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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薇奥拉
破碎的建筑废墟以匀速向半空升起,各自飞回原来的位置,就仿佛是时间倒流,亦或是某种规则在命令它们恢复原状。不过萨塞尔没有理会这些,——他没空理会。黑巫师的目光落向废墟,屋主就掩埋在那里面——为了将无形之子们送回它们来的地方,萨塞尔献出了一些灵魂。拂开尚未升空的一些尘埃后,他看到一颗被挤压到看不清形状的脑袋,——屋主的灵魂还在留在里面。如果所料不错的话,这所屋子里的大部分异象就来自于此。
需要怎么处理呢?
他脑中所撰的第一个念头是把这团灵魂熄灭,或者是彻底消除掉她的意识。可考虑到他还要在这地方待一段时间,考虑到他不清楚这团灵魂熄灭会发生什么,黑巫师还是决定换个处理方式。
束缚并控制她的灵魂。
他为右手附上灵体触摸术,指尖则探入那颗空荡荡的眼眶,分开的手指像手术刀一样划开压扁的脑袋,灰黑色的灵体和污浊的血冒出来。黑巫师从这具残破的躯体中挖出了她的灵魂。如他所见,这东西是一团紫黑色球形,轮廓很模糊,自内向外不断散发着稀薄的黑色雾气。
正常的灵体可不会是这个样子。
他感觉自己研究特殊灵魂的心思又在蠢蠢欲动了——他过去专精的就是灵魂法术。这里面包括正常的灵魂法术,也包括黑巫师才会用的灵魂法术。
总而言之,先把这东西束缚起来再说。
“裁判官,能过来帮忙搭把手吗?”萨塞尔将视线转向贞德,“我要处理一下这东西,免得作为我们暂时据点的住所发生不好的事情。”
半跪在地的贞德看了他一眼,又把注意力转回脚边。她正费力地撕掉自己背后那些烂糟糟的衣服,卷成厚布,给昏倒在地的小女孩裹上。“我还想让你给我搭把手......你是觉得尸体里能摸出什么宝贝吗?”她抑制住了一个寒颤,“见鬼,这该死的地方气温转换真快。”
相比刚才那场‘只是站在远方围观’就被黑巫师解决的战斗来说,气温下降才是更难应付的事情。
裁判官第四次搓了搓手,在尽可能裹住这位浑身赤裸的小姑娘——解决掉屋主的同时,黑猫身上的变形也很快消失了——之后,她那本就已经很破的上衣也只剩下了一段束胸,外加保护要害的黑色金属护具。
萨塞尔摇了摇头。
他现在可没空和裁判官斗嘴——气温的下降一时半会还冻不死人,贞德也一样——当然,那个昏过去的小姑娘不一定能撑多久。除此之外,确保这团灵魂不会莫名其妙的脱离控制也很重要。既然压下了熄灭掉这玩意的念头,那么,确保这团灵魂的安全性就是当务之急。相比之下,第一件事倒是很好解决。
他把外套脱下,朝着贞德丢了过去,上身也就只剩下了一件破背心。
“这样够吗?”
贞德接住黑巫师丢过来的衣服,裹到小姑娘身上,算是正式完成了御寒措施。
“令人惊讶,看来你多少还算是勉强有点同情心。”说这话时,她语气相当自然。
“你的偏见可真够多的。”萨塞尔面无表情的说,随口胡诌起自己也不相信的发言,“说不定我在黑巫师的身份之外——是个乐善好施的慈善家呢?”
“我要吐了,这话你自己你相信吗?”贞德冲他投去同样面无表情的一瞥,然后低下头,把包着食物的窗帘布当作枕头——之所以不当衣服,是因为油腻太多——让那小姑娘躺平,枕在上面,便拍拍手走了过来。她的眉毛轻轻扬起,语气夸张而讥讽,“哦呵呵呵,这位慈善家,需要我怎么样帮你用邪恶的法术来囚禁一个灵魂?”
