血腥味也是因此而来。

但无论他们怎么用力挣扎逃跑,他们都始终没能逃掉……

“是被活活吓死的。”果东放开手里拿着的手,他起身。

另一边,陈然也已经检查完一具尸体,他得出的答案跟果东的答案一样,所以他沉默没说话。

陈然在一群人地倒吸冷气声中,冷着脸走上一座坟,站在坟头朝着四周看去。

八具尸体背对着同一个方向,那个方向指向整片坟地,其中也包括了沈家的那座新坟。

果东没去陈然那边,他后退两步来到人群中,他调节位置,很快找到所有尸体都望着的小道所在的位置。

他蹲下身,看向面前。

有新有旧的坟地中,洒满纸钱的地上,在林间的风穿过时飘动的白色的幡条下,八个人趴在高矮起伏的坟地间奋力地惊恐地向着他这边爬来,他们的指甲深深地挖进泥巴里,他们拼了命地想要逃……

跟着过来,看见这一幕的李卓风背脊发毛,他握着手枪的手都不由捏紧。

他从地上起来,正准备走开,就看见蹲在地上的果东居然掏出手机打开拍照页,似乎是觉得这样看不过瘾,还要拍一张照片回去留着以后慢慢看。

李卓风一噎,有那么瞬间他都怀疑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

果东打开手机,点击聚焦,开始找最合适的拍照角度,他正忙着,手机上画面就是一动。

画面左下角,插在沈家新坟前穿着漂亮的花衣服脸上两颊坨红的小女孩纸人,原本望向小道那边的眼睛,突然转动,正朝着他这边看来。

她笑得极为开心的那张脸突然就变得鬼祟邪恶。

果东立刻朝着那边看去,那小女孩墨点的眼睛却已经又看向原来的地方。果东视线从屏幕上离开,直接从手机上方看向那纸人,她一动不动。

果东挑眉。

“怎么了?”李卓风注意到。

“没什么。”

果东点击拍照。

拍完那场景,果东看了眼站在坟头抱着长刀的陈然,对着陈然又是咔咔两张。

陈然察觉,从坟头上回过头来,果东抓住机会对着他又是一张。

陈然蹙眉,果东拍完照,开开心心起身向着坟地走去。

坟地里,陈然刚刚已经把几具尸体全都检查了一遍,又把整个坟地转了遍。

“怎么样?”果东问。

坟头的陈然看了他一眼,摇头。

陈然试着去探查阴气,但这整个坟地都只是被一股淡淡的阴气笼罩,除此之外并无其它。

那股阴气很淡,淡到几乎无法成型,根本无法对人造成实质上的伤害,但很奇怪的是那八个人身上也有那种阴气,他们明明就是被那阴气的主人害死。

陈然若有所思,他以前能察觉到周围是否有鬼靠近是依靠那把刀,现在却是凭着自己在感受这一切,这对他来说还挺新奇。

“回去?”果东问。

找不到线索那就只能回去。

陈然冷声提醒其他人,“找找拨浪鼓。”

被提醒,眼镜男回神,连忙张罗着要找拨浪鼓。

坟地里陈然之前就已经逛了一遍,没有拨浪鼓,唯一还有可能的就只有一个地方,那就是那座新坟。

眼镜男看向一旁两个村民,他们两个人回村之前本来就在山里做事,所以肩膀上都扛着锄头。

听说要挖坟,两个村民脸都青了,其他新人亦是如此。

锄头只有两把,人高马大的老高自觉地接过一把,另一把自然落到果东他们队伍头上。

陈然抱着自己的刀站在一旁仿佛这与他无关,他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李卓风几人早已习以为常。

他身旁,果东学着陈然的样子抱着自己的背包,一脸的理所当然,半点没有要帮忙的自觉。

李卓风嘴角抽了下,只得认命地接过锄头。

挖坟是个力气活,锄头又只有两把,老高和李卓风两人忙活半天才总算把泥土全部扒开,露出下面的新棺材。

开关的环节一群新人都躲得远远的,只果东一群人围着棺材站着。

人多壮胆,这棺材开的也有惊无险。

棺材里除了一具女尸并无他们要找的拨浪鼓,面对这,几人倒也说不上多失望,他们本来就没想过会这么容易就找到。

检查完关内的情况,几人把棺材重新盖上,他们本是不想再浪费体力,但出于一旁还有两个村里人看着的考虑,几人只得又费了些力气重新把坟垒上。

做完这些时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左右,几人没再多停留,立刻向着来时的路而去,要回村。

重新回到小道上,走了几步后果东又倒了回去,他回到那坟前,一把把插在地上的那小纸人拔了起来,扛在肩上。

看见这,眼中原本都是疑惑的李卓风一群人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你干吗?”李卓风问,那纸人本来就让人怪不舒服,他们避都来不及,果东倒好,直接把它拔了要打包带走。

看着那纸人,再想着之前拍照的事,李卓风有瞬间都怀疑面前的人是不是脑子有病,真有病那种。

“我看她挺喜欢我的。”果东把那纸人举到面前看看,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面前原本笑得一脸开心的纸人,神情间好像多出了几分僵硬。

果东摸摸她脑袋,乖,不然脖子都给你拧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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