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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九章寒冬狼神(四)
“你就不能认真看看那个啥玩意,那个啥玩意......哦,卡文迪什,看看让她胳膊断掉的那个怪物吗?看看她?看看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不记得我和瑟比斯有什么联系。”
“喂,她死了,都是因为你从她身上读了龙之套牌的启示,你不能认真寻思一下这是为什么吗?”
“她是因为没有通过瑟比斯的考验才死的。”
笑声,轻松开怀的笑声,玛姬露捂着肚子在笑,笑声像猫一样,“你这话说的真是太像扎武隆了,何等无情!不愧是我可爱的后辈,是扎武隆最喜欢的学生!”
“你取笑我?”
那只手搭在他肩上,“我可没有在取笑你哦,小萨,玛姬露我啊,——从来不会取消任何人,我只会取笑自己,这就是喜剧演员的无奈之处,懂吗?”
“你来的目的就是通知我这件事?”
“不不不,我来只是和你认识一下,然后结交新的朋友,为以后困难的人生多找一条出路。万一哪天我因为扎武隆倒大霉了,说不定我会到你家来蹭吃蹭喝的哦?”
“你还是收起你的疯劲吧,这没什么意义,倒不如说演戏本来就没什么意义。”
“你自己不也很擅长演戏吗?大家都是一丘之貉,何必相互嫌弃呢?”玛姬露倚在他身上,把萨塞尔的脑袋朝阴影的方向扭,“你看看这个可怜兮兮的小家伙,给我注意点看,别挪开眼睛,嗯......这个小鬼叫啥玩意来着?姓氏太长了所以很难记啊,倒不如说,反正已经死了,所以干脆就这么忘掉吧,既轻松又愉快,——她清爽又毫不拖沓还酣畅淋漓的死法,不就说明了我们的表演非常有用吗?”
“从扎武隆的利用里活下来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东西。”
“这点我可不能同意哦,像我这种活在舞台上的偶像,怎么能被你这种苦大仇深的家伙称为‘不是什么好东西’呢?”
是的。不是什么好东西。萨塞尔漠然地看着卡文迪什软弱无力地倒在那个叫苏西的小鬼怀里。苍白的皮肤在她脸上破裂开来,她的眼睛逐渐被黑暗淹没......黑暗。他看过它吞噬了多少双眼睛了?
没有哭泣或是哀号。和记忆中一模一样,也不过是过去的重演而已。
许多酒鬼在四周大喊大叫。他感到拥挤的人群在他身旁穿过,有什么东西在他耳边尖叫,他眼角瞥见金属的闪光,有某种尖锐的东西朝他刺过来,——奥塔塔罗金属的味道,但不知道掺入的成份比是多少。哪里来的刺客?他把刺杀者举起来。只用了几个词,他就把手里的躯体捏成了满地翻滚的冰晶块。这时他回头瞥了眼玛姬露,听到她的笑声。那笑声还是轻松而开怀的。
“不管在哪里,对大人物来说都一模一样的不太平呢,你说是吗,小萨?”
“有人看我不顺眼了,所以就想解决我,”萨塞尔用平稳的语调说,“没什么值得稀奇的。”
“你把那女孩送给死亡,也是因为你看她不顺眼吗?”
“你疯了?我只杀了莫德雷德。”
“但的确是你把她送给胡德的。”
“你最好停止无聊的挑衅。”
“是你杀了她。”
突然间,玛姬露的小丑服仿佛罩上了一层单薄的狼绒,她肩上的乌鸦羽毛变得雪白。这是什么巫术?
“嘿,”玛姬露在他一旁低声耳语道,“你怎么晕晕乎乎的,在和谁说话?”
“是你......”黑暗中仿佛传来笑声。
“喝醉了?”她问道,接着又揶揄地笑起来,“你知道吗,像你这样轻易喝醉的话,会被不明身份还喜欢男人的壮汉拖到角落搞坏后面那玩意的哦?第二天早上醒来的话,会有黏答答的奇怪液体从你后面流下来的哦?”