“跟着我的示范做就可以了,见习黑巫师。”
“你再敢用一次这种称呼,我现在就一剑结束你堕落的一生。”
两人视线交汇时,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恶意,不过谁也没多加理会。对于十字教和黑巫师这种完全可以称为彻底敌对的关系,——即使是有经过短暂的合作,态度也不会变得更好。
黑巫师耸耸肩,开始使唤摆出一张臭脸的贞德。
黑森森的天上忽然下起雪来,几片落在她脸上,凉冰冰的化开,贞德又打了个寒颤。
人在寒冷中会缩成一团,尽可能用胳膊覆盖自己的皮肤,就像那个无意识中蜷缩起来的小女孩一样。不过贞德和萨塞尔都是擅长克服此类本能的那种人。
至于离开——没有薇奥拉的带路,他们可找不到路离开这片漆黑的世界。
莫名其妙的下起的大雪覆盖了门外的黑色平原,也掩埋了很多奇形怪状的梦中异象。萨塞尔坐在书桌一旁,翻着屋子主人的日记。
壁炉里生着火,照亮了贴着水彩画的卧室门,只见上面都是些造型猎奇的乱糟糟涂鸦,难以辨识作者究竟想画些什么。天花板上的格子是暖色调风格,墙壁贴着小贵族常用的烫金花纹壁纸,高背椅和凳子用乌木制成,放在铺有浅红色地毯的木地板上。书桌上铺着紫色丝绒,上面摆着一盏油灯,种植着蓝玫瑰的花瓶,还有几卷日记——日记旁的羽毛笔看上去一直有在使用。
贞德靠着壁炉取暖,坐在床另一侧的地毯上,像是永远都不会烧尽的木柴发出若有若无的噼啪声。玫瑰色的火光在她眼中跳跃,让她有些昏沉,可贞德不敢睡觉,——裁判官怕她一睁眼就掉进海里,——至少得等黑巫师先入睡再说。
门外大雪纷飞,壁炉噼啪作响,室内装修精美,陈设华丽,散发着和室外相比两个世界般的舒适和安逸气氛。
“既然你已经醒来,”萨塞尔随手合上屋子主人——或者说魔女——的日记,身体转向床头,“那就不要再装睡了。”
听到这话后,这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抿了抿嘴,老老实实地坐了起来。只见她脸色苍白,金发垂落锁骨,身上只穿着件白色背心——是贞德从复原的房间里翻出来给她穿上的——小小的肩头很窄,身体也略显纤细,像是枝柔软的花茎。她有一双像玛瑙石那样的碧绿色眼睛,但显得有些忧郁。
理所当然,经历了大规模的邪教徒献祭仪式;掉进噩梦一样的城市;亲眼见到父亲下锅被煮熟,死后还在像发疯一样重复着永无尽头的舞会;乃至于——和噩梦中都不会出现怪物们共处了不止一年——任她平时性格多阳光,现在都没法阳光的起来。
黑巫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几眼,突然就这么开口了,“就这么坐着吧,我们随便谈谈。”
她慢慢的点了点头,似乎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低低的嗯了一声,声音很轻。
“薇奥拉,是这个名字吗?”
“.......是。”
“如果你的父亲是那里跳舞的人之一,那他应该是没救了。”
“你能别一张嘴就是这种发言吗!?”贞德差点跳起来一剑捅过去。
“另外,他的灵魂也已经承受了很大的污染,很难正常对话。”萨塞尔没理会她。
“很难的意思就是......有希望吗?”她抬起头,盯住黑巫师。
“你很聪明。是的,确实如此。不过,正常人无法承受和这种死灵进行对话的负担。”
“如果不能......那么,该怎么......”
她低下头,上身缩成一团,拳头不断地握紧、张开。就这么在沉默了好几分钟后,她深吸一口气,“黑巫师大人,我可以学习您的法——”
裁判官一脸‘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捂住眼睛,不说话了。
她透过指缝射出极其阴沉的视线,落到黑巫师的眼睛上。
“人人都有选择的权利,你说对吗?”萨塞尔大大方方的回应她的注视,没有一丝不安。“能和污染到那种程度的灵体进行正常对话,除了我们也没有别人了,你说对吗?”他微笑着。
“......你早晚会下地狱的。”
黑巫师伸出手,目视着薇奥拉有些忐忑的伸出她裸露的胳膊,将那只小小的手放在他粗糙的手里。
那感觉就像是握住了一朵有些凉冰冰的百合花。
“很好,你很配合,和那个摆着一张臭脸的女人完全不一样,我刚才囚禁魔女的灵魂都差点被她搞失败了,”他这么说道,“那就先从见识一下黑巫师的实验,顺带着给我打打下手——帮我异化一个器官开始,”他松开薇奥拉的手,“作为成为我第一个学生的礼物,我可以先指导你灵魂法术相关的知识。”
“......你真的不是在借着收学生的理由使唤免费奴工?”
“但你也没动手阻止,不是吗?我看你对你的信仰贯彻的也不怎么坚定。”
“和那无关......我没法给她更好的选择,”贞德转过身去,有些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语气不怎么愉快,“我在亲手处死第一个犯人之后,就被教导了——主的意志并不能保证任何事都十全十美。灾难有时会源于邪恶,可有时也会源于我自己的偏执,”她似乎不清楚自己表达的到底是什么,毕竟这些话也只是别人告诉她的,“不过我会尽可能监察你的教学,免得你教给她更污秽的东西。”
“哦,随你高兴,别在重要时刻给我捣乱就行。”黑巫师一脸无所谓的耸耸肩,——拐骗了一个天赋不错的学生外加免费助手使他现在心情很好。
他们这一派的法师下手就是这么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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