“是你。”
萨塞尔摆脱对方轻佻的手。“去演你的戏剧吧,小丑,我要去处理希拉娜的事情。”他说。
他踩碎那个莫名其妙的刺客,从醉醺醺的人群里挤出一条路离开。
千禧年一四五八年,冬,苍白峡谷,黄昏。
萨塞尔没有去其它地方,直接从迷道踏进了苍白峡谷。莱伊斯特的记忆还在他灵魂中徘徊,他感到不舒服,头痛,冰冷刺骨,记忆错乱。他甚至没记清楚希拉娜的战利品有没有拿到。他头痛欲裂地走过嘈杂的街道,意识模糊,什么都没有想。
黄昏了,城市的上空响起了轰鸣的钟声,有点像是在过节,可也有点像是在送葬。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的气味,虽然不浓重,但是非常浑浊,也许是在焚烧邪教徒。由于这种刺鼻的气味,他的头疼变得更加厉害了,来自莱伊斯特的远古记忆和世界之外的气息不合,他感到恶心。
他跨过空空荡荡的下城区街道。
空气刺骨而寒冷,只因巷角烧着天然气而不至于冻死人,但热浪和寒气混在一起,反倒更让人难受。这种天气在卡斯城是常有的,而且,流浪汉多半会被驱赶到地底矿坑和天然气矿道里干活,乞丐则蜷缩在温度尚可的下水道里。没有下雪,但是从屋顶上和树上,都往下滴着被热浪烧化的雪水。铺砖的人行道也被雪水洗的闪闪发亮。天空晴朗,但是空中弥漫着烧焦的烟雾。
越往中城区上城区走,街上人越多。大家都从差不多的方向过来,谈论着红死派邪教徒的人又在造孽,又在哪里烧焦了多少陷入绝望的人。他打量着一些人的脸,觉得这些人都在笑脸下藏着难以察觉的压抑,或是也和他一样,头痛欲裂,意识模糊,想要清醒过来,但是很难办到。
就这样,他在上城区一些偏僻的胡同里像幽灵一样拐来拐去。花了很长时间,终于在白茫茫的街道上,在褪色的黄昏里显现出他记忆中的味道,还有似乎显得非常陌生的轮廓......灰色的大墙,白色的尖塔,理事会修建的不列颠使馆。
他像个幽灵一样飘了进去,越过一个孤身看门的老头,走上一条踩得很光的狭窄小径,两旁是高高的雪堆。这里看上去很荒凉,也许是菜园,但是没有雇佣仆人打扫。第二道大门没有上锁,进去之后是小庭院,在苹果树上挂着白雪,尽头则是一栋很大的红砖宅邸,但却没有声响。这里万籁俱寂,仿佛是远离人寰,连那股烧焦的气味也没有了。
就像是坟墓。
萨塞尔敲了门,开门的人是特里斯坦骑士,只见他脸色平静,身穿修身的灰色外套,看上去对他没什么负面印象。萨塞尔朝他点点头,不过疲惫不堪,沉默不语,只是扯动嘴唇,他无精打采,所以只是脸颊抽搐。
他近屋脱掉皮帽后,感觉到骑士带有审视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某种思索的意味在那双无比遥远的眼睛中闪烁。那是什么?他在思考他吗?说到底他为什么要过来?对戴安娜·卡文迪什,对这样一个只是用来寻找启示和预兆的地图,对一个已经死去多时的尸体......
“你知道你为什么要过来......”黑暗中传来荒凉的笑声。
局面混乱,瑟比斯的邢吏杀了她,杀了这个没有度过考验的失败者。
“是你把她送给死亡的......”
你说什么?
“你的狩猎还没有结束,远远没有结束......”
你说什么?你是谁?
“你知道我是谁,巫师,你获得了启示,来自寒冰记忆的启示......”
为什么?为什么你知道我获得了什么启示?
“寒冰的记忆,巫师,因为寒冰的记忆,你才获得了启示。”
那是我的记忆。
“不......那不是你的记忆,巫师,你的记忆不存在于那片远古的苍白色上。”
你别想带走它。他疯狂的决断让他的声音变得坚硬,就像是冰。
“那就离开这里。”
我要看她。
“那毫无意义,你知道这毫无意义,你什么都没法得到。”
我的启示,我的预兆,我得到了所有我试图得到的,这和我想的一样!这和我预料的一样!
“那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巫师?”
我也不知道,托格,啊,寒冬狼神,可你为什么要和我对话呢?
他踉踉跄跄地跪倒在卧室冰冷的地板上,头痛欲裂。麻木的意识驱策着他麻木的躯体,有人在他身后关上了门。是怜悯吗?又一阵荒谬的刺痛,还有比这更丢人的事情吗?
不......这是个错误?我为什么要来这里?
莱伊斯特的记忆在他精神中咆哮起来,他母亲的血溅在那片远古的苍白色上,她的眼睛一定在喷射火焰。她的脸被按在尘土里。萨塞尔把脸埋在燃烧的火堆里,他感到刺痛,荒谬的刺痛。
阳光在那张单薄的床铺上一闪而过。冰冷的火堆。雪的声音。充满恐惧的雪在飘。雪在庆祝死亡。
萨塞尔感觉到阳光洒在冰冷的地板上。他扯动嘴唇,但是没法说话,就像蜷缩在床铺上的影子一样,已经没有了声音,也没有了呼吸。他从火堆中抬起脸,看到一束束阴影如干涸的血流淌在那片近在咫尺的苍白色上。近在咫尺的苍白色和那片远古的苍白色重叠了,鲜红的血溅在上面,逐渐褪色为玫瑰色的线条,接着,都暗了下来,像是死者灰色的记忆。
太阳远去了,最后一束阳光在那张白皙的脸上逐渐褪色,催人欲睡,就像是在树下做美梦的孩子蜷曲在逝去的黄昏下轻声呼吸的样子。
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想要什么......你想要我吃下的东西吗......
没什么,巫师,这个世界摈弃了太多东西,我也不过是其中之一。
但那是我的!我付出了血和痛苦,我付出了理智和记忆,我付出了一切!
但她是慈悲。
这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需要慈悲?我找到了我的希望,我找到了我的饥渴,我找到了一切!
黄昏远去了,窗户外透出的光越来越黑,越来越黑,把这间房间变成腐朽的、用破麻布编成的裹尸布,缓缓蜷曲,缓缓蜷曲......直到再也看不见太阳。
她是慈悲。
但我的战利品,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